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那张存折呢？”“什么存折？”“压岁钱。20年的。”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给你弟买房了。”我以为我听错了。“多少？”“47万。”她的语气很平静，
“首付不够，你是姐姐，帮一下怎么了？”47万。我攒了20年。她一句话，没了。
“我什么时候同意的？”“你弟结婚，你还计较这个？”我挂了电话。手在抖。不是因为钱。
是因为她那句“怎么了”，理直气壮得像我欠她的。1.我叫林念，今年26岁。
在杭州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月薪12000，不高不低。那通电话是周六下午打的。
我本来想问问妈那张存折的事，因为我打算年底买车，首付差一点，想把压岁钱取出来用。
那张存折从我记事起就有。每年过年，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各路亲戚给的红包，
我妈都会说：“念念，妈帮你存着，长大了给你。”我信了20年。从6岁到26岁。
后来我算过，每年少的时候一两千，多的时候四五千，尤其是爷爷奶奶那边，出手大方。
加上利息，47万，差不多。47万。在我妈嘴里，轻飘飘的，像47块。我坐在出租屋里，
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小时。然后打给我弟。林远，23岁，今年刚研究生毕业，
在老家县城进了个事业单位。工资4500，谈了个女朋友，女方要求有房才结婚。“姐。
”他接得很快。“房子的事，你知道吗？”“知道啊。”他的语气很轻松，
“妈说用你那张存折的钱付首付，怎么了？”“你没觉得不对？”“什么不对？
”他好像真的不理解，“你那钱不是也没用吗？放着也是放着。再说了，我结婚，
你当姐姐的帮一下不是应该的？”应该的。我听到这三个字，忽然笑了。“林远，
那是我的钱。”“可是妈说——”“妈说什么？”“妈说你一个人在杭州，也不结婚，
要那么多钱干嘛。我这边急用，先挪一下。”挪一下。47万，挪一下。“那你的压岁钱呢？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我的？我的早花了啊，上学的时候就花了。”“谁花的？
”“妈说给我交学费了。”我沉默了。我想起了一些事。我上高中的时候，
学费3500一学期。我妈说家里紧，让我省着点。我在食堂打最便宜的菜，
一个月生活费600块。而我弟呢？他上高中的时候，我已经工作了。
我每个月给家里打2000块，说是补贴家用。我妈说，你弟学习压力大，得吃好点。
他一个月生活费1500。“姐？你还在吗？”“在。”“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啊，
妈说过年你回来，请你吃饭。”我挂了电话。请我吃饭。47万，请我吃顿饭。
我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算账。从我22岁工作开始，每个月给家里打2000，
后来涨到2500。四年。4年×12个月×2250（平均）=108000。
10万8。加上47万压岁钱。我往这个家里，倒贴了57万8。我弟呢？工作一年，
一分没往家里打过。反而要买房结婚，首付还不够。我又打给我妈。“你还有什么事？
”她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妈，我每个月打给你的钱，你都干嘛了？”“补贴家用啊，
你爸工资低，家里开销大。”“什么开销？”“你弟读研，你弟找工作，你弟租房，
哪样不花钱？”“那现在我弟工作了，我是不是可以不打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念念，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就是问问。”“你弟刚工作，工资不高，结婚还得花钱。
你当姐姐的——”“妈。”我打断她，“我的钱是我的，不是这个家的。”“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高了起来，“我们养你这么大，供你读书，你现在翅膀硬了，说这种话？
”“那我弟呢？你们也供他读书，他怎么不用帮家里？”“他是男孩子！他得买房，
得娶媳妇，压力大！你一个女孩子，以后嫁人了，婆家会照顾你。你弟呢？他得撑起一个家！
