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杀孽太重,直到传承秘境照出了所有人的心

他们都说我杀孽太重,直到传承秘境照出了所有人的心

冬城西落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裴玄御季越 更新时间:2025-12-18 12:43

由网络作家“冬城西落”所著的短篇言情小说《他们都说我杀孽太重,直到传承秘境照出了所有人的心》,主角是裴玄御季越,小说正在连载中,本文剧情精彩纷呈,非常不错,更多精彩章节,敬请期待!小说主要讲述的是:死死地盯着我和裴玄身前的那团光。光芒此刻正笼罩着我。温暖,柔和。像一件用月光织成的袍子。而在我身边的裴玄,却被完全隔绝在…………

最新章节(他们都说我杀孽太重,直到传承秘境照出了所有人的心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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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叫季越,曾是大周的皇后,后来成了冷宫的废后。为了活下去,我杀了每一个想杀我的人。

    后来我学了剑,成了个修士。他们都说我杀孽缠身,道心不纯。

    尤其那个叫裴玄的状元郎修士,站在道德高地上,指着我的鼻子,

    说我不配得到“无垢道胎”的传承。他说,这传承,需要最纯粹的道心。我笑了。我没反驳,

    只是请这传承秘境,当一次镜子。照照我,也照照他。后来,镜子碎了。他的道心也碎了。

    原来,最肮脏的,不是染血的手,而是那颗从未为他人跳动过的,冰冷的心。1通天崖上,

    风很大。吹得人脸生疼。崖顶中央,悬着一团光。乳白色的,很柔和,

    像一轮满月掉在了地上。这就是“无垢道胎”,上古大能留下的传承。想得到它,

    只有一个条件。道心纯粹。一个白衣男人站在光团前,神情倨傲。裴玄。

    曾经是凡间的状元郎,后来一步登仙,成了天衍宗的首席弟子。他身上有股书卷气,

    看人的眼神,却总带着审视。他朝光团伸出手,光团的光芒,温柔地包裹住他,像母亲的手。

    崖边的修士们发出一阵赞叹。“不愧是裴师兄,天生道子。”“裴师兄之心,如琉璃明镜,

    纤尘不染。”裴玄很受用,嘴角勾起一个矜持的弧度。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人群,

    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像是看见了阴沟里的老鼠。“季越。”他开口了,声音清朗,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斥责。“你这种人,也配来此?”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我身上。

    有鄙夷,有好奇,有幸灾乐祸。我叫季越。在成为一个剑修之前,我是大周的皇后。再之前,

    是冷宫里一个随时会死的废后。我的手上,沾过血。很多人。“我为何不配?”我问他,

    声音很轻。风把我的声音吹得有点散。裴玄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所有人面前。

    像个夫子,在训斥不听话的学生。“为何不配?”他提高了音量,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

    “你曾是废后,为求活命,弑杀宫人,血洗冷宫,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你这样的人,

    满身杀孽,道心早已被污秽浸透。”“你来这里,是对‘无垢’二字的玷污!

    ”他说得义正辞严。周围的修士们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她就是那个废后剑修……”“听说她当年为了逃出宫,杀了上百人。”“太可怕了,

    这种魔头怎么也敢来求传承?”我没理会那些声音。我只是看着裴玄。

    看着他那张因为“正义”而显得有些潮红的脸。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在冷宫里,

    那些想用一根白绫勒死我,想用一勺毒药毒死我的太监宫女,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

    觉得自己做的是天底下最正确的事。“说完了?”我问。裴玄眉头一皱,

    显然不喜欢我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季越,速速退去,别逼我出手,替天行道。

    ”他手按在了剑柄上。一股凌厉的剑意,朝我压过来。我没动。我身后的剑匣,

    轻轻震动了一下。那股剑意,瞬间烟消云散。裴玄的脸色,白了一瞬。我慢悠悠地往前走。

    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走到那团叫“无垢道胎”的光前面。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裴玄。”“你所谓的纯粹,就是分不清黑白,辨不明是非吗?”“还是说,

    状元郎读的书里,没教过你什么叫‘该杀之人’?”2我的话,让裴玄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当面顶撞。尤其是在他最擅长的“道理”上。“强词夺理!

