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琳，妈有了。”饭桌上，我那五十岁的婆婆娇羞地依偎在公公身旁，
手里捏着一张孕检单。我老公姜峰激动得满脸通红，“妈！真的啊？太好了！我要有弟弟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筷子上的排骨掉回了碗里。五十岁，高龄产妇，这简直是胡闹！
没等我开口，姜峰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睛亮得吓人：“老婆，咱妈年纪大了，
这胎肯定得好好养着。这样，你明天就把工作辞了，在家全心全意照顾妈，
顺便把以后带小弟的活儿也提前学学。”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还在滔滔不绝：“还有，
你不是有三十万存款吗？先拿出来给妈请个金牌月嫂，剩下的给小弟当教育基金。你放心，
以后我弟就是我们半个儿子，我们得替他打算好！”婆婆在一旁满意地笑着，
拍了拍姜峰的手：“还是我儿子懂事，知道心疼妈。小琳啊，你嫁给姜峰真是好福气，
以后我们就是更亲的一家人了。”一家人？让我辞职，掏空积蓄，去伺候她，
养她五十岁生的儿子？我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仿佛已经规划好我未来几十年的三个人，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离婚。”2空气瞬间凝固。姜峰脸上的狂喜僵住了，
像一尊滑稽的雕像。“老婆，你胡说什么？开什么玩笑！”婆婆的笑也收敛了，
脸色沉了下来，带着一丝尖刻：“林琳，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怀个孕，你就要死要活的？
见不得我们家好是吧？你这女人心肠怎么这么歹毒！”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看向姜峰，
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我们离婚。明天就去民政局。”“疯了！你绝对是疯了！
”姜峰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倒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就因为我妈怀个二胎？
就因为想让你出点力？林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私冷血！
”我冷眼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凉。结婚三年，我自问做的无可挑剔。
他工资不高，我从不抱怨，家里的开销大半是我在承担。他妈隔三差五找茬，我都忍了。
我以为，只要我付出，就能换来一个和睦的家庭。现在我明白了，在他们眼里，我不是妻子，
不是儿媳，我只是一个可以无限压榨的工具人。“我自私？”我气笑了，“姜峰，
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这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月供是我在还。你每个月那点工资，
除了给你妈买补品，给你爸买烟酒，还剩下什么？现在你妈怀孕了，你们一家三口合计好了，
让我辞职，掏钱，当免费保姆。你们怎么脸这么大？”这番话像一记耳光，
狠狠抽在姜峰脸上。他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婆婆却不干了，一拍桌子，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反了你了！你花的还不是我儿子的钱！你住的还是我儿子的房子！
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现在让你出点力就不愿意了？白眼狼！
我们姜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你的房子？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阿姨，你是不是忘了，这房本上，
写的可是我林琳一个人的名字。这是我的婚前财产。”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惊愕的脸，一字一顿地宣布：“所以，请你们一家人，立刻，马上，
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3“你说什么？！”姜峰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林琳，
你再说一遍！”“我说，这房子是我的，请你们滚出去。”我走到玄关，打开了门，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听不懂人话吗？”婆婆第一个反应过来，
她“嗷”一嗓子就扑了过来，想抓我的头发。“你个小**！想把我们赶出去？门都没有！
这是我儿子的家！我死也要死在这里！”我侧身躲过，她扑了个空，差点摔倒。
姜峰赶紧扶住她，对着我怒吼：“林琳！你别太过分！我妈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是吗？”我掏出手机，对准他们，“你们再不走，
我就报警了。告你们私闯民宅。顺便让警察同志评评理，看看一个大男人，带着爹妈，
赖在前妻的婚前财产里不走，到底是谁过分。”“你！”姜v峰气得浑身发抖，
却不敢再上前一步。他知道，房子的事，我没撒谎。当初买房时，他家一分钱拿不出来，
是我爸妈看不下去，全款付了首付，并且千叮万嘱，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
这成了我最后的底牌。“好，好，好！”姜峰连说三个好字，眼神里充满了怨毒，“林琳，
你够狠！为了房子，连夫妻情分都不要了！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我懒得再跟他争辩。
跟一个满脑子都是“我妈我弟”的男人，有什么情分可言？“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滚蛋。
”我下了最后通牒，然后靠在门边，冷冷地看着他们。公公全程没说话，此刻叹了口气，
拉了拉婆婆的衣袖：“算了，我们先走吧。”婆婆却不依不饶，
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我怀着我们姜家的种，凭什么要走！
该走的是她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她一边哭嚎，一边恶毒地咒骂我。姜峰非但不劝，
反而一脸认同地看着我，仿佛在说：你看，这都是你逼的。我彻底心寒。我不再犹豫，
直接拨通了110。“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有人赖在我家里不走，
还对我进行人身威胁，地址是……”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应答声，而电话这头，
