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历史文化类播客的主播,稿子里的每一个字,都能追溯到出处。我的搭档康言,
是个为了流量什么都敢说的“显眼包”。在一次重要的直播节目中,他故意曲解我的稿件,
发表耸人听闻的暴论,想踩着我的专业性上位。他以为能逼得我当场失态,
让节目变成一出闹剧。但他不知道,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更不知道,
隔着录音棚的单向玻璃,公司最大的投资人,正一字不落地听着他拙劣的表演。
我没有打断他,甚至微笑着听他说完。然后,在全国听众面前,
我拿出了他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的东西——一手文献。
1:他管那叫“即兴的火花”录音棚的隔音门合上,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设备运行的微弱电流声,和自己胸腔里的心跳。我面前的红色提示灯亮起。
直播开始了。“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大家好,这里是《古今》,我是喻筝。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去,平稳,没有一丝波澜。“我是康言。”身边的男人声音洪亮,
带着一种刻意制造的磁性,仿佛每个字都想砸进听众的耳朵里。这就是我的搭档,康言。
我们合作这档历史文化类播客已经一年了。我负责内容,每一期的稿件都由我主笔,
引用的史料、学者的观点,我都会在结尾一一列出。他负责“活跃气氛”。用他自己的话说,
叫“注入即兴的火花,防止节目做得太干,像大学公开课”。我放在桌上的稿子,
打印了足足三十页,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重点。康言那边,只有一张A4纸,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关键词。他从不认真看我提前三天就发给他的稿子。他说,
那样会磨灭他的“临场感”。今天我们聊的,是明代的匠籍制度。一个相对严肃,
也容易引发争议的话题。我开了个头,从明初的官方工匠管理制度讲起,声音不疾不徐。
“……所以,匠籍制度在初期,确实对稳定国家生产、恢复经济起到了关键作用。
但它的束缚性也是显而易见的。这一点,
黄仁宇先生在他的《万历十五年》里有过非常精辟的论述……”我照着稿子,准备引用原文。
康言突然插了进来。“哎,喻筝老师这么说,我就有点不同看法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找到破绽的兴奋。“说白了,这不就是一种变相的奴隶制吗?把人当工具,
一辈子焊死在某个岗位上,动弹不得。哪有什么‘关键作用’,我看就是对人性的极大压迫!
”他用词很重。“奴隶制”、“极大压迫”。这些词能瞬间抓住听众的耳朵,
**他们的情绪。也是我的稿子里,绝对不会使用的词。因为历史研究,
最忌讳的就是用现代人的道德标准,去简单粗暴地评判古人。我没有立刻反驳。
我只是扶了扶耳机,透过面前的隔音玻璃,看了一眼控制室。**人老赵对我比了个手势,
意思是“稳住,照常进行”。我冲他点点头,脸上露出微笑。然后,我转向康言,
声音依旧温和。“康言这个切入点很犀利。确实,如果我们单从‘个人自由’这个维度看,
匠籍制度的残酷性是毋庸置疑的。”我先是肯定了他。这是我们之前无数次磨合出的节奏。
当他“跑偏”的时候,我不能直接拽他,那会让直播变得像吵架。我得先顺着他的话头,
再慢慢绕回来。“不过呢,黄仁宇先生的原意,其实更侧重于从国家财政和管理的角度,
来分析这项制度的利弊。他认为……”我把话题,平稳地拉回了我的稿件主线。
康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想要的不是“绕回来”,他想要的是“爆炸”。他清了清嗓子,
身体前倾,更靠近麦克风。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今天,他似乎格外亢奋。可能因为,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新启用的、全透明的1号直播间里做节目。而他并不知道,
透明玻璃的另一头,除了**人老赵,还坐着谁。2:他眼里的光,
是流量的光康言的第一次发难,被我用太极推手的方式化解了。直播间隙,
三分半的广告时间。我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温水。康言摘下耳机,靠在椅子上,
转着手里的笔。“筝姐,刚才有点紧啊。”他叫我“筝姐”,语气里却没什么尊敬。
“得放开点,聊历史不能死气沉沉的。要有冲突,有观点碰撞,听众才爱听。
”他说的“观点碰撞”,我懂。就是他单方面发表暴论,然后由我来负责找补和解释。
他享受那种一语惊人的**,享受评论区里因为他的话而吵成一团。他管那叫“热度”。
“我的稿子发你邮箱了,康言。”我平静地说。“你要是有不同观点,我们可以提前沟通。
直播的时候即兴发挥,万一出现事实性错误,不好收场。”“哎呀,要的就是那份临场感!
