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刮乐没中，我打掉了女儿

我和陈景行约定，如果这张刮刮乐中了五百万，就留下这个孩子。结果出来了，没中。

我平静地走进手术室，打掉了我们的女儿。他红着眼骂我冷血，骂我拜金，

然后转身回到了他的白月光身边。七年后，他投资失败，欠下巨债，

无意中看到一则新闻：七年前发行的那批“纪念版”刮刮乐，因印刷错误，

所有未中奖的彩票均可兑换一千万。而那张被我扔掉的刮刮乐，就在他眼前。

1验孕棒上是两道鲜红的杠。我盯着它，看了足足十分钟。腹部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感觉，

但一个生命确实在里面扎了根。我和陈景行的孩子。我拿出手机，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我生命里最重要的时间，都刻着他的名字。

所有人都说，我们该结婚了。可只有我知道，我们之间出了问题。问题的名字，叫江小吟。

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念念不忘的朱砂痣。她回来了。就在上个月，毫无预兆地回国了。

从那天起，陈景行开始变得魂不守舍。他会对着手机出神，会在和我吃饭时忽然沉默，

会把给我的备注改回我的全名。沈枳枳。不再是“枳枳”，也不是“宝宝”。

我点开他的对话框，指尖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按不下去。这个孩子，是留住他的筹码，

还是压垮我们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陈景行。我深吸一口气，接通。

“枳枳，晚上我约了朋友，不回去吃饭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我喉咙发干。“什么朋友？”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你不认识的，老同学。”我攥紧了手里的验孕棒，塑料外壳硌得我手心生疼。

“是江小吟吗？”我听到了他瞬间急促起来的呼吸声。“沈枳枳，你别胡思乱想。

”他的语气带上了不耐烦。“我只是和老同学吃个饭，你至于吗？”至于吗？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忽然就笑了。“陈景行，我怀孕了。”我把最后的底牌，

直接掀开了。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我能想象到他此刻震惊又慌乱的表情。过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电话已经断线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真的？”“真的。”又是沉默。

这一次，沉默里多了些别的东西。是犹豫，是挣扎，是为难。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没有喜悦，甚至没有一丝即将为人父的激动。他只是在权衡。权衡我和江小吟，

权衡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枳枳，我……”“你别说了。

”我打断他。“我不想听你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我走到玄关，从抽屉里翻出一枚硬币。

“陈景行，我们赌一把。”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不像我自己。“我楼下有家彩票店，

我现在去买一张刮刮乐。”“如果中了五百万，你就和江小吟断干净，我们结婚，

生下这个孩子。”“如果没中……”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就去医院，打掉他，

我们分手。”“从此，一别两宽，各不相干。”陈景行被我疯狂的提议惊得说不出话。

“沈枳枳！你疯了！那是一个生命！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做决定！”我笑了，

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是你逼我的，陈景行。”“一个生命，

比不过你心里的一个旧情人吗？”我挂断电话，没再给他反驳的机会。我穿上外套，走下楼。

彩票店老板是个热情的胖大叔。“姑娘，买啥？”我走到柜台前，

看着那一整版花花绿绿的刮刮乐，忽然有些茫然。命运的判决书，原来长这个样子。

我的手在上面划过，最后停在一张图案最丑的“梦想成真”上。就是它了。

2我拿着那张小小的卡片回到家。陈景行已经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周身气压低得可怕。看到我手里的刮刮乐，他猛地站了起来。“沈枳枳，你非要这样吗？

”我没看他，径直走到茶几边，坐下，将刮刮乐放在桌上。“是你选，还是我选？

”我把那枚硬币也放在旁边。“是你来刮，还是我来刮？”他死死盯着我，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们七年的感情，就值这一张纸？”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不然呢？

