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我给死对头当起了理财师

破产后,我给死对头当起了理财师

梁淳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沈清澜江辰 更新时间:2025-12-19 18:00

破产后,我给死对头当起了理财师是一部短篇言情小说,由梁淳精心打造。故事围绕着沈清澜江辰展开,描绘了沈清澜江辰在一个充满挑战与神秘的世界中的冒险征程。沈清澜江辰不仅面对着外部的敌人和考验,还要直面内心的恐惧和矛盾。通过奋力拼搏和勇往直前,沈清澜江辰逐渐成长为一个真正勇敢和坚定的人物。“您面前那份关于城东‘星耀天地’项目的初步尽调报告,第17页,关于未来五年现金流折现的测算模型,用的加权平均资本成本(W……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奇幻而又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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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会议室里的空气,稠得像是冷却的、半凝固的蜡油,裹得人喘不过气。

    中央空调出风口嘶嘶地吐着冷气,

    却吹不散那股子新地毯和昂贵皮椅混合的、带着强烈压迫感的味道。

    阳光被厚重的防弹玻璃滤过,惨白地铺在能照出人影的长条会议桌上,晃得人眼睛发花。

    沈清澜坐在桌子这头,背脊挺得笔直,几乎有些僵硬,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留下几个弯月形的浅痕。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闷地、一下一下撞击肋骨的声音,

    像一面被蒙住了的鼓。对面,江辰陷在巨大的老板椅里,两条长腿随意交叠着,

    手工定制的皮鞋尖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他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万宝龙钢笔,

    笔尖划过空气,发出极细微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咻咻”声。他没看沈清澜,

    目光落在面前摊开的一份薄薄的简历上,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近乎残忍的玩味。

    “沈……澜?”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慵懒,却像冰冷的蛇信,

    舔过人的皮肤,“简历很……干净。干净得像张白纸。”他抬起眼,

    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刮过沈清澜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慌乱或窘迫。

    “我这儿不是慈善机构,不养闲人。说说看,凭什么觉得你能胜任这个位置?

    就凭你……在几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打杂的经验?”他刻意加重了“打杂”两个字,

    像扔出两颗带着倒刺的石头。旁边坐着的助理和人事总监,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空气里的蜡油仿佛又凝固了几分。沈清澜胃里那团冰冷的、从进门起就堵着的硬块,

    反而因为这话奇异地松动了一些。来了。她心里冷笑一声,像淬了冰。她深吸一口气,

    那气息带着空调的凉和新地毯刺鼻的化学味,直冲肺叶,反而让她异常清醒。

    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捻了捻,粗糙的布料触感让她定神。“江总,”她开口,声音平静,

    没有一丝波澜,像在陈述天气预报,

    “您面前那份关于城东‘星耀天地’项目的初步尽调报告,第17页,

    关于未来五年现金流折现的测算模型,用的加权平均资本成本(WACC)参数,

    取的是8.5%。”江辰转笔的动作顿了一下,眉梢几不可察地一挑。这女人,不接招,

    反而去挑他随手扔在桌上、并非考她的项目文件的刺?沈清澜像是没看见他的反应,

    继续用那种平稳的、近乎刻板的语速说道:“参数来源,

    是基于三年前行业普遍利率和风险溢价。但过去六个月,央行三次加息,

    同业拆借利率上浮了120个基点,加上该项目合作方‘启晟资本’近期被下调了信用评级,

    其债务融资成本预估要上浮至少200个基点。综合测算,

    合理的WACC应该在9.8%到10.2%之间。”她顿了顿,

    目光平静地迎上江辰骤然锐利起来的视线:“用8.5%的参数,

    会导致项目净现值(NPV)被高估至少……一点八个亿。也就是说,您看的这份报告,

    基础假设就是错的。”会议室里死寂。只有空调的嘶嘶声,此刻听起来像某种危险的背景音。

    人事总监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助理屏住了呼吸。江辰脸上的慵懒和玩味,

    像被风吹散的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慢慢坐直了身体,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桃花眼,此刻眯成了一条缝,里面寒光闪烁。

