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突发心梗，被送到全市最好的心外科。主任医师刘伟扫了一眼造影结果，
眼皮都没抬：“血管钙化严重，还是主干闭塞，做不了。回去准备后事吧。
”我指着影像上的侧支循环：“可以用反向CART技术开通，成功率很高。
”刘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把病历本往桌上一摔：“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拿百度看来的词跟我拽？没钱治就直说，别在这耽误我时间。”这时候，
护士跑进来说：“刘主任，王局长到了。”刘伟立马换了一副奴才相，
转头对保安喊：“把这两个闹事的赶出去，别冲撞了领导。”被推搡出诊室的那一刻，
看着呼吸微弱的父亲，我不再隐忍。很好。既然给脸不要。那就别怪我把这天捅个窟窿。
拿出手机，我拨通了一个电话......1.急诊科的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和腐烂的味道。
担架轮子的咕噜声，家属的哭嚎声，还有监护仪那令人心慌的滴滴声交织在一起。
我握着我爸冰凉的手，掌心里全是冷汗。“家属让一让！别挡道！
”一个推着仪器的护士不耐烦地把我撞到一边。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护士，
我爸胸痛两个小时了，心电图显示ST段抬高，是急性心梗，能不能快点安排手术？
”我急得声音都在抖。护士翻了个白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穿着刚下飞机的休闲服，
头发因为赶路有些乱，看着确实不像什么有钱有势的人。“急什么？
没看见前面还有人排队吗？心梗死不了人，等着！”她丢下这句话，
转身去招呼旁边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只是手指被划破了个口子，
正嚷嚷着要打破伤风。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救命要紧。
我爸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灰败的土色，嘴唇紫绀，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他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
痛苦地**着：“胸口……像大石头压着……喘不上气……”我看了一眼监护仪。
心率120，血压80/50。这是心源性休克的征兆。不能再等了。我直接冲进护士站，
拍着桌子吼道：“病人已经出现休克症状了！马上通知心外科值班医生！
出了人命你们负得起责吗？”或许是我眼里的凶光吓到了她们，
那个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护士愣了一下，终于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十分钟后，
我们被推进了导管室。来的是个年轻医生，看了眼心电图，脸色变了变，说处理不了，
得请主任来。又过了半个小时，所谓的“权威专家”终于姗姗来迟。刘伟。
市一院心外科主任，省内知名专家。我看过他的资料，发表过几篇核心期刊论文，
擅长常规搭桥手术。但在介入治疗领域，他的水平只能说是一般。刘伟穿着白大褂，
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晃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群实习生，一个个手里拿着笔记本，满脸崇拜。
“怎么回事？”刘伟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问道。
年轻医生赶紧汇报：“急性广泛前壁心梗，造影显示左主干末端完全闭塞，
右冠状动脉慢性闭塞，回旋支重度狭窄……”刘伟皱了皱眉，走到屏幕前扫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他就摇了摇头。“行了，推出去吧。”我愣住了：“推出去？什么意思？
”刘伟斜眼看着我，语气冷淡：“意思就是没救了。血管条件太差，钙化严重，
又是左主干闭塞，放支架放不进去，搭桥风险太大，下不来台。”他挥了挥手，
像是在赶苍蝇：“年纪也这么大了，别折腾了。回去买点好吃的，准备后事吧。
”2.我妈一听这话，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我一把扶住我妈，死死盯着刘伟：“刘主任，
这就判死刑了？左主干虽然闭塞，但可见明显的侧支循环，说明心肌还有存活。
只要开通血管，恢复血供，生存率很高。”刘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哟，还是个懂行的？”他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是医生？”“我是。”“哪个医院的？”“我在国外工作。
”刘伟嗤笑一声：“国外？刷盘子还是送外卖啊？懂几个医学名词就敢来教我做事？
”他指着屏幕，提高了嗓门，似乎是有意在实习生面前展**严。“看清楚了！
这是CTO病变！慢性完全闭塞！还是左主干！你知道这种手术的死亡率是多少吗？90%！
一旦术中破裂，神仙难救！为了赚你那几个支架钱，让我背个医疗事故？我傻啊？
”周围的实习生发出低低的哄笑声。“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敢质疑刘主任。
”“现在的家属真是，百度看病，关公面前耍大刀。”我感到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CTO病变确实难，但对于顶级专家来说，成功率绝对在85%以上。他做不了，
是因为他菜。但他却把自己的无能，说成是病人的必死。“刘主任，如果你做不了，
可以请外院专家，或者转院。”我强忍着怒火说道，“我可以联系……”“闭嘴！
”刘伟猛地一拍桌子，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这里是市一院！我是心外科主任！
我说做不了，全省就没人能做！转院？你以为别的医院是收破烂的？这种必死的病人谁会收？
”他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种人想什么。
不就是想讹钱吗？死在手术台上好赖医院一笔？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赶紧滚！别占着床位！
