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沈周当了七年乖巧听话的小尾巴。顾言给他白月光当了五年的专属提款机。
在沈周为了白月光，当众拒婚我的那天。我和顾言在酒吧买醉，
两个被抛弃的倒霉蛋面面相觑。果然，深情总被无情负。顾言掐灭烟头：“凑合过呗，
还能离咋滴？明天领证，气死这对狗男女！”我脑子一热，拍案而起：“成！谁怂谁孙子！
”于是我们火速领证，搬家同居，甚至在朋友圈秀起了恩爱，主打一个高调。
就在我挽着顾言出席宴会，艳惊四座的那晚。沈周红着眼把我堵在墙角，声音颤抖。
“别闹了，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跟顾言离婚，回到我身边好不好？”1“走。
”顾言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决定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平常。我俩站在民政局门口，
头顶的太阳有点晃眼。昨晚的酒精还没完全散去，我看着手里的红本本，
感觉自己的人生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这就……结了？”我喃喃自语。
顾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又塞了回去，瞥我一眼：“不然呢？你想悔婚？”“那倒没有。
”我挺起胸膛：“谁怂谁孙子。”他轻笑一声，那笑意很淡，却像羽毛一样扫过我的心尖。
“行，有骨气。”“那我们现在去哪？”我问，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我家，你家，
还是……我们家？”顾言的视线落在红本上，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我被他问得一愣。
我们，家。多陌生的词。“先去我家收拾东西吧。”我小声说。那里有我七年的记忆，
也是时候该清理干净了。顾言没多问，拦了辆出租车。“地址。
”我报出那个熟悉到刻在骨子里的地址。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车厢里很安静，
只有风声从没关严的窗缝里钻进来。我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对着两个红本本拍了张照片。
配文：【新婚快乐，百年好合。@顾言】点击发送。一秒，两秒，三秒。手机瞬间炸了。
无数的红点和消息提示涌了进来。我甚至能想象到，沈周看到这条朋友圈时，
会是怎样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心里涌上一股报复的**。就在这时，顾言的手机也响了。
他接起，开了免提。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带着质问的语气：“顾言你什么意思？
你跟那个女人结婚了？！”是他的白月光，林薇薇。顾言靠在椅背上，声音懒散：“林**，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跟谁结婚，好像和你没关系。”“你为了气我，竟然随便找个女人结婚？
顾言，你幼不幼稚！”“是啊，”顾言看向我，眼睛里带着一点笑意，“我不仅幼稚，
我还把所有的卡都停了。林**以后买东西，记得自己付钱。”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尖叫，
然后被顾言干脆地挂断。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对我扬了扬眉。“我前女友，林薇薇。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我的手机也响了。来电显示：沈周。我深吸一口气，
按了接听。2“许念，你闹够了没有？”沈周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
带着一贯的、高高在上的不耐烦。“立刻把朋友圈删了，别让我看不起你。”我捏着手机，
指尖有些发凉。七年了。无论我为他做什么，在他眼里，都只是“胡闹”。我笑了，
笑声很轻。“沈周，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以为找个男人闪婚，我就会回头？
”他冷笑，“许念，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还没玩腻？”“我腻了。”我说。“真的腻了。
”“从今天起，我结婚了。我的丈夫，叫顾言。”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以后请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先生会不高兴。”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删除，
动作一气呵成。车厢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顾言侧头看我，目光里有些探究。“你先生？
”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我的脸颊有点热。“战略合作，演戏要演**。
”我嘴硬道。他“哦”了一声，拉长了调子，没再说话。很快，
车子停在我住了七年的公寓楼下。我和沈周是邻居。当初为了离他近一点，
我花了几乎所有的积蓄，买下了他对门的房子。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我打开门，
屋子里的摆设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客厅的墙上，还挂着我偷偷画的沈周的素描。我走过去，
一张一张地撕下来。“需要帮忙吗？”顾言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不用。
”我把画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你等我一下，我很快。”我的东西不多，
一个行李箱就够了。那些和沈周有关的，我一样都没带。关上门的瞬间，
我对门的房门忽然开了。沈周站在那里，双眼通红，像是一夜没睡。他看到我脚边的行李箱，
又看到我身后的顾言，眼神瞬间沉了下来。“许念，你要去哪？”“回家。”我说。
“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他往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腕。顾言不动声色地横跨一步，
挡在我面前。他比沈周高了半个头，气势上完全碾压。“沈先生，”顾言的声音很淡，
“请你自重。”“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算什么东西？”沈周怒道。顾言笑了。他低下头，
凑到我耳边，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沈周听清。“老婆，他好凶啊，我好怕。
”我：“……”我忍住笑，配合地往他身后缩了缩。“老公，别怕，我们不理他。
”沈周的脸，瞬间绿了。3“许念！”沈周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啊。以前的许念，在他面前永远是温顺的，听话的，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人总是会变的。”我从顾言身后探出头，
