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马尾的拯救

低马尾的拯救

秋日之葵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骁陈默苏晴 更新时间:2025-12-17 17:00

短篇言情小说《低马尾的拯救》火爆来袭!书中代表人物为林骁陈默苏晴,是作者“秋日之葵”的一部完结原创作品,精彩纷呈的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全本剧情描述:"所以才要来看看。"光束划破黑暗,照亮一排排破烂的座椅,红色的绒布早已褪色成砖红。……

最新章节(低马尾的拯救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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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总考第二的诅咒高二下学期的期中成绩单发下来那天,我第五次考了年级第二。

    讲台上的老周正在念前十名名单,声音通过扩音器在教室里回荡。

    我盯着桌面被自己用修正带反复涂抹的草稿纸,那上面原本写着"赵婉莹,第一",

    但每次月考后都要用修正带盖掉,重新写成分数。这次差距更离谱——林骁729分,

    我727。两分,恰好是一道选择题的分值。"又是婉莹,千年老二啊。

    "后桌的王昊用圆珠笔戳我后背,"你说林骁是不是给你下了降头?"我没回头。

    这种玩笑从高一开始听了几十遍,早已免疫。成绩单的边角被我捏得发皱,

    母亲的面馆这个月要交房租,她昨天还在电话里跟房东陪笑。我答应过她,只要考第一,

    就拿着奖学金去报那个复旦的暑期营。现在第二名的奖金只有一半,刚好够买个新电饭煲。

    "赵婉莹,下课来我办公室。"老周推了推眼镜,目光精准地落在我头顶。

    办公室里的茶味永远那么浓。老周用一个搪瓷杯,杯口缺了块瓷,露出黑色的铁皮。

    他慢悠悠地往里面撒茶叶,热气蒸腾起来,把他的皱纹都熏得柔和了些。"这次作文,

    "他抽出我的试卷,"全省联考的范文,评委说你写得太'克制'。

    "我低头看自己的作文——《我的母亲》。里面写母亲凌晨三点和面,写她手背上的烫伤,

    写她总把唯一的煎蛋夹在我碗里。没有任何抒情句,全是白描。得分54,满分60。

    "评委说缺了点……"老周顿了顿,"年轻人的愤怒。"我攥紧校裤中线。愤怒?

    母亲昨天给顾客端面时滑倒了,膝盖肿得老高,还坚持说"没事"。我拿什么愤怒?

    愤怒她不肯买防滑垫,还是愤怒我自己只能看着?"下周文学社换届,"老周突然转移话题,

    "你来当社长。"我猛地抬头:"我不……""没得商量。"他喝了口茶,被烫得龇牙咧嘴,

    "原社长陈璐高三了,需要个接班人。你最合适。"走出办公室时,我的手心全是汗。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母亲发来的微信语音,背景嘈杂:"莹莹,今天早点来店里,

    新菜单要拍照片,你字写得好,帮忙写价签。"我盯着走廊尽头,

    林骁正靠在窗边给同学讲题。阳光勾勒出他的侧脸,校服拉链拉到领口,

    干净得像刚拆封的橡皮。有女生红着脸问他物理题,他笑着在本子上画受力分析图,

    简单几笔就解开了。我摸了摸自己用黑夹子固定的低马尾,发绳已经松了。

    上周体育课时苏晴说过我:"婉莹,你能不能别把头发扎那么紧,显得你更紧张了。

    "但我不能松。松了就要掉,掉了就要重新扎,浪费时间。回到教室,

    苏晴正趴在我座位上画画。她是艺术生,头发染成栗色,扎成丸子头,

    校服外套上画满了动漫人物。她总说我是她见过最像高中生的高中生,

    这话不知道是夸还是损。"婉莹!"她举起速写本,"你看我给陈默画的,像不像?

    "画面上是坐在最后一排的陈默,常年睡不醒的样子,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今天又在课上打瞌睡,被英语老师扔粉笔头,结果他抬手接住,反手扔了回去。"像。

    "我坐下,把成绩单塞进桌肚最深处。苏晴凑过来:"又是第二?"我点头。她叹了口气,

    把画纸翻过来,背面写着:"致赵婉莹:第二名是头号输家,但也是头号努力家。别卷了,

    陪我去天台抽烟……哦不,吹风。"我笑了。她总这样,用不正经的语气说正经话。

    手机又震,是校园墙推送:"重磅!高二七班林骁第五次卫冕年级第一,据传已保送清华!

