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资助的贫困生在朋友圈晒出了和男友在冰岛的旅行照。她穿着我刚买的高定羽绒服，
配文是：“谢谢亲爱的带我见世面，比只会打钱的‘老干妈’强多了。
”朋友们纷纷劝我别生气，说小姑娘不懂事。我默默打开了和她的聊天记录，
以及每一笔转账截图。我将这些截图和她的朋友圈动态整理好，
发给了学校的辅导员和校长信箱。“贵校的特困生，用我的资助款，
谈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恋爱，真是励志。”我艾特了她所有的家人朋友：“根据资助协议，
请立刻全额返还五年来共计二十万的资助金。”“否则，我会以诈骗罪起诉你。”“还有，
你的‘亲爱的’，是我交往了七年的男朋友。”1手机屏幕在深夜的客厅里发出刺眼的白光。
微信朋友圈的红点跳动了一下，像是一滴落在雪地上的血。我点开那个头像，
是一个我不久前才通过好友申请的女孩。苏小暖，我资助了四年的贫困山区大学生。照片里，
绚烂的绿色极光铺满了半个天空。极光下，一男一女紧紧相拥，正在忘情接吻。
男人的侧脸线条我看了七年，熟悉到化成灰我都认得。顾远，
我相恋七年、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夫。而那个女孩身上穿着的，
是一件银白色的高定羽绒服。那是我上周刚从巴黎**回来，准备作为蜜月战袍的衣服。
当时顾远说帮我拿去干洗，原来是穿到了这里。我把图片放大，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轻轻划过。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
苏小暖的手甚至伸进了顾远的大衣口袋里。配文写着：这就是传说中的极光吗？
谢谢哥哥带我看世界。后面还跟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包。
评论区第一条就是顾远的回复：只要你喜欢，以后每年都带你来。苏小暖回复他：哥哥真好，
不像那个只会打钱的“老干妈”，俗不可耐。“老干妈”三个字，像是一根针，
精准地扎进了我的视网膜。我每个月给她打去三千元生活费，每学期额外资助两万学费。
逢年过节，我还会给她寄去名牌护肤品和换季衣物。因为她说她是山里走出来的孩子，
怕在城市里被人看不起。我心疼她的出身，希望她能自信地站在阳光下。没想到，
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只会打钱的、俗不可耐的老女人。我没有哭，
甚至连心跳都没有加速。作为一名在这个名利场摸爬滚打多年的投资人，
我早已学会了戒掉情绪。我从茶几下抽出笔记本电脑，熟练地开机。屏幕的光映在我的脸上，
想必此刻我的表情比窗外的夜色还要冷。我打开了苏小暖的朋友圈，开始从第一条往下翻。
三个月前，她晒了一款香奈儿的流浪包，配文：惊喜礼物。那正好是我三个月前丢的，
顾远说可能是我落在出租车上了。半年前，她发了一张五星级酒店的落地窗照，
配文：周末的小确幸。那个周末，顾远说他在公司加班赶项目，通宵未归。原来，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早已摆在明面上。是我太信任顾远，也是我太高估了人性。
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证据”。一张张截图，一段段文字，全部被我保存下来。
然后，我登录了网银系统，调出了这五年来所有的转账记录。给苏小暖的助学金，
每一笔都备注得清清楚楚。给顾远的创业扶持金，每一笔都有转账回执。
顾远的公司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启动资金是我卖了老房子凑的。这七年，
我不仅是他的爱人，更是他的提款机和垫脚石。我打开Excel表格，开始录入数据。
键盘敲击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回荡，像是一场无声的审判。苏小暖身上的羽绒服，
价值三万八千元。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手链，是梵克雅宝的四叶草，价值两万五。
那一趟冰岛之行，两人的机票加酒店，至少十万起步。而就在昨天，顾远还给我发信息，
说公司**困难，问我能不能再借他五万。我转了，还嘱咐他注意身体，别太操劳。
现在看来，这五万块钱，正好够他们在蓝湖温泉里开一瓶香槟。
我看着屏幕上不断累积的数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一百四十七万。
这是顾远从我这里拿走的直接现金流。二十八万。这是我资助苏小暖的总金额。
这一百七十五万，喂出了两只不知餍足的白眼狼。我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让我更加清醒。苏小暖的朋友圈还在更新。最新一条是一段视频。
顾远背着她在雪地里奔跑，她在尖叫大笑。“哥哥，等回去我们就把那个老女人甩了吧，
她好无趣哦。”顾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带着宠溺的笑意。“好，听暖暖的，
回去就让她滚蛋。”“不过得先把她手里的股份骗过来，那可是大头。”“放心，
她那个蠢女人，对我言听计从。”视频戛然而止。我按下了保存键，
然后将视频备份到了三个不同的云盘里。蠢女人？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我会让你们知道，
什么叫作“资本的手段”。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第一缕阳光刺破了黑暗。我合上电脑，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楼下的花园里，那株我精心培育的玫瑰花枯萎了。就像这七年的感情，
烂在了根里，救无可救。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远发来的消息：宝宝，早安，
昨晚通宵改方案，太累了没回你消息。紧接着是一张他在办公室趴着睡觉的**。
背景里的文件堆积如山，看起来确实很辛苦。如果不是那张冰岛的照片，
我差点又要心疼地给他点外卖了。我面无表情地回复：辛苦了，注意休息。
顾远秒回：还是宝宝最疼我，对了，那五万块钱到账有点慢，能不能再转点备用？贪婪，
是人性最大的弱点。而我，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性的弱点。我转过去一万块钱。
