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爱我，爱得像爱他那个求而不得的初恋。我信了，用三年时间把自己活成她的影子。
我剪了她喜欢的短发，穿她常穿的白裙子，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在刻意模仿。
直到那个正主从国外回来，他看我的眼神从温柔变成了厌烦。＂沈言，你该清楚，
替身终究只是替身。＂＂她回来了，你也该识趣地退出了。＂那天下着雨，
他连把伞都没给我留。后来，我成了国内最年轻的天才画家。在我的个人画展揭幕那天，
他红着眼在展厅外站了一整夜。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皱巴巴的拍卖图录，
那幅以千万价格成交的画作名叫《替身》。画里的人，眼角眉梢，全是他的模样。可惜啊，
我画的是讽刺，他看到的却是爱意。1那天是我和陆珉宇在一起的第1095天。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每一天我都在日记本上做着标记，
像个傻子一样期待着我们能走到第10000天。傍晚时分，我在厨房里忙碌着。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餐桌上摆着我花了三个小时做的法式大餐，蜡烛已经点燃，红酒也醒好了。一切都准备妥当，
只等他回家。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时，我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珉宇，生日快乐！
＂我笑着迎上去，双手递上精心准备的礼物。那是一块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手表，
他之前在商场橱窗前多看了几眼。他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连伸手接的动作都没有。
＂沈言，我们分手吧。＂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手里的礼物盒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
我们分手。＂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没有半分情绪波动。＂为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曾经温柔注视我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冷漠。
＂林初回国了。＂他说。林初，那个名字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她是他的初恋，
是他心里永远的白月光。这三年来，我听他念叨过无数次这个名字，
每一次都带着刻骨铭心的思念。＂所以呢？＂我强撑着问道。＂所以你该清楚，
替身终究只是替身。＂他说得理所当然，＂她回来了，你也该识趣地退出了。
＂这句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来这三年，我在他眼里始终只是个替代品。
我剪掉长发，因为林初留短发。我开始穿白裙子，因为林初喜欢白色。我学着温柔说话，
因为林初声音轻柔。我把自己活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到头来却换来一句＂替身＂。
＂陆珉宇，你有没有真心爱过我？＂我最后问了一句。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给我一个安慰。＂有过心动，但不是爱。＂他说，＂沈言，你长得像她，
性格也像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短暂地忘记她不在身边的痛苦。
＂＂但你终究不是她。＂外面开始下雨了，雨点打在窗户上，像是在为我的狼狈伴奏。
＂我明天会让人来收拾东西，这套房子你继续住着吧，就当是这三年的补偿。＂他说完，
转身准备离开。＂等等。＂我叫住他。他回过头，眼神里带着不耐烦。我走到餐桌前，
拿起那瓶红酒，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陆珉宇，我不要你的补偿，也不要你的施舍。
＂我擦掉嘴角的酒渍，＂给我三天时间搬走，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回应。＂还有，＂我打断他，＂替身这个词，我还给你。
以后你爱谁，跟谁在一起，都与我无关了。＂说完这句话，
我感觉心里的某样东西彻底碎掉了。那天晚上，他还是走了，连一把伞都没给我留。而我，
一个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听着外面的雨声，哭了整整一夜。2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昨晚那瓶红酒被我喝了大半，此刻头痛欲裂。我挣扎着起身，走到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短发凌乱，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得吓人。
