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连忙放下碗筷，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臂。
“展飞，算了算了，别吵了。妈爬楼没事的，真的，就当锻炼了……”
看着妈妈委曲求全的样子，再对比对面那两副刻薄防备的嘴脸，一股巨大的悲哀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轻轻拍了拍妈妈的手，示意她安心。
然后，我抬起头，目光扫过姜媛和丈母娘的脸。
丈母娘被我看得有些发毛，强装镇定：“你……你看什么看？这事没得商量！”
我扯了扯嘴角，缓缓站起身。
“好，没得商量，姜媛，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
说完，我没再看她们一眼，拉着我妈的手，轻声说：“妈，我们走，这饭，不吃也罢。”
留下身后丈母娘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姜媛试图安抚的声音。
我拉着妈妈直接走向门口，心里已经彻底明白了。
这个家，从根子上就烂了。
我蹲下身，利落地从鞋柜里拿出我和妈妈的鞋子。
妈妈眼底满是担忧和迟疑，低声劝我。
“展飞，算了，妈真没事，你别为了我……”
我抬起头，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
“妈，今晚我陪您住，回您自己家。”
妈妈有自己整洁舒适的小屋，那是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退休后她本可以在那里安享晚年，而不是在这里，被人数落。
曾经我也不止一次这样劝过她。
每次我妈都会叹一口气，拍拍我的手背。
“展飞，妈累点没什么，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想到这儿，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没想到妈妈的付出换来的不是她们的将心比心，而是变本加厉的轻视。
“妈。”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从今天起，您不用再为了我受任何委屈。这个家，不值得。”
就在这时，姜媛冲到了玄关，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谭展飞！你闹够了没有！我妈不就是说了两句吗？你至于发这么大脾气？我妈再不对也是长辈，你就不能尊重一下？”
“尊重？”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
“尊重是相互的，你们母女俩在背后把我妈当贼一样防着的时候，想过尊重吗？”
姜媛的眼神猛地闪烁了一下，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当贼防……”
我打断她，往前逼近一步。
“姜媛，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非要我把话说透吗？那张电梯卡，根本就是你特意找人做的假卡对不对？”
姜媛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不敢看我，也不敢看我妈。
丈母娘此刻也挤了过来：“谭展飞，你凭什么说我闺女办假卡？你有证据吗？你自己家穷酸，就怕别人瞧不起，在这里无事生非！”
“怎么？敢做不敢当？需要我现在就去物业中心，当着你的面，验证一下那张卡的真伪吗？或者，我们报警处理，看看伪造门禁卡是什么性质？”
姜媛恼羞成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对！就是假卡！怎么了？我凭什么给你妈办真卡？谁知道她会不会把卡给她那些穷亲戚？万一丢了东西谁负责？你负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