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小番茄巨好吃写的《白月光她只想拆豪门》这本书都非常的棒,是比较完美的一本书,顾淮林薇薇陆子轩给人印象深刻,《白月光她只想拆豪门》简介:手指不经意地摩挲着我的侧腰——那是林薇薇怕痒的地方。但我并不怕痒。他从未发现。---凌晨两点,顾淮睡熟了。我悄悄起身,赤……
第一章镜中的陌生人我对着镜子练习第一千零一次微笑。
嘴角上扬的弧度必须精确到与照片中的她一致——眼角微弯,但眼神要带着若有似无的忧郁,
那是顾淮最迷恋林薇薇的神态。“薇薇最喜欢这首肖邦的夜曲。
”顾淮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时,我的手指刚好停在钢琴键上。三年来,
我已经能在他脚步声到达门前三秒调整好一切:姿势、表情、甚至呼吸频率。“再弹一遍。
”他松了松领带,靠在门框上。这不是请求。我重新将手指放回琴键。这首曲子我弹了三年,
每天至少两小时,直到肌肉记忆能在我睡着时都能完美演绎。但我恨肖邦。不,
我恨的是被迫成为另一个人音乐品味的延伸。琴声在奢华的主卧流淌。
这房间的每一处都写着“林薇薇应该会喜欢”——从法国定制的蕾丝窗帘,
到墙上那幅模仿莫奈风格的拙劣画作(顾淮说薇薇22岁那年想学印象派)。
而我真正的喜好?早被收进地下室那个落灰的行李箱里了。“停。”顾淮忽然说。
我的手指悬在半空。“第三小节,第二个**,你弹得太坚定了。”他走到我身后,
手覆上我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我脊背僵硬,“薇薇弹这里时总是带着犹豫,像在回忆什么。
”他握着我的手指重新按下琴键。这个姿势,从背后看一定很像拥抱。但我知道,
他抱着的从来不是我,而是透过我的肩膀,看着另一个女人的幻影。“顾先生,
李秘书提醒您七点有晚宴。”我轻声说,
用上了林薇薇那种软糯却清晰的语调——我花了六个月才掌握这种矛盾的发声方式。
顾淮松开手,仿佛突然意识到触碰的是什么。“去换衣服,衣帽间右边那件浅蓝色长裙。
”又是浅蓝色。林薇薇的“幸运色”。---晚宴设在城市最高的旋转餐厅。水晶灯下,
名流们举杯交谈,每个人都是一张精心雕琢的面具。我挽着顾淮的手臂,
每一步都按照他要求的来:步幅不能太大,头要微微侧向他,
听人说话时要先睁大眼睛再缓缓点头。“顾总,这位是?”一个胖胖的投资人打量着我。
“苏念。”顾淮的介绍永远只有名字,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但对方显然认出了什么:“啊,长得真是……像那位林**。”周围几道目光投来。好奇的,
同情的,嘲弄的。三年来,我早已学会在这些目光中保持微笑,
那种和林薇薇一模一样的、温柔得体的微笑。“听说林**钢琴弹得极好,苏**也会吗?