这就是当了三年替身的下场。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地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手机突然响了，是我闺蜜苏晴的电话。＂沈言，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她的声音里带着担忧。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工作日。＂我请假了。
＂我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了？＂苏晴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我和陆珉宇分手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反而平静了下来。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在哪？我现在过去找你。＂苏晴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拒绝道。＂少来，
你现在的状态我最清楚。＂苏晴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等我，一小时后到。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知道拗不过她，索性开始收拾东西。这套房子是陆珉宇买的，
处处都有他的痕迹。客厅里的相框照片，是我们的合影，那时候我笑得多开心。
卧室里的双人床，我们曾在这里相拥入眠。书房里的书架，有我特意为他买的那些书。
每一样东西都在提醒我，这三年不是梦。可笑的是，这三年的真心，
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替身游戏。我开始往行李箱里装衣服，动作机械而麻木。那些白裙子，
我一件都不要了。那些他送的首饰，我也全部留下。我只带走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门铃响起的时候，苏晴提着两大袋东西进来了。＂小龙虾、烤鸡翅、炸鸡、啤酒，应有尽有。
＂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失恋了就要大吃一顿，这是规矩。＂看到她，
我终于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别哭了，那个渣男不值得。＂苏晴把东西放在茶几上，
走过来抱住我。＂晴晴，我是不是很傻？＂**在她肩膀上。＂傻是傻了点，
但现在清醒也不晚。＂她拍拍我的背，＂陆珉宇那个渣男，活该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真爱。
＂我们坐在地板上，边吃边聊。＂他的初恋回来了。＂我喝了一口啤酒，＂叫林初，
听说在国外学的艺术设计，现在回国发展了。＂＂所以他就迫不及待地要跟你分手？
＂苏晴气愤地说，＂这是把你当什么了？备胎？替身？＂＂替身。＂我苦笑，＂他亲口说的，
替身终究只是替身。＂苏晴狠狠地咬了一口鸡翅，仿佛那是陆珉宇的肉。＂沈言，你听我说，
＂她认真地看着我，＂这三年你为他改变了太多，现在是时候找回真正的自己了。
＂＂可是我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我的声音很低。当初为了讨他欢心，
我改掉了所有他不喜欢的地方。我本来喜欢长发，却为了像林初而剪短。
我本来喜欢鲜艳的颜色，却为了他而只穿白色。我本来性格开朗，
却为了符合他心中的温柔形象而变得小心翼翼。三年时间，我把自己活成了另一个人。
＂那就慢慢找回来啊。＂苏晴握住我的手，＂你还记得吗？大学的时候，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记忆逐渐清晰。＂画画。＂我说。对，我曾经最喜欢的就是画画。
3苏晴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封存已久的记忆。大学时期，我是美术系的学生，
对绘画充满热情。我的毕业作品还获得过院系一等奖，当时的教授说我很有天赋。
可是遇到陆珉宇之后，一切都变了。他说搞艺术的人太清高，养不活自己，
不如找个稳定的工作。于是我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进了一家广告公司做普通的文案。
画笔和画板被我收在储物间最深处，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你还记得啊？＂苏晴眼睛一亮，
＂那就重新开始画画吧！＂我摇摇头：＂三年没碰了，手都生了。＂＂那又怎样？
＂苏晴不以为然，＂大不了从头学起呗，反正你现在有的是时间。＂她说得对。
失去了陆珉宇，我反而拥有了全部的自由。那天晚上，苏晴陪我收拾完所有东西。
我没有要陆珉宇的房子，也没有接受他所谓的补偿。苏晴让我暂时搬去她那里住，
她家有间空房。＂先住着，等你找到合适的再搬。＂她说。搬家那天，陆珉宇没有出现。
他派了助理过来，在一旁冷眼看着我收拾东西。＂顾总说了，这套房子和车子都可以给你。
＂助理公事公办地说。＂不必了，我自己有手有脚。＂我拒绝得很干脆。助理皱了皱眉，
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沈**，顾总这是好意——＂＂好意？＂我打断他，
＂麻烦转告你们顾总，他的好意我不需要，以后也不要再联系我了。＂说完，
我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套房子里的三年时光，我不会再留恋。搬到苏晴家后，