值你手机里和江小吟的聊天记录？还是值你骗我说加班，却去机场接她的那束玫瑰花？

”他像是被踩到痛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都看见了？”“我看见了。

”我平静地回答。“在你的车里，副驾驶的储物箱，你忘了扔掉的鲜花包装纸。

”上面印着“爱在花店”，江小吟最喜欢的那家。陈景行颓然地坐回沙发，双手**头发里。

“枳枳，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亏欠她，当年她出国，有我的原因。

”又是这套说辞。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所以呢？你打算怎么补偿她？娶她吗？

”我的声音尖锐起来。他猛地抬头。“我没这么想过！”“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和她吃饭，

陪她逛街，对她随叫随到，把我一个人晾在家里胡思乱想？”“陈景行，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对得起我吗？”他沉默了。这种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伤人。

它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地割。我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别废话了。

”我把硬币推到他面前。“刮吧。”“刮开了，我们就都有答案了。”他看着那枚硬币，

又看看我，手在微微颤抖。最终，他还是拿起了那枚硬币。他的指尖冰凉。硬币的边缘，

在刮刮乐的涂层上，划出刺耳的“沙沙”声。一声，又一声。像是在刮我的心。

我的视线模糊了，整个世界只剩下那片被刮开的银灰色涂层。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终于，

他停下了。三个汉字，清晰地出现在我们眼前。“谢。”“谢。”“惠。”“顾。

”谢谢惠顾。空气凝固了。我看着那四个字，忽然觉得很可笑。看，连老天爷都做出了选择。

它告诉我，我这七年的青春，我腹中的这个孩子，都只配得上“谢谢惠顾”。

陈景行扔掉手里的硬币，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他没有说话。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

冲过来抱住我说“我们不要管什么刮刮乐，我要你，要孩子”。他只是沉默。用沉默，

宣判了我们孩子的死刑。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决堤了。我站起身，擦干眼泪。“好。

”我说。“我明白了。”我拿起手机，当着他的面，预约了最近的私立医院。明天上午九点。

人流手术。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陈景行。”我看着他。“明天手术，

你陪我去吗？”这是我给他最后的机会。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久，他才艰难地开口。“枳枳……小吟她……明天有个很重要的画展，我答应了要陪她去。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原来，我的手术，我的孩子，都比不上她的一场画展。

“好。”我点点头，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我知道了。”我转身回了房间，

开始收拾东西。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当我拉着箱子出来时，

陈景行还坐在那里。他看到我，才如梦初醒般站起来。“枳枳，你要去哪？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看着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没中奖，打掉孩子，然后分手。

”“我只是在履行我们的约定。”他冲过来，想抓住我的手。“不！那只是气话！

你不能当真！”我侧身躲开。“我当真了。”“陈景行，从你拿起那枚硬币开始，

我就当真了。”他眼圈红了，声音里带着哀求。“枳枳，别走，别不要这个孩子，我们结婚，

我们马上就结婚！”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结婚？”我讥讽地看着他。

“然后让你一边当着我的好丈夫，一边当着江小吟的蓝颜知己吗？”“我沈枳枳，

还没那么贱。”我拉着行李箱，走向门口。“放手。”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死死抓着我的行李箱不放。“我不放！我不会让你走的！”我看着他抓狂的样子，

心里一片荒芜。“陈景行，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真让我恶心。”他身体一僵，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趁机甩开他的手，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他歇斯底里的怒吼。“沈枳枳！你会后悔的！”我没有回头。后悔？我最后悔的，

就是十八岁那年，爱上了他。3第二天，我一个人去了医院。闺蜜周晓晓陪着我。

她看着我的检查单，气得浑身发抖。“枳枳，你真的想好了？”“为了陈景行那种渣男，

值得吗？”我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幸福的准妈妈，有焦急的准爸爸。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新生命的期盼。只有我，是来亲手终结一个生命的。“不值得。

”我轻声说。“但我没办法。”“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出生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