附言：给自己买点好吃的。这是给你们最后的晚餐费。毕竟，吃饱了，才好上路。
我看着转账成功的界面，眼神平静如水。苏小暖，顾远。你们的极光之旅结束了。
而我的猎杀时刻，才刚刚开始。我转身走进衣帽间，挑了一套黑色的职业西装。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凌厉，气场全开。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傻傻付出的沈清。
我要把曾经给予的一切，连本带利地收回来。包括我的钱，我的感情，还有你们欠我的尊严。
2门**在周末的午后显得格外刺耳。我透过可视门铃的屏幕，
看到了苏小暖那张精心妆扮的脸。她背着那个我在朋友圈里见过的香奈儿流浪包，站姿嚣张。
门一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那是我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限定款，
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喷。“沈清姐，你在家啊。”她连鞋都没换，
直接踩着高跟鞋走进了我的客厅。鞋底的泥印留在了我刚换的羊毛地毯上，
像是一串肮脏的烙印。“有事吗？”我坐在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财经杂志，头也没抬。
苏小暖一**坐在我对面，把那个包往茶几上一扔。“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下学期的学费该交了。”她理所当然地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还有生活费，
我想涨一点。”“现在的物价太贵了，三千块钱根本不够花。”“我要五千。
”她的语气不像是请求，倒像是债主上门讨债。我放下杂志，
目光落在她那个价值三万多的包上。“这个包，够你交四年学费了。”苏小暖脸色变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表情。“这是朋友送的A货，不值钱。”她说着，
故意撩了一下头发。无名指上那枚卡地亚的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那是顾远手上那枚戒指的情侣款。“沈清姐，你这么有钱，不会连这点小钱都在意吧？
”她身体前倾，眼中满是挑衅。“我看你平时也不打扮，钱留着也是发霉。
”“不如拿出来资助我这种有梦想的年轻人，也算是积德了。”“毕竟你都**十了，
再不积德，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我看着她那张年轻却充满贪婪的脸。“梦想？
你的梦想就是背假包、戴真钻戒？”苏小暖冷笑一声，抚摸着手上的戒指。“你懂什么？
这叫时尚。”“浩哥说了，女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不像你，整天穿得像个卖保险的，
难怪浩哥在外面……”她说到一半，突然捂住了嘴，眼神闪烁。“浩哥是谁？”我明知故问，
盯着她的眼睛。“就是一个……普通朋友。”苏小暖有些心虚地避开我的视线，
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那是我专用的骨瓷杯。“杯子五千，记得赔。”我淡淡地提醒道。
“噗——”她一口水喷了出来，溅湿了茶几上的杂志。“什么破杯子要五千？你想讹人啊！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顾远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显然是接到了苏小暖的消息，
特意赶来救场的。“怎么了？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在吵。”顾远走到苏小暖身边，
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那种亲密的姿态，完全不避讳我这个未婚妻。“浩哥！
沈清姐欺负我！”苏小暖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委屈地红了眼眶。
“我就想让她多资助一点生活费，好买点学习资料。”“她不仅不给，还羞辱我，
说我戴的戒指是偷的。”“还说那个破杯子要五千块，让我赔。”顾远皱起眉头，
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不耐烦。“沈清，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小暖家里困难，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年赚那么多钱，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她吃一年的。
”“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太丢份了。”我看着这对在我面前演双簧的男女。
“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那是我的劳动所得，我想给谁就给谁。”顾远叹了口气，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沈清，你怎么变得这么物质了？
”“以前那个善良大度的你去哪了？”“小暖是我们要重点培养的人才，将来会有大出息的。
”“我们要有格局，懂不懂？”他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塞给苏小暖。“拿去刷，
想买什么买什么，别听你嫂子瞎说。”那是我的副卡。不仅绑定了我的账户，
还设置了高额透支额度。“把卡放下。”我的声音冷了下来。顾远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沈清，这卡在你名下，但在我手里这么多年了，
不就是给我用的吗？”“我现在给小暖用用怎么了？又不是不还。”“再说了，
下个月公司回款了，我双倍给你。”苏小暖握紧了那张卡，冲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就是，
浩哥对我最好了。”“不像某些人，越有钱越抠门，活该守活寡。”顾远拍了拍她的手背，
以示安抚。“别乱说，你嫂子就是更年期提前了，情绪不稳定。”“听话，