平静地看着他。“尤其是在被狗咬了一口之后。”沈周的脸色青白交加，
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他死死地盯着顾言，眼神里满是敌意。“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顾言懒得理他，牵起我的手，拎着行李箱转身就走。“走了，回家做饭。
”他的手掌宽大又温暖，包裹着我微凉的指尖。我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许念，
你给我站住！”沈周在身后怒吼。“你要是今天敢跟他走，我们七年的情分就到此为止！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沈周。”我轻声说。“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情分。
”那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现在，戏该落幕了。电梯门缓缓合上，
将沈周那张震惊又愤怒的脸彻底隔绝在外。**在电梯冰凉的墙壁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顾言松开我的手，把行李箱立在角落。“感觉怎么样？”他问。“还不错。”我说，
“比想象中要爽。”他笑了笑，没说话。顾言的家在一个高档小区，大平层，视野开阔。
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干净得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你随便挑一间房。
”他把我的行李箱放在玄关。“主卧旁边那间朝南，采光好。”“好。”我推开那间房的门，
里面陈设简单，但一尘不染。“那个……”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我们……需要签个协议吗？”比如婚内财产，比如同居守则。“签什么？
”顾言靠在门框上，挑了挑眉。“就……约法三章之类的。”“第一，”他伸出一根手指，
“对外，我们是恩爱夫妻。”“第二，”他伸出第二根手指，“互不干涉私人生活，
但需要配合对方演戏的场合，不能拒绝。”“第三，”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脸上，
“什么时候想结束，提前一个月通知对方。”我点点头：“没问题。”“还有，”他补充道，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随便花。”我愣住了。“这不好吧……”“有什么不好？
”他一脸理所当然，“我娶老婆回来，不是让她跟着我吃苦的。”“再说了，”他话锋一转，
“你不花我的钱，怎么气林薇薇？”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懂了。
”我比了个“OK”的手势，“保证完成任务。”当晚，我就接到了第一个“任务”。
顾言的一个发小攒了个局，庆祝他“脱离苦海，喜提新婚”。地点在一家会员制酒吧。
我换上了一条顾言提前让人送来的黑色小礼裙，化了个精致的妆。镜子里的女孩，
明艳又陌生。顾言在我身后出现，很自然地帮我拉上背后的拉链。
他温热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很漂亮。”他由衷地赞叹。
我看着镜子里般配的两个人，心跳漏了一拍。演戏而已。我对自己说。酒吧里，
音乐震耳欲聋。顾言的朋友们看到我，都吹起了口哨。“可以啊言哥，藏得够深啊！
嫂子这么漂亮！”“就是，比那个林薇薇强一百倍！”我挽着顾言的手臂，笑得端庄又得体。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我们的卡座。是林薇薇。她化着浓妆，眼眶却是红的，
死死地瞪着我。“就是你？”她开口，声音尖利，“就是你抢了我的顾言？
”4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顾言的朋友们面面相觑，
表情有些尴尬。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顾言已经把我拉到了他身后。他看着林薇薇，
眼神冷了下来。“林薇薇，注意你的措辞。”“我抢了你？”林薇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指着我，“顾言，你睁大眼睛看看，她哪里比得上我？”“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跟我分手，
还停了我的卡，你疯了吗？”我静静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曾几何"时，
我也是这样，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歇斯底里，丢掉所有尊严。顾言嗤笑一声。
“她哪里都比你强。”“至少，”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她不会一边花着我的钱，
一边对着别的男人摇尾乞怜。”林薇薇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顾言从手机里调出几张照片，扔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是她和沈周在餐厅吃饭的照片，角度亲密。还有她挽着沈周手臂，逛商场的照片。
林薇薇彻底慌了。“不是的，顾言，你听我解释！是沈周他约我的！我拒绝不了！”“哦？
”顾言挑眉，“他约你，你就去？他让你挽着，你就挽着？”“那我让你滚，你怎么不滚？
”他的话像刀子，句句扎在林薇薇心上。她眼泪流了下来，开始打感情牌。“顾言，
我们五年的感情，难道就比不上你和她认识的这几天吗？”“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追我的吗？
你说过会对我好一辈子的！”顾言脸上的嘲讽愈发明显。“五年？
你是指你把我当提款机的五年，还是你把我当备胎的五年？”“林薇薇，收起你那套吧，
我不吃这套。”他拉起我的手：“老婆，我们走，这里的空气太脏了。
”我们在一众看好戏的目光中，离开了酒吧。回到家，我脱掉高跟鞋，
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谢谢。”我对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水的顾言说。“谢什么，
”他坐在我对面，“我们是盟友。”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和他，
两个被抛弃的倒霉蛋，因为一场荒唐的赌气，成了法律上的夫妻。
我们一起对抗着各自不堪的过去，像两个并肩作战的士兵。“顾言，”我轻声问，
“你后悔吗？”他喝了口水，摇摇头。“不后悔。”“那你……还爱她吗？”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缓缓开口：“以前爱。”“有多爱？
”“爱到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以为只要我对她足够好，她总有一天会看到我。”我心里一紧。这话，多像曾经的我。
“后来呢？”“后来，”他自嘲地笑了笑，“后来我发现，有些人，你捂不热。
”“就像沈周吗？”我下意识地问。他抬眼看我，目光深邃。“不。”他说。“像你。
