导语:上一世,我为我的总裁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重活一回,我累了,决定彻底摆烂,
当个合格的协议赘婿,领钱走人。可我不知道,我那清冷的老婆,居然能听见我的心声。
【烦死了,这女人怎么又在开会,再不吃饭胃病又要犯了,到时候还不是得我来照顾,
真麻烦。】【这个姓王的副总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三天后就要卷款跑路,
到时候公司资金链一断,我的离婚补偿金岂不是要打水漂?不行,
我得想个办法……】冰山总裁凌寒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毫无上进心的丈夫,
再听着脑海里那停不下来的吐槽和神级预判,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正文:冰冷的电子音在耳边回响,像丧钟,也像解脱的号角。【心率,零。
】【生命体征消失。】意识的最后一刻,江岸看见了冲进病房的凌寒。她还是那副样子,
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她只是站在那里,
身后的特护病房窗明几净,映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把她整个人衬得愈发清冷。“江岸。
”她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听不出喜怒。江岸想笑,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这一生,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为了配得上天之骄女的她,他放弃了自己的专业,
一头扎进陌生的商业领域,从底层摸爬滚打。他为她挡酒,为她处理脏活,为她铲除异己,
双手沾满了洗不干净的泥污。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总有一天能捂热她那颗冰封的心。
结果呢?他拼到油尽灯枯,换来的也不过是她一句公事公办的呼唤。算了,都结束了。
无尽的疲惫席卷而来,江岸闭上了眼。永别了,这该死的世界。永别了,我爱了一辈子的,
凌寒。……“江岸先生,你愿意娶凌寒女士为妻,无论富贵贫穷,健康疾病,
都对她不离不弃吗?”一道温和的声音将江岸从无边的黑暗中拽了出来。他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顶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睛。神圣的音乐,满堂的宾客,还有眼前穿着洁白婚纱,
美得不似凡尘俗物的女人。这不是……他和凌寒的婚礼现场吗?他低头,
看见自己身上笔挺的礼服,手腕上那块熟悉的百达翡琶手表——这是凌寒送他的新婚礼物,
后来被他在一次商业斗争中,为了凑集资金,当掉了。他还活着?他重生了?
江岸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神父见他迟迟不语,
又重复了一遍:“江岸先生?”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探究、好奇,
以及毫不掩饰的轻蔑。江岸很清楚,在这些人眼里,他不过是个攀上高枝的凤凰男。
江家破产在即,是凌家大**凌寒不知为何,选中了他做协议丈夫,为期三年,
条件是凌氏集团注资拯救江家。上一世,他把这当成是上天赐予的缘分,攥紧了拳头,
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可现在……江岸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绝美脸庞,
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新娘的喜悦,只有一片商业谈判般的冷静。
他忽然就觉得累了。真的累了。拼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最后落得个过劳死的下场,
图什么呢?既然老天让他重来一次,他不想再过那种把弦绷到极致的生活了。摆烂吧。
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当三年废物赘婿,拿到那笔足够他后半生衣食无忧的离婚补偿金,
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钓鱼,养花,了此残生。想到这,
江岸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他接过话筒,在一片死寂中,
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的微笑。“我愿意。”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凌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总觉得,眼前的江岸,
和她调查资料里的那个充满了野心和不甘的年轻人,有些不一样了。婚礼结束,宾客散尽。
巨大的婚房里,只剩下江岸和凌寒两个人。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这是协议,
”凌寒率先打破了沉默,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他,“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江岸接过来,连看都没看。上一世,他逐字逐句地研究了这份协议,
每一个条款都像一根针,刺得他尊严生疼。比如,分房睡。比如,不得对外宣称夫妻关系。
比如,在公共场合,必须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比如,不得干涉对方的任何商业决策。
……这一世,他只觉得这些条款可爱极了。这哪里是羞辱,这分明是带薪休假的通行证啊!
江岸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动作快得让凌寒都有些意外。“好了。
”他把协议递回去,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凌寒接过,看着他过于轻松的表情,
心里那点异样感又冒了出来。她正想说些什么,脑海里却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签完了,
搞定!三年后五千万到手,爽!这辈子再也不用当奋斗逼了,我要买个带湖的庄园,
天天躺着晒太阳,神仙日子啊!】凌寒的身体猛地一僵。谁?谁在说话?她环顾四周,
房间里除了她和江岸,再无第三人。而眼前的江岸,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嘴巴根本没有动。
幻听?【咦,这女人怎么了?突然站着不动,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算了,不管她,
赶紧洗洗睡,明天开始我的退休生活!】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凌寒这次听得清清楚楚,
那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她的大脑里。而内容,分明就是对她此刻行为的吐槽。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江岸身上,一个荒谬到极点的猜测浮上心头。
难道……她能听见这个男人的心声?“你……”凌寒艰难地开口,想要求证。“我怎么了?