我辞去了广告公司的工作。那份工作是陆珉宇帮我找的，现在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连。
＂你打算接下来做什么？＂苏晴问我。我沉思了很久。＂我想画画。＂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为了陆珉宇，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画家了。也许我的作品已经挂在画廊里了。
也许我早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三年时间全部浪费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那就画吧！＂苏晴很支持我，
＂我有个朋友在艺术区开了间工作室，那边经常有画家聚会，我可以带你去认识认识。
＂就这样，我重新拾起了画笔。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生疏。我连最基本的线条都画不直，
调色也总是出错。但我没有放弃。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我都在画画。我画静物，画风景，
画人物。我用画笔宣泄着心中的情绪，那些在陆珉宇那里压抑的愤怒、委屈、不甘，
全都倾注在画布上。有一天，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要画一幅特别的画，
一幅只属于我自己的画。那天晚上，我在画室里待到凌晨。画布上的人物逐渐成形。
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笔直而冷漠。而在他的影子里，藏着一个模糊的女人轮廓。
那个女人拼命想要从影子里挣脱出来，却始终被束缚着。我给这幅画取名为《替身》。
画完的那一刻，我哭了。这是我给过去三年画上的句号。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任何人的替身。
我要活出真正的自己。苏晴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沉默了很久。＂沈言，
这幅画......＂她欲言又止。＂很难看吗？＂我问。＂不，很震撼。＂她认真地说，
＂我能感受到画里的情绪，那种想要挣脱却无法挣脱的绝望。＂＂这就是我想表达的。
＂我说。这幅《替身》成了我重新开始画画后的第一幅完整作品。也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4两个月后，苏晴带我参加了艺术区的一个小型画展。那是个新人作品展，
很多刚入行的画家都会来这里展示作品。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带去了几幅画。
其中就包括那幅《替身》。没想到，这幅画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在画前站了很久。他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
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这幅画是你画的？＂他突然转头问我。＂是的。＂我点点头。
＂很有张力。＂他评价道，＂能看出来作者在画这幅画的时候，情绪很饱满。＂＂您过奖了。
＂我谦虚地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叫林正阳，在美院任教，
同时也经营着一家画廊。＂他说，＂如果你愿意，我想签下你。＂我接过名片，
上面确实印着＂林正阳，某某美院教授＂的字样。＂签我？＂我有些不敢相信。＂对，
我觉得你很有潜力。＂林教授认真地说，＂尤其是这幅《替身》，里面的情感表达非常到位。
＂＂虽然技法上还略显生疏，但这种真情实感是很多画家穷尽一生都画不出来的。
＂他的话让我既惊喜又忐忑。＂林教授，我已经三年没有正经画过画了。＂我坦白道。
＂那又如何？＂他笑了笑，＂艺术这东西，从来不看资历，只看天赋和用心。
＂＂你考虑一下，如果愿意的话，随时联系我。＂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那幅《替身》，
转身离开了。苏晴在旁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沈言，你知道林正阳是谁吗？
＂她压低声音说，＂他是业内最有名的画廊老板，能被他签下的画家，没有一个不火的！
＂我握着那张名片，心里五味杂陈。曾经为了陆珉宇，我放弃了自己的梦想。现在离开了他，
反而获得了新的机会。这是不是命运对我的补偿？那天晚上，我给林教授发了短信。
＂林教授，我愿意签约。＂很快，他回复了：＂明天来画廊谈具体事宜。＂就这样，
我正式成为了林正阳画廊旗下的签约画家。林教授给我提供了独立的画室，
还为我安排了专业的培训课程。他说，我需要把这三年荒废的时间补回来。
我很感激他的栽培，也更加刻苦地练习。每天从早到晚，我都泡在画室里。那段时间，
我和陆珉宇的一切联系都断了。我屏蔽了他的所有社交账号，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要向前看。偶尔，苏晴会跟我提起关于陆珉宇的消息。
她说他和林初在一起了，两个人经常出双入对。她说林初确实很漂亮，气质也好，
难怪陆珉宇对她念念不忘。每次听到这些，我的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但我告诉自己，