拿着钱去买几身好看的衣服。”“过几天的奖学金晚宴，你可是主角，不能给浩哥丢脸。
”“至于你嫂子这边，有我呢。”他转过头，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对我说：“沈清，
你也别生气了。”“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吃饭，行了吧？
”“这可是我推了好几个应酬才挤出来的时间。”我看着他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用了。”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你们这么有格局，
那这五千块的杯子，就算我赞助给你们的‘见世面’费了。”我指了指大门。“现在，
带着你的格局，滚出去。”顾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沈清，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我拿起手机，作势要拨打保安电话。“三分钟。”“如果不消失，
我就让保安把你们‘请’出去。”顾远咬了咬牙，拉起苏小暖的手。“行，你狠。”“沈清，
你别后悔。”“小暖，我们走，这种冷血无情的女人，不配得到我们的尊重。
”苏小暖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冲我做个鬼脸。“老巫婆，你守着你的钱过一辈子吧！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廉价的香水味。
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通风。看着楼下两人手挽手离去的背影，我拿出了录音笔。
刚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清晰地记录了下来。顾远，你以为那是我的副卡吗？
那确实是我的卡。但就在你们进门的前一分钟，我已经把额度降到了零。等你刷卡的时候，
就会知道什么叫作“惊喜”。还有苏小暖。你想要奖学金晚宴的风光是吗？我会成全你的。
我会让你在那天晚上，成为全校乃至全城最“风光”的人。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李校长吗？我是沈清。”“关于下周的奖学金晚宴，
我有一个特殊的环节想要安排一下。”“对，是为了更好地激励贫困学生。”“相信我，
这一定会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3大学礼堂内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这是本市最高规格的奖学金颁奖晚宴，汇聚了各界名流。我是这场晚宴最大的赞助商，
也是今晚的特邀颁奖嘉宾。但我没有坐在主宾席，而是坐在了角落的阴影里。
手里晃着一杯红酒，冷眼看着台上的表演。苏小暖穿着那件用我的钱买的高定礼服，
站在聚光灯下。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卑笑容。手里拿着话筒，
声音哽咽，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我来自大山，家里只有一头牛和生病的奶奶。
”“为了凑齐学费，我每天只吃一个馒头。”“但我从未放弃过梦想，因为我知道，
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台下掌声雷动，不少人被她的“励志故事”感动得眼眶泛红。
苏小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继续她的演讲。“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位哥哥。”“是他，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伸出了援手。”“是他，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
”她的目光投向台下的第一排，那里坐着顾远。顾远今天穿得人模狗样，
一脸欣慰地看着台上的“干妹妹”。“这一年，我利用课余时间做了五份**。
”“我不仅赚够了自己的生活费，还存下了一笔钱准备给奶奶治病。
”大屏幕上适时地放出了一张张“**证明”和“存款截图”。那是她伪造的，
P图技术拙劣得可笑。其中一张“洗盘子”的照片，背景里甚至露出了爱马仕的餐具。
那是上个月顾远带她去米其林餐厅吃饭时摆拍的。而那所谓的“存款”，
不过是我转给她的助学金被她转移后的余额。全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激动地走上台：“多么感人的故事！多么坚强的女孩！”“下面，
有请一直默默支持苏同学的顾远先生上台！”顾远整理了一下领带，大步流星地走上台。
他接过话筒，深情地注视着苏小暖。“其实我做得很少，主要还是小暖自己争气。
”“看到她从一个自卑的山里娃，变成今天这样自信优秀的女神，我很骄傲。”说着，
他张开双臂，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紧紧拥抱了苏小暖。苏小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肩膀耸动，
似乎在哭泣。但我知道，她一定在笑。笑这群傻子这么好骗，
笑我这个“金主”此时只能坐在台下看着。顾远松开她，目光扫过台下，
最后精准地落在我所在的角落。哪怕隔着这么远，我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挑衅。“今天，
我还要借这个机会说几句话。”顾远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这个世界上，
有些人虽然拥有很多财富，但内心却是贫瘠的。”“她们不懂得分享，不懂得爱，
只会用金钱来衡量一切。”“就像某些自以为是的‘恩人’，给了一点钱就觉得自己是上帝。
”“但在我眼里，像小暖这样精神富足的女孩，比那些浑身铜臭味的女人高贵一万倍！
”台下一片哗然，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猜测他在影射谁。苏小暖配合地点点头，
拿起话筒补了一刀。“是的，浩哥说得对。”“虽然我穷，但我有尊严，有爱我的浩哥。