”另一个女人问,眼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顾淮替我回答:“她会。”我会。
我还会很多林薇薇不会的东西。比如品得出波尔多葡萄酒的年份,看得懂上市公司财报,
甚至知道怎么在暗网上隐藏IP地址——这些都是顾淮不知道的,
是我在无数个他晚归的夜里,一点一点学来的。“失陪一下。”我松开顾淮的手臂,
朝洗手间走去。镜子里的女人穿着不合身的浅蓝长裙,妆容精致得像瓷娃娃。我凑近镜子,
盯着自己的眼睛。“你叫苏念。”我低声说,“25岁,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
喜欢浓烈的色彩和摇滚乐,养死过三盆多肉,恐高,吃香菜过敏。”这些事实,
我每晚都要复习一遍,怕有一天真的忘了。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是顾淮和他的朋友。
“还养着呢?都三年了,差不多得了。”一个男声笑道。顾淮没说话。“说真的,
再像也不是本人。你这执念也该消消了吧?玩替身游戏也要有个限度。
”我的手指攥紧了洗手台边缘。“她不一样。”顾淮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贯的冷淡,
“她很听话。”“听话?不就是给钱就行的货色嘛。”笑声更放肆了,“不过脸确实像,
你从哪儿找的?也给我介绍个渠道?”我闭上眼睛。然后听见顾淮说:“够了。
她不是你可以议论的。”短暂的沉默后,脚步声远去。我睁开眼睛,镜子里的女人眼眶发红,
但没让眼泪掉下来。因为林薇薇从不轻易落泪,她说那会弄花精致的妆容。回到宴会厅时,
顾淮正在与人谈并购案。我站回他身边,继续扮演安静的花瓶。他自然地揽住我的腰,
手指不经意地摩挲着我的侧腰——那是林薇薇怕痒的地方。但我并不怕痒。他从未发现。
---凌晨两点,顾淮睡熟了。我悄悄起身,赤脚走向画室。
这间画室是他“赐予”我的恩典,因为林薇薇喜欢画画。所有颜料都是她喜欢的品牌,
画布尺寸是她习惯的大小,甚至调色板的摆放角度都要符合她的习惯。但我今晚没开大灯,
只拧亮了一盏小台灯。从画架背后,我抽出一张藏了很久的画纸。
上面是我偷偷画的——用我自己的风格。浓烈的红与黑交织成旋涡,
中心是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撕开自己的皮肤。我叫它《蜕皮》。“你到底在干什么?
”声音从门口响起时,我几乎跳起来。顾淮穿着睡袍站在那里,眼神阴沉。“我……睡不着,
想画画。”我迅速将那张画藏到身后。他走进来,
目光扫过画架上的“正统作品”——一幅模仿林薇薇风格的风景画,粉色的云朵,
温柔的湖泊。“画这个。”他指着那幅风景画,“下个月薇薇生日,我要把它挂到墓地。
”每年如此。每年林薇薇的忌日,我都要创作一幅“她会喜欢的画”,
献给一个从未谋面的死人。“好。”我垂下眼睛。顾淮走近,
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你的眼睛,今天有点不像她。”我的心脏骤停一拍。
“明天去预约李医生,调整一下眼尾。”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薇薇的眼角更下垂一点。”整容。这是第一次,但绝不是最后一次。一旦开始,
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微调”,直到我彻底变成一张活着的遗照。“好。”我又说了一遍。
他满意了,转身离开。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把手伸向那幅风景画。手指抠进画布,
用力一撕——“刺啦”一声,粉色的云朵从中间裂开。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灌进来,
吹起画室的窗帘。楼下花园里,园丁昨天刚种下新的白玫瑰,因为林薇薇喜欢白玫瑰。
但我喜欢向日葵。那种永远朝着太阳,死了也要挺直脊梁的傻瓜花。
手机在黑暗中震动了一下。是陆子轩,我的大学学长,如今开了家小画廊。
三年来我们偶尔联系,他总是说:“苏念,你真正的画不是这样的。”我点开信息,
只有一句话:“下个月巴黎有个新兴艺术家工作坊,我拿到一个推荐名额。你要来吗?