    "下面评论全是"学神""牛逼""给跪了"。我默默点了个赞,然后取消。

    晚自习上到一半,突然停电。整个教学楼陷入黑暗,同学们兴奋地尖叫。我趁机趴在桌上,

    让没人看见我发红的眼眶。苏晴递过来一张纸条,手机屏幕的微光里,

    我看清上面的字:"婉莹,你知道为什么总是第二吗?因为第一那个位置,需要不要脸。

    而你要脸。"我把纸条撕碎,塞进笔袋。她说得对,但我要脸,是因为母亲只剩下面子了。

    我不能连这个都丢掉。下课铃响,电还没来。大家陆续走人,我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

    等教室里只剩我时,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林骁的座位投下一片银白。

    他的桌面上有张便利贴,被风吹得翘起角。我走过去,看清上面的字迹:"729,

    还差3分。"原来他也在算分。我盯着那张便利贴看了很久,最后把自己的成绩单贴在旁边。

    727和729,像两个对视的人,中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银河。走出校门时,

    我看见母亲的电瓶车停在路灯下。她裹着件旧棉袄,怀里抱着保温盒,看见我出来,

    远远地挥手。"莹莹,"她递过来盒子,"新研制的猪软骨面,你尝尝咸淡。"我打开盖子,

    热气扑在脸上。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的影子比她的高出半个头。

    我忽然想起作文里那句话:"母亲老了,老得比我长得还快。"可我才十七岁,

    怎么会写这种话?"妈,"我说,"下周期末考,我能考第一。"她笑了,

    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第二也很好,妈妈不贪心。"我咬着面条,咸度刚好。

    可我还是想考第一,不是因为贪心,

    而是因为第二名有个诅咒——你永远站在领奖台的阴影里,永远要笑着恭喜别人,

    永远在自我介绍时说"我是赵婉莹,第二名"。这个诅咒,我想在高二的夏天打破。

    就算打破不了,至少要让这个夏天,有点别的记忆。而不是只有第二。

    第二章:文学社社长的陷阱当上文学社社长的第一周,我就后悔了。老周所谓的"文学社",

    其实是个收容所。成员除了我,只有七个人:三个写古风小说的初三学妹,

    一个沉迷写霸道总裁文的高一女生,两个总在争论李白和杜甫谁更帅的男生,

    以及陈默——对,就是那个考倒数第一的陈默,他加入的原因是"听说社团活动可以睡觉"。

    第一次开会,在旧图书馆的角落。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像一群金色的跳蚤。我坐在长桌一端,

    打开笔记本,里面是我连夜写的《文学社复兴计划》。"首先,"我推了推眼镜,

    "我们要办一个活动。""办活动有钱吗?"写霸道总裁文的李晓晓举手,

    "我初中在学生会,拉赞助能提成20%。""没钱。"我实话实说。"那办个屁。

    "陈默把外套盖在脸上,准备开睡。我深吸一口气:"但可以加学分,

    而且……""而且什么?"一个学妹凑过来,眼神期待。

    而且我想靠这个活动拿省里的优秀干部奖,高考能加分。但这句话我说不出口,显得太功利。

    "而且很有趣。"苏晴突然出现,抱着画板坐在窗边,"婉莹要重启校园文化节,

    就是那个停办了五年的老传统。"所有人都看向我,像在看一个疯子。确实疯了。

    校园文化节需要学校特批,需要至少三个社团联合,需要经费,

    需要场地——需要一切我们现在没有的东西。但老周说:"去年政策变了,

    学校鼓励素质教育。你们试试,批不下来找我。"他这是把烫手山芋扔给我,还加了层糖衣。

    散会后,我独自在图书馆整理旧报刊。文学社的资料堆了半间屋子,最深处有个铁皮书柜,

    上着锁。钥匙在老周那儿,他说里面都是"过去的遗产"。"需要帮忙吗?

    "林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吓得跳起来,脑袋差点撞到他的下巴。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老周让我来的,"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说你们需要个顾问。""顾问?""嗯,

