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第二天，老家赔了十亿》1分手咖啡厅程池站在餐厅门口。玻璃门擦得锃亮，
能映出人影。他看着影子里那个人，一身蓝色的外卖工作服，有点旧，洗得发白。
里面很暖和，灯光明明灭灭的。赵菲菲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白衬衫，
手腕上的表在灯光下闪了一下。赵菲菲看见他了，朝他招招手，让他进去。程池推开门，
一股暖气夹着食物的香气扑过来。他走到桌边，没有坐下。赵菲菲说，我们分手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她又说，你一个月挣几千块，连这杯咖啡都请不起。
她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杯子，骨节分明，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旁边的男人把菜单拿过去，
看也没看程池，径直点了几样东西。都是程池叫不出名字的菜。赵菲菲看着程池，
眼神里有种他看不懂的东西。她说，我不想再过那种计算着钱过日子的生活了，太累了。
程池没说话。他看着桌上的菜很快就上齐了，热气冒着，香气更浓了。那些菜，
他一样都没吃过。赵菲菲拿起刀叉，开始切盘子里的牛排。她身边的男人也拿起刀叉。
他们俩谁也没再看程池一眼。程池转身，走出餐厅。外面的冷风一下子灌进脖子。
路灯光很亮，亮得有点晃眼。他站在路边，拿出手机，准备叫一辆车回家。就在这时，
屏幕亮了，一个电话拨了进来。来电显示是“老爸”。2夜市疗伤记程池没有立刻接电话。
他看着屏幕上“老爸”两个字，在冷风里一闪一闪。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他不想回家。那个小小的出租屋，跟他这个人一样，又冷又空。他走得很慢，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又缩得很短。他脑子里乱哄哄的。赵菲菲说的话，
还有那个男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电影镜头一样，一遍遍地放。
他想起他和赵菲菲刚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吃一碗泡面都觉得香。
那时候赵菲菲会说，程池，等你以后有钱了，要给我买最大的钻戒。程池总是笑着答应，
好啊，给你买最大的。他以为他们的未来就是那样，一起吃苦，一起变好。可现在，
那个未来碎了。他不知不觉走到了夜市。这里跟他刚才待的地方，像是两个世界。灯火通明，
人声鼎沸。油烟味，孜然味，汗味，混在一起，形成一种热闹的、活生生的味道。
他看到王叔的大排档，王叔正在灶台前忙得满头大汗。程池走过去，系上围裙，
默默地开始帮忙串串子。王叔看见他，没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瓶水。
程池拧开，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心里那股火气好像降下去一点。
3元分手费夜市收摊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王叔把一天的收入拢了拢，
从一沓零钱里抽出一百块钱，塞到程池手里。王叔说，那着，今天辛苦了。程池想推辞，
王叔眼睛一瞪，让你拿着就拿着，跟我客气什么。程池只好收下。他把围裙摘下来，
叠得整整齐齐，放回柜台。跟王叔道了别，转身走进夜色里。他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上，
只有路灯陪着他。他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打开灯，屋里还是老样子。一张床，一个桌子，
一个衣柜。他把那一百块钱掏出来，放在桌上。灯光下，那张纸币显得有些刺眼。
他拿起手机，点开银行APP，找到转账功能。他输入赵菲菲的账号，金额一百。
他在备注栏里打了几个字：最后给你买支口红。他按了确认。屏幕上显示转账成功。
做完这一切，他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自己摔在床上。天花板是白色的，他看了很久。
就在这时，手机突——突——突地响了起来。又是老爸的电话。他这次接了。
4亿惊雷炸电话一接通，老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还有点颤抖。
“小池啊！小池！出大事了！出天大的好事了！”程池把手机拿远了点，老爸的声音太大了，
震得他耳朵嗡嗡响。他坐起来，靠在床头，说，爸，怎么了？慢点说。“咱家！
咱家那个老宅子！那个城中村！要拆迁了！赔偿款下来了！下来了！
”老爸在电话那头几乎是喊出来的。程池愣了一下。老宅子？是乡下那个爷爷奶奶留下的，
已经没人住了很多年的老房子？那个地方又破又旧，在村子最里面，路都不好走。他说，
拆迁？不是说了好几年都没动静吗？“这次是真的！红头文件都下来了！今天就打到卡上了！
你快看看！快看看你的卡！”程池心里咯噔一下。他的工资卡是绑着老家的宅基地证的，
当时办手续的时候，图方便，就用了他的卡。他挂了电话，手有点抖。
他点开那个他几个月都没看过的银行APP。页面加载得很慢。他等着，
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终于，余额显示出来了。一长串的数字。他数了数。一个，两个，
三个……他数到第十个零的时候，停住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又数了一遍。
还是那么多个零。一，后面跟着十个零。十亿。5天降横财慌程池盯着手机屏幕，
大脑一片空白。十亿。这是个什么概念？他一辈子，不，十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这肯定是诈骗。现在的骗子手段太高明了，连银行APP都能伪造吗？他关掉APP，
又重新打开。输入密码，登录。余额还是那串天文数字，纹丝不动。
他甚至用手指戳了戳那个数字，希望能戳掉一个零。但不行。数字就在那里，像一座山，
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不是狂喜，也不是兴奋。是害怕。一种巨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他从床上跳下来，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地上那本他看了很多遍的书，
墙角那双快穿破的鞋，桌上那个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这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熟悉。
可手机里的那个数字，却那么虚幻。它们不属于这里。就像一个梦，一个荒唐的梦。
他坐回床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只有一个办法能证明这是不是真的。去银行。
天快亮了。他要等银行开门。6银行惊魂程池一晚上没睡。天刚蒙蒙亮，他就出了门。
他没换衣服，还是昨天那身蓝色的工作服。他觉得这样踏实一点。银行门口还没什么人。
他站在玻璃门前，看着里面的保安在打扫卫生。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冷气很足。他走到一个取号机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个人业务。叫到他的号时，
他走到柜台前。里面的女业务员很年轻，化着妆，微笑着问他办什么业务。
程池把手机和身份证递过去，声音有点干，他说，我想查一下余额，核实一下。
业务员接过他的东西，在电脑上操作起来。她脸上的微笑慢慢消失了。她抬起头，
又看了程池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她没有说话，而是拿着他的证件，
起身走进了后面的办公室。程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过了一会儿，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四十多岁，很精神。
他走到程池面前，微微鞠了一躬，脸上是无比恭敬的笑容。他说，程先生，您好，
我是这里的经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7数字恐惧症程池看着这位经理，有点懵。
经理亲自把他请到了VIP室。VIP室里很安静，沙发是软牛皮的，
桌上还摆着新鲜的果盘。经理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才坐下来，姿态很恭敬。他说，
程先生，我们已经核实过了，您账户上的十亿元资金，
是昨天下午由市土地规划和发展中心汇入的，资金来源合法，没有任何问题。说着，
他把一张打印出来的流水单，双手递给程池。程池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的数字和印章，
还是感觉不真实。他说，这钱……真的是我的？经理笑着点头，千真万确。程池站起身，
说了一句谢谢，就往外走。他忘了身后的经理，也忘了那杯没喝的茶。他走出银行，
外面阳光刺眼。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切如常。可他感觉这个世界变了。
他走到路边的花坛边，蹲了下来。他把头埋在膝盖里。他想哭，却哭不出来。他想笑，
也笑不出来。他只是觉得害怕。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零，多到让他害怕。这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