”巴黎。离这里七千公里。我盯着那行字,直到屏幕暗下去。然后我打开手机备忘录,
输入第一行字:逃离倒计时:30天第一步:找到林薇薇的日记本。我知道它存在。
顾淮醉酒时曾提到过,说薇薇有写日记的习惯,但他“不忍心看”。
日记本一定还在这个别墅的某个地方。而我要在变成另一个人的手术刀下亡灵之前,找到它。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无数个亮着灯的窗户里,有多少人正戴着别人的面具生活?我关上窗,
走回卧室。顾淮背对着我睡,这是他一贯的姿势。我躺下,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三年前,我就是在这里签下了那份荒唐的“陪伴协议”:三年时间,扮演他的亡故挚爱,
换取父亲的医疗费和弟弟的留学费用。那时我以为只是一份奇怪的工作。
没想到是把自己活埋进别人的坟墓。枕头下,
我的手摸到一张硬卡片——是我藏起来的旧身份证。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放肆,
染着蓝紫色的头发,眉钉在闪光。那是我。那个还没学会模仿任何人笑容的苏念。
我握紧卡片,闭上眼睛。明天开始,我要找回你。
第二章阁楼里的潘多拉魔盒整容预约定在下周五。李医生的诊所发来确认短信时,
我正在煮咖啡——林薇薇喜欢的蓝山咖啡,不加糖,要加三滴香草精。手机在料理台上震动,
屏幕亮起:“顾先生已为您预约眼睑调整术,请于9月15日10点前来面诊。
”我盯着那条短信,直到咖啡壶发出尖锐的呜咽声。“苏念。”顾淮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咖啡。”我关掉火,倒咖啡,手指稳得可怕。三年训练出的肌肉记忆,
连情绪波动都能压制。端着托盘走到书房门口时,我深吸一口气,
换上那种微微下垂的眼角表情——他已经开始挑剔这个了。顾淮坐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后,
正审阅一份并购合同。我放下咖啡杯时,他头也不抬:“下周三晚上有个慈善拍卖,
薇薇母亲会出席。”我的手轻轻一颤。咖啡在杯沿晃了晃,没洒出来。林薇薇的母亲,
那个永远用审视货物般的眼神看我的贵妇人。
意”提起:“我们薇薇二十二岁就办了个人钢琴独奏会”“薇薇从不会穿这种颜色的口红”。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我问,声音平稳。顾淮终于抬头看我,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眼角,确实该调了。李医生说只是微创,恢复期三天。
”他说得像在讨论修改一份文件。“好。”我应道,然后补充了一句,“顾先生,
我明天想去买些新颜料,之前的用完了。”这是试探。我需要一个外出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要去陆子轩的画廊谈巴黎工作坊的事,但必须用“为林薇薇画画”做掩护。
顾淮皱了皱眉:“让管家去买。”“有些颜料需要亲自挑色号。”我保持微笑,
“薇薇的画对色调要求很高,您说过。”他沉默片刻,挥了挥手:“两小时。让司机跟着。
”“谢谢顾先生。”转身离开时,我的后背能感受到他的目光。顾淮是个控制狂,
但三年来我摸透了他的规律——只要搬出“为了更像薇薇”,多数要求都会批准。
这就是我的囚笼:用扮演监狱长心上人的方式,换取短暂的放风时间。
---第二天下午两点,黑色宾利停在了商业区边缘。我让司机在路口等,
着那只印着奢侈品logo的购物袋——里面装着林薇薇风格的素描本和几管快用完的颜料,
做个样子。拐过两个街角,我推开一扇不起眼的玻璃门。“苏念!
”陆子轩从一堆画框后探出头,手上沾着颜料,“你居然真来了。
”陆子轩的画廊叫“破茧”,开在旧仓库改造的艺术区,
与顾淮常光顾的那些高端画廊截然不同。这里空气中有松节油和灰尘的味道,
墙上挂着的画色彩大胆到近乎挑衅——正是我最需要的气息。“只有两小时。
”我看了眼手机,“司机在路口等。”陆子轩擦着手走过来,
仔细看了看我的脸:“你脸色不太好。他又逼你做什么了?”“整容。”我吐出这两个字时,
意外地平静,“下周,调整眼角,为了更像她。”“什么?!”陆子轩的声音陡然升高,
又赶紧压低,“你疯了?答应这个?”“我没答应。”我走向画廊深处的工作区,
“我只是还没拒绝。”工作区的长桌上摊着我的画——真正的我的画。
陆子轩帮我偷偷运出来的,借口是“客户寄存”。那幅《蜕皮》已经完成大半,
红与黑的漩涡中心,人影正在撕开的皮肤下露出金色的光芒。“巴黎工作坊的名额还在。
”陆子轩跟过来,递给我一份资料,“为期三个月,包住宿,
结业展有机会登上《艺术评论》杂志。但需要提交一组完整作品,主题自定。”我翻看资料,
手指划过那些法文单词。巴黎,玛黑区,自由创作,
国际策展人点评……每一个词都像一扇窗,窗外是我三年没呼吸过的空气。
“但我护照在顾淮的保险柜里。”我说,“所有证件都被他‘保管’着。
”陆子轩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帮你找人做假的,先出去再说。”“然后呢?当黑户?