    "他打开那个铁柜,"我初中也是文学社的。"铁柜门吱呀作响,里面掉出一摞泛黄的报纸。

    最上面一张是2018年的《春晖校报》,头版标题:"第八届校园文化节圆满落幕"。

    照片里,学生们笑得灿烂,背景是旧礼堂的舞台。"那礼堂现在废弃了,"林骁说,

    "在食堂后面,锁了三年。"他拿走我手里的报纸,指尖碰到我的手背,冰凉。

    我从包里掏出免洗洗手液,挤了一坨在手心,机械地搓着。"你有洁癖?"他注意到。

    "没有。"我只是讨厌不确定的触感。不确定的分数,不确定的未来,

    不确定的、来自年级第一的关心。林骁没再问,

    而是抽出一张1988年的校报:"第十届校园文化节,文科班诗歌朗诵会冠军——周建国。

    "他念出那个名字,我们俩同时愣住。周建国,是老周的本名。"所以这不是遗产,

    "我低声说,"是他的遗物。""是遗产。"林骁纠正,"人还活着,就叫遗产。

    "他嘴角有笑意,但眼神认真。我第一次发现,他的左眼下面有颗很小的泪痣,

    藏在睫毛阴影里。手机震动,是校园墙推送:"惊!废弃旧礼堂发现神秘光点,

    疑似灵异事件!"配图是食堂阿姨拍的,黑漆漆的窗户里确实有光。"那是我们,

    "林骁看了眼时间,"刚才开柜子时手机的闪光灯。"谣言总是比真相跑得快。

    我想起苏晴的话,她说婉莹你就是太在乎真相,所以活得累。"文化节,"林骁突然说,

    "我帮你。""为什么?""因为老周说,"他模仿班主任的语气,"林骁你要是再拿第一,

    就把你塞进文学社历练历练,免得变成书呆子。"我低头笑,这次是真笑。

    原来第一的宝座也有诅咒。走出图书馆时天已经黑了,苏晴在楼下等我,怀里抱着两杯奶茶。

    她递给我一杯:"陈默请的,说他打游戏赢了奖金。""他为什么请我?

    ""因为你让他加入文学社了,"苏晴眨眼,"他说终于找到个光明正大睡觉的地方。

    "奶茶是热的,珍珠软糯。我喝了一口,太甜了,甜得发腻。但苏晴说,生活已经够苦了,

    喝点甜的良心会安。手机又震,是母亲:"莹莹,今天营业额破千了,

    妈妈给你买了件新外套,天蓝色,你穿上一定好看。"我盯着那条消息,喉咙发紧。

    那件外套我知道,商场清仓价99元,她念叨了很久,说店里老主顾的女儿有一件,

    "一看就是好孩子穿的"。我不知道好孩子该不该穿天蓝色,

    我只知道文学社社长不该是个连第一都考不到的第二名。"文化节需要节目,"我对苏晴说,

    "你画画,陈默……"我想不出陈默能干什么。"陈默会打游戏,"苏晴兴奋,

    "可以搞电竞比赛!""学校不会批的。""那就偷偷搞,"她压低声音,

    "反正礼堂都废弃了,谁知道我们在里面干什么?"她说得对。废弃的礼堂,废弃的社团,

    废弃的第二名。我们都是在角落里发光的灰烬,没人会注意。但灰烬也想燃烧。

    那晚我躺在床上,搜"如何策划校园文化节"。

    跳出来的第一条是知乎回答:"先有个不怕背锅的社长,再有一群不怕死的社员。

    "第二条是:"记得买保险。"我笑了,把脸埋进枕头里。母亲在门口听见笑声,

    探进头:"莹莹,什么好事?""没事,"我说,"就是觉得,第二也挺好的。

    "她满意地关上门。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那形状像只蝴蝶,

    被困在石灰里。第二挺好的——前提是,你得先假装相信这句话。然后,用别的什么东西,

    去换那个第一。比如一场荒唐的文化节,一个废弃的礼堂,以及四个格格不入的人。第二天,

    我在文学社登记表上写下四个名字:赵婉莹,社长,高二七班。林骁,顾问,高二七班。

    苏晴,美术总监,高二五班。陈默,技术顾问,高二七班。老周看了一眼,

    笑了:"你挺会选人。""他们会拖后腿。"我实话实说。"那就对了,"他合上登记表,

    "青春就是用来拖后腿的。不然等你真到了第一那个位置,回头一看,后面空空荡荡,

    会摔得更惨。"我不信。但后来我信了。那是在我被所有人拖后腿,

    却发现自己站在舞台中央的时候。第三章:废弃礼堂的幽灵确定要办文化节的第三天,

    林骁带我去了旧礼堂。它在食堂后面,被两棵巨大的香樟树遮住,铁门上锈迹斑斑,

    锁孔被蜘蛛网封住。林骁不知从哪儿弄来钥匙,**去转了三圈,门才发出吱呀的**。

    "你确定这儿能用?"我捂住口鼻,霉味直冲鼻腔。"不确定,"他打开手机手电筒,

    "所以才要来看看。"光束划破黑暗,照亮一排排破烂的座椅,红色的绒布早已褪色成砖红。

    舞台中央垂下的幕布被老鼠啃出几个大洞,像骷髅的眼睛。我小心翼翼地踩上台阶,

    木地板发出危险的咯吱声。林骁走在前面,用手撑住摇晃的扶手:"小心,

    这儿比你想象的……"话没说完,他脚下一空,整个人陷下去半个身子。"林骁!