”江岸一脸茫然,“那个,我去隔壁客房睡了,你早点休息。”说完,
他抱起属于自己的那床被子,毫不留恋地走向门口。【赶紧走赶紧走,
跟这冰块待在一个房间,空调费都省了。可怜我上一世还傻乎乎地想跟她同床共枕,
结果就是天天被冻醒,活该。】江岸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留下凌寒一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
僵在原地。她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尽。第二天一早,凌寒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唤醒的。
她有轻微的低血糖,早晨必须按时进食。往常都是家里的保姆张姨准备早餐,
但张姨昨天请假回老家了。凌寒走出卧室,看见江岸正端着两碗白粥从厨房里出来。
他穿着一身休闲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惺忪,看见她,
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早啊。”凌寒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他。【啧,一大早就摆着张臭脸,
给谁看呢?要不是怕你低血糖晕过去,到时候还得我送你去医院,我才懒得起来做早饭。
真是麻烦精。】心声和本人截然相反。凌寒端起碗,默默喝了一口粥。粥熬得火候正好,
米粒软烂,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姜味,暖意顺着食道滑进胃里,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和上一世,
他为她熬的粥,一个味道。凌寒的动作顿了一下。“那个,协议里写了,
我们各自的饮食习惯互不干涉。”她放下碗,声音清冷,“以后不用给我做早餐。”“哦,
好。”江岸点点头,从善如流,“那这些你吃完,别浪费。”说完,他自顾自地坐下,
呼噜呼噜地喝起粥来。【不让我做?太好了!我还巴不得呢!明天开始我点外卖,
想吃什么吃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这女人胃不好,还老是不按时吃饭,
上一世就是这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的。算了算了,反正三年后就离婚了,她的死活关我屁事。
】凌寒捏着勺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嘴上说着毫不关心,心里却把她的健康状况记得一清二楚。而且,上一世?他说的上一世,
是什么意思?无数的疑问盘旋在凌寒心头,让她第一次对一个人的内在,
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好奇。一顿早饭,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凌寒换上西装,准备去公司。
“我晚上有个应酬,不回来吃饭。”临走前,她按照惯例,冷淡地通知了一句。“知道了。
”江岸瘫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挥挥手,眼睛还盯着手机上的钓鱼视频。【应酬?
我记得就是今天晚上,在‘帝豪会所’,她会被赵氏集团那个草包儿子赵凯下药。
上一世我为了救她,打断了赵凯三根肋骨,惹了一身骚。这一世,我可不管了。
反正她酒量好,而且贴身保镖就在门外,应该……出不了事吧?】凌寒的脚步,
猛地钉在了玄关。帝豪会所,赵凯,下药。每一个词,都像一颗炸雷,在她脑海里轰然炸响。
赵氏集团是凌氏最近在竞争的对手,今晚的饭局,正是为了和赵氏谈一个新项目的归属。
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而江岸……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还提到了……上一世。凌寒的心脏狂跳起来。一个比“读心术”更加荒谬的念头,破土而出。
难道他……“你今晚,没什么事吧?”凌寒转过身,声音有些干涩。“我?
”江岸从手机里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事,准备去附近的公园踩踩点,
看看哪个位置钓鱼比较好。”【问**嘛?该不会是想让我去给她挡酒吧?门都没有!
我今天就要实现我退休生活的第一步,谁也别想拦着我!】看着他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凌寒忽然就不气了。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容。“挺好的,
祝你满载而归。”说完,她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去。只是,在上车之后,
她拨通了助理的电话。“通知下去,今晚和赵氏的饭局,取消。”“啊?可是凌总,
这次的项目……”“我说,取消。”凌寒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另外,
给我订一根最好的鱼竿,送到家里。”江岸在公园的长椅上躺了一天,
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傍晚回到家,迎接他的不是空无一人的别墅,
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正慢条斯理擦拭着一根崭新鱼竿的凌寒。那鱼竿通体漆黑,
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江-岸呆住了。【什么情况?
这女人今天不是要去应酬吗?怎么提前回来了?还买了根鱼竿?她这是……转性了?
】“回来了?”凌寒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张姨说明天回来,晚饭我们出去吃。”“哦,
好。”江岸木然地点头。【出去吃?搞什么鬼?我只想在家吃泡面啊!跟这冰山一起吃饭,
消化不良怎么办?】“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私房菜,味道清淡,对胃好。”凌寒自顾自地说道,
仿佛没有看见他脸上的抗拒。江岸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她出了门。车上,
凌寒看似专心地开着车,实则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脑海里的“直播”上。【这家私房菜我知道,
死贵死贵的。上一世我为了请客户,来过一次,结果大半个月的工资都没了。不过有一说一,
他们家的‘松茸炖鸡’确实一绝,对胃病有奇效。这女人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自己胃不好。
】凌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原来,
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自己喜欢清淡的口味,他就能立刻联想到这家餐厅,
甚至记得这里的招牌菜对胃好。这种细致入微的了解,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
“你……”凌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以前来过这里?”“没有。”江岸秒答,
矢口否认。开玩笑,怎么能让她知道自己以前为了工作,过得那么拮据。【绝对不能承认!
不然她肯定会以为我还在惦记着她的钱,想方设法讨好她。我可是要摆烂的男人,
人设不能崩!】凌寒:“……”她默默地把车停好,心里五味杂陈。这顿饭,
江岸吃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他的钓鱼大业。而凌寒,则一边优雅地进食,
一边听着他天马行空的心声,从“明天用什么鱼饵”飘到“三年后是去欧洲还是澳洲养老”,
偶尔还夹杂着对她“吃饭太慢”的吐槽。这是二十多年来,凌寒吃过的最……热闹的一顿饭。
吃完饭,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停车场的路上。夜晚的风有些凉,
凌寒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
忽然披在了她的肩上。凌寒一愣,回头,看见江岸只穿着一件单衣,
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别向一边。“看什么看,我怕冷,你别感冒了传染给我。
”他硬邦邦地说道。【操,我真是贱骨头。看到她发抖就忍不住。明明发过誓再也不管她了。
江岸啊江岸,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可是个捂不热的冰块啊!
】他的心声里充满了懊恼和自我唾弃。凌寒却觉得,那件披在身上的西装,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