    ”他怒斥,唾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了。“杀人就是杀人!生命皆为平等,

    你凭什么断定谁该杀,谁不该杀?”“你的剑,沾满了无辜者的血!”我看着他。

    他的眼睛很亮,亮得像两颗黑玻璃珠子。里面映不出任何东西,

    除了他自己那副“正义凛然”的倒影。我忽然不想跟他争辩了。跟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没什么好说的。夏虫不可语冰。我转过身,面向那团柔和的光。“无垢道胎。”我轻声开口。

    “都说你是有灵性的传承。”“你能辨别人心,对吗?”光团轻轻闪烁了一下,

    像是在回应我。周围的修士们都安静下来,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裴玄也皱着眉,

    一脸警惕。我回头,冲他笑了笑。这个笑,可能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裴玄,我们打个赌,如何?”“我与你,一同站在这传承之前。”“让它来评判,

    你我二人,谁的道心,更‘纯粹’。”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崖顶,

    足够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裴玄。他大概没想到,

    我敢提出这种堪称自取其辱的赌约。一个杀人如麻的废后,要和一个天生道子的状元郎,

    比谁的道心更纯粹?这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不,是拿一块茅坑里的石头,

    去碰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短暂的寂静后,人群里爆发出压抑的嗤笑声。“她疯了吧?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自不量力,裴师兄岂是她能比的?”裴玄也回过神来,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嘲弄。“季越,你确定?”“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被无垢道胎拒绝的滋味,可不好受。”“轻则道心受损,重则修为倒退。”“我这是为你好,

    现在退去,还来得及。”他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好像我不是在挑战他,

    而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胡闹。我收起笑容。“少废话。”“你,敢,还是不敢?

    ”我盯着他的眼睛。这三个字,像三记耳光,抽在了他脸上。激将法。很低级。

    但是对裴玄这种极度自负的人来说,最好用。他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能说不敢吗?他要是说了,他“天生道子”的牌子,

    今天就得被砸个稀巴ん。“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既然你执意要自取其辱,

    我便成全你!”“今天,我就要当着天下同道的面,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纯粹!

    ”“也让大家看看,你这魔头的内心,到底有多肮脏!”他拂袖转身,大步走到光团旁边。

    摆开架势,昂首挺胸。好像他已经赢了。我也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我们两个人,

    并排站在“无垢道胎”之前。像两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我侧过头,看了裴玄一眼。

    他下巴绷得紧紧的,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我忽然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裴玄。

    ”“你知道,冷宫里的冬天,有多冷吗?”他愣了一下,没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然后,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与我何干。”我笑了。“是啊。”“与你何干。”说完,

    我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心神,完全向那团光敞开。来吧。照照我。也照照他。

    让所有人都看看。究竟谁,才是那个肮脏的东西。3当我敞开心神的那一刻,世界安静了。

    风声消失了。人群的呼吸声也消失了。我的意识,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包裹,

    拉进了一个纯白的空间。空间的中央,那团“无垢道胎”静静悬浮。它没有立刻审判我。

    而是分出了一缕光,在我面前,编织成了一面镜子。镜子里,出现了一座宫殿。破败,阴森。

    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发了霉的砖石。院子里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这是冷宫。