    他没去看那份报告,只是死死盯着沈清澜,像鹰隼盯住了猎物。“哦?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继续说。”“其次,

    ”沈清澜仿佛只是在核对一组数据,语气没有任何变化,“报告第23页,

    预测项目竣工后租金收入的年增长率是12%。

    依据是周边五年前落成的‘世纪广场’的历史数据。但‘世纪广场’是单一零售业态,

    而‘星耀天地’是综合体,且未来两年,三公里内将有另外两个超大型商业体投入使用,

    市场竞争格局完全改变。参照同类城市综合体在饱和市场下的初期表现,

    以及考虑到新项目分流,保守估计,前三年平均租金增长率能维持在5%就已经非常乐观。

    ”她抬起手,用指尖在空中虚点了一下,动作轻描淡写,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强大的掌控力:“仅仅这两项基础参数的错误,

    就足以让这个看似前景美好的项目,内部收益率(IRR)从报告写的15.2%,

    直接跌穿10%的底线,变成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甚至,是陷阱。

    ”她的话音落下,整个空间仿佛被抽成了真空。落针可闻。江辰放在桌下的手,

    无意识地攥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当然知道“星耀天地”项目,

    是他近期重点关注的一个案子,这份尽调报告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团队做的,

    他刚才只是随手一放……这个女人,仅仅扫了几眼,

    就精准地挖出了埋在最深处的、连他核心团队都可能忽略的致命漏洞?这不是挑刺,

    这是……碾压。一种建立在绝对专业功底和恐怖洞察力之上的、**裸的碾压。他看着她。

    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看着她那双清冷的、仿佛能洞穿一切数据的眼睛。

    这绝不是一张“打杂”的脸。这更像是一个……潜伏在暗处,

    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的……猎手。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江辰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

    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合着惊愕、审视和极度兴味的复杂情绪。他身体前倾,

    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叠抵在下巴上,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锁定沈清澜。“有意思。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底最后一丝轻蔑彻底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具压迫感的、近乎狩猎般的兴奋,“沈、澜、是么?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她的名字,然后,

    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危险十足的弧度:“明天入职。让我看看你的能耐,”他顿了顿,

    目光锐利如刀,“到底有多大。”第二章第二天清晨,沈清澜踏入江氏总部大楼时,

    前台**脸上的职业微笑像结了冰,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审视和疏离。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香薰混合的、标准化无菌环境的气息,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她略显单薄的身影,每一步都踏出空旷的回响,

    像走在一座巨大的、冰冷的迷宫。

    她被一个面无表情的助理引至一间狭小的、没有窗户的临时办公室,

    空气中还残留着新油漆和灰尘的味道。桌面上除了一台旧电脑和一部内线电话,空空如也。

    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她心里冷笑一声,指尖拂过冰凉的桌面,留下几道清晰的指痕。

    这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个储藏间。

    江辰这是在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她:你只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电话铃尖锐地响起,吓了她一跳。接起来,是江辰助理毫无波澜的声音:“沈**,

    江总交代,请您先熟悉一下‘晨曦文创’的并购案。相关资料已发您邮箱。

    江总希望下班前听到您的初步看法。”语气公事公办,

    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等着看笑话的意味。晨曦文创?沈清澜心里咯噔一下。

    她听说过这个名字,业内著名的“烂摊子”——一家做文创产品的小公司,创始人卷款跑路,

    留下一堆设计版权纠纷和烂账,在并购市场上挂了小半年,无人问津。丢这么个案子给我?