    "我扑过去抓住他手臂,惯性把我带得跪倒在地,膝盖磕在木刺上,疼得我倒吸凉气。

    "别过来!"他吼,"这地板是空的。"我这才看清,他踩穿的木板下,是个地下室入口。

    黑暗中,有东西在反光。"那是什么?"林骁稳住身体,用手电往下照。地下室不大,

    堆满了生锈的器械和纸箱。最显眼的,是个绿色的铁皮箱,上面用红漆写着:"1998年,

    时间胶囊,勿动。"我的手开始发抖。"1998年,"林骁念出声,

    "正好是校园文化节停办那年。"我们用了一个小时,从器材室找到绳子和木板,

    做了个简易梯子。林骁先下去,我在上面打着手电。他小心地挪开箱子上的杂物,吹掉灰尘,

    露出完整的字样。"打开吗?"他问。我点头。他掏出一串钥匙,试到第七把,锁咔哒开了。

    箱子里的东西用防水布包着,层层叠叠。最上面是张照片:一群学生站在礼堂舞台上,

    横幅写着"第十届校园文化节"。照片背后有行字:"致未来的我们,愿理想不死。

    "下面是信。十几封,用牛皮纸信封装着,收件人都是"未来的某某"。我拿起最厚的一封,

    寄信人署名"周建国"。"老周?"我和林骁对视。信的内容很长,手写的钢笔字有些晕开。

    我蹲在地下室读,林骁在旁边用手机照明。"……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主持文化节,

    学校说要拆礼堂建实验楼。学生们在舞台上哭了,说这里是他们的青春。我告诉他们,

    青春不会死,只会埋在地下,等后来人挖出来……""……我班上有个女生,叫方雯,

    今天朗诵了一首自己写的诗,叫《低马尾的秋天》。她说她的母亲在银行工作,逼她学金融,

    但她想写诗。我想帮她,可我也只是个普通的语文老师……"我停下。低马尾的秋天。

    这标题像一柄小锤子,敲在我心上。"继续读。"林骁说。

    "……方雯把她的诗放进时间胶囊,说如果十年后有人读到,证明理想还活着,

    她就辞职去流浪。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这么做,但我在信里放了张纸条,

    告诉她:理想活着,但得先吃饭……"地下室忽然有风声。我以为是幻觉,但林骁也听见了。

    他关掉手电,黑暗里,有微弱的光从墙角缝隙透进来。"还有别的入口?"我问。

    "应该没有。"他摸索着走过去,推开一堆旧海报。墙后,是个小房间。门虚掩着,

    光从里面透出来。我们推门进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个完整的办公室。

    桌子、椅子、书架,甚至台灯都还完好。墙上贴着课程表,日期停在1998年6月17日。

    桌上有个日记本,翻开的那页写着:"今天方雯没来上课,听说她妈妈撕了她的诗稿。

    我让她把剩下的藏在我这儿。"我翻开下一页,夹缝里掉出几张泛黄的稿纸。

    标题是:《低马尾的秋天》。字迹娟秀,和我作文本上的字很像。"赵婉莹,

    "林骁突然叫我全名,"你看这个。"他指着日记本的最后一段:"暑假要拆礼堂了,

    我把方雯的稿子放进时间胶囊。如果有一天有人挖出来,请告诉她,周建国老师至死都相信,

    她的诗比存款单值钱。"至死两个字被划掉,改成"永远"。我捏着那几张稿纸,

    手抖得厉害。

    远方她想挣脱母亲的掌心又怕掌心外的世界太凉于是她成为第二名永远安全的模样我哭出声。

    林骁没说话,递过来一包纸巾,是班级里发的免费的那种,粗糙得硌皮肤。"1998年,

    "他轻声说,"老周说的理想,可能就是这个。"我擤鼻涕,声音很大,

    在空荡的地下室回响。林骁笑了:"你哭起来挺真实的。""那我平时呢?""平时像AI。

    "我瞪他。他举手投降:"高级AI,带情感模块的。"我们花了三个小时,

    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搬上来。除了信和照片,还有学生证、饭票、一枚铜质奖章,

    以及一张手绘的礼堂改造图。图上用红笔标注:"保留舞台,可办小型演出。

    ""他们当年想保住礼堂,"林骁说,"但没成功。""我们呢?"我问,"我们就能成功?

    ""不知道,"他收起图纸,"但总得试试。不然十年后,我们连埋时间胶囊的地方都没有。

    "走出礼堂时,月亮挂在树梢。苏晴站在门口,叼着棒棒糖:"你们俩约会约到鬼屋里?

    ""你怎么来了?"我吓了一跳。"老周让我来画画,"她举起相机,

    "说这里可能是文化节的场地。""烂成这样了怎么用?"我指着破窗户。"正因为烂,

    才要办,"苏晴按下快门,"这叫废墟美学,现在很流行的。"她拍完照片,

    凑过来看我怀里的纸箱:"挖到宝了?""挖到个诅咒。"我说。"什么诅咒?