”“而有些人，除了钱，一无所有，真的很可悲。”两人的目光像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我。
周围的人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那就是传说中的金主吗？
看起来好冷漠。”“听说是个老处女，性格很古怪。”“还是苏学妹这种励志女神讨人喜欢。
”羞辱，**裸的羞辱。他们在用我的钱搭起来的舞台上，公然践踏我的尊严。我没有躲避，
也没有愤怒地离场。我只是举起酒杯，对着台上的两人遥遥敬了一下。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手里的录音笔一直亮着红灯，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
每一个字，每一声嘲笑，都是将来呈堂证供的利器。“除了钱，一无所有？
”我轻声重复着这句话。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没有钱，
你们连谈尊严的资格都没有。晚宴的**环节是颁奖。苏小暖作为特等奖学金获得者，
将获得五万元的奖金。校长亲自把巨大的支票板递给她。苏小暖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这五万块，估计又是她下一个包的首付。我拿出手机，给李校长发了一条短信。
“戏演得不错，证据已留存。”李校长在台上看了一眼手机，脸色微变，但很快掩饰过去。
他是只老狐狸，知道该怎么站队。晚宴结束后，顾远和苏小暖被一群人簇拥着往外走。
我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跟了上去。在门口，顾远特意停下来等我。
苏小暖挽着他的胳膊，一脸胜利者的姿态。“沈清，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顾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就是群众的呼声。”“大家都能看到小暖的优秀，
只有你还在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如果你现在道歉，并且答应把公司的股份转给我一半，
我可以考虑原谅你。”苏小暖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沈清姐，你也别太难过了。
”“只要你肯认错，浩哥还是会给你养老的。”我看着这两个活在幻想里的小丑。“道歉？
”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两张纸。那是今晚所有餐饮的消费清单，
以及苏小暖礼服的购买记录。“今晚的宴席是我买单，一共十八万。
”“你身上的礼服也是刷我的卡，三万八。”“既然你们这么有骨气，这么精神富足。
”“那就把这些充满铜臭味的钱还给我吧。”顾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沈清！
你在这个时候谈钱？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为了让你认清现实。
”我把账单拍在顾远的胸口。“三天内如果不还钱，我就去法院起诉。”“告你们不当得利，
告你们诈骗。”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迈巴赫。
司机早已拉开车门等候。我坐进车里，隔着车窗，看着站在寒风中凌乱的两人。
顾远气急败坏地撕碎了账单，苏小暖则是一脸惊恐。撕吧，撕得越碎越好。
反正原件在我这里。真正的暴风雨，还没来呢。4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十一点。
别墅里漆黑一片，只有玄关的感应灯亮着微弱的光。我换下高跟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径直走向卧室，我想看看母亲留给我的那只翡翠手镯。那是我的护身符，
也是母亲临终前唯一的念想。每次心情不好，我都会拿出来摸一摸，感受那一抹温润。然而，
当你打开保险柜的那一刻，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那个红丝绒的盒子里，空空如也。
手镯不见了。我疯了一样翻遍了保险柜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把所有的抽屉都倒了出来。没有，
哪里都没有。我的手开始颤抖，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腔。那只手镯价值连城，但对我来说，
它是无价的。它是妈妈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温度。我颤抖着拿出手机，
点开苏小暖的社交账号。一种可怕的直觉驱使着我。果然，半小时前，她发了一条新动态。
照片里，她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通透碧绿的翡翠手镯。配文：浩哥说，
这只镯子很衬我的气质，只有我才配得上这种顶级的老坑玻璃种。
背景是顾远那辆跑车的副驾驶。我的脑海中“轰”的一声，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那是我的命根子！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动我妈妈的遗物！大门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
顾远哼着小曲走了进来，浑身酒气。看到满地狼藉和站在保险柜前浑身发抖的我，
他愣了一下。随即，他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怎么？发现镯子不见了？
”他一边解领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看那镯子放着也是放着，就拿去给小暖戴几天。
”“今晚有个富二代的局，小暖需要点像样的首饰撑场面。”“你别那么小气，
反正你也戴不出去，不如给小暖改改命。”我冲过去，死死抓住他的衣领。“那是我的东西！
是我妈留给我的！”“你凭什么拿？谁给你的权利？”“马上给我拿回来！
”我歇斯底里地吼叫着，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顾远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