    她胃里那点因为即将开始“复仇”而燃起的火苗,瞬间被泼了盆冰水。

    是觉得我昨天只是运气好,现在要用这个垃圾来让我原形毕露?她打开邮箱,下载附件。

    压缩包大得惊人,解压后是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法律纠纷文件、产品线说明。数据混乱,

    账目不清,关联交易复杂得像一团乱麻。她深吸一口气,

    那口气息带着电脑主机散热孔吹出的、带着塑料烧焦味的暖风,直冲脑门。冷静。

    她对自己说,越是烂摊子,越有可能藏着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就像……当年父亲公司破产前,那些被刻意掩盖的蛛丝马迹。她泡了杯最浓的速溶咖啡,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让她精神一振。然后,她把自己埋进了那座纸山和数据海里。

    窗外天色从清晨的鱼肚白逐渐变为午后的惨白,再沉入夜晚的墨黑。她忘了吃饭,忘了时间,

    只有手指敲击键盘的噼啪声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为伴。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干涩发痛,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这个版权归属有问题……这笔应付账款账龄太长了,

    可以打折……这个系列的产品设计,虽然粗糙,但IP形象很有辨识度,

    只是营销一塌糊涂……各种线索在她脑中疯狂碰撞、重组。凌晨三点,万籁俱寂。

    整层楼只剩下她这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

    沈清澜猛地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亮得吓人。她找到了!

    在那一团乱麻的关联公司交易记录里,她发现“晨曦文创”早期曾以极低的价格,

    收购过一家濒临倒闭的、拥有特殊3D打印材料和工艺专利的小型科技公司!

    这笔收购在当时看来毫无价值,被随意计入报表,几乎被所有人忽略。

    但沈清澜敏锐地意识到,这项专利如果与“晨曦文创”那些独具特色的IP形象结合,

    完全可以开辟出一条高附加值的个性化定制产品线,

    甚至……可以反向赋能**旗下某些传统制造业板块!

    一个大胆的、全新的方案在她脑中迅速成型。她不是要简单地帮江辰“捡垃圾”,

    而是要“变废为宝”!她十指如飞,开始重构并购方案:利用对方急于脱手的心理,

    心保留IP库和那家被埋没的科技公司;并草拟了一份初步的整合营销计划……第二天下午,

    当沈清澜顶着一对黑眼圈,

    将一份简洁却直击要害的十页分析报告放在江辰巨大的办公桌上时,江辰正靠在椅背上,

    漫不经心地听着手下高管汇报另一个光鲜亮丽的大项目。他瞥了一眼那份薄薄的报告,

    嘴角扯出一丝嘲讽:“怎么,沈老师,一晚上就得出结论了?是知难而退了?

    ”沈清澜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江辰嗤笑一声,随手翻开报告。

    起初是漫不经心的扫视,但很快,他翻阅的速度慢了下来。身体不知不觉坐直了,

    眉头微微蹙起。当他看到关于那家隐藏的科技公司和潜在协同效应的分析时,

    瞳孔不易察觉地缩了一下。他抬起眼,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带着审视和难以置信,

    落在沈清澜疲惫却异常平静的脸上。半个月后。江辰的办公室内,

    项目负责人激动地汇报:“江总!‘晨曦’案交割完成了!按沈**的方案,

    我们最终收购价只有最初估值的30%!而且,

    刚刚已经有渠道商对那个基于新材料的IP定制系列表示出强烈兴趣,

    预测首年就能实现盈利!”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几个之前对沈清澜不屑一顾的高管,

    表情像是生吞了一个鸡蛋。江辰挥挥手让众人离开。办公室只剩下他和沈清澜。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没有看那份盈利预测报告,

    而是走到沈清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不再是审视,

    而是某种更深沉的、混合着强烈探究和一丝被冒犯了的锐利。他抬起手,

    用指尖轻轻敲了敲那份沈清澜最初的报告,发出“笃、笃”的轻响,

    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版权陷阱,你能看出来;隐藏资产,

    你能挖出来;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产业链协同……你都能想到。”他声音低沉,

    每个字都像裹着冰碴,“沈澜……”他微微俯身,靠近她,

    距离近得沈清澜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带着雪松味的须后水气息,

    和他目光里毫不掩饰的压迫感。“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三章“星耀天地”项目就像一场奢华蔓延的真菌,在**内部疯狂生长,