    ""总考第二的诅咒,"林骁替我回答,"从1998年传下来的。

    "苏晴眨眨眼:"那敢情好,婉莹有伴了。"我踢她一脚,她笑着躲开。月光下,

    三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某种秘密的图腾。手机震,是陈默发来的语音,

    背景是游戏音效:"社长,我刚查了下,那个礼堂的地下室,可能是打游戏的绝佳场所,

    网速快,隔音好,还不用交电费。"我们三个对视,然后同时笑出声。那一刻我知道,

    这场文化节不再是老周的任务了。它是我们四个人的秘密。一个关于废墟、理想,

    和时间胶囊的诅咒。而诅咒的解法,就藏在那首1998年的诗里——成为第二名,

    永远安全的模样。但安全有什么用?我想不安全一次。

    第四章:第一名的双重生活发现时间胶囊的第二天,林骁没来上学。老周在班里宣布,

    他请假去参加清华的夏令营面试。班里响起羡慕的惊叹,只有我盯着他空着的座位,

    想起昨天地下室里他左眼下的那颗泪痣。那颗痣,好像也是假的。中午在食堂,

    苏晴端着餐盘坐我对面:"林骁不在,开心不?没人压你一头了。""他压不压,

    我都是第二。"我夹起一块茄子,食堂大妈的手抖症越来越严重了。"别装了,

    "苏晴咬鸡腿,"你昨天看他那眼神,都快拉丝了。""什么丝?""爱情丝。

    "我把饭粒呛进气管,咳得满脸通红。苏晴拍我背:"淡定,姐是艺术生,眼神戏见多了。

    ""你想多了。"我好不容易缓过来,"我们是在讨论文化节。""哦——"她拉长音,

    "讨论到地下室去了,还抱在一起哭。""谁哭了!""你。""那是被霉味熏的。""行,

    熏的。"她不再追问,转而说起自己的事,"我妈想让我转文化生,说画画没前途。

    我告诉她,现在原画师月入三万,她不信,说那都是骗人的。"我听着,

    忽然想起时间胶囊里老周的日记。方雯的母亲在银行工作,逼她学金融。1998年的困境,

    2024年还在上演。"你坚持住。"我说。"必须的,"她笑,

    "不然怎么对得起你挖出来的那些信。"下午第一节是化学实验课。我穿着白大褂,

    机械地给试管贴标签。同桌是李晓晓,她偷偷看霸道总裁文,用课本挡着手机屏幕。"婉莹,

    "她忽然说,"你说林骁这种完美人设,会不会其实有黑历史?""什么黑历史?""比如,

    "她压低声音,"他其实是私生子,或者有个重病需要钱的妹妹,所以拼命学习拿奖学金。

    "我差点把**铜溶液倒洒:"少看点小说。""真的,"她认真,

    "我表哥跟林骁一个小区的,说他家特有钱,但他爸从不回家,就派秘书管他。"我没接话。

    这种传言多了去了,关于林骁的家世、智商、甚至性取向。他像活在玻璃罩子里,

    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但没人摸得着。实验做到一半,老周出现在门口,叫我出去。

    "林骁那边出了点状况,"他递给我一张纸,"你帮他填一下文化节的申请表,

    需要两个负责人签名。"我接过纸,看见"负责人"一栏已经签了林骁的名字,字迹潦草,

    和他平时工整的卷面完全不一样。"他出什么状况了?"我忍不住问。"家庭原因,

    "老周很简单地说,"你签完字,晚上送到他家去。地址我写给你。"那是一个高端小区,

    门禁森严。我骑着母亲的电瓶车到门口时,保安看我的眼神像看收破烂的。我脱下校服外套,

    塞进书包,只穿件洗得发白的T恤,才壮着胆子进去。林骁家在顶楼,复式。

    开门的是个穿西装的女人,妆容精致:"找谁?""林骁同学,"我声音很小,

    "我是他同学,送表。""他在画室,"女人侧身让我进屋,"叫他下来。"画室?我愣住。

    女人指了指楼上:"左转,最里面那间。"我踩着软得能陷进去的地毯上楼,

    走廊两边挂着油画,全是抽象派,我看不懂。最尽头的房间半掩着门,有颜料味飘出来。

    推开门,我看见了另一个林骁。他穿着沾满颜料的白T恤,头发凌乱,正对着画布皱眉。

    画布上是礼堂的地下室,光线昏暗,一个模糊的女孩背影蹲在箱子前。那背影扎着低马尾。

    是我。他听见开门声,回头,脸上的表情从专注变成惊慌。他扯过一张布盖住画,

    但已经晚了。"你……"我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你怎么来了?"他声音沙哑,

    像是刚睡醒。"送表。"我把纸递过去。他接过来,指尖全是蓝色的颜料,

    在表格上留下一个模糊的指纹。"那是我的画室,"他低声说,"我爸不知道。

    "我这才注意到,这间房的门和墙壁颜色一样,像隐藏关卡。"你不是去清华营了吗?