”我妈哭着跪了下来，抱住刘伟的大腿：“刘主任，求求你救救我老头子吧！
我们就这一个亲人了！求求你试一试吧！多少钱我们都出！”刘伟厌恶地一脚踢开我妈的手，
拍了拍裤腿上的灰。“这不是钱的事。再说了，看你们这穷酸样，出得起几十万的手术费吗？
ICU一天就一万多，别到时候人财两空，还在医院门口拉横幅闹事。”我扶起我妈，
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颤抖的身体，心如刀绞。这就是所谓的医者仁心？
这就是所谓的救死扶伤？“如果不做手术，我爸还能撑多久？”我冷冷地问道。
刘伟看都没看我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运气好两三个小时，运气不好随时。
反正别死在我科室里就行，晦气。”3.就在这时，导管室的门被推开了。
护士长一脸焦急地跑进来：“刘主任！快！王局长送来了！急性下壁心梗！
院长指示必须全力抢救！”刘伟原本冷漠的脸瞬间像变戏法一样，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快快快！把一号手术间腾出来！准备最好的支架！我亲自上台！”他一边指挥，
一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保安呢？死哪去了？
把这两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给我轰出去！别让领导看见心烦！
”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橡胶棍。“走走走！赶紧走！没听见主任话吗？
”他们推搡着我，甚至差点推翻我爸的平车。我护着我爸，看着刘伟那急匆匆离去的背影，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被赶出导管室后，我们被像垃圾一样丢在了走廊的角落里。
我爸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开始下降。
“滴——滴——滴——”那急促的报警声像催命符一样敲击着我的神经。我妈瘫坐在地上，
哭得嗓子都哑了：“儿啊，咋办啊？咱们转院吧？去省城？”我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这里到省城最近也要两个小时车程，以我爸现在的情况，根本撑不到那里。
而且刘伟说得没错，这种高危病例，没有提前联系，其他医院根本不敢收。必须就在这里做。
而且必须马上做。我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打开。连上手机热点，
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屏幕上跳出一个黑色的界面，
上面是一个金色的心脏标志——世界心血管介入协会（SCAI）的核心会员系统。
我快速输入了一行指令。【申请启动紧急手术直播教学程序。
】【申请人：Dr.Chen。】【级别：SS级（最高权限）。】【地点：中国，H省，
市第一人民医院。】回车键按下的瞬间，我的手机响了。是我的导师，
世界心脏联盟现任主席，Robert教授。“Chen？是你吗？
”电话那头传来老头惊讶的声音，“你不是回国休假了吗？怎么突然要启动SS级直播？
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着病床上痛苦挣扎的父亲，声音冰冷：“Robert，我爸心梗，
左主干闭塞。这家医院的主任拒绝手术，让我准备后事。”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爆发出一声怒吼：“What？！哪个蠢货敢拒绝这种手术？
这是典型的反向CART适应症！是你两年前在《柳叶刀》上发表的那篇论文的经典案例！
”“是的，但他看不懂。他觉得这是必死无疑。”“荒谬！简直是谋杀！
”Robert气得直喘粗气，“你需要我做什么？”“我要这台手术的主刀权。现在。
立刻。马上。”“没问题。我马上给你们国家的卫生部门打电话。另外，
我会通知所有理事会成员上线。Chen，让全世界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手术。
”挂断电话，我合上电脑。看着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那里灯火通明。
刘伟正在里面给那位“王局长”做手术。而我爸，只能在冰冷的走廊里等死。我站起身，
走向护士站。那个之前嘲讽我的护士正在涂指甲油，看见我过来，
不耐烦地挥手：“怎么还没走？都说了没床位……”“给我一套无菌手术衣，
还有导管室的备用钥匙。”护士愣了一下，随即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你有病吧？赶紧滚！
不然我报警了！”我没理她，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院长办公室的号码。“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我是陈辰。十分钟内，
我要看到心外科所有医护人员在导管室门口**。否则，后果自负。”“陈辰？谁啊？
神经病吧？”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我面无表情地放下听筒。很好。
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把这天捅个窟窿。4.五分钟后。
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为首的是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胖子，满头大汗，
跑得气喘吁吁，正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张德发。
他身后跟着医院的副院长、医务科主任、护理部主任，甚至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护士吓得指甲油瓶子都打翻了，慌忙站起来：“院……院长？您怎么来了？
”张德发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在走廊里疯狂搜索。当他看到站在角落里的我时，腿一软，
差点跪在地上。他颤颤巍巍地跑过来，手里拿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腰弯成了九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