婆婆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和姜峰，都用一种看仇人般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我知道，
我们之间，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4警察来得很快。一进门，
看到坐在地上“柔弱”抹泪的婆婆，和一脸“悲愤”的姜峰，
再看看我这个“冷漠”的报警人，经验丰富的警察同志立刻明白了七八分。“怎么回事？
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个年长的警察开口调解。没等我说话，姜峰就抢先一步，
声泪俱下地控诉起来。“警察同志，你们要为我们做主啊！我老婆，就因为我妈怀了二胎，
就要跟我离婚，还要把我们全家赶出家门！我妈都五十岁了，肚子里还怀着我弟弟，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啊！”婆婆也适时地捂着肚子，
的**：“哎哟……我的肚子……我的孙子……要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一唱一和，
演技精湛，不明真相的人看了，恐怕真要以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邻居们听到动静，
也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对着我指指点点。“啧啧，这家的儿媳妇也太厉害了。”“是啊，
婆婆都怀孕了，怎么能往外赶呢，多造孽啊。”我迎着那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拿出房产证和我的身份证，递给警察。“警察同志，第一，
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个人财产，房本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他们住在这里，是我同意的。
现在我不同意了，请他们离开，合情合法。”“第二，我们正在协议离婚，
已经没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所以，不存在‘赶走家人’一说，
而是请无关人等离开我的私人住所。”“第三，”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婆婆捂着肚子的手，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不仅赖着不走，还对我进行辱骂和人身威胁，
并且以‘孕妇’的身份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有人证，也有录音。”说着，
我按下了手机的播放键。“……你个小**！想把我们赶出去？门都没有！
”“……该走的是她这个不下蛋的母鸡！”“……我妈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清晰的录音在安静的楼道里回响，婆婆和姜峰的脸，
瞬间变得五颜六色。周围邻居的议论声也停了，看我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惊讶和探究。
警察同志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他看了看房产证，又看了看脸色煞白的姜峰母子。
“既然房子是这位女士的，你们确实没有权利继续住在这里。现在房主请你们离开，
请你们配合。”姜峰的嘴唇哆嗦着，还想争辩什么，却被年长警察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如果再胡搅蛮缠，就跟我们回所里一趟了。”最终，在警察的监督和邻居们复杂的目光下，
姜峰和他爸妈，灰溜溜地收拾了几个包裹，被“请”出了我的家。关上门的那一刻，
**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以他们一家人的德性，
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5果然，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各种亲戚的电话轮番轰炸，无一例外，全是来当说客，或者说，是来谴责我的。“小琳啊，
我是你三姑姥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婆婆都那把年纪了，怀个孩子多不容易，
你怎么还能闹离婚，把他们赶出去呢？快去给你婆婆道个歉，把人接回来！”“林琳！
我是你大伯！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姜峰他妈就是你妈！你这么对她，
传出去我们老林家的脸往哪儿搁？”我一个个挂断，最后干脆开了飞行模式。没清静几分钟，
公司领导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小林啊，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婆婆找到公司来了，
现在就在楼下大厅里坐着，说你不孝，虐待老人……你看这影响多不好，
你赶紧下来处理一下。”我捏着手机，气得指尖都在发白。好啊，家里不行，就闹到我单位。
这是想毁了我的工作，断了我的后路。我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果然看到楼下花坛边，
婆婆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旁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她一边抹泪，
一边向路人展示着她那根本还不显怀的肚子，嘴里念念有词，控诉着我的“罪行”。
姜峰则站在一旁，满脸“悲痛”与“无奈”，时不时还给“伤心欲绝”的母亲递上一瓶水，
影帝级别的表演。我冷笑一声，拿起包，直接下了楼。我一出现，
婆婆的哭声立刻高了八度：“大家快看啊！就是这个狠心的女人！我儿媳妇！她嫌我老了，
怀了孕，是个累赘，就要把我赶出家门！我这肚子里的可是她老公的亲弟弟啊！
她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天理何在啊！”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充满了审视和指责。姜峰也立刻迎上来，拉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
用一种威胁的口吻说：“林琳，你最好想清楚。要么现在跟我妈道歉，跟我回家。要么，
我就让你在这彻底待不下去！”他以为，我会在乎这些？我甩开他的手，没有理会他，
而是径直走到人群中央，拿出了我的手机。我没有哭闹，也没有辩解，
只是将一段视频公之于众。视频是我家门口的监控拍下的。画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