    "我问。"推掉了,"他走到窗边,"我跟他说我要学设计,他停了所有课外班。

    ""所以你在家里……""建了个秘密基地,"他苦笑,"是不是很幼稚?"我没觉得幼稚。

    我想起母亲的小面馆,后厨有个属于我的角落,堆满了旧课本和写完的笔芯。

    那也是我的秘密基地,只不过没这么高级。"你画得很好。"我说的是真话。

    虽然只瞥见一眼,但画里的光影和情绪,比照片真实。"我爸说画画养不活人,

    "他背对着我,"就像你妈觉得写诗填不饱肚子。"我僵住:"你怎么知道我妈的事?

    ""你的作文,"他转身,"老周给我看过。他说你的文字,和1998年那个方雯很像。

    ""所以你才帮我?""所以我才……"他顿了顿,"想文化节能办起来。我想让老周看见,

    方雯当年没做到的事,有人帮她做到了。""那是撒谎。"我说。"是圆梦。"他纠正。

    我们站在画室里,中间隔着那张盖住的画。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把颜料管照得发亮。

    我忽然明白,林骁不是什么完美人设,他只是个不敢反抗父亲的胆小鬼,和我一样。

    "申请表给我,"我伸出手,"我签字。"他递过来笔。我签在"赵婉莹"三个字后面,

    字迹工整,像刻上去的。"赵婉莹,"他说,"我们做个交易吧。""什么交易?

    ""如果你能说服你妈让你继续学文,我就说服我爸让我学设计。""我妈不会同意的。

    ""我爸也不会。""那交易有什么用?""有用,"他走近一步,"至少我们可以假装,

    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对抗。"他的声音很轻,

    轻得像地下室那首诗的最后一行:"永远安全的模样。"可我想要的,是不安全。

    签完字离开,坐进电梯里,我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手机屏幕亮起,

    是苏晴发来的消息:"怎么样?见到豪门秘辛没?"我回复:"见到了。和我们一样。

    "她回了个问号。我没解释。有些共鸣,说不清。回到面馆,母亲在算账。她戴着老花镜,

    计算器按得啪啪响。我走过去,把申请表放在她面前。"这是什么?""文化节的策划,

    "我说,"我是负责人。"她抬起头,眼神复杂:"不影响学习?""不影响。"我撒谎。

    她沉默很久,最后说:"别耽误功课。"这就是同意了。我松口气,转身去后厨煮面。

    水烧开时,我盯着沸腾的气泡,忽然想起林骁画室里那些颜料。它们也是沸腾的,

    只是沸腾在画布上。而我,赵婉莹,总考第二名的赵婉莹,也想沸腾一次。哪怕就一次。

    哪怕事后会蒸发。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回到1998年的礼堂,看见方雯。

    她扎着低马尾,坐在窗边写诗。我走过去,她回头,脸是我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她对我说:"别学我,去当第一。"我说:"我不要第一,我要我的低马尾,

    能自由地甩起来。"梦醒时,枕头湿了一片。我摸了摸自己的马尾,还是扎得很紧,

    紧得头皮发疼。但心里有个地方,松了。第五章:艺术生的破产宣言文化节筹备的第三周,

    苏晴失踪了。确切说,是消失了三天。微信不回,电话关机,家里也没人。

    我去她常去的画室找,管理员说她一周前就退了租。第五天,她出现在学校,

    眼睛肿得像核桃,头发剪成了齐耳短发。她坐在我旁边,不说话,只是哭。"怎么了?

    "我递纸巾。"我妈,"她抽噎,"把我所有画具都扔了。她说我再画画,就断绝关系。

    ""为什么突然这样?""我爸公司破产了,"她抹眼泪,"欠了三百万。

    她说学艺术没出息,要我转文化生,考师范,以后当老师稳定。"我愣住。三百万,

    这数字像天文。我想起母亲面馆每月五千的营业额,除去房租、水电、进货,

    存下的钱刚够我上大学。如果欠三百万,我妈可能会把面馆卖了,然后跳楼。"你怎么办?

    "我问。"不知道,"她摇头,"我偷偷藏了一套画笔,但颜料快用完了。""文化节呢?

