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赐我一场空

雪夜赐我一场空

U梨小柒 著

精选的一篇短篇言情文章《雪夜赐我一场空》,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沈砚林晚周成仁,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作者U梨小柒,文章详情:一瘸一拐往研三栋走。他下意识追两步,又停住——跟踪才结束,她不会想再看见车灯。沈砚把双手**口袋,呼出的白气在夜空结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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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雪夜卖酒KTV的消防通道口,风像没关紧的刀闸,一刀一刀往下劈。

    林晚把羽绒服从肩头往上拎,拉链齿还是坏的,只能用手掐住领口。十二月二十四号,

    平安夜,对她来说却是“冲业绩”的最后三小时。“31号,再卖不掉三箱,

    下周排班表就没你了。”领班掐灭烟,烟头碾在“MERRYXMAS”的塑料挂牌上,

    发出滋啦一声,像替她倒计时。林晚点点头,

    转身推门——热浪、烟味、龙舌兰混着人工雪花的喷雾,一齐扑到脸上。

    她条件反射地露出笑,嘴角弯起的弧度是KTV统一培训过的:嘴角30°,

    眼睛里要带着水,却不能是真哭。“先生,黑桃A圣诞套装,送荧光棒和**牌。

    ”她半蹲,托盘举在胸口,声音不高,刚好盖住隔壁包厢的《孤勇者》。

    沙发上几个男人同时回头,最中间的那个把腕表摘下来,

    啪嗒一声扔在她托盘里——“酒我懒得开,表押给你,先唱两首,唱爽了再说。

    ”金属表带冰凉,像一条吐信的蛇。林晚认得:百达翡丽5724,公价一百多万。

    她垂眼,把表推回去:“对不起,我只卖酒,不陪唱。”“嫌少?”男人笑,掏出钱包,

    抽一沓现金,啪地拍在她锁骨下方,“五千一首,唱不唱?”纸币边缘锋利,

    在她皮肤上刮出一条红痕。林晚没动,只把托盘往后收了半寸,再次弯唇:“先生,

    包厢最低消费已经够了,您要是喜欢听歌,我可以帮您叫公主,她们更专业。

    ”“装什么清高?”男人猛地起身,手顺势去揽她腰,“大学生是吧?

    老子就喜欢听《学猫叫》,你学一个。”指尖碰到羽绒服那刻,林晚往后退半步,

    撞翻了自己的托盘。玻璃瓶碎了一地,琥珀色液体迅速被地毯吸收,

    像一场来不及发出声音的谋杀。男人被溅湿裤脚,脸色瞬间塌下来:“给脸不要脸?

    ”——啪。耳光声在震耳欲聋的包厢里依旧清脆。林晚头偏到一边,耳膜嗡鸣,

    世界瞬间静音,只剩左颊**辣地烧。她尝到铁锈味,可能是口腔内壁被牙尖划破。下一秒,

    男人揪住她头发往沙发上拽。……沈砚就是在这时推门进来的。消防通道的冷风跟着他灌入,

    吹得茶几上的气球晃了晃。他穿一件黑色长款大衣,领口立起,像把外面的雪夜一并带进来。

    包厢里灯球转速很快,五彩光斑从他鼻梁一路滑到喉结,停了一秒。“住手。”声音不高,

    带着法庭陈述句尾特有的笃定。男人愣了愣,酒意上头:“你谁?”沈砚没答,

    抬手按下墙侧呼叫铃,低头顺势掏出学生证,往茶几上一扣。“J大法学院,沈砚。

    再动她一次,我保证你今晚在派出所做笔录做到天亮。”学生证塑料膜在射灯下反光,

    像一枚微型盾牌。男人骂了句脏话,却松了手。林晚失去支撑,膝盖磕在玻璃碴上,

    疼得吸一口气,却没发出声音。她抬头,看见沈砚的左手——指节修长,正垂在身侧,

    无意识地微曲,像随时会握住什么。那只手忽然向她伸来,掌心朝上,

    腕骨处有一颗褐色小痣,近看像极细的墨点。“能起来吗?”他问。声音比刚才低,

    带着一点不确定的温柔。林晚没搭那只手,自己撑地站起,拍了拍掌心,玻璃碎屑掉在地上,

    发出极轻的脆响。她弯腰捡起掉落的百达翡丽,放回茶几,声音沙哑却平稳:“先生,

    您的表。”转身就走,一步一瘸,血珠顺着**往下淌,在脚踝处凝成一条细线。

    沈砚怔了半秒,追出去。走廊比包厢更吵,圣诞歌曲串烧震得天花板都在抖。

    他在拐角处追上她,一把拉住她手腕——“你需要去医务室。”林晚回头,

    眼睛在浓妆下显得格外黑,像被水洗过的墨石。“放手。”“你流血了。”“我自己会处理。

    ”“玻璃可能扎进韧带——”“我说,放手。”沈砚没放,反而把袖口往上提了半寸,

    露出她腕内一道旧疤。疤痕细白,像一条沉睡的蜈蚣。林晚呼吸一滞,下一秒猛地抽手,

    力道大得把自己也带得踉跄。沈砚下意识扶她肩膀,

    指尖碰到一片潮湿——羽绒服后背被划开一道口子,白鸭绒正一点点往外飘,

    落在深红地毯上,像雪夜里无声的反叛。两人僵持的间隙,领班带着保安赶来。“31号!