    我被关了三年的地方。镜子里的画面动了。一个瘦弱的少女,穿着单薄的衣服,

    蜷缩在角落里。那是十六岁的我。又冷,又饿。一个老太监,端着一碗饭走进来。饭是馊的。

    他把碗重重地摔在地上,瓷片四溅。馊饭洒了一地。“吃吧,**。

    ”老太监用脚碾了碾地上的饭,脸上是恶毒的笑。“皇后娘娘赏的,可别浪费了。

    ”镜子外的我,平静地看着。这些画面,我早就忘了。或者说,我刻意不去想。镜子里,

    十六岁的我没有动。她只是抬起头,用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老太监。

    老太监被她看得发毛。“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他啐了一口,

    骂骂咧咧地走了。门被锁上。屋子里,只剩下那个瘦弱的少女。她慢慢地爬过去。用手,

    把地上还能吃的饭粒,一点一点,捡起来,放进嘴里。混着泥土,混着沙砾。她吃得很慢,

    很认真。好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我看着她,心里没什么感觉。不觉得可怜,也不觉得屈辱。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活下来了。画面一转。还是那间屋子。半夜。两个黑影,

    悄无声息地推开窗户,翻了进来。手里拿着雪亮的匕首。他们走向床边,床上鼓起一团。

    两人对视一眼,猛地掀开被子,匕首狠狠刺了下去!刺空了。被子里,只有一个枕头。

    他们一惊,刚要转身。一根磨尖了的床腿木棍,从床底下,闪电般刺出。

    正中一个黑影的咽喉。他捂着脖子,发出“嗬嗬”的声音,倒了下去。另一个黑影大骇,

    挥刀就砍。床底下,那个瘦弱的少女滚了出来。她手里,还握着那根沾血的木棍。她的眼神,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匕首砍来。她不闪不避,用左臂去挡。刀锋入肉,鲜血喷涌。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趁着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手里的木棍,用尽全身力气,

    捅进了对方的心口。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然后,缓缓倒下。屋子里,

    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少女粗重的喘息声。和血腥味。她坐在两具尸体中间。左臂的伤口,

    深可见骨。她没有哭,也没有叫。只是撕下自己的裙摆,一圈一圈,用力地把伤口缠紧。

    打了个死结。做完这一切,她才靠着墙,慢慢滑坐下去。看着窗外,那轮残月。眼神里,

    没有恐惧,没有后怕。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和死寂之下,一点点重新燃起的,求生的火苗。

    镜子外的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臂。那里,还有一道浅浅的疤。这些,就是裴玄口中,

    我的“罪孽”。我等着。等着无垢道胎的审判。等着它告诉我,我错了。但是,没有。

    镜子里的画面,消失了。纯白的空间里,那团光,反而变得更明亮,更温暖了。一股信息,

    传入我的脑海。“心存活火,虽死不灭。可。”只有一个“可”字。却像是一道惊雷,

    在崖顶炸开。我的意识,回到了身体。我睁开眼。看到了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和一张,

    完全失去了血色的脸。裴玄的脸。4崖顶的风,好像停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死死地盯着我和裴玄身前的那团光。光芒此刻正笼罩着我。温暖,柔和。

    像一件用月光织成的袍子。而在我身边的裴玄,却被完全隔绝在外。光芒绕着他走,

    像是躲避什么肮脏的东西。这个场景,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不……不可能!”裴玄失声尖叫起来,打破了死寂。他的声音尖锐,充满了不敢相信。

    “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指着我,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她!

    她是个杀人魔!她的心是黑的!无垢道胎怎么可能认可她!”“它出错了!这个传承出错了!

    ”他像个输不起的孩子,在地上撒泼打滚。那副温文尔雅的状元郎面具,碎了一地。

    露出了底下,丑陋又可笑的真面目。天衍宗的几个弟子,脸色也很难看。

    他们想上来拉住裴玄,又觉得丢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我没说话。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我转头,对那团光,又说了一句。“还没完,对吗?

    ”“既然是评判,总得公平。”“照完了我,该照照他了。”我的话音刚落。

    笼罩着我的光芒,突然分出一半,像潮水一样,涌向裴玄。裴玄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被那乳白色的光芒,整个吞没了。他脸上的惊恐,凝固了。然后,所有人都看见了。

    在裴玄的身前,也出现了一面镜子。和刚才我看到的那面,一模一样。镜子里,

    出现的不是冷宫。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书生,

    正从一家书店里走出来。怀里抱着几本书,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是年轻时的裴玄。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修仙,只是一个准备参加科举的读书人。他走到一个巷子口。巷子里,

    传来小孩子的哭声。还有几个大孩子嚣张的笑声。“小乞丐,还敢偷东西吃!”“打死你!