”我猛地愣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什么意思？”“许念，”顾言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你真的爱沈周吗？”“还是你只是……习惯了爱他？
”这个问题，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响。我从来没有想过。七年来，追逐沈周，
爱着沈周，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为他学画画，为他学做饭，为他改变自己的性格，
努力成为他喜欢的样子。我以为这就是爱。可现在，顾言问我，你真的爱他吗？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翻遍了所有的记忆，那些为沈周心动的瞬间，那些为他哭泣的夜晚。
我发现，我记不清他的脸了。我能记起的，只有他冷漠的背影，和他对我一次次的拒绝。
我所谓的爱，更像是一场偏执的自我感动。我感动的不是他，
而是那个为了他奋不顾身的我自己。我不是爱他。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七年的付出，
换来一场空。这一刻，我看着眼前这个和我同样被抛弃的男人，忽然清醒了。
我不是在报复沈周。我是在告别过去那个卑微、偏执、愚蠢的自己。
5“我想……”我看着顾言，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我不爱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
我感觉压在心口七年的巨石，轰然落地。原来，承认不爱，比承认爱过，更需要勇气。
也更让人轻松。顾言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c觉的……欣慰？“想明白了？
”他问。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热。“想明白了。”我好像，
终于从一场漫长的大梦中醒来。“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问。“不知道。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笑了，“不过，感觉还不错。”是啊，前所未有的好。
没有了沈周这个目标，我的人生仿佛多出了无数种可能。“那就先从学会花钱开始。
”顾言说着，把一张黑色的卡推到我面前。“密码你生日。”我愣住：“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领证的时候，身份证上看到的。”他回答得坦然。我拿起那张卡，感觉有些烫手。
“这……太多了。”“不多。”他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我赚钱，你花钱，天经地义。
”“林薇薇以前，也是这样吗？”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他的眼神暗了暗，随即恢复如常。
“她不一样。”他没再多说，起身走进了书房。我捏着那张卡，心里五味杂陈。第二天，
我睡到自然醒。拉开窗帘，阳光洒满整个房间。我伸了个懒腰，
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自由”。手机里有几条未读消息。有朋友发来的震惊和祝福。
还有我妈。【念念，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气沈周才结的婚？】【那个叫顾言的，
靠谱吗？】【什么时候带回家来看看？】我看着屏幕，有些头疼。还没想好怎么回复，
顾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醒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嗯。”“今天有什么安排？
”“没想好，可能……去逛个街？”我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词。
以前我的所有时间，都围绕着沈周转。现在他不在了，我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正好，
”他说，“我下午有个商业酒会，缺个女伴。”“下午三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容我拒绝，他便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失笑。还真是……霸道。不过，我并不讨厌。
下午，我拿着顾言给我的卡，去商场“血拼”。我给自己挑了一条宝蓝色的长裙，
衬得皮肤雪白。又配了相应的首饰和高跟鞋。当我刷下那张黑卡时，没有想象中的心虚，
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原来，为自己花钱的感觉，这么爽。司机准时在商场门口等我。
车直接开到了一家私人造型会所。等我做好造型出来，顾言已经等在了那里。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气质矜贵。看到我时，
他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走吧，顾太太。”他朝我伸出手。
我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和他并肩走了出去。酒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楼宴会厅举行。
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和顾言的出现，吸引了不少目光。“顾总，这位是？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我太太，许念。”顾-言揽住我的腰，
大方介绍。我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下来。“顾太太真是年轻漂亮，顾总好福气啊。
”我微笑着点头致意，应对自如。一整个晚上，顾言都把我带在身边，
将我介绍给他生意上的伙伴。他没有把我当成一个花瓶，
而是认真地听我发表对一些商业案例的看法。这种被尊重的感觉，
是我在沈周那里从未得到过的。酒会过半，我借口去洗手间，暂时脱身。刚走到无人的走廊，
手腕就被人从身后攥住。我回头，对上沈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6“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周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他身上有很浓的酒气，眼神却异常执拗。“放手。
”我冷冷地看着他。“许念，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你只是在跟我赌气，对不对？”“你跟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我甩开他的手，
往后退了一步。“沈周，我是不是真心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们七年的感情，你说结束就结束？”“我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