    又给我惹事?”林晚垂眼:“我赔,从我工资里扣。”“扣?今晚营业额全砸了你都赔不起!

    ”沈砚忽然开口:“酒钱我付,碎了多少,按售价三倍算。”领班愣住,

    上下打量他:“你谁?”沈砚掏出钱包,抽一张黑色信用卡,夹在两指间,

    声音平静:“消费者,行使付款义务。”POS机滴滴响过,小票吐出。

    沈砚在签名栏写下自己名字,最后一笔勾得很重,像给今晚画上句号。他转身,

    看见林晚还站在原地,低头把羽绒服破口捏紧,指节发白。头顶的射灯转过来,

    在她侧脸投下一道冷白,像给瓷娃娃打了一层蜡。

    沈砚忽然想起法理学老师说的那句:“法律之外,还有人性;但人性之前,先看见伤口。

    ”他脱下自己的大衣,递过去。“我不是在帮你,

    我是在帮法律系明年的模拟法庭——我需要个案子,你刚好出现。”声音淡淡,

    带着一点刻意的疏离。林晚抬眼,第一次正眼看他。那是一双很静的眼睛,

    静到像把所有圣诞彩灯都淹死了。良久,她伸手,没接大衣,

    只抓住他袖口那颗褐色小痣的位置,轻轻往前一拽——沈砚被迫低头。她踮脚,贴着他耳廓,

    声音轻得像碎冰:“法学院的同学,下次想英雄救美,记得先报警。

    ”“还有——”“别再随便掏信用卡,会被人当成冤大头。”说完,她松开手,

    转身往员工通道走。背影瘦削,却挺得笔直,像雪地里一株不肯弯腰的细竹。沈砚站在原地,

    指间还残留她刚才的体温,冰凉,带着一点黏腻的血迹。他低头,把手指慢慢收拢,

    忽然笑了一下。那笑意很浅,却让他整张脸从“好学生”的壳里裂出一道缝,

    露出里面少年气的锋利。“林晚。”他朝着空荡的走廊,

    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像把一枚硬币投进深井,等待回声。而此时的员工通道,

    林晚靠在关闭的门后,掌心摊开。里面躺着一张被揉皱的小票,

    金额栏写着:¥38,800.00。她盯着那串零,忽然抬手,

    把嘴唇咬破的血珠抹在上面。红色盖住墨字,像给某个未知的开始,盖了一枚私章。

    2签名栏沈砚把POS机小票对折,塞进钱包夹层的时候,

    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日后会频繁后悔的事——留下证据。

    圣诞歌曲切到《LastChristmas》,鼓点像心跳漏拍。他转身走向电梯,

    脚步却慢半拍,仿佛等谁喊住他。电梯门合拢前,

    他透过缝隙看见保洁阿姨把碎玻璃扫进簸箕,那一堆琥珀色残渣里,

    有块指甲盖大的磨砂瓶身,印着小小的“R”。玫瑰。他忽然想起她工牌上的数字:31。

    三楼,31号房。电梯下到负二,门开,冷风裹着汽油味灌进来。沈砚才反应过来,

    自己把车落在地面停车场,却按了地下车库。他低头笑了笑,把大衣领口竖起,

    重新按回一层。……地面停车场,雪粒子变成雨,细针一样斜刺。沈砚刚拉开车门,

    手机震动。【母亲:今晚回家吗?你爸让刘姨做了你爱喝的桂花鱼。

    】屏幕顶端时间跳到00:28,圣诞officiallyover。

    他拇指悬在键盘上,最终只回了四个字:“案件资料。”发完把手机扔副驾驶,

    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去。——虎口在颤。不是见义勇为的后怕,是签字时,

    她指尖擦过他手背的温度:冰凉、带血、像雪里藏了火。沈砚松开钥匙,靠回椅背,

    呼出的白气很快消散。法学院三年,模拟法庭开过十七次,法律援助做过二十一次,

    他自认理性像出厂设置,却在今晚被一句“别再随便掏信用卡”击穿了防护罩。“冤大头。

    ”他轻声重复,忽然笑出声,笑声在封闭车厢里显得哑。挡风玻璃外,雨刷没开,

    雪水沿着玻璃滑成不规则的河。河对岸,KTV侧门的小巷里,走出一个人。林晚。

    她换了件黑色短款棉服,领口有一圈劣质兔毛,被雨打成绺,像被欺负的小兽。

    她左手拎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矿泉水、创可贴、纱布;右手把羽绒服折成小小一团,