被遣返?”我摇头,“我要光明正大地走,用我自己的护照,买我自己的机票。
”“那你要怎么——”“找到林薇薇的日记本。”我打断他,“顾淮说过,
日记本里可能有‘一些让人难过的真相’。我要知道是什么。”陆子轩皱眉:“就算找到了,
又能改变什么?”“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但我知道一件事:顾淮对林薇薇的执念,
是整个牢笼的锁。如果我能撬开那把锁……”我没说完。但陆子轩懂了。
他叹了口气:“你需要我做什么?”“两件事。”我快速说,“第一,
帮我查查三年前林薇薇去世前后的媒体报道,特别是非主流小报的花边新闻。第二,
下周三的慈善拍卖会,你会收到邀请函——顾氏是主办方之一。我要你在现场。
”“你要搞事情?”“我要开始拆笼子了。”我说,声音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就从最华丽的那根栏杆开始。”---回到别墅时是下午四点。
司机帮我提着新买的“颜料”——实际上里面只有两管应付检查的,
其余空间塞满了陆子轩帮我找的旧艺术杂志和一本关于女性艺术家自我建构的论文,
藏在夹层里。顾淮不在家。管家说他和朋友去打高尔夫了,晚上不回来吃饭。机会来了。
我知道林薇薇的遗物在哪里——别墅顶层的阁楼。三年前我刚搬进来时,
顾淮带我上去过一次,指着一个橡木箱子说:“那是薇薇的东西,不要动。
”当时我温顺地点头,心里却记下了箱子的样式、锁的类型、甚至地板上灰尘的厚度。
三年后的今天,我再次踏上通往阁楼的楼梯。阁楼很暗,只有一扇小圆窗透进黄昏的光。
灰尘在光柱中飞舞,空气里有旧木头和樟脑丸的味道。那个橡木箱子还在原地,
但锁上多了些新的划痕——有人近期打开过。顾淮吗?还是管家?我蹲下身,
从发髻里取下一根黑色的发卡——三年来我每天都用这种老式发卡,因为林薇薇喜欢。
但顾淮不知道,我在美术院时选修过雕塑,对金属的韧性了如指掌。发卡掰直,探进锁孔。
心跳在耳朵里轰鸣,但我手上的动作稳如外科医生。三年来,
我学会的不只是模仿一个死去的女人,还有如何在监视下生存。如何观察,如何等待,
如何在恰当的时刻——“咔嗒。”锁开了。我深吸一口气,掀开箱盖。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浅蓝色连衣裙,
和顾淮让我穿的那些款式相似但更陈旧。下面是一些笔记本、乐谱、几本小说。
我小心地翻动,尽量不破坏物品的摆放顺序——顾淮如果发现有人动过,一定会彻查。
然后我看到了它。一本墨绿色封皮的日记本,锁着一个小小的密码锁。
封面烫金印着“L.W.W”——林薇薇的缩写。我的手有点抖。密码会是什么?生日?