    ""办不了了,"她苦笑,"婉莹,我可能要退学了。我妈说要去外地打工,

    让我寄宿在亲戚家。"她说得平静,像在讲别人的事。但我知道,

    她每晚都在朋友圈发仅我可见的画画打卡,雷打不动。那是她的命。晚上,

    我把这事告诉林骁。他在电话那头沉默很久,说:"让她来礼堂。""去干嘛?""画画。

    ""礼堂没灯没水。""有光,"他说,"月光。有水,雨水。有笔,粉笔。有纸,墙壁。

    ""你疯了?""艺术节本来就是疯子的游戏。"第二天,我把苏晴带到礼堂。

    推开门的瞬间,她僵在原地。舞台上,林骁用投影仪把她的画打了出来。

    那些她发在朋友圈的未完成作品,此刻铺满整个幕布。水粉、素描、油画,全是她的梦。

    "这是……""你的画展,"林骁说,"在真正的画展之前,先在这儿办一场。

    "苏晴的眼泪又掉下来,但这次是笑的。"墙面可以涂鸦,"林骁递给她一盒粉笔,

    "反正要拆,不如让它先活一次。"苏晴接过粉笔,手在抖。她走到墙边,开始画。

    先是线条,然后是色块,最后是一幅画——四个少年在地下室挖宝藏,光影斑驳,充满希望。

    她画的是我们。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佝偻着背,粉笔灰沾满头发。她画得专注,

    像在雕刻自己的未来。那一刻我明白,有些东西是扔不掉的。就像我妈扔不掉面馆,

    我扔不掉考第一的念头,苏晴扔不掉画画。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瘾。"颜料的事,

    "林骁在我耳边说,"我解决了。""怎么解决?""我爸公司每年给学校捐艺术基金,

    "他说,"我让他定向资助贫困艺术生。""苏晴不算贫困,她家是破产。

    ""那就定向资助破产艺术生,"他耸肩,"名目我随便编。""这样好吗?""不好,

    "他承认,"但管用。"我看着他,这个总考第一的家伙,原来也会钻空子。他的完美人设,

    早就有裂缝了。"林骁,"我说,"谢谢你。""别谢,"他转身去调投影仪,

    "就当是投资。等她成了大画家,这面墙就值钱了。"但我知道,他不是投资。他是在还债,

    还那个1998年,周建国没能帮方雯的债。那晚我们待到很晚。苏晴画完一整面墙,

    坐在地上喘气。她的短发被汗浸湿,贴在额头上,像个小男孩。"婉莹,"她说,

    "如果我妈还是不同意,我就离家出走。""去哪儿?""这儿,"她指着礼堂,

    "我就住这儿,像老鼠一样。""那我就是老鼠的朋友,"我说,"给你带剩饭。""滚。

    "她笑。林骁插话:"我是老鼠房东,收租金。""多少?""一幅画。

    "我们三个笑成一团。笑完,苏晴说:"陈默呢?他怎么没来?"话音刚落,

    礼堂后门被推开。陈默抱着电脑进来,表情严肃:"社长,出事了。""什么事?

    ""校园墙有人爆料,说我们在礼堂搞非法**,还贴了照片。"他打开电脑,

    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林骁和苏晴站在舞台上,投影仪的光打在他们脸上,像邪教仪式。

    发帖时间是十分钟前,评论已经过百。"有人跟踪我们。"林骁说。"会是谁?"我问。

    "不知道,"陈默说,"但IP地址查过了,是学校的局域网。""能查到具**置吗?

    ""能,"他点头,"但需要时间。"林骁关掉投影仪,礼堂陷入黑暗。

    我们四个站在舞台中央,像四个被抓现行的贼。"怎么办?"苏晴声音发颤。"继续办,

    "我说,"但换个方式。""什么方式?""秘密的,"我掏出手机,"像1998年那样。

    "我在备忘录里建了个群,名字叫"时间胶囊继承者"。

    然后把群二维码发给他们:"以后所有事,线上说。线下,我们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这么**?"陈默兴奋了。"怕了可以退。"我说。"怕个屁,"他扫码进群,

    "我陈默这辈子还没怕过谁。"林骁和苏晴也加了进来。群里只有我们四个,头像全是黑的。

    "现在,"我说,"苏晴继续画,但只在晚上十点以后。林骁负责设备,

    陈默负责安保——用你的电脑监控校园网。我负责……""背锅。"林骁接话。"对,背锅。

    "我们四个站在黑暗中,像四个准备起义的亡命徒。

    外面是千年老二、第一名的枷锁、破产的家庭和倒数第一的标签。里面,我们是继承者,

    继承1998年没完成的梦。"对了,"陈默忽然说,"我黑进校园系统看了看,

    那笔艺术基金,林骁他爸已经批了。""多少?"苏晴问。"十万。"她腿一软,差点跪下。

    我扶住她,她的手冰凉。"林骁,"她声音发颤,"你爸是不是傻?""不傻,"他说,

    "只是钱多到没地方烧。""那让他再烧点,把礼堂买下来。"陈默开玩笑。"不用买,

    "林骁说,"这礼堂本来就是我爸公司承建的。当年说要拆,他第一个签字。""现在呢?