”“我不能让他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周晓晓抱住我，

眼泪掉了下来。“苦了你了，枳枳。”我拍拍她的背，笑了笑。“没事，都会过去的。

”护士叫到我的名字。“沈枳枳，到你了。”我站起身，脱下外套递给周晓晓。“等我出来。

”我走进那扇冰冷的门。手术室里，灯光惨白。医生是个看起来很温和的中年女人。

她看了看我的资料，又看看我。“一个人来的？”“朋友在外面。”“男朋友呢？

”我沉默了。医生叹了口气，没再多问。“躺下吧。”我躺在手术台上，

看着头顶那盏巨大的无影灯。冰冷的器械声在耳边响起。麻醉剂被推进血管，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想起了十八岁那年的夏天。陈景行穿着白衬衫，

站在香樟树下，对我笑。他说：“沈枳枳，做我女朋友吧。”阳光穿过树叶，

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现在，梦该醒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人已经在休息室了。周晓晓坐在我床边，眼睛红肿。

“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动了动，小腹传来一阵绞痛。像是有什么东西，

被硬生生地从我身体里剥离了。我的孩子。没了。我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晓晓，我想喝水。”周晓晓连忙倒了杯温水给我。我喝了一口，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是陈景行。他发来一张照片。是江小吟的画展现场，

她穿着一袭白裙，站在画作前，笑得温婉动人。陈景行站在她身边，西装革履，

满眼都是藏不住的欣赏。照片下面，配了一行字。“祝贺。”我的手一抖，水杯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周晓晓吓了一跳。“枳枳，你怎么了？”我把手机递给她看。周晓晓看完，

气得直接爆了粗口。“**！这个畜生！”“你在这里做手术，他跑去陪小三看画展，

还给你发照片炫耀？”“他是人吗？！”她抢过我的手机，就要打电话过去骂人。

我拦住了她。“算了。”我的声音嘶哑。“没必要了。”从这一刻起，陈景行在我心里，

已经是个死人了。周晓晓气不过，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有些人，表面上是人，

背地里连畜生都不如。祝你和你的小三，原地爆炸，锁死，千万别出来祸害别人。

”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看得懂。没过多久，

陈景行的电话就打到了周晓晓手机上。周晓晓直接开了免提。“周晓晓！你什么意思？

你把话说清楚！”陈景行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周晓晓冷笑一声。“我什么意思？陈景行，

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枳枳为了你躺在手术台上，**在哪？

”“你陪着你的白月光风花雪月，你还有理了？”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

陈景行才用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说。“是她自己要打掉孩子的！她用孩子来威胁我！

是她冷血！是她拜金！为了一个刮刮乐就不要自己的孩子！”“她这种女人，

根本不配当母亲！”我躺在床上，听着他一句句的控诉，心脏像是被凌迟。原来在他心里，

我就是这样的人。冷血，拜金，不配当母亲。周晓晓气得快要疯了。“陈景行**放屁！

要不是你和江小吟不清不楚，枳枳会走到这一步吗？”“你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你算个什么男人！”“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和枳枳完了！你再敢来骚扰她，我弄死你！

”周晓晓吼完，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拉黑。她转过头，想安慰我。却看到我脸上，

没有一丝表情。我平静地对她说。“晓晓，扶我起来。”“我想出院了。”这个地方，

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它只会提醒我，我有多愚蠢，多失败。4我消失了。

从陈景行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我换了手机号，注销了所有的社交账号，

离开了那个我生活了七年的城市。周晓晓帮我办好了一切。她把我送上南下的火车。临走前，

她塞给我一张银行卡。“枳枳，这里面是我全部的积蓄，密码是你的生日。”“到了那边，

安顿好了给我报个平安。”我红着眼眶抱住她。“晓晓，谢谢你。”“跟我客气什么。

”她拍着我的背。“照顾好自己，别再为了渣男作践自己了。”火车缓缓开动。

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站台，和周晓晓越来越小的身影，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再见了，我七年的青春。再见了，我死去的爱情。再见了，我无缘的孩子。

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南方小城。这里四季如春，气候温润。我租了一间小小的公寓，