    塞进垃圾桶,动作干净利落,像扔掉一段旧案底。沈砚下意识降下车窗。冷风灌入,

    他却没出声。路灯太暗,她没往这边看,只低头检查膝盖。**已经脱掉了,

    **的小腿在路灯下白得发蓝,一道血痕从髌骨延伸到踝骨,像地图上的分界线。

    她拧开矿泉水,直接往伤口冲,水混着血,流进下水道。冲完,她撕开创可贴,

    贴法奇特:纵向,三片并排,像给伤口打了一道封条。全程,她眉头没皱一下,

    仿佛疼是别人的。沈砚想起刑法课讲的“被害人自陷风险”,却找不到一个法条能安放她。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最终推门下车。“喂——”雨声太大,她没听见。他加快脚步,

    在离她两步远时,她忽然回头。两人之间,雨线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她眼睛在暗处显得更黑,

    像被水浸过的石子。“又是你。”声音不高,带着一点鼻音,可能是冻的。沈砚把伞往前倾,

    罩住她头顶,自己却大半个肩膀淋在雨里。“伤口要消毒,自来水有细菌。”“没钱去医院。

    ”“我带你去校医院,很近,十分钟。”“不去。”“为什么?”“不想欠人情。

    ”“已经欠了。”沈砚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对折的小票,在她眼前晃了晃,“三万八千八,

    按同期银行贷款利率,日息万分之五,你欠我利息十九块四,每天。”林晚愣住,

    似乎没料到他真会算账。“法学院,都这么闲?”“不闲,但讲究债权债务清晰。”她低头,

    把矿泉水瓶拧好,瓶盖咔哒一声。“行,那利息我认。”说完,她伸手,掌心向上,“借条。

    ”沈砚挑眉。“不写借条,怎么证明我欠你?”雨点落在她掌心,溅起小小水花,

    像一场即兴审判。沈砚笑,从车内置物格拿出记事本,撕一张,

    垫在车顶写:“今借到沈砚人民币38,800元(大写),日息0.05%,

    借款人——”他笔尖一顿,抬头看她,“名字?”“林晚,双木林,夜晚的晚。”他继续写,

    字体瘦长,像冬天落光叶的梧桐。写完,递给她。她接过去,没看内容,

    直接在金额下方签名。笔是沈砚的万宝龙,对她来说太粗,她握得很低,指节用力,

    指甲盖泛白。签完,她把借条对折,再对折,塞进牛仔裤后袋,动作像把子弹上膛。

    “利息我会还,本金等我拿到奖学金。”“拿不到呢?”“那就毕业还,加利息。

    ”“违约条款?”“违约?”她抬眼,雨水顺着睫毛滴落,“我不违约,只违约命。

    ”沈砚心口像被细线勒了一下。他忽然伸手,抓住她手腕,没给她挣脱的机会,

    直接往副驾带。“上车,十分钟,校医院,我债权需要你活着。”林晚挣了一下,没挣开,

    雨水顺着他手指流进她袖口,冰凉一片。她低头,看见他虎口处,

    有一道细小的划痕——是刚才替她挡玻璃时划的,血珠被雨水冲淡,像一条粉色的线。

    她不再挣扎,任由他把自己塞进副驾,车门“砰”地关上,把雨声和雪夜一并关在外面。

    车内暖气扑面,她却打了个寒颤。沈砚从后座捞一条毯子,扔给她,自己系安全带。“地址。

    ”“J大校医院,东门进,24小时急诊。”“我知道,我问你家地址,术后送你回去。

    ”林晚用毯子擦头发,声音闷在里面:“不用,我住校。”沈砚打火,

    雨刮器划出第一道干净弧线,像把刚才所有混乱归档。“哪栋?”“研三栋。”“研究生?

    ”沈砚意外,他以为她大二。林晚把毯子拉下,露出半张脸,“保送,跳级。”沈砚笑,

    打转向灯,车子滑出停车位。“那你更得活着,我还指望早点收回本金。”林晚没接话,

    转头看窗外。雨刷频率像心跳,每刷一次,

    玻璃上就浮现一张新的夜景——KTV的霓虹、垃圾桶上飘走的白鸭绒、以及后视镜里,

    那辆刚启动的黑色商务车。她眼睛眯了一下。“后面那辆车,从KTV出来就一直跟着。

    ”沈砚扫一眼后视镜,笑容淡下来。“坐好。”油门踩深,车子冲进雪雨交加的夜色。

    3跟踪者雪粒子被轮胎碾成碎冰,溅在底盘,发出细密的噼啪。沈砚把远光灯切到近光,

    余光扫后视镜——那辆黑色商务车保持五十米,不疾不徐,像一条无声的尾巴。“认识?