顾淮的生日?还是某个纪念日?我试了林薇薇的生日:920701。锁没开。
顾淮的生日:910315。没开。他们正式交往的日子?我不知道。等等。我盯着锁。
三位数的密码锁,最常见的款式。
如果是林薇薇这种人……我试了“999”——她可能自恋到觉得自己是完美化身。
锁弹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是一行娟秀的字迹:“1997年6月12日。
今天顾淮说他长大后要娶我。我笑了,说那你要赚很多很多钱。他说好。男人真好骗。
”我愣住了。继续翻。“2005年9月1日。顾淮考上了我要去的那所高中。
他以为是他自己努力,其实是我让我爸给校长打了电话。他必须在我视线范围内,
这样才安全。”“2012年3月14日。顾淮向我表白。我哭了,说我一直把他当哥哥。
看他痛苦的样子真有趣。再吊他一年吧。”“2014年8月。顾淮开始接手家族生意。
他成功了。是时候‘接受’他了。妈妈说得对,感情要投资在有潜力的项目上。
”我一页页翻着,手指冰凉。这不是我记忆中那个被顾淮神化的“纯洁善良的白月光”。
这是一个精于算计、掌控欲极强的女人。她记录着如何操纵顾淮的社交圈,
如何排除“潜在威胁”(包括一个曾经接近顾淮的女同学,后来转学了),
如何在病中利用顾淮的愧疚巩固地位。翻到最后一篇日记,
日期是她去世前一周:“医生说我还有三个月。够了。顾淮的愧疚会让他记住我一辈子。
我要他永远活在我的影子里,这样他就永远不会属于别人。妈妈帮我找好了墓地,
要白色的玫瑰,我要成为他心中永不凋谢的完美初恋。”“哦对了,
今天在医院看到一个护工,侧脸有点像年轻时的我。如果顾淮以后找替身,
大概会找这种类型的吧。真可怜。”日记本从我手中滑落,掉在积灰的地板上。我蹲在那里,
忽然想大笑。三年。三年我活在一个死去的女人设计的剧本里,模仿着她刻意营造的人设,
被一个她用愧疚编织的牢笼囚禁。而顾淮,那个看似掌控一切的男人,
其实才是最大的囚徒——被一段精心策划的“爱情”困住了半生。阁楼的小窗外,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像散落的星星。我捡起日记本,拿出手机,
一页页拍照。手稳得可怕,心跳反而平静下来。拍完后,我把日记本原样放回,锁好箱子,
抹掉灰尘上的痕迹。离开阁楼时,我甚至记得在楼梯上踩出和上来时一样的轻重节奏。
回到卧室,我反锁门,打开手机相册。照片一张张翻过,林薇薇的真实面目在我眼前展开。
那个温柔善良的才女,那个顾淮心中永不褪色的白月光,
原来是一尊精心打磨的石膏像——表面光洁,内里空洞。手机震动。
陆子轩发来信息:“查到了点有趣的东西。三年前林薇薇去世前两个月,
有家小报拍到她和一个年轻钢琴家进出酒店,但报道当天就被顾氏压下来了。
需要我把链接发你吗?”我打字回复:“发我。另外,帮我找一个靠谱的**,
查查这位钢琴家现在在哪。”“你要做什么?”我看着屏幕上林薇薇日记的照片,
那个娟秀的字迹写着:“我要他永远活在我的影子里。”我回复:“我要把影子撕开,
让阳光照进来。”---深夜十一点,顾淮还没回来。我走进衣帽间,
打开那排按照颜色深浅排列的浅蓝色衣柜。三年了,我所有的衣服都是这个色调,
因为“薇薇喜欢”。手指划过一件件昂贵的连衣裙、套装、外套。
每一件都是顾淮或他秘书挑选的,每一件都在说:你是她的影子。
我拿出那件最常穿的浅蓝长裙——就是晚宴上那件。走到窗前,推开窗。夜风吹进来,
带着花园里白玫瑰的香气。林薇薇喜欢白玫瑰。但我喜欢向日葵。
我从梳妆台抽屉里翻出打火机——那是顾淮落下的,他偶尔抽烟,但不在我面前抽,
因为“薇薇讨厌烟味”。按下打火机,火苗窜起。我把裙子的一角凑近火焰。
布料燃烧得很快,化纤成分发出刺鼻的气味。火焰沿着裙摆向上爬,
吞噬那些精致的蕾丝和刺绣。热浪扑在脸上,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烧吧。
烧掉这些借来的皮肤。烧掉这三年的鬼魂生涯。火焰舔舐到手指边缘时,我松手。
燃烧的裙子落在瓷砖地上,很快化成一堆灰烬。我打开换气扇,灰烬的气味被抽走。