这种痛是正常的。毕竟三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只是，我不会再为他停留了。
半年后，林教授说我的进步很快，可以准备办个人画展了。＂个人画展？＂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才刚开始画画没多久。＂＂就是因为刚开始，所以更要抓住机会。＂林教授说，
＂你的画很有特色，我相信会有市场的。＂他说得很有道理。就这样，
我开始筹备自己的第一场个人画展。5筹备画展的那段时间，
我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创作中。林教授说，个人画展至少要准备二十幅作品。
除了之前画的那些，我还需要创作更多新作品。那段时间，我像着了魔一样。
每天睡眠不超过五个小时，其余时间全部在画室里度过。画布、颜料、画笔，
成了我生活的全部。苏晴担心我的身体，经常给我送饭。＂沈言，你别这么拼命，
身体会垮的。＂她劝我。＂没事，我现在状态很好。＂我头也不抬地说。确实，
我从未感觉如此充实过。在陆珉宇身边的那三年，我每天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得不够好。
那种小心翼翼讨好别人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窒息。而现在，我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这种感觉真好。一个月后，我完成了所有作品。林教授来画室看过之后，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沈言，这些画都很不错。＂他指着其中几幅说，＂尤其是这组《囚笼》系列，非常有力量。
＂《囚笼》系列是我最近的作品。画里是各种各样的笼子，金色的、银色的、镶满宝石的。
笼子里都关着不同的人，有的麻木，有的挣扎，有的已经放弃。这是我对过去三年的总结。
那些看似华丽的爱情，其实不过是精致的牢笼。＂画展定在下个月15号，
地点在市中心的艺术馆。＂林教授说，＂我已经联系好媒体了，到时候会有专业的报道。
＂＂林教授，会不会太快了？＂我有些紧张。＂不快，时机刚好。＂他拍拍我的肩膀，
＂相信自己，你能行的。＂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配合画廊做宣传。接受采访，拍摄照片，
准备画展的宣传资料。忙碌中，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画展开幕前一周。那天，
我正在画室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苏晴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沈言，大事不好了！
＂她喘着气说。＂怎么了？＂我放下手里的工作。＂陆珉宇和林初要订婚了！
＂她把手机递给我，＂你看，这是订婚宴的请帖。＂我看着屏幕上的电子请帖，
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了一下。请帖设计得很精美，上面是陆珉宇和林初的合影。照片里，
他们相拥而立，笑容甜蜜。林初确实很美，短发精致，气质出众。和她站在一起的陆珉宇，
眼神里满是温柔。那种温柔，曾经也给过我。只是现在想来，那不过是因为我像她而已。
＂订婚时间是......＂我看向日期。下个月15号。居然和我的画展是同一天。
＂他是故意的吗？＂苏晴气愤地说，＂知道你画展的时间，特意选在同一天？
＂我摇摇头：＂应该是巧合吧，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这半年多，
我和陆珉宇没有任何交集。他不知道我重新开始画画，也不知道我即将举办个人画展。
在他眼里，我应该还是那个离开他就一无所有的沈言吧。＂沈言，
你......＂苏晴担心地看着我。＂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他要订婚就订婚吧，
和我已经没关系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心里确实平静了很多。或许，
我真的在慢慢放下了。＂对！就该这样！＂苏晴握住我的手，＂他们订他们的婚，
你开你的画展，各不相干！＂我笑了笑，重新投入到准备工作中。只是那天晚上，
我还是失眠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张请帖上的照片。陆珉宇终于得偿所愿了。
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们要在一起了。而我，不过是他人生中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个新的创作灵感。我爬起来，走到画布前。手中的画笔沾满颜料，
在画布上挥洒开来。天亮的时候，一幅新作品完成了。画面上是一个男人的正面像，
五官清晰，眼神深邃。那是陆珉宇的脸。但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那个女人模糊不清，看不清面容。就像我在他生命里的位置一样，始终只是个模糊的替代品。
我给这幅画取名为《镜花水月》。这将是我画展的压轴作品。6画展开幕的前一天，
整个艺术馆都在紧张布置。我的二十一幅作品被精心摆放在展厅里，
每一幅都配有专门的灯光。林教授请来了专业的策展团队，整个展厅的氛围营造得恰到好处。