”他摆摆手,一脸不以为然。“都提前对了词,那跟演戏有什么区别?咱们这是脱口秀,
是思想的碰撞!”他眼里的光,不是思想的光。是流量的光。我不再说话,
低头重新默读了一遍下半场的稿件。下半场的内容,更加敏感。我将引用一位学界泰斗,
李思源教授的最新研究成果。李教授的研究,
打败了很多人对明代中后期匠户生存状态的刻板印象。他的论文我前后读了不下十遍,
还发邮件向他的研究生请教了几个细节。稿子里,我每一个用词都小心翼翼。因为我知道,
这种“打败性”的观点,一旦被简化、被曲解,就会变成康言最喜欢的那种“爆点”。
广告时间结束,红灯再次亮起。“欢迎回来,这里是《古今》。”康言抢在我前面开了口,
情绪比上半场更高涨。“刚才我们聊到,明代的工匠,被匠籍制度焊死了一辈子。
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他用了一种夸张的腔调。“但是!我们才华横溢的喻筝老师,
接下来要告诉大家一个‘惊天大秘密’!可能啊,这些工匠的日子,
过得比我们想象中……要好得多?”他故意把尾音拖长,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果然盯上了这个点。我没有理会他的插科打诨,自顾自地开始讲述。
“明代中后期,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匠籍制度的管理其实出现了很多松动。
一些技艺高超的匠户,他们的生存状态,确实发生了变化。”“比如我们今天要重点介绍的,
李思源教授在他的新论文《匠心与枷锁:明代官营织造业匠户的社会流动性研究》中,
就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发现……”我一字一句,力求准确。
“李教授通过对当时苏州织造局的匠户户籍、收入流水和地方志的交叉比对,
发现有相当一部分轮班匠,可以通过承接私活,也就是所谓的‘带徒授艺’和‘外包订单’,
获得远超官府俸禄的收入。”“甚至,有几位名匠,通过财富积累,
他们的子嗣成功脱离了匠籍,走了科举的道路。这在明初是不可想象的。
”我陈述着客观的研究成果。康言一直没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在等。
等我把所有的料都铺陈出来。然后,一击致命。我讲完了李教授的核心论点,准备进行总结。
康言的声音,像一颗炸弹,在直播间里爆开。“停!等一下!喻筝老师,我听明白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的响声让控制室里的老赵都皱起了眉。“我给大家翻译翻译,
喻筝老师和这位李教授的意思是——所谓的匠籍制度,根本不是压迫!而是福报啊!
”“这些工匠,有铁饭碗,还能捞外快,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他们的后代还能当官!
这哪里是枷锁,这简直就是那个时代的‘上岸’密码啊!”“我们之前所有的同情,
都是自作多情!原来人家过的是神仙日子!我们还在这替古人担忧!
”他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每一个字,都在扭曲我的原意,都在把李教授严谨的学术研究,
歪曲成一个荒诞不经的“历史翻案”。他成功了。我看到老赵在控制室里,
已经急得站了起来。他的嘴型在说:“掐掉!掐掉!”我对着玻璃,轻轻摇了摇头。然后,
我关掉了自己面前麦克风的开关。不是结束。是让他一个人,在舞台上尽情表演。
我端起水杯,静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即将谢幕的小丑。
3:他管那叫“鲶鱼效应”我的沉默,让康言的表演更加卖力。
他以为我被他的“雷霆一击”打懵了。“大家听听!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被蒙蔽的真相!
”康言对着麦克风,手舞足蹈。“总有一些专家学者,喜欢搞这些所谓的‘新发现’,
来挑战我们普通人的常识!说什么工匠过得好,那几百万被徭役和匠籍束缚的普通人呢?
他们怎么不提?”“用几个所谓的‘成功案例’,来掩盖整个制度的黑暗!