    ”他问,声音低得几乎融进引擎噪音。林晚把安全带往肩侧提了提,“开车的是我妈。

    ”沈砚手指一滑,方向盘差点偏道。“……亲妈?”“嗯,十年前跟有钱人跑的那个。

    ”她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背别人的履历。后视镜里,商务车的雾灯闪了两下,

    像回应她的确认。沈砚没再问,只把油门又往下压了半公分。市区限速60,

    表针已跳到80。雨雪天,轮胎抓地力下降,ESP灯偶尔闪。林晚却像感觉不到速度,

    侧头看窗,语速比平时快——“车牌沪A·7X38R,特斯拉ModelY,

    去年新款,落地四十出头。车主周成仁,做跨境电商,我妈现在的老公,比她小六岁。

    ”信息量大得像个移动数据库。沈砚挑眉,“你查过?”“他们找我之前,

    我得先知道债主什么来头。”“债?”“生恩。”两个字,冷得他一时接不上话。

    前方红灯倒数3秒。沈砚轻点刹车,车子在停止线前滑停。后视镜里,

    ModelY也减速,却隔了两个车身,不再逼近。雪雨混合,挡风玻璃起雾。

    沈砚开空调除雾,顺手把车内灯关掉,黑暗一下子包裹过来。林晚却在这时开口,

    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十年没出现,今天来,要么为钱,要么为肾。

    ”沈砚心头一跳,“配型?”“周成仁尿毒症三期,透析一年,上周查出排异反应。

    ”她说着,把裤管往上卷,脚踝处一道新疤,在暗红车灯下泛着亮,

    “上周他们托人找我做体检,说给两千营养费。”沈砚没说话,只把左手伸过去,掌心向上,

    悬在她膝上方两厘米。林晚盯着那只手,指节被方向盘磨得发红,虎口划痕已凝成细痂。

    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口,像确认疼不疼。“你不问我答不答应?

    ”“你会答应?”“不会。”“那我就不浪费口水。”林晚笑了一下,很短,像刀光。

    红灯转绿。沈砚一脚油,车子蹿出,轮胎压过积水,溅起半米高的水幕。

    ModelY同时起步,远光灯“刷”地打进来,照得车内雪亮。沈砚眯眼,

    左手已摸到转向灯,准备右拐进辅路。林晚却按住他手臂,“直走,去校医院,

    别让他们知道我住处。”沈砚侧头,看见她眼底一层冷静的薄霜。“好。”他松开转向,

    继续直行,车速提到100。仪表盘报警,滴滴响。沈砚把报警音按掉,声音低而稳,

    “系好安全带,抓紧扶手。”林晚没动,只把右手悄悄放到座椅侧,指尖摸到调节键,

    背椅“唰”地放倒30度,身体重心后移。下一秒,沈砚猛地左打方向,

    车子从主路直接切入对向公交专用道,轮胎摩擦声刺破雨幕。ModelY反应稍慢,

    被隔离带卡住,车身一晃,远光灯在夜空划出凌乱的刀口。一个加速,商务车被甩在红灯后,

    只剩两粒红色尾灯,像困兽的眼睛。——十分钟后,车子减速,拐进J大东门。

    校医院玻璃门亮着24小时红色十字。沈砚把车停在急诊楼前,熄火,拉上手刹,

    才发觉自己手心全是汗。林晚已经坐直,低头整理毯子,声音平静得像刚看完一场电影,

    “技术不错。”沈砚没接茬,只问:“他们还会再来?”“会,但今晚不敢进学校。

    ”“为什么?”“周成仁怕曝光,他公司明年上市,任何负面都可能让IPO停摆。

    ”林晚说着,推门下车,动作幅度大,膝盖伤口又渗血,纱布瞬间殷红。沈砚绕到副驾,

    把伞撑开,罩在她头顶。两人并肩进急诊楼,玻璃门自动合拢,把风雪与跟踪一并关在门外。

    ——值班医生是个年轻女生,睡眼惺忪,看见沈砚白大褂外套下的法学院卫衣,瞬间清醒,

    “师兄?”沈砚点头,“外伤,可能玻璃残留,麻烦清创。”医生看向林晚,

    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两秒,又滑到沈砚,露出“我懂”的笑。林晚面无表情,坐上治疗床,