”我听到了。她说得理直气壮。我是女的，我要嫁人。我弟是男的，他得买房。所以我的钱，
是他的。“妈，这47万，我要回来。”“你疯了？”她尖叫起来，“房子都买了！
首付都交了！你让我退？你让我上哪退去？”“那是我的钱。”“什么你的？你还没嫁人，
你的就是这个家的！”我挂了电话。这一次，我把她拉黑了。2.周一上班，我心不在焉。
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小周看我脸色不好，问我怎么了。我把事情说了。她听完，
筷子拍在桌上。“**，这也太过分了吧？”“我妈觉得很正常。”“47万啊！
这都够在三线城市全款买套小的了！”“我知道。”“你怎么打算？”“要回来。
”“怎么要？房子都买了。”我笑了笑。“我有办法。”下午，我请了半天假。
我去了一趟银行。打印了那张存折最近五年的流水。存折是我妈的名字，
但绑定的是我的身份证。当年开户的时候，我妈说用我的身份证开，以后取钱方便。
流水上写得清清楚楚。5月3日，取款47万，转入某某账户。那个账户，我查了一下。
是我弟的。不是我妈的。是我弟的。也就是说，这笔钱，名义上是“帮弟弟买房”，
实际上直接进了他的口袋。我妈连过一下自己账户都没有。47万，直接打给了儿子。
我拿着流水，又查了另一个东西。我弟的那套房。我在网上找到了那个楼盘的信息。
均价9800，120平，总价117万。首付三成，35万多。但我妈说，首付不够。
我又打电话给我在老家的表姐。“姐，你帮我打听个事，林远买的那套房，首付多少？
”表姐跟我关系一直不错，她很快回了我。“我问了，35万。你妈不是用你的钱付的吗？
”“我的钱是47万。”表姐愣了一下。“那多出来的12万呢？”“我也想知道。
”我挂了电话。47万，首付只要35万，多出来12万。我弟没告诉我。我妈也没告诉我。
这12万，去哪了？我有一个猜测。但我需要证实。晚上，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我爸林建国，在老家一个工厂当工人，月薪4000多。他这个人，老实，话少，
在家里没什么地位。“爸，弟买房的事，你知道吗？”“知道。”他的声音有点闷。
“用的我的钱，你知道吗？”他沉默了很久。“念念，你妈……”“爸，我不怪你。
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说。”“多出来的12万，去哪了？”又是长久的沉默。
“你弟说……留着装修。”装修。12万装修。“那房子是我弟一个人的名字？”“对，
他女朋友要求的，必须是他单独的名字。”我笑了。用我的钱买房。我的名字没有。
多出来的钱，他留着装修。房子，是他和他女朋友的。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爸，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念念，你……别太难过。”“我不难过。”我说，“我只是清醒了。
”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开始写一样东西。一份清单。从我记事起，
所有关于“偏心”的事。我要一条一条列出来。我要让自己记住。也要让他们知道，我记得。
3.那份清单，我写了整整三天。写到第三天晚上，我看着满满五页纸，忽然觉得很可笑。
这些事，每一件单独拿出来，好像都不算什么大事。但放在一起，就是20年的不公平。
我6岁的时候，我弟出生。从那一年开始，我的压岁钱就“存起来了”，我弟的压岁钱呢？
他想要什么就买什么。我8岁的时候，过年想买一条新裙子。我妈说，家里紧，明年再买。
同一年，我弟有了人生第一辆遥控车。300块。我10岁的时候，期末考试考了全班第一。
我想要一套《哈利波特》，全集，78块。我妈说，看课外书有什么用？同一年，
我弟想学画画，我妈给他报了班。一学期800。他学了三节课，不想学了。
我12岁的时候，小升初，考上了县城最好的初中。我爸说，念念真争气。我妈说，
就是学费贵了点。她当着我的面叹气。我弟在旁边玩游戏机。那是他的生日礼物。500块。
我没有生日礼物。“女孩子不用那些东西。”我妈说。我15岁的时候，中考，
考上了市重点高中。我妈说，住校要花钱，你省着点。我每个月600块生活费，
在食堂打最便宜的菜。有时候晚上饿了，就喝水。我17岁的时候，我弟小升初，
考得很一般。我妈找关系，花了2万块择校费，把他塞进了县城最好的初中。“男孩子嘛，
初中还能再努努力。”我没说话。我18岁那年高考。考上了浙江一所不错的大学。我妈说，