    吸吮着资源与赞誉。办公区的空气里总是飘着一种虚浮的甜腻,

    是庆功香槟和昂贵雪茄残留的味道,混着员工们过度兴奋的汗液气息。沈清澜穿行其间,

    像一块沉默的、格格不入的寒冰。她那封措辞严谨、用数据堆砌的风险预警报告,

    被江辰随手扔在办公桌角落,上面甚至不小心滴了一滴深色的咖啡渍,

    像一道干涸的、不屑的伤疤。没人听得进真话,当假话听起来像赞美的时候。

    她看着项目组的人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穿梭,

    耳边是他们高谈阔论着“里程碑”、“业界奇迹”,

    胃里像揣了一块不断下沉的、冰冷的石头。有时午夜梦回,她会突然惊醒,心脏狂跳,

    仿佛能听到父亲公司破产前夜,那种类似狂欢的、最后的喧嚣——太像了,

    那种不顾一切的、建立在流沙上的繁荣。她甚至尝试过在走廊“偶遇”江辰,

    他正被一群高管簇拥着,要去参加“星耀天地”的又一个庆功会。他看到她,脚步没停,

    只是眼角余光掠过,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怜悯的调侃:“沈老师,放松点,

    别总是……忧心忡忡的。”他身边有人发出低低的、附和的笑声。那笑声像细小的针,

    扎在她皮肤上,不疼,却让她浑身发冷。她闭上嘴,把更详细的补充分析咽了回去,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之后的日子,她把自己缩回那个逼仄的临时办公室,

    像一只寄居蟹躲进壳里。她处理着江辰随手丢来的、一些边角料似的琐碎账目,

    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空洞。窗外天气渐渐炎热,

    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地嘶鸣,吵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有时会盯着电脑屏幕上滚动的数字,

    眼前却浮现出“星耀天地”那份华丽的宣传册——流光溢彩的效果图,

    下面是她用红笔圈出的、触目惊心的现金流缺口预测。等等,这感觉……她猛地甩甩头,

    像要驱散一只恼人的飞蝇,怎么像小时候明明看到花瓶快倒了,大人却都说没事,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摔碎?三个月,不紧不慢地过去。盛夏的雷雨季节来临,

    空气变得粘稠而闷热。起初,只是一些极细微的涟漪。财经新闻的边角栏目,

    业地产过度开发的隐忧;圈内小范围流传着关于“星耀天地”主要承建商资金链紧张的传闻。

    沈清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信号,像猎犬嗅到了风中血丝的味道。她更新了数据模型,

    结果比之前更糟。她把更新后的报告再次发送,这一次,连自动回复都没有收到。

    崩溃来得毫无征兆,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周一清晨。先是股价毫无缘由地小幅跳水,

    像是巨兽在沉睡中不安的抽搐。接着,坏消息像决堤的洪水,

    通过无数个突然响起的电话、疯狂闪烁的电脑弹窗,汹涌而至。主要投资方突然撤资!

    承建商正式宣布资金链断裂,停工!预售业绩被爆出大量造假!负面新闻像病毒一样蔓延。

    整个**总部,瞬间从云端坠入冰窟。之前那种虚浮的甜腻气息,

    被一种冰冷的、带着汗味的恐慌彻底取代。员工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奔跑、呼喊,

    电话**、争吵声、砸东西的声音混杂着窗外的雷声,奏响一曲破产前的混**响乐。

    最大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能拧出水来。江辰坐在主位,脸色铁青,

    下颚线绷得像一块冷硬的石头。他面前堆满了坏消息的文件,像一座即将坍塌的坟墓。

    高管们吵作一团,互相指责,提出的方案却一个比一个苍白无力,

    像一群人在即将沉没的船舱里,争夺几块漂浮的木板。“当初要是听沈……”不知是谁,

    在激烈的争吵中,失口嘟囔了半句,声音虽小,却在瞬间的寂静中格外刺耳。话没说完,

    但所有人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齐刷刷地、带着某种诡异的期盼和残余的怀疑,

    射向了会议室角落。沈清澜就坐在那里,几乎隐没在阴影中。从会议开始,

    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地翻看着自己带来的、边角已经磨损的笔记本,

    像是个误入的局外人。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咖啡冷却后的酸涩味,

    混合着几种高级香水因主人情绪激动而挥发过度的、令人头晕的浓郁气息。江辰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两簇燃烧的幽火,穿透嘈杂的人群,精准地钉在了她身上。那一刻,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尴尬,甚至没有期望。