    ”拳打脚踢的声音。裴玄停下脚步,皱了皱眉,朝巷子里看了一眼。

    他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乞丐,被打倒在地,蜷缩成一团。几个比他大的孩子,

    正在抢他怀里护着的一个馒头。小乞丐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是死死护着那个馒头。

    那是他唯一的食物。裴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

    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摇了摇头,转过身,绕开了巷子口,继续往前走。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听见。巷子里,小乞丐的哭声,越来越微弱。镜子外的修士们,一片哗然。

    “这……裴师兄他……”“他怎么能见死不救?”“那只是个孩子啊!”裴玄的脸色,

    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是死灰色。他想闭上眼,不去看那面镜子。但那股力量,

    强迫他睁着眼,看着自己不堪的过去。镜子里的画面,又换了。这次,是一家酒楼。

    裴玄和几个同窗,正在高谈阔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辈读书人,当为生民立命,

    为万世开太平!”他讲得慷慨激昂,引得满堂喝彩。正在这时,酒楼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华服的胖子,带着几个家丁,正在殴打一个小贩。小贩的摊子被掀翻了,

    水果滚了一地。“你敢弄脏本大爷的衣服!找死!”胖子一脚踩在小贩的脸上。

    小贩的妻子和女儿,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酒楼里,

    裴玄的同窗看不下去了。“裴兄,此乃郡守之子,仗势欺人,我们……”裴玄抬起手,

    打断了他的话。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开口。“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我等尚未及第,掺和这些事,于前途无益。”“喝酒。”他放下了酒杯。也放下了,

    一个读书人最后的风骨。窗外,小贩的惨叫声,女人的哭嚎声,混成一片。窗内,

    裴玄和他那些同样选择明哲保身的同窗们,推杯换盏。仿佛,窗外是另一个世界。一个,

    与他们无关的世界。5镜子,碎了。不是消失,是碎了。像被人用锤子狠狠砸过。

    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里。随着镜子一起碎掉的,还有裴玄的道心。

    他“噗”地喷出一大口血。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了下去。他的眼睛,

    失去了所有神采。空洞地看着前方。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不是的……我没有错……”“我只是……我只是不想惹麻烦……”“不在其V,

    不谋其政……圣人是这么教我的……”他试图为自己辩解。但这些话,说出来,

    连他自己都不信。周围,一片死寂。那些曾经吹捧他,赞美他的修士们。此刻,

    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失望,有鄙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崇敬。

    一个人的神坛,崩塌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可笑。又可悲。我收回了目光。我不想再看他。

    我走向那团光。“无垢道胎”。此刻,它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那感觉,

    很舒服。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我的识海。不是功法,不是秘术。

    而是一段记忆。一个女人的记忆。她也曾是天之骄女,被人陷害,身陷囹圄。

    她也曾为了活下去,双手沾满鲜血。她也曾被人指责,说她道心已毁,沦为魔道。

    但她没有放弃。她用手中的剑,斩出了一条自己的路。最后,她站在这通天崖上。

    将自己一生的感悟,化作了这个传承。她留下一句话。“我所求的,

    不是一张从未被弄脏过的白纸。”“而是一颗,在泥潭里打过滚,在血水里浸泡过,

    还能记得自己本来颜色,并且愿意洗干净自己的心。”“这,才叫无垢。”记忆的最后,

    那个女人的身影,渐渐和我重合。我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考验。这是一场,

    跨越了万古的,寻找同类的旅程。它要找的,从来就不是裴玄那样的“圣人”。而是我这样,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光芒,开始融入我的身体。我的修为,在节节攀升。我的剑意,