    腿一抬,裤管卷到大腿根,血顺着皮肤流到一次性中单,开出暗色花。医生戴手套,

    镊子探进伤口,夹出一片3mm玻璃碴,放在不锈钢盘,叮一声。林晚全程没出声,

    指甲却掐进掌心。沈砚站在床尾,忽然伸手,覆在她手背上,掌心温度滚烫。

    林晚指尖颤了颤,没甩开。清创、消毒、缝合三针,最后覆上防水敷料。医生写完病历,

    抬头,“三天别沾水,一周拆线,破伤风打过吗?”“今天打。”沈砚替她答。医生开单,

    沈砚去缴费。回来时,林晚已站在走廊,单脚着地,另一只脚虚点地,像只疲惫的鹤。

    沈砚把收费票据递给她,“收据留存,利息里加328元。”林晚接过,对折,

    塞进后袋,与借条同框。“现在送你回宿舍?”“不,去图书馆。”“凌晨一点半?

    ”“期末,24小时开放,我论文明早八点DDL。”沈砚抬腕看表,确实一点三十二。

    “我陪你。”“不用。”“债权人有权监督债务人合理使用时间,避免猝死导致坏账。

    ”林晚被他一本正经的胡说逗笑,嘴角牵动,又扯到脸颊伤口,疼得“嘶”一声。沈砚低头,

    看见她侧脸指印已呈紫红,眉心敛了敛,“等等。”他转身去药房,买了一袋冰装奶,

    递给她,“敷着,别肿成馒头,影响还款速度。”林晚接过,冰袋外面裹着粉色小猪贴纸,

    与奶香一起散发诡异萌感。她把冰袋贴在脸上,小猪冲她咧嘴笑。“走吧,债权人。

    ”她转身,一瘸一拐往电梯口走。沈砚跟上,脚步不自觉放慢,保持半步距离,像护送,

    又像监督。电梯门合拢那刻,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到只能两人听见——“林晚,下次被跟踪,