    只有一种极致的、被现实碾碎后的空白,以及空白之下,

    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救命稻草的搜寻。“哐当!”一声巨响,江辰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

    动作大得让整个会议室瞬间死寂。他无视了所有还在争吵的高管,

    无视了桌上那堆象征失败的文件,甚至无视了窗外撕裂天空的闪电。他一步一步,

    径直走向角落的沈清澜。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如同心跳停止前最后搏动的声音。

    他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雨水疯狂敲打玻璃窗,

    像无数只手在拍打求救。他低下头,目光死死锁住她平静得近乎残忍的眼睛,

    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沈老师,”他省略了所有称呼,

    只剩下这三个字,带着孤注一掷的重量,“说说你的方案。

    ”第四章会议室里死寂的那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沈清澜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在耳膜里嗡嗡作响的声音。

    江辰那句“说说你的方案”,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的不是涟漪,

    而是将她整个人都抛向了风口浪尖。所有高管的目光,混杂着怀疑、审视、最后一搏的期盼,

    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身上。空气里残留的昂贵香水味、冷却咖啡的酸涩,

    还有某种类似于金属锈蚀的、代表恐慌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她垂下眼睫,

    目光落在自己那本边角磨损的笔记本上,指尖触碰到粗糙的封皮,

    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一瞬。等等,

    这感觉……她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个旧算盘,珠子被摩挲得光滑冰凉,

    每次家族企业遇到难关,父亲就是这样沉默地拨弄着算珠,然后做出决定。该死的,

    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我需要实时数据权限,

    所有相关银行的授信额度、质押资产明细、以及……央行紧急流动性窗口的可能联系人。

    ”她抬起头,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没有理会周围瞬间响起的倒抽冷气声和窃窃私语。

    她的目光直接越过众人,落在江辰那双布满血丝、却异常锐利的眼睛上。“现在就要。

    ”江辰盯着她,下颌线绷得像要裂开。他没说话,只是对旁边的助理极快地点了下头。

    助理像被烫到一样弹起来,冲了出去。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江氏总部顶楼成了不夜城。

    灯光惨白,照得每个人脸上都像是蒙了一层青灰色的蜡。打印机疯狂吞吐纸张,

    发出单调而焦灼的嘶鸣;电话**此起彼伏,

    夹杂着压抑的咆哮和恳求;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和疲惫的汗味。

    沈清澜把自己钉在会议室的白板前,脚下地毯上散落着吃了一半冷掉的三明治包装纸。

    她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不时用马克笔在白板上写下复杂的公式和结构图,

    笔尖划过板面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不可能!这个时候资产证券化?市场信心已经崩了!

    谁还会买?!”一个资深财务总监几乎是在吼叫,脖子上青筋暴起。

    “所以需要‘国家队’担保。”沈清澜头也没抬,声音因为连续熬夜而沙哑,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把‘星耀天地’最优质的底层资产——那几栋核心商业物业的未来租金收益权打包,

    我们让渡大部分收益,换取信用增信。这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救命。必须快,

    在明天开盘前,放出消息。”“央行那边怎么可能……”“我去谈。”江辰突然开口,

    声音低沉得像滚雷。他不知何时站到了沈清澜身后,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浓浓的烟草味和压迫感。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孤注一掷的决绝,有被逼到绝境的阴鸷,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眼前这个女人的依赖。“你需要我联系谁?