    在不断凝练。我的识海里,多了一把剑。一把,无形的剑。心剑。斩人,斩鬼,斩神,斩魔。

    更重要的,是斩尽心中,一切虚妄。我缓缓睁开眼。世界,在我的眼中,变得不一样了。

    我能看到每个人身上,缠绕着不同的因果线。能看到他们心里,隐藏着最深的欲望和恐惧。

    我的目光,落在了瘫在地上的裴玄身上。我看到了。看到了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

    不是死亡,不是失败。是平庸。他害怕自己,会像那些他看不起的凡人一样,

    碌碌无为地过一生。所以他拼命读书,要当状元。所以他抓住一切机会,要修仙,

    要当人上人。他所谓的“道”,所谓的“纯粹”。不过是他用来包装自己,垫高自己,

    好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的工具。他的心,是空的。里面没有善恶,没有是非,没有怜悯。

    只有他自己。我轻轻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裴玄。

    ”“你的纯粹,是空的。”“因为你的心里,从来没有装过别人。

    ”“一个连人都没装过的修士,也配谈‘道’?”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裴玄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的眼睛,猛地翻白。最后,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道心,

    全碎了。就算能醒过来,也只是个废人了。天衍宗的弟子们,手忙脚乱地抬着他,

    灰溜溜地走了。一场闹剧,终于收场。崖顶上,只剩下我,

    和一些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散修。他们看着我,眼神里,是敬畏。我没理他们。

    我走到崖边,看着脚下的云海。风,又起来了。吹动我的衣衫,我的长发。我握了握拳。

    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但我心里,没有太多喜悦。只是觉得,很平静。这条路,

    还很长。而我,只是刚刚,找到了真正的起点。6我得到“无垢道胎”传承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东洲修真界。传闻里,我成了主角。一个忍辱负重,

    最终打脸正道天才的复仇女神。裴玄,则成了那个可笑的,不自量力的丑角。天衍宗,

    也因此丢尽了脸面。据说,天衍宗宗主气得当场摔碎了他最爱的一套茶具。还下令,

    谁也不准再提裴玄的名字。这些,都是我后来听说的。当时的我,已经离开了通天崖,

    找了个僻静的山谷,开始闭关。融合传承,需要时间。我不想被人打扰。但我忘了。

    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蠢货。而且,蠢货总是喜欢扎堆出现。我闭关的第十天。山谷外,

    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穿着统一的青色道袍,上面绣着一柄小剑的标志。御剑门的。

    一个二流宗门,以剑术闻名,也以护短和霸道闻名。为首的那个青年,叫陆明,

    是御剑门门主的大弟子。长得人模狗样,一脸正气。但他身后的两个人,一个贼眉鼠眼,

    一个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是来找我的。“季越!出来!”陆明在谷外,

    用上了灵力,大声喊道。声音在山谷里回荡,震得树叶哗哗作响。我在洞府里,睁开了眼。

    眉头微皱。我不想惹麻烦。但不代表,我怕麻烦。我起身,走出洞府。山谷的阳光,

    有点刺眼。我眯了眯眼,才看清谷口的三个人。“有事?”我的声音,很冷。陆明看到我,

    眼睛一亮。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你就是季越?”“听说,

    你得到了‘无垢道胎’?”我不说话。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季越,

    你一个散修,身怀重宝,是很危险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表情。“这样吧,你把传承交出来,

    拜入我御剑门。”“我做主,收你做我的师妹。”“以后,有我御剑门护着你,

    没人敢欺负你。”他说得理所当然。好像这是天大的恩赐。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

    他身后的贼眉鼠眼,也跟着帮腔。“是啊,季姑娘。大师兄可是我们御剑门百年不遇的天才,

    能做他的师妹,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满脸横肉也嘿嘿一笑。“跟了我们大师兄,

    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总比你一个女人家,在外面抛头露面,打打杀杀的好。”这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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