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一周，未婚妻突然把她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一套婚前全款房和一辆车，
全都转到了丈母娘名下。她试探地问我：“亲爱的，你不会介意吧？我妈说这样更有保障。
”我笑了笑，搂着她说：“当然不介意，你的钱你想怎么处理都行。”她松了口气，
夸我大度。直到领证那天，我带着我妈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亲手将我的所有资产证明交给了我妈。然后，我模仿着她的语气，
对她和丈母母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01民政局门口那棵老槐树的叶子被秋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某种不耐烦的催促。
空气里有种廉价香水和尘土混合的味道，腻得人发慌。王倩今天穿了条白色的裙子，
挽着她母亲刘芬的手臂，脸上是即将成为新娘的、标准化的幸福笑容。刘芬则挺直了腰板，
像一只斗胜了的母鸡，下巴抬得老高，眼神在我身上来回巡视，那是一种审视货物的目光，
挑剔中带着势在必得的满意。“阿默，快点呀，我们进去吧，别错过了吉时。
”王倩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尾音，听起来却格外刺耳。我没有动。我的目光越过她们，
看向街角。一辆出租车停下，我妈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文件袋，步履沉稳。“妈，
这里。”我朝她招了招手。王倩和刘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刘芬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语气不善：“亲家母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说就我们年轻人自己来就行吗？”我妈没有理她，
径直走到我面前，眼神平静地看着我。我从她手里接过那个厚实的文件袋，没有犹豫，
当着王倩和刘芬的面，又重新交到了我妈手里。“妈，这些东西，以后就由您来替我保管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文件袋的封口没有合拢，
几张房产证的红色边角和股权证明书的抬头露了出来，刺眼得很。
王倩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死死盯着那个文件袋，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反应最激烈的是刘芬。她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林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冰冷。我学着一周前王倩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阿姨，这不都是为了‘保障’吗？”“你……”刘芬一口气没上来，脸涨成了猪肝色。
“把你的钱给你妈，和我们倩倩结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信任我们倩倩？
”她终于找到了攻击的火力点，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内心一片平静，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不信任？一周前，
王倩把她名下那套婚前全款房和一辆代步车全部转到刘芬名下时，她是怎么说的？“亲爱的，
你不会介意吧？我妈说这样更有保障。”我当时搂着她，笑着说当然不介意。现在，
我只不过是把同样的话，同样的事，原封不动地还给她们。她们怎么就受不了了？“阿姨，
你误会了。”我慢条斯理地开口，“倩倩把她的财产交给您保管，我很支持。同样，
我的财产交给我妈保管，倩倩也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我将目光转向王倩。
她像是被问住了，愣在原地，看看我，又看看她暴跳如雷的母亲，
脸上充满了错愕和无法掩饰的愤怒。“林默，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们都要结婚了，
你还防着我？”她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哭腔，是惯用的道德绑架。
周围已经有早起排队的人在围观，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刘芬显然更在乎这个，
她不管不顾地冲我吼道：“林'默！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那些东西拿回来，这婚就别想结！
”这是最后的通牒。也是我意料之中的结局。我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阿姨，
这恐怕不行。这些财产刚刚才做了公证，全部由我妈代为保管。手续复杂，
暂时是拿不回来了。”“你！”刘芬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她大概从未想过，
这个在她眼里一直温和、顺从的准女婿，会在此刻亮出獠牙。“好，好得很！”她怒极反笑，
一把拉过还愣在原地的王倩，“我们走！我刘芬的女儿，不是没人要！不结了！
”她拉着王倩，像拖着一个木偶，气冲冲地转身离开。那背影，狼狈又滑稽。
王倩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有愤怒，有不解，
还有被当众羞辱的难堪。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我妈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儿子，
做得对。”我看着她们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内心毫无波澜，连报复的**都没有。
只是觉得可笑。一场还没开始就已经写好结局的闹剧，终于落幕了。
02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时，我正在厨房给我妈煮一碗阳春面。热气氤氲，模糊了窗外的天色。
来电显示是“倩倩”。这个曾经无比亲昵的称呼，现在看来只觉得讽刺。我擦了擦手，
划开接听键，开了免提，放在一旁的台面上。“喂。”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王倩压抑着的、带着鼻音的声音。“林默，