找了一份清闲的图书管理员的工作。日子过得平淡如水。但我知道，有些伤口，

不是换个环境就能愈合的。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一闭上眼，

就是陈景行那张充满指责的脸，和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你冷血！”“你拜金！

”“你不配当母亲！”那些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我开始怀疑自己。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坏女人？我瘦得很快，

精神也越来越差。白天在图书馆，对着一排排的书架发呆。晚上回到家，

就抱着膝盖坐在黑暗里，一坐就是一夜。我病了。医生说，是重度抑郁。我开始吃药。

大把大把的药片，伴着苦涩的药味，吞进胃里。但它们只能麻痹我的神经，

却无法驱散我心里的阴霾。直到有一天，我在整理旧书时，看到了一本关于网络心理学的书。

书里说，当人在现实中遭受巨大创伤时，会通过幻想来构建一个安全的虚拟世界，

以进行自我保护和心理补偿。我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我脑海里生根发芽。我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笔记本电脑。在现实里，我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毫无还手之力。那么在幻想里呢？我能不能，为自己报一次仇？我注册了一个新的社交账号。

头像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动漫女孩。昵称，叫“**”。这是一个全新的身份，

一个与沈枳枳毫无关系的虚拟人格。我熟练地找到陈景行的账号。他过得很好。

公司蒸蒸日上，和江小吟的感情也稳定了下来。他们一起旅游，一起看展，

一起参加各种高端派对。郎才女貌，神仙眷侣。我的朋友圈里，所有人都祝福他们。

仿佛我这个存在了七年的前女友，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心口又开始传来熟悉的钝痛。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他的私信。用“**”的口吻，发出了第一条信息。“哥哥，你好帅呀，

可以认识一下吗？(*/ω＼*)”在现实世界里，我是沉默的，死去的沈枳枳。

但在网络世界里，我将成为他的噩梦。我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我要创造九个不同的人设。

用这九个虚拟的身份，去接近他，迷惑他，榨干他。最后，在他以为可以拥抱幸福的时候，

亲手戳破这个巨大的泡沫。让他尝一尝，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滋味。我的第一个复仇人偶，

诞生了。5陈景行很快就回复了“**”。“你好。”我看着那两个字，扯了扯嘴角。男人，

果然都是视觉动物。我按照“**”的人设，开始和他聊天。

“**”是个刚上大学的艺术系学生，天真，烂漫，对世界充满好奇。她会用可爱的颜文字，

会分享自己画的拙劣素描，会抱怨学校食堂的饭菜不好吃。她的一切，

都和成熟、懂事、甚至有些沉闷的沈枳枳截然不同。陈景行很吃这一套。

他开始频繁地和“**”聊天。从早安到晚安。他会耐心地解答“**”那些幼稚的问题，

会夸奖她画得有灵气，会在她抱怨时安慰她。甚至，他开始给她点外卖，送奶茶。隔着屏幕，

我能感受到他的殷勤和讨好。他对江小吟或许是爱，但对这些年轻鲜活的肉体，

他同样充满了欲望。一周后，我创造了第二个角色。“Siren”。

她是一个在酒吧驻唱的摇滚女歌手。性感，叛逆，浑身带刺。她的头像是自己浓妆的侧脸，

朋友圈里都是和乐队成员的合照，以及深夜的Live现场。我用“Siren”的账号，

给陈景行发了一段她唱歌的视频。视频里，她抱着吉他，嗓音沙哑，

唱着一首关于背叛和自由的歌。陈景行很快点了赞。并评论：“唱得很好。

”我回复他一个不屑的表情。“哦。”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男人最喜欢了。果然，

他被勾起了兴趣。开始主动找“Siren”聊天。“Siren”对他爱答不理，

言语间充满了挑衅和不屑。越是这样，陈景行越是上头。

他开始打听“Siren”在哪家酒吧驻唱，想要去现场看她。我当然不会告诉他。

我只是在幻想中，享受着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第五个……我创造了一个知性优雅的女律师“Athe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