这种洗白历史的套路,我们见得还少吗?”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为民发声的勇士,
而我和李教授,成了替统治阶级“洗白”的无良文人。一顶巨大的帽子,就这么扣了上来。
直播间的实时互动区,果然炸了。尽管我看不到,但我能想象到,那些被他煽动起来的情绪,
会变成怎样不堪入目的字眼。老赵在控制室里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指着自己的耳机,又指指我,意思是让我赶紧反驳。我依旧摇头。
我给了康言足足一分半钟的时间。让他把所有想说的话,所有他为了今天准备的“爆点”,
全都倾泻出来。直到他说的口干舌燥,直到他发现,我始终没有接话,
气氛开始变得有点诡异。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端起杯子喝水,眼神带着挑衅,瞟向我。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场子我热起来了,接下来看你怎么收。我这才重新打开麦克风。
直播间里,我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感谢康言刚才**澎湃的补充。
出的这个问题的确非常关键——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历史研究中的‘个案’与‘普遍’的关系。
”我没有说他错。我甚至“感谢”他。我把他的无理取闹,定义为一次有价值的“提问”。
“康言刚才的情绪,我非常理解。因为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在看到历史上的不公时,
都会感到愤怒。这种共情能力,是宝贵的。”我又捧了他一句。康言脸上的得意,
快要藏不住了。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开始艰难地为他“找补”。“但是,
”我的话锋,在这一刻,陡然转利。“共情,不能代替事实。愤怒,更不能取代逻辑。
”“我们做历史研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区分‘史料’和‘观点’。我刚才介绍的,
是李思源教授基于大量一手史料得出的研究成果,这是一个‘事实’层面的东西。
”“而康言刚才表达的,是一种基于个人情感和价值观的‘观点’。”“事实,
是用来支撑观点的。而不能反过来,用观点去否定事实。”我的语速不快,
但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砸向他刚才用情绪构建起来的堡垒。“康言质疑,
我们用‘个案’掩盖‘普遍’。这个质疑本身,是合理的。但,他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我顿了顿,目光直视着他。“他可能……没有完整地读过李教授的论文。”“因为,
就在李教授的论文第52页,第三章的结尾部分,他用了一整个小节,
专门论述了‘幸存者偏差’的问题。”“李教授明确指出,他研究的苏州织造局名匠,
只是庞大匠户群体中,极少数的幸运儿。他们的成功,并不能代表所有匠户的生存状况。
”“李教授的研究目的,不是为了‘翻案’或者‘洗白’,而是在于揭示,
即便在严苛的匠籍制度下,社会经济的暗流,依然为个体的命运,撕开了一丝改变的可能。
这恰恰说明了历史的复杂性和多面性。”我说着,从手边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叠A4纸。
那是李教授论文的关键几页,我特意打印了出来,并且用荧光笔划出了重点。我将其中一张,
对着直播间的摄像头,展示了一下。尽管听众看不到,但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种姿态。
一种,用证据说话的姿态。“康言,你看,
李教授在这里写道——‘本研究无意于美化匠籍制度,恰恰相反,
正是通过这些凤毛麟角的个例,我们才更能窥见,那堵禁锢了数百万人的高墙,
究竟有多么坚固。’”我念出论文原文。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康言的脸上。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4:单向玻璃的另一头康言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煞白。他怎么也想不到,
我会把论文直接带到直播间。更想不到,我对这篇论文的熟悉程度,能精确到页码和章节。
他为引爆话题准备的弹药,顷刻间,变成了炸膛的废铁。“所以你看,”我微笑着,
把那页纸放回桌上。“李教授非但没有‘洗白’,反而用更严谨的学术方式,
揭示了制度的残酷。康言你刚才的担忧,其实李教授早就替我们考虑到了,
并且在论文里做了非常清晰的说明。”“这也是为什么我坚持,
我们在节目里引用任何学术观点时,一定要回归原文,不能断章取义,
更不能凭感觉去‘翻译’。”“因为我们的一句话,可能会误导成千上万的听众。我们肩上,
是有责任的。”我的话,句句在理,却又句句诛心。我没有一个脏字,却把他刚才的行为,
钉在了“不专业”、“不负责”、“断章取义”的耻辱柱上。直播间里,
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沉默。只有设备运行的嗡嗡声。康言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颓然地靠回了椅背上。他引以为傲的“临场反应”,在详实的证据面前,
一文不值。老赵在控制室里,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紧张,已经变成了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知道,这期节目,不用康言的“爆点”,也已经爆了。学术的硬核对决,
远比廉价的情绪煽动,更有力量。我没有乘胜追击。我见好就收,
把话题重新拉回了节目本身。“非常感谢康言刚才的‘质疑’,让我们有机会,
把李教授的观点,更全面、更立体地呈现给听众。
这大概就是我们这档节目‘思想碰撞’的意义所在吧。”我甚至,还给他递了个台阶。
用他自己说过的“思想碰撞”,来定义刚才发生的一切。康言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知道,
我这是在杀人诛心。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几乎没再说过一句话。所有的节奏,
都由我一个人掌控。我从容不迫地,按照稿件,完成了所有内容的讲解。直播在预定时间,
准时结束。当结束的音乐响起,红灯熄灭的那一刻。康言猛地把耳机摔在了桌上。“喻筝!