对不起……今天我妈她……她也是太着急了，你别往心里去。”她的语气软了下来，
是在为白天的冲动道歉。剧本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先发难，再示弱，
企图用感情牌来达成目的。我夹起一撮面条，放进滚沸的水里，看着它们瞬间变软、沉浮。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的冷淡显然让王倩有些不知所措。她停顿了一下，
继续说道：“我妈她也是为了我好，怕我嫁过去吃亏。你知道的，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总想我过得好。”为她好？把她名下所有财产搜刮一空，
让她以一个“无产者”的身份嫁给我，这就是为她好？让我的婚房，
背负上扶持她弟弟的重担，这就是为她好？我心里冷笑，却没有戳穿她拙劣的谎言。
“我理解。”我说。这两个字似乎给了她极大的鼓励，她的声调立刻轻快了些。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开始旁敲侧击，“那……你妈那边……你那些东西，
什么时候能拿回来啊？”图穷匕见了。这才是她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你看，
要不我们先把证领了，你妈那边你慢慢做工作，钱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
”她放低了姿态，近乎恳求。先领证，造成既定事实。只要结了婚，我的钱，
就成了她眼里的“共同财产”，到时候再慢慢图谋。算盘打得真响。
我将烫好的青菜码在面碗里，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为难。“倩倩，不是我不愿意。你也知道，
我妈那个人，性格有点倔。她今天也看到了你妈妈的态度，心里不舒服。估计，
得等我们婚后生活稳定了，她看到我们过得好，才能真正放心把东西交出来吧。”电话那头，
是长久的沉默。我能清晰地听到她逐渐加重的呼吸声，那是失望和怒气在交织。终于，
她忍不住了。“林默，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生活稳定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够爱我！
”她的声音尖锐起来，充满了指责。“我为了你，可以什么都不要，
把所有东西都给我妈保管，我这是毫无保留地奔向你！你呢？你却在领证前给我来这么一出！
你这是在算计我！是在侮辱我！”我听着她颠倒黑白的控诉，心中只剩下厌烦。毫无保留？
如果不是我留了一手，提前查到她那套房子和车子的产权变更记录，
我恐怕真要被她这副“为爱痴狂”的模样给骗了。她是在奔向我吗？不，
她是在带着她全家的寄生希望，奔向我的资产。我将一勺滚烫的面汤浇在葱花上，
香气瞬间被激发出来。“倩倩，你说这些就没意思了。”我的语气依旧平静，“我只是觉得，
既然你的财产由你妈妈保管更有保障，那我的财产由我妈妈保管，也同样有保障。
这是公平的。”“公平？我们之间要谈公平？”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对，谈公平。
”我端起面碗，走向客厅，“我明天会提点水果，上门去跟阿姨‘好好谈谈’，
争取让她理解我的一片苦心。”电话那头的王倩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不仅不妥协，
还要主动出击。“你……你说真的？”“当然。”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毕竟，我们还是要结婚的，不是吗？”挂掉电话前，
我听到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大概以为我准备妥协了。我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端着面走到我妈面前。“妈，吃面。”我妈看着我，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心疼。“儿子，
想好了？”“嗯。”我点了点头，“这出戏，才刚刚开场。”她们以为我在第一层，实际上，
我已经在第五层等着她们了。03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出现在王倩家门口，
手里提着一篮价格不菲的进口水果。开门的是王倩，她化了淡妆，穿着居家的裙子，看到我，
脸上挤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你来啦。”客厅里，刘芬正襟危坐地在沙发上，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瞥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我手里的水果，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典型的下马威。我像是没看到她的臭脸，径直走过去，将水果放在茶几上。“阿姨，
昨天是我考虑不周，让我妈也跟着过来，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我主动开口，姿态放得很低。
刘芬眼皮都没抬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声音从鼻孔里哼出来：“现在知道不愉快了？
早干嘛去了？”我也不恼，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阿姨，我仔细想过了，
您和倩倩的顾虑是对的。”我的话让刘芬和王倩都愣住了。刘芬放下茶杯，
狐疑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能让我爱的人没有安全感。
”我目光诚恳地看着王...倩，语气温柔，“倩倩把她的财产都交给您保管，
是对您的信任，也是对我毫无保留。我如果还藏着掖着，确实说不过去。
”王倩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挪到刘芬身边，用手肘碰了碰她。刘芬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但依旧端着架子：“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妈那边能同意把东西还给你？”“我妈那边，
工作不好做。”我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老人家嘛，思想比较固执。不过，
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什么办法？”刘芬立刻追问，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暴露了她的急切。我看着她和王倩眼中闪烁的贪婪光芒，心中鄙夷，