＂明天就是大日子了，紧张吗？＂林教授问我。＂有一点。＂我坦白道。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个人画展，说不紧张是假的。＂紧张是正常的，
但我相信你的作品会说话。＂林教授鼓励道。
他指着墙上的那幅《替身》：＂这幅画我建议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它会是全场的焦点。
＂我看着那幅画。画中的女人还在那个男人的影子里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又无能为力。
这就是曾经的我。但现在，我已经不是画里那个困在影子里的人了。＂林教授，
这幅画我想参加拍卖。＂我突然说。林教授愣了一下：＂拍卖？＂＂对，
我想彻底和过去告别。＂我说，＂这幅画卖掉，也就意味着那段过去真正结束了。
＂林教授想了想，点点头：＂好，我会安排的。＂＂不过，我会给这幅画设置一个保留价。
＂他说，＂按照市场行情和你目前的知名度，我估计能拍到五十万左右。＂五十万。
这个数字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很多了。但我知道，这幅画对我的意义远不止这些。
＂随它去吧。＂我笑着说，＂能卖多少就多少。＂当晚，我在酒店里休息。
苏晴特意请假陪我，她知道我需要有人在身边。躺在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明天，
就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同时，也是陆珉宇的订婚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知道，
如果他知道了我现在在做的事，会是什么反应？会惊讶吗？会后悔吗？还是根本不在乎？
算了，不重要了。我翻了个身，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明天，
我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属于我的高光时刻。第二天清晨，苏晴很早就把我叫醒了。＂快起来！
你的画展上热搜了！＂她激动地举着手机。我睡眼惺忪地接过手机。热搜榜上，
＂最年轻天才画家沈言个人画展＂这个词条正在快速上升。点进去一看，
各大艺术类公众号都在转发我画展的消息。评论区更是热闹非凡。＂这画风好特别啊，
很有冲击力。＂＂《替身》那幅画我看哭了，太有共鸣了。＂＂这个画家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突然就冒出来了？＂＂林正阳画廊签的人，肯定有实力，期待今天的画展。＂看着这些评论，
我的心跳加速了。没想到画展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了这么高的关注度。
＂林教授的宣传团队太厉害了！＂苏晴说，＂你看，连几家主流媒体都来采访了。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准备。化妆师给我化了个淡妆，
造型师帮我挑了一条简约的黑色连衣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半年多前，我还是那个为了讨好别人而活的沈言。而现在，我是为自己而活的沈言。
上午十点，画展正式开幕。艺术馆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都是慕名而来的观众。
闪光灯此起彼伏，记者们争相采访。＂沈**，请问您这次画展的主题是什么？
＂＂您画中表达的情感来源于真实经历吗？＂＂您如何看待＇最年轻天才画家＇这个称号？
＂面对各种问题，我都从容回答。这场画展，是我向世界宣告的方式。就在这时，
人群中突然有些骚动。我下意识地看过去，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在艺术馆门口，
陆珉宇正站在那里。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神情憔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而在他身边，
林初正挽着他的手臂，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今天，是他们的订婚日。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7看到陆珉宇的那一刻，我所有的镇定都差点瓦解。半年多没见，
他瘦了很多，眼睛里布满血丝。那双曾经温柔看着我的眼睛，此刻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沈言......＂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抱歉，
我还要接受采访。＂我对记者们说，＂请大家进展厅参观。＂说完，我转身往展厅里走。
每一步都在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在意。他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展厅里人头攒动，
到处都是赞叹声。我站在《替身》那幅画前，听着周围观众的讨论。＂这幅画太有张力了，
你看那个女人的眼神，绝望又挣扎。＂＂能画出这种情感的人，一定经历过很痛苦的事。
＂＂听说这幅画下午要拍卖，不知道能拍到多少。＂我正想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