然后我打开手机,给陆子轩发信息:“巴黎工作坊的作品集,主题我想好了。
”“就叫《借来的生活》。”“第一幅画:燃烧的蓝裙子。”---凌晨一点,顾淮回来了。
我听到楼下的车声,关门声,他的脚步声上楼梯。我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呼吸平稳如熟睡。
门开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可能是在看我。然后脚步声走近,停在床边。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后颈、肩膀、散开的头发上。他在看林薇薇的影子。
三年来第一次,我在心里对他说:你看错了。你看的从来都不是她,也不是我。
你看的是你自己执念的倒影。他的手轻轻落在我的头发上,一个罕见的温柔动作。
然后他说了一句梦话般的低语:“薇薇……”我没动。连睫毛都没颤。他站了一会儿,
离开了。门轻轻关上。我睁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手机在枕头下震动。
**发来了初步报告:那位钢琴家叫陈默,现在在维也纳留学,有一个交往两年的女友。
三年前确实和林薇薇有过短暂交集,但“关系性质不明”。我回复:“继续查,
第三章拍卖会上的烈火慈善拍卖会前夜,我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
镜子里的女人穿着一件自己改过的礼服——还是顾淮挑选的浅蓝色,
但被我剪掉了繁琐的蕾丝花边,腰线提高,裙摆剪短到脚踝以上。
我甚至用从画室偷拿的银色颜料,在领口处画了一小片荆棘图案。“你在干什么?
”顾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转过身,看见他眉头紧锁。“礼服有些长,我调整了一下。
”我平静地说,模仿着林薇薇那种“温柔中带着坚持”的语气,“薇薇的日记里提过,
她不喜欢拖沓的裙摆。”这是冒险。我在试探他是否真的读过日记。
顾淮的眉头皱得更紧:“日记?你看过薇薇的日记?”“您上次喝醉时提到过,
说日记在阁楼。”我面不改色地撒谎,“我想多了解她一些,才能更像她。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眼神里有某种复杂的情绪掠过——怀疑?不安?
最后他只是说:“别改动太大。薇薇的母亲会挑剔。”“我明白。”他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又停住:“明天的拍卖会,薇薇生前捐出的那条项链会作为压轴品。
你……到时候站在我身边就好。”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薇薇的遗物拍卖,我这个“替身”站在他身边,等于向所有人宣告:看,
这就是薇薇的替代品。“好。”我应道。门关上后,我对着镜子,慢慢勾起一个笑容。
不是林薇薇那种温柔含蓄的笑。是我自己的笑容。嘴角弧度更大,眼睛会微微眯起,
左边脸颊有一个很浅的酒窝——顾淮曾经要求我打玻尿酸填平它,因为“薇薇没有酒窝”。
但今晚,这个酒窝清晰地显现着。---拍卖会当天傍晚,陆子轩发来加密文件。
“你要的东西。陈默提供了三封邮件截图,时间都在林薇薇去世前三个月。内容很……直白。
另外,他同意必要时视频作证,但要保证不暴露现女友信息。”我点开文件。邮件里,
林薇薇用那种撒娇又带着命令的语气写着:“阿默,下周的慈善音乐会你一定要来,
坐第一排,我会一直看着你。”“顾淮最近有点烦,总来医院,你暂时别联系我。
”最致命的一封,是她去世前两周:“如果我撑不过去,你要记得,
我最爱的是舒曼的《梦幻曲》,不是肖邦。顾淮一直记错了,真好笑。”肖邦。三年。
三年我弹了上千遍肖邦的夜曲,因为顾淮说“这是薇薇的最爱”。原来连这个都是错的。
我关掉文件,回复陆子轩:“证据链完整了。今晚按计划进行。”“你确定要这么狠?