    别一个人扛,可以报警,也可以……找我。”林晚盯着电梯镜面里两人的倒影,

    声音轻得像冰裂,“沈砚,别随便承诺,我很容易当真。”电梯“叮”一声到达二楼,门开,

    图书馆灯火通明。林晚先一步迈出,背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未知的路。

    沈砚站在电梯里,看着那道背影,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一路跟下去了。

    4图书馆的午夜借条凌晨一点三十七,图书馆空荡得像被抽成真空的玻璃罐。

    灯管嗡嗡作响,冷气从地板缝隙往上爬,林晚却觉得脸颊**——冰袋早已化成温水,

    小猪贴纸皱起鼻子,像嘲笑她自作自受。她选了个最角落的靠窗卡座,

    背后是一排排法条全书,厚重得能挡子弹。电脑开机,屏幕亮起,

    文档标题:《论敲诈勒索罪中“恐惧心理”举证困境》。Word空白页反射在她瞳孔里,

    像一面等着供词的镜子。沈砚放轻脚步,把从便利店买来的热豆浆搁在她手边。“无糖,

    赔你的血糖。”林晚没抬头,只把吸管**去,咕咚咕咚喝了半杯,空肚子瞬间暖成沼泽。

    沈砚拉开对面椅子,坐下,顺手抽过她桌角一本《刑法学(下)》,

    翻到书签页——正是“共同犯罪”那一章,

    铅笔写满小字:「胁迫程度=被害人脆弱性×加害方控制力÷外部救助可能性」

    字迹瘦劲,像把公式刻进纸里。沈砚用指腹蹭了蹭那些铅笔痕,

    低声问:“这是你的计算公式?”林晚敲键盘,目光没移,“债务人的求生公式。

    ”沈砚点点头,把书合上,推到她面前,“那你算一下,如果债权人自愿免除利息,

    公式还成立吗?”林晚指尖停顿,半秒后继续敲字,“免除部分视为赠与,赠与可撤销,

    不稳定变量,不纳入计算。”沈砚笑,身体后仰,椅子发出轻微吱呀。“行,那就保留利息,

    直到你找到更稳定的救助变量。”——两点零五分,林晚保存文档,关掉电脑。

    她靠在椅背上,长吐一口气,像把一周的重力都吐出来。沈砚趴在对面,脸枕手臂,

    呼吸均匀,睫毛在灯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那本刑法学,

    指节无意识地扣住“敲诈勒索”词条。林晚静静看他,忽然想起KTV包厢里,

    他伸手挡在她前面的瞬间——那动作毫无迟疑,像预先排练过千百次。

    可他们不过三面之缘:第一次,他救她;第二次,他借钱;第三次,他替她甩掉跟踪。

    速度太快,快到她来不及在公式里加入“信任”这个未知量。她伸手,

    轻轻把书从他指下抽出。沈砚眉头皱了皱,没醒,只把掌心摊开——虎口那道划痕已结痂,

    暗红色,像一条干涸的小河。林晚从笔袋里拿出荧光便利贴,写下一行字,

    贴在他手背:「债权人,利息减半,有效期:今晚。」写完,她把外套盖在他肩上,

    动作轻得像怕惊动尘埃。——两点十五,图书馆广播响起温柔女声:“各位同学,

    闭馆时间已到,请带好随身物品……”沈砚猛地抬头,肩膀外套滑落,他抓住,

    发现是林晚的棉服。对面座位空荡,电脑已收走,只剩一杯见底的热豆浆。他低头,

    看见手背上的便利贴,荧光绿在灯下刺眼。沈砚把便利贴撕下,对折,

    放进钱包——和那张三万八千八的小票,并排躺着。他起身,走到还书箱前,

    看见林晚的论文打印稿,

    诈勒索罪中“恐惧心理”举证困境》下方用铅笔淡淡补了一行:“献给所有在雪夜自救的人。

    ”沈砚把那张纸抽出来,折成四方,也塞进钱包。钱包瞬间鼓胀,像一颗偷偷发芽的种子。

    ——图书馆外,雨雪停歇,空气冷得发苦。沈砚站在台阶上,看见远处一抹瘦影,

    一瘸一拐往研三栋走。他下意识追两步,又停住——跟踪才结束,她不会想再看见车灯。

    沈砚把双手**口袋,呼出的白气在夜空结成小云。他低头,

    用鞋尖在雪地上写下一个词:ROSE写完,他退后一步,踩上自己的字迹,

    像把秘密踩进地心。——研三栋503室,林晚推门,室友已回家过节,屋里漆黑。

    她没开灯,借着手机微光,把纱布揭开,重新消毒,换上防水贴。做完,她打开抽屉,

    ¥2000(已还)2021.12.24沈砚¥38800她把最新那张放在最上面,

    用铅笔在背面写:「利息减半,仍按日计,直到我有能力违约命。」写完,她合上铁盒,

    塞进衣柜最底层,像埋一颗定时炸弹。窗外,雪又开始下,细盐一样撒满窗台。

    林晚站在黑暗里,忽然想起沈砚写在雪地上的那个单词。

    她轻轻念出声:“Rose.”声音落地,无人回应,却有一朵无形的荆棘,

    在心底悄悄张开第一片花瓣。5雪霁与黑名单1凌晨四点,林晚被手机震醒。

    屏幕在黑暗里炸开一条冷白:【陌生号码】“晚晚,妈在你宿舍楼下。我们谈谈,十分钟。

    ”她坐起身,膝盖的伤口扯得生疼。铁盒里的借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窗帘拉开一条缝——雪停了,路灯昏黄。楼门口停着那辆ModelY,

    双闪灯一下一下,像心跳过速。林晚把外套拉链提到顶,

    顺手从桌上拿了一把拆快递的美工刀,刀片推出1cm,藏进袖口。关门之前,

    她回头看了一眼铁盒。“债权人,对不起,利息可能要延期。”2宿舍外,零下六度。

    周成仁没下车,驾驶窗降一半,露出一张浮肿的脸,口罩拉在下巴。林母站在雪地里,

    细高跟短靴,羊绒大衣领口一圈狐狸毛,雪粒子落在上面不化。“晚晚。”她迎上来,

    伸手想拉林晚的袖口。林晚后退半步,手背到身后,刀片贴着腕内动脉,冰凉。“长话短说。

    ”林母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从包里掏出一张对折的A4纸。“配型报告。”林晚没接。

    “成功率96%,只要一颗肾,成仁会给你八十万,税后。”林晚笑了一下,

    呼出的白气像刀口。“八十万买我一颗肾,剩下的那颗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来摘?

    ”林母脸色一滞,“我们是你亲人,不会害你。”“十年前把我当拖油瓶扔在客运站的时候,

    你怎么不说是亲人?”雪地里沉默三秒。驾驶座传来一声咳嗽,周成仁探出头,

    声音沙哑:“小姑娘,别逞强,你现在不是缺钱吗?听说你欠了别人三万八。”林晚抬眼,

    目光穿过他,落在车顶的积雪——白得刺眼,像一张未签字的合同。“钱我会还,器官免谈。

    ”她转身要走,林母一把抓住她手臂,指甲透过羽绒服掐进肉里。“晚晚,成仁公司要上市,

    不能有负面,你签个字,八十万到账,我们保证不再打扰。”林晚甩手,袖口滑出一截,

    美工刀背在路灯下闪了一下。林母被那道冷光吓得松手。“再靠近,我保证你们明天上热搜。

    ”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周成仁终于下车,步子虚浮,脸色蜡黄。“小丫头,别太绝,