    ""现在他听我的,"林骁的声音在黑暗里很平静,"只要我继续考第一。

    "我握着苏晴的手,忽然觉得,我们四个都是棋子。林骁是他爸的棋子,我是母亲的棋子,

    苏晴是命运的棋子,陈默可能是游戏的棋子。但棋子聚在一起,也能掀翻棋盘。

    "那就继续考第一,"我说,"考到我们能把这礼堂买下来为止。""多久?""十年。

    ""好,"林骁说,"那就十年。"他在黑暗中伸出手,然后是陈默,然后是苏晴。

    我也伸出手,四只手叠在一起,像某种古老的仪式。"时间胶囊继承者,"林骁说,

    "正式成立。""目标,"我接话,"买下这栋破楼。""不对,"苏晴说,

    "是让它活过来。""然后,"陈默补充,"让它记住我们。"那夜我们离开时,

    我回头看了一眼礼堂。月光从破洞的屋顶洒进来,照在苏晴的粉笔画上。那四个少年,

    在黑夜里发着微光。我忽然想起方雯的诗:"永远安全的模样。"但我们不想要安全了。

    我们要危险,要疯狂,要把1998年的遗憾,变成2024年的炸弹。炸它个天翻地覆。

    第六章:电竞选手的语文作业陈默的直播是周三晚上十点。他选的直播平台叫"斗鱼",

    房间标题是"高中生在线写语文作业,写完开黑"。苏晴画的礼堂背景图作为直播封面,

    色调阴森,像恐怖游戏截图。我负责在镜头外递纸条,林骁负责用变声器回答弹幕提问,

    营造"学霸在线答疑"的人设。"这样真的行吗?"开播前,我第十次问。"相信我,

    "陈默调试摄像头,"现在网友就好这口。你看那个'老师好我叫何同学',

    不就是靠写作业火出圈的?""那是大学生。""高中生更稀缺,"他信誓旦旦,

    "尤其是女的。"我瞪他。他改口:"尤其是女学霸。"晚上十点,准时开播。

    陈默的脸出现在屏幕右下角,戴着耳机,装模作样地摊开语文练习册。左上角是弹幕区,

    开播三分钟,观看人数突破五百。"来了来了,真的是高中生!

    ""这校服有点眼熟啊……""主播写字好快,求链接!"我躲在镜头外,

    用林骁的备用机看弹幕。陈默的语文作业其实是我提前写好答案,他照着抄,故意放慢速度,

    让笔迹显得工整。"今天写《赤壁赋》的赏析,"陈默对着镜头说,"老师说这篇要背,

    但我觉得理解更重要。"弹幕开始刷:"666""学霸牛啊""求同款老师"。十分钟后,

    观看人数破千。陈默按照计划,开始"不经意"地提起文化节。"我们社团在筹备一个活动,

    "他写错一个字,划掉,"挺复古的,叫校园文化节。"弹幕有人问:"复古?

    是不是那种诗朗诵?""有,"陈默点头,"但还有画展,电竞比赛,音乐会……""电竞?

    学校让吗?""在废弃礼堂办,"他压低声音,"别告诉别人。"弹幕炸了。"废弃礼堂?

    好**!""是哪个学校?想去围观!"陈默没再回复,专心写作业。十一点,

    观看人数稳定在三千。他开始收尾:"好了,作业写完,感谢各位捧场。如果喜欢,

    可以打赏支持我们社团活动。"他话音刚落,屏幕上飘过一串礼物:火箭、飞机、超级火箭。

    价值从几十到几百不等。"**,老板大气!""学生党看哭了。""支持!"最后统计,

    打赏金额破万。扣除平台分成,我们能拿到七千多。陈默关掉直播,

    兴奋得直拍桌子:"成了!"我没说话。林骁摘下变声器,脸色凝重:"IP地址查到了。

    ""谁?""王昊。"我的心沉下去。王昊,后桌那个总拿笔戳我的男生。他爸爸是校董,

    本人是学校的风纪委员。上周他刚没收了苏晴的画板,说上课画画违反校规。

    "他跟踪我们多久了?"我问。"从第一次进礼堂开始,"陈默调出监控录像,

    "他装了针孔摄像头。"屏幕上出现礼堂内部的画面,角度刁钻,正好对着舞台。

    时间是昨晚十点,苏晴在画画,林骁调设备,我在旁边写策划案。"他发在校园墙的照片,

    "陈默说,"就是从这儿截的图。""能删吗?"林骁问。"删不了,"陈默摇头,

    "他备份了,存在云盘里。""那怎么办?""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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