当众掀桌?”“笼子从里面打不开时,”我打字,“就只能从外面砸了。
”---拍卖会在顾氏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举行。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名流云集,媒体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我挽着顾淮的手臂入场时,
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刺在身上。“顾总,苏**。”主办方负责人殷勤地迎上来,
“林太太已经到了,在贵宾室。”林太太。林薇薇的母亲。顾淮看了我一眼:“去见见?
”“好。”我微笑。贵宾室里,林太太穿着一身黑色旗袍,珍珠项链,
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发髻。她坐在丝绒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茶,看见我们进来,
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在我身上划了一遍。“淮淮来了。”她对顾淮说话时语气温和,
转向我时立刻降温,“苏**。”“林阿姨。”我微微颔首。
“这礼服……”她的目光落在我改过的裙子上,“颜色是薇薇喜欢的,但款式不像她的品位。
”顾淮替我回答:“念念自己调整的,她觉得这样更好。”“念念?”林太太挑眉,
“叫得真亲热。”气氛僵住。顾淮皱了皱眉,
但没说话——他向来对林家人保持一种愧疚的恭敬。我轻轻捏了捏顾淮的手臂,
上前半步:“林阿姨,薇薇姐的项链今晚会拍卖,所得款项全部捐给儿童艺术基金会,
这一定是她愿意看到的。”这是冒险。主动提起林薇薇,但用“姐”这个称呼,既显得尊重,
又暗示了年龄差——我比林薇薇小三岁,这本不是什么秘密,但在这种场合提出来,
微妙地划清了界限。林太太果然脸色一沉:“薇薇二十二岁就办过个人慈善音乐会,
那时候苏**还在上学吧?”“是的。”我保持微笑,“所以我一直很佩服薇薇姐,
那么年轻就找到了自己的天赋和方向。不像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自己真正想画什么。
”这话里有话。顾淮侧头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什么。拍卖会开始了。我们坐在第一排。
拍卖师一件件展示拍品,举牌声此起彼伏。顾淮拍下了一幅抽象画,
说是“薇薇会喜欢这种色彩”。我安静地坐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
陆子轩发来最后确认:“音频设备调试完毕,媒体那边有三家愿意跟进,但顾氏压力很大,
可能随时会被压。”“按原计划。”我回复。压轴品出场了。那是一条钻石项链,
林薇薇十八岁生日时顾淮送的礼物。
拍卖师用煽情的语调介绍:“这条项链见证了顾先生与林**纯洁美好的爱情,
林**生前常佩戴它出席慈善活动……”大屏幕上播放着林薇薇生前的照片。
她戴着这条项链,在钢琴前微笑,在慈善晚宴上举杯,每一张都完美得像杂志硬照。
顾淮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紧。“起拍价,八十万。”拍卖师宣布。举牌声接连响起。
一百万,一百五十万,两百万……顾淮举牌了:“三百万。”全场哗然。
这已经远超项链本身价值。“三百五十万。”另一个声音响起。是林太太。她举着牌,
看向顾淮:“淮淮,让给我吧。我想留个念想。”顾淮沉默。
拍卖师开始倒计时:“三百五十万第一次,三百五十万第二次——”“四百万。
”顾淮再次举牌。林太太脸色变了:“淮淮,你这是什么意思?薇薇的东西,
难道不该由我保管?”“我想留在身边。”顾淮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两人对视,
空气中几乎迸出火花。全场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这出戏剧性的一幕——死去的白月光的遗物,
母亲和爱人在争夺。就在这时,我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顾先生,
林阿姨。”我的声音通过胸麦传遍全场——刚才上台捐赠拍品时,
我“不小心”没有关掉麦克风,“也许我们可以听听薇薇姐自己的意愿?