    你妈当年可是留了一手。”他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嘈杂背景里,

    童声稚嫩:“妈妈别走,我会听话,我会洗碗……”林晚整个人钉在原地。

    那是她十岁生日那天,在客运站录给自己的“挽留磁带”,后来被母亲拿走。

    “音频剪辑很简单,”周成仁笑得像裂开的树皮,

    “上市前如果爆出‘弃养女儿索要天价赡养费’,你觉得网友会站谁?”冷风灌进领口,

    林晚却觉得体内有一把火,从脚底烧到耳膜。她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点开录像模式,

    镜头直对周成仁。“周先生,继续说,把你威胁我捐肾的话再重复一遍。

    ”周成仁没料到这一出,伸手想夺手机。林晚后退,刀片从袖口滑出,

    刀尖对准他伸过来的手腕。“再往前一步,我算正当防卫。”周成仁僵住。

    林母尖叫:“你疯了?他是病人!”“病人就能随便摘别人器官?”林晚把录像保存,

    云备份,然后抬手——当着两人的面,把那张配型报告撕成四瓣,抛向空中。

    碎纸像四片白色雪花,落在狐狸毛领口,化成水,渗进去。“下次再来,

    我会带着律师和公证。”她转身进楼,背脊笔直,一步不乱。3上楼,关门,反锁。

    林晚靠在门板上,整个人这才开始发抖,刀片“当啷”掉地。她滑坐下去,膝盖伤口崩开,

    血透过纱布,在地板上晕开一朵小小的玫瑰。手机震动,

    是沈砚:“利息减半有效期只到今晚六点,逾期恢复原价。

    ”后面附了一张图片:他手写的借条补充条款,落款工整。林晚盯着那行字,忽然笑出声,

    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她回复:“债权人,能提前预支法律援助吗?”几乎秒回:“可以,

    按小时计费,时酬:一杯无糖豆浆。”林晚把额头抵在膝盖上,血与泪一起落在地板,

    像给玫瑰浇水。4上午九点,法学院图书馆。沈砚端着两杯豆浆,找到林晚时,

    她正窝在3F窗边,面前摊开《人体器官移植条例》。阳光从百叶窗切进来,

    在她脸上投下黑白相间的条纹,像囚服。沈砚把豆浆放她左手边,顺手拉过椅子,

    动作轻得像怕惊动案发现场。“昨晚的录像,发我。”林晚抬眼,血丝布满眼球,

    却异常平静。“我备份了三份。”“够了,我来走民事禁令,先让他们闭嘴。

    ”沈砚打开笔记本,新建文档:诉讼请求、事实与理由、证据目录,手指翻飞。

    林晚看着屏幕,忽然开口:“我能告他们遗弃罪吗?”沈砚指尖一顿,“追诉期十年,

    还差三个月。”林晚握紧豆浆杯,热气熏得她睫毛潮湿,“那就三个月内,把所有账算清。

    ”沈砚侧头看她,阳光在他睫毛尖跳动。“好,我陪你倒计时。

    ”他在文档抬头敲下标题:《林晚诉周成仁、林凤琴民事恐吓、器官买卖诱导案》然后,

    他在标题下方,

    用加粗黑体写:——兼论敲诈勒索罪中“精神胁迫”之举证路径林晚盯着那行字,

    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雪夜里被按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她拿起笔,

    在页脚空白处画了一朵极小的玫瑰,荆棘绕成“§”符号。那是法律条文的意思,

    也是她新生的章节。5同一时刻,沪城某私立医院。周成仁拔掉耳机,

    把那段未播完的录音删了,转头对律师冷笑:“一个小丫头,懂什么法?上市前,

    任何负面都不能有。”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温和:“周先生,恐吓证据在对方手里,

    您最好安静一点。”周成仁咳嗽,胸腔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响。“给她钱,

    她不要;那就给她命——”他伸手,在病床便签本上写下一个名字:沈砚。律师沉默半秒,

    提笔在名字旁边画了个问号。周成仁把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像扔一颗子弹。

    “先查债权人,再谈器官捐赠。”窗外,雪霁天晴,

    阳光照在便签本下一页——隐约透出凹凸的压痕:「ROSE」

    6债权人保卫战1J大法学院302会议室,晚六点。长桌尽头,

    沈砚把投影笔当指挥棒,屏幕上是林晚昨晚的录像截图。“背景噪音32分贝,

    人声清晰,频谱对比可锁定周成仁原声;撕毁的配型报告虽为复印件,

    但纸面带有‘仁济生殖中心’防伪水印,可佐证真实性。”他语速飞快,却字字干净,

    像在法庭做结辩。林晚坐在第一排,腿上盖着他的大衣,

    面前摊着一本《民事证据清单范本》。她第一次发现,有人把“证据”两个字说得那么好听。

    “第一步,向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禁止周成仁及其**人靠近你200米;第二步,