    列个名单。”沈清澜递过去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几个名字和极简的背景说明,

    字迹潦草却精准。江辰接过,指尖无意中擦过她的手指,两人都微微一顿。他的指尖冰凉,

    带着夜露的湿气。接下来的时间像被按了快进键。沈清澜成了风暴眼的核心。

    她与最难缠的债权人周旋,语速快得像射击,

    、每一个条款都精准得让对方哑口无言;她与自家慌乱的法务团队争分夺秒地设计交易结构,

    指出合同漏洞时毫不留情;她甚至直接接通了某个关键人物的保密电话,

    言辞恳切又逻辑严密,对方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吐出一个“可”字。第三天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布满水渍的玻璃窗,照进一片狼藉的会议室时,

    江辰的助理几乎是跌撞着冲进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稳住了!央行……央行窗口指导,

    几家大行同意联合提供过渡资金!资产证券化的预路演消息放出去,市场……市场有反应了!

    股价……止跌了!”会议室内死一般的寂静,然后,

    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带着哭腔的欢呼和掌声。江辰站在窗边,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他缓缓转过身,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喧哗。他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只有一种极度疲惫后的空白,

    和空白之下汹涌的、难以言喻的情绪。他的目光穿过人群,

    牢牢锁定了那个依旧站在白板前、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会倒下的女人。他一步步走过去,

    脚步在寂静中发出沉重的回响。他在沈清澜面前站定,

    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眼下的乌青和微微颤抖的指尖。他伸出手,不是去握她的手,

    而是拿起了她放在桌面上那支几乎写干了的红色马克笔。然后,他转身,

    面向所有目瞪口呆的高管,用那支红笔,在写满沈清澜字迹的白板最上方,用力划了一道,

    写下了一行醒目的大字。笔尖划过白板的声音,刺耳又决绝。写完,他扔下笔,

    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沈清澜脸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即日起,

    沈清澜**,进入集团最高决策层。”白板上,那行红色的字,在晨曦中灼灼刺眼。

    第五章顶楼那间崭新的、带着整面落地窗的办公室,宽敞得能听见脚步的回音。

    空气里有新家具的皮革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像一间高级的、无菌的牢房。

    沈清澜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拂过光洁的桌面,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微微蜷缩。

    这就叫一步登天?她心里冷笑,胃里却像塞了一团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

    可她总觉得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像冰冷的针尖,刺着她的脊梁骨。果然,茶水间里的咖啡香,

    混进了窃窃私语。走廊上毕恭毕敬的问候声里,藏着打量猎物的审视。

    她能感觉到那些元老们投来的目光,像陈年的墨汁,浑浊、粘稠,

    带着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敌意。一次关键的资金调度会上,

    一位跟了江家二十多年的财务副总裁,慢悠悠地抿着茶,眼皮都不抬:“沈总监年轻有为啊,

    只是这手段……凌厉得有些眼生。不知师从哪位前辈?也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学习学习。

    ”那语气,像钝刀子割肉。沈清澜端着咖啡杯的手稳得像雕塑,只有她自己知道,

    指尖用力到微微泛白。杯壁传来的滚烫温度,灼着皮肤,却驱不散心底那股寒意。

    这就开始了。她垂下眼,看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微微晃动,映出自己模糊而平静的脸。

    等等,这感觉……像极了小时候,她拿了全校第一,却被邻居小孩造谣说是作弊时,

    那种百口莫辩的憋闷。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与这暗流汹涌形成诡异对比的,

    是她和江辰之间那种近乎本能的、在高压下淬炼出的默契。深夜的办公室,

    只剩下他们两人和满桌摊开的文件。灯光雪亮,照得人无所遁形。她因为连续熬夜,

    太阳穴针扎似的疼,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左边抽屉,有薄荷脑。”江辰头也没抬,

    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笔尖在纸上划出急促的沙沙声。她愣了一下,拉开抽屉,

    果然有一盒未拆封的薄荷脑。清凉刺鼻的气味窜入鼻腔,瞬间刺醒了昏沉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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