”顾淮猛地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警告。林太太冷笑:“薇薇的意愿?苏**,
你以为你是谁?”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
这是我从日记照片里提取的关键段落,用AI合成了林薇薇声音——陆子轩找技术团队做的,
足够以假乱真。“不要——”顾淮想阻止,但我已经按下了播放键。宴会厅的音响里,
传出一个轻柔的女声:“……妈妈总说要把那条钻石项链留着当传家宝,真俗气。
等以后缺钱了,第一个卖掉它。反正顾淮送的东西,他永远觉得不够……”全场死寂。
林太太的脸瞬间惨白。顾淮僵在座位上,像被冻住了。
我继续播放下一段——这是日记里关于钢琴家陈默的段落:“……顾淮又让我弹肖邦,
烦死了。他根本不懂音乐,我说喜欢什么他就信什么。其实我最喜欢的是舒曼,
但阿默说舒曼太普通,要喜欢就喜欢最难的,这样才显得特别……”“关掉!
”顾淮终于反应过来,站起身想要夺我的手机。但我后退一步,
提高了音量:“还有最后一段,顾先生。关于她为什么选择你。”“……顾淮接手家业后,
爸爸说他是最好的投资标的。感情嘛,总要投资在潜力股上。虽然他无趣了点,但够听话,
也够愧疚——上次车祸他以为是他害的,其实是我自己没吃药……”音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关掉手机,看向顾淮。他的脸色从铁青转为苍白,眼睛死死盯着我,像第一次真正看见我。
“这些……是什么?”他的声音嘶哑。“林薇薇日记里的内容。”我平静地说,
“我找到了阁楼的钥匙,也找到了密码。顾先生,您怀念了三年的白月光,
是一个把您当‘投资标的’,把感情当操控游戏的女人。”“你胡说!
”林太太尖叫着冲过来,被保镖拦住,“伪造!这些都是伪造的!”“是吗?
”我转向媒体区,“我手里有日记原件的照片,
还有三年前与林薇薇有过密切往来的钢琴家陈默的联系方式。
如果有媒体愿意深入调查——”“够了!”顾淮低吼。全场哗然。闪光灯疯狂闪烁,
记者们挤向前排。保安开始维持秩序,但场面已经失控。我站在那里,
浅蓝色的礼服在灯光下像一汪被搅动的水。我看着顾淮,这个囚禁了我三年的男人,
此刻他坚固的世界正在崩塌。“为什么?”他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因为下周我要去做眼角手术了。”我说,“因为您要把我变成更像她的样子。因为三年了,
我受够了活在别人的剧本里。”我深吸一口气,手指伸向礼服的侧拉链。“苏念,
不要——”顾淮意识到我要做什么,但已经晚了。拉链滑下,浅蓝色的礼服像蜕下的蛇皮,
从肩膀滑落。我里面穿了一件自己设计的黑色连衣裙——简洁的剪裁,没有任何装饰,
只有左胸口用银线绣了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全场倒吸一口冷气。我踩出那堆浅蓝色的布料,
站在灯光下,穿着我自己的衣服,用我自己的姿态。“我叫苏念。”我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二十五岁,美术学院毕业,喜欢向日葵胜过白玫瑰,喜欢摇滚乐胜过肖邦,
喜欢浓烈的色彩胜过浅蓝。我不是林薇薇,从来都不是。”媒体区的快门声震耳欲聋。
顾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目光从地上的礼服移到我脸上,
那双总是带着审视和要求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和……某种碎裂的东西。
林太太在尖叫着什么,但被保安带离现场。主办方试图控场,
但已经来不及了——这场豪门秘辛的爆炸性反转,明天一定会登上所有媒体的头条。
我弯腰捡起手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顾淮。“这是什么?”他机械地接过。
“《借来的生活》系列画作的简介。”我说,“下个月在‘破茧’画廊展出,如果您有兴趣,
可以来看看。看看我这三年,到底活成了什么样子。”然后我转身,走向宴会厅出口。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叩击声。所有人都看着我,但我谁也没看。
我只看着那扇门,门外是夜晚的城市,是陆子轩等在车里的约定,
是二十七天后飞往巴黎的机票。“苏念。”顾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停住,但没有回头。
“那些日记……”他的声音在颤抖,“都是真的吗?”我侧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