脸上却是一副全然为了她们着想的诚恳表情。“我的财产转移手续确实复杂，
一时半会儿弄不回来。但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也为了让倩倩彻底放心，
我可以先写一份‘赠与协议’。”“赠与协议？”刘芬和王倩异口同声，
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对。”我点了点头，抛出了精心准备的诱饵，
“我可以在协议里写明，我自愿在我俩结婚之后，将我名下所有财产的一半，无偿赠与王倩。
这样一来，不管东西在我妈那儿放多久，法律上，倩倩都已经拥有了一半的权利。您看，
这样够有诚意了吧？”婚后一半财产！这几个字像一颗炸弹，
在刘芬和王倩的脑子里轰然炸开。刘芬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她飞快地在心里计算着我的资产，那套市中心的房子，公司的股份，
还有那些理财产品……一半，那也是一笔她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巨款。
王倩更是激动得脸颊泛红，她紧紧抓住刘芬的手臂，眼神里全是催促。刘芬清了清嗓子，
努力掩饰住自己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故作矜持地说道：“嗯……这个办法，
听起来倒是有点诚意。”“那我现在就手写一份！”我说着就要去找纸笔。“等等！
”刘芬立刻制止了我，“这种重要的东西，手写怎么行？万一格式不对，
没有法律效力怎么办？”“那阿姨您的意思是？”“必须找律师！找个专业的律师来拟定，
白纸黑字写清楚了，我们才放心！”刘芬斩钉截铁地说。我心中冷笑。上钩了。
而且比我想象的还要心急。我故作沉吟，像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律师……行，
严谨一点也好。”我点了点头，“我正好有个朋友是做律师的。那我约个时间，我们三方，
加上律师，一起把这个协议签了？”“好！越快越好！”刘芬立刻拍板，生怕我反悔。
她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热情地站起来给我添茶。
“小林啊，我就说嘛，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阿姨之前也是太心急了，你别见怪。
”王倩更是满眼柔情地看着我，仿佛我是天底下最爱她、最值得托付的男人。我离开的时候，
王倩送我到门口。她靠在我耳边，语气甜蜜又暧昧：“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我转身下楼，身后是她依依不舍的目光。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
手机震了一下，是王倩发来的消息。“我妈说，她对你已经改观了，让我好好跟你过日子。
亲爱的，我们抓紧时间把协议签了吧。”我看着那条信息，
只觉得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的独角戏。改观？不过是看到了更大的利益，
露出了更贪婪的嘴脸罢了。我的计划，又向前推进了一步。接下来，就是收网的时刻。
04咖啡厅里，冷气开得很足。我和我的律师朋友陈宇相对而坐，他西装革履，神情严肃，
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摞文件。我点的美式咖啡已经见底，苦涩的味道在舌尖弥漫。
“都准备好了？”我问。陈宇推了推眼镜，将一份打印好的协议递给我：“放心，天衣无缝。
只要她们签了字，就等于亲手给自己套上了枷锁。”我拿起那份协议，逐字逐句地看。
赠与内容写得清清楚楚：本人林默，自愿在与王倩女士登记结婚后，
将本人名下婚前所有个人财产的百分之五十，无偿赠与王倩女士。看起来，
是一份优厚到愚蠢的协议。但玄机，在最后那条附加条款里。
“附加条款：本协议生效前提为双方婚姻关系合法有效。若婚姻存续期间，
（包括但不限于婚前重大疾病、家庭背景、领养关系等）、恶意转移或隐瞒共同财产等行为，
对婚姻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本协议将自动作废。同时，
无过错方有权要求过错方进行精神损害赔偿，且过错方自愿放弃所有婚内共同财产分割权利，
实现净身出户。”这才是我的杀手锏。咖啡厅的门被推开，王倩和刘芬走了进来。
两人都精心打扮过，刘芬穿了件看起来很贵重的连衣裙，王倩则是一脸喜气洋洋。
她们的目光在咖啡厅里迅速搜索，看到我身边的陈宇时，眼神里闪过警惕。“小林，这位是？
”刘芬走过来，率先开口。“阿姨，倩倩，这位是我的朋友，陈宇律师。”我站起来介绍。
“陈律师好。”刘芬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热情地伸出手。陈宇礼貌性地和她握了握，
便恢复了职业性的严肃表情。落座后，刘芬迫不及待地进入主题。“陈律师，
协议你都拟好了吧？拿来我们看看。”陈宇将协议范本推到她们面前。刘芬几乎是抢过去的，
她从包里掏出一副老花镜，戴上，一字一句地开始研究。
她的手指在“赠与本人名下婚前所有个人财产的百分之五十”那行字上反复摩挲，
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王倩也凑过去看，两个人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我的目光落在王倩脸上。她此刻的兴奋和期待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让我怀疑，
她对我究竟有没有哪怕的感情。或许有，但那点微不足道的感情，在巨大的利益面前，
根本不值一提。刘芬的目光终于移到了最后的附加条款上。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个附加条款是什么意思？”她指着那段小字，问陈宇。
陈宇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刘女士，这是标准的法律格式。赠与协议，
尤其是附带条件的赠与协议，为了保障双方的权益，都会有类似的约束条款。
主要是防止骗婚、或者婚内出现重大过错导致婚姻破裂的情况，这对于林先生和王**来说，
是双向的保障。”“双向保障？”刘芬咀嚼着这几个字。“是的。”陈宇点头，
“如果林先生有任何过错，王**同样可以依据此条款，保障自己的权益。”刘芬听到这里，
眉头舒展开了。在她看来，她们母女俩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可以被抓住的把柄。而男人，
总是更容易犯错的。这个条款，反而像是给王倩加了一道保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