    向卫健委举报仁济中心违规泄露公民配型信息;第三步——”投影笔一顿,沈砚看向林晚,

    “刑事控告,敲诈勒索预备。”林晚抬眼,黑曜石一样的光,“第三步,我来写。

    ”她翻开笔记本,扉页写着一行小字:「欠债还钱,欠命偿命,但欠我的恐惧,

    我要他们先尝。」2同一晚,律所楼下24h咖啡厅。

    沈砚把打印好的诉状推给对面——一个穿连帽卫衣、戴黑框眼镜的女生,

    J大新闻学院研二,ID“辣椒不辣”,校园公众号十万粉。“爆料可以,

    但我要看完整证据链。”沈砚递过去U盘,“视频、音频、配型报告扫描件,全在里面。

    打码我来做,你只管发。”女生插U盘,指尖兴奋得发抖,“十万加阅读,

    要不要分你广告费?”“不要流量分成,只要一个承诺——”沈砚推了推眼镜,

    反光遮住眸色,“发文后48小时内,无论谁找你要原片,都说已删除。”“成交。

    ”十分钟后,预览稿生成标题:#沪某拟上市公司老总疑逼捐亲生女儿肾脏#沈砚扫了一眼,

    在“亲生”俩字上画叉,“改成‘十年前弃养’,别给他留‘生恩’口子。”3夜里十一点,

    公众号推送。文章开头只有十一个字:“林晚,二十岁,十年没喊过妈。

    ”配图是一朵被撕碎的玫瑰,花瓣上沾着泥。阅读量半小时破三万,

    点赞第一条:“如果这是真的,我希望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希望造谣者坐牢。

    ”周成仁的公关部连夜加班,举报键差点按冒烟。4次日上午,仁济生殖中心。

    林晚戴着鸭舌帽、口罩,跟在沈砚身后走进医务科。沈砚把律师函拍在桌上,

    “贵院未经本人同意,向第三方提供配型报告,

    违反《人类遗传资源管理条例》第21条,请限期书面说明。”医务科主任额头冒汗,

    把责任推给“合作实验室”。十分钟后,实验室负责人被叫来,当场打印一份新报告,

    盖了“作废”章。沈砚用手机全程录像,“作废”章红得刺眼,像给敌人盖了投降书。

    离开前,林晚回头,轻声对主任说:“你们卖的不是数据,是我。”声音不高,

    却让对方手一抖,整份报告掉在地上。5中午,校医院换药。沈砚排队缴费,手机震动,

    陌生号码。“沈同学?周成仁的律师,想约你谈谈。”咖啡约定在律所对面,五星级大堂。

    沈砚提前十分钟到,一身黑衣,背光而坐,像把法庭带在身上。

    晚营养费100万元;2.林晚自愿配合二次配型;3.双方就过往言论互不追责。

    ”沈砚翻到最后一页,指间钢笔一转,在签名栏画了一条长长的横线——“我当事人不缺钱,

    缺的是安全感。”他抬眸,笑意不达眼底,“回去告诉周先生,想要肾,先赢官司。

    ”律师眯眼,“沈同学,你还没毕业,别太狂。”沈砚把钢笔帽“咔哒”合上,

    声音清脆:“法学生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怕上诉。”6晚上八点,J大图书馆后门。

    林晚收到快递,文件袋沉甸甸。拆开——一叠A4,全是沈砚整理的“证据副本”,

    封面一行手写:“债权人专属,防丢防抢防泼水。”最后一页,

    是他新加的借条补充条款:“若出借人(沈砚)因**陷入危险,

    借款人(林晚)有权以‘同等时长’提供反向保护,利息全免。”林晚盯着那行字,

    忽然笑出声,笑着笑着眼眶就热了。她把文件袋抱在怀里,像抱住一座移动的堡垒。7深夜,

    宿舍熄灯。林晚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新建文档:《刑事控告书》手指悬在键盘,

    却先点开了沈砚的微信头像——是一朵手绘玫瑰,荆棘绕成盾牌。

    她发过去一张图片:冰袋小猪贴纸,被血染成粉红色。附文字:“债权人,利息全免申请,

    理由:已提供同等时长保护。”几乎秒回:“批准,但免利息不免豆浆。”“一天一杯,

    喝到毕业?”“喝到债权转股权。”林晚看着屏幕,心脏在胸腔里狠狠撞了一下。她低头,

    在控告书标题下,敲下第一行:“控告人:林晚,债权人:沈砚。”然后,

    她把光标移到中间,

    小三——「诉讼请求:请依法追究被控告人周成仁、林凤琴敲诈勒索罪(预备)的刑事责任」

    敲完,她抬手,在虚拟打印键上,轻轻一点。像按下一场战争的启动钮。8同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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