你什么意思!”他压低声音,但怒火已经掩饰不住。“你当着全网听众的面,
说我没读过论文?你让我下不来台?”“我那是在活跃气氛!是在帮你把话题炒热!
你懂不懂什么叫节目效果?”我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我的稿子,没有看他。“我懂。”我说。
“我懂节目效果,更懂节目底线。”“康言,我的稿子,每一个字都不是我自己的。
背后站着的是一个个严谨的学者,是一份份沉甸甸的史料。我不能让他们的心血,
变成你博取流量的工具。”“你……”康言气得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就在这时,
直播间的隔音门,被推开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人老赵。而在老赵身后,
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看到那个男人,
康言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恐慌。
“陈……陈董?”他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陈董,陈启明。
我们这个新媒体平台最大的投资人,也是内容部门的总负责人。一个传说中,从不来公司,
只看报表的神秘大佬。他怎么会在这里?陈启明没有理会康言。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喻筝老师,是吧?”他的声音,和我引用的那篇论文的作者,
李思源教授一样,带着一种属于老派知识分子的沉稳。“刚才的直播,我从头到尾都听了。
”“讲得非常好。尤其,是后面的临场反应。”“你不仅守住了一个媒体人的底线,
更维护了一位学者的尊严。”他说着,朝我伸出了手。“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李思源,
是我的老师。”5:那通电话,不是打给我的陈启明的话,像一道闪电,
劈在了康言的天灵盖上。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那是一种,
混杂着绝望、悔恨和彻底的呆滞。李思源教授,是陈董的老师。他刚才在直播间里,
当着全国听众和陈董本人的面,把李教授的论文,污蔑成“为历史洗白的套路”。
这已经不是“节目事故”了。这是当着老板的面,指着他老师的鼻子骂。
我握住陈董伸出的手,不卑不亢。“陈董,您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我的手心很稳,没有一丝汗。因为我知道,这一刻,是我应得的。是我过去一年,
每一次对康言的妥协、忍让、替他找补,所积累下的全部筹码。在今天,一次性兑现。“不,
这不是‘该做的事’,这是‘难得的事’。”陈董松开手,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康言。
那目光,没有愤怒,没有斥责。只有一种,近乎于漠视的平静。“康言。”他淡淡地开口。
“是。”康言一个激灵,像被训导主任抓到的小学生,站得笔直。
“你对‘思想碰撞’这个词,理解得很有创意。”陈董说。“把无知当个性,把煽动当观点,
把对学者的污蔑,当成你自己的才华。”“我们这个平台,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康言的腿一软,差点没站稳。“陈董,我……我错了!我刚才就是为了节目效果,
口不择言!我……”他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不用跟我解释。”陈董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你去跟人事部解释吧。”“老赵,”他转向**人,“带他去办手续。另外,
这期《古今》的录播版,把最后半小时掐掉,重新剪辑一下再上传。
”老赵愣了一下:“陈董,掐掉?后面喻筝老师的反驳非常精彩,数据反馈也爆了啊!
”“正因为精彩,所以要掐掉。”陈董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喻筝老师的水平,
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她的才华,值得一个更干净的舞台。
而不是给一个跳梁小丑当清道夫。”这句话,彻底宣判了康言的“死刑”。他整个人,
像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椅子上。老赵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走。
偌大的直播间,只剩下我和陈董。气氛有些安静。“喻筝老师,有没有兴趣,
做一档自己的节目?”陈董突然开口。我抬起头,有些意外。“一档,完全由你主导,
深度挖掘历史细节,不需要任何‘活跃气氛’的搭档,也不用考虑所谓‘流量爆点’的节目。
”他说。“我给你最好的团队,S级的推广资源,以及,绝对的内容主导权。
”“我只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我问。“保持你今天的这份较真,
这份对知识的敬畏。”陈董说道。这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提议。我压下心里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