学费一年5000，加上生活费，一年得两万多。她叹了口气。“要是男孩子，这钱花得值。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我当着她的面没哭。回到房间，把头埋在枕头里，
哭了一晚上。我20岁的时候，我弟中考，只考上了一所普通高中。我妈又找关系，
又花了3万，把他弄进了市重点的分校。“你弟聪明，就是贪玩，环境很重要。”我没说话。
那一年暑假，我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打工，一个月1800。我把1500寄回了家。
“给弟弟补课用。”我说。我妈在电话里很高兴。“念念真懂事。”我22岁，大学毕业。
我没回老家，留在了杭州。我找到第一份工作的那天，我妈打电话来。“念念，家里最近紧，
你每个月往家打点钱。”“多少？”“2000吧，不多。”我月薪5000。
房租1500，吃饭1000，交通水电500。剩下2000，全部打回家。
我一分存款都没有。那一年，我弟高考，考上了一所普通二本。“还是得读研。”我妈说，
“本科学历不够看。”我23岁。月薪涨到了8000。我妈说，家里开销大，
你打2500吧。我打了。那一年，我弟准备考研。我妈给他报了辅导班，3万。
“你弟考上研究生，咱家就出息了。”我没说话。我24岁，月薪涨到10000。我妈说，
你弟考上研了，读研费用高，你多打点。我打了3000。那一年年底，我攒够了5万块，
想回家过年时给爷爷奶奶买点东西。爷爷80大寿，我想给他买一件好一点的羽绒服。
我在网上挑了一件，1200。买完之后，我妈知道了。“你给你爷奶买这么贵的？
自己舍得花钱，往家里打的倒是越来越少。”我说，这是爷爷80大寿。“他都80了，
穿那么好给谁看？”我没说话。我25岁。弟研二，谈了女朋友。我妈在电话里说，
你弟女朋友家条件不错，咱家得争气。我不知道什么叫“争气”。后来我知道了。
争气的意思是，用我的钱，给我弟买房。让他在女朋友面前有面子。我26岁，就是今年。
我弟毕业了，工作了，要结婚了。我的47万，没了。还有这四年我打回家的10万8，
不知道花在了哪。我看着那份清单，忽然不想哭了。我只觉得清醒。20年。我像一棵树，
被吸干了养分，去浇灌另一棵树。那棵树开花结果了。我呢？我枯了。但没关系。枯木，
也能逢春。我收好那份清单。然后打开购票软件，买了一张回老家的高铁票。我要回去。
当面问清楚。4.高铁三个小时。下车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我没告诉任何人。
我直接打车去了弟弟买的那套房。楼盘在县城东边，新开发的区域。周围还有些荒，
但小区建得挺漂亮。我在门口站了一会，给表姐打了个电话。“姐，
林远那套房的门牌号是多少？”“你问这个干嘛？”“我要去看看。”表姐报了个数字。
8栋1402。我进了小区，找到了那栋楼。电梯上到14层，走到1402门口。门开着。
里面有说话声。我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客厅里站着四个人。我弟林远。我弟女朋友陈雨。
我妈周美芳。还有一个中年女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陈雨的妈。看到我，四个人都愣了。
“姐？”林远先开口，“你怎么来了？”“来看看。”我环顾四周，“毕竟是我花钱买的房。
”我妈脸色变了。“念念，你这是什么话？当着外人的面……”“外人？”我看向陈雨的妈，
“阿姨，您知道这房子首付谁出的吗？”陈雨妈愣了一下，看向我妈。我妈笑了笑，很勉强。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嘛。”“阿姨，我来告诉您。”我语气很平静，“首付47万，
是我的压岁钱。我攒了20年。我妈没问过我，直接取走，打给了我弟。”客厅里安静了。
“还有，首付只要35万，多出来的12万，现在在我弟账户里。”我看向林远。
他脸涨得通红。“姐，你这是干什么？”“我来要钱。”“什么？”“47万，还我。
”我妈冲上来，一把拉住我。“你疯了？当着人家的面丢人现眼？”“丢人？
”我甩开她的手，“妈，偷我钱的是你，丢人的是我？”“什么偷？那是我帮你存的！
”“帮我存，就变成你的了？”“你弟结婚买房，你当姐姐的帮一下怎么了？”又是这句话。
我笑了。“妈，你知道什么叫帮吗？帮，是我愿意。你问过我吗？”“问你？问你你会给？
”“所以你就偷？”“什么偷不偷的，一家人说这话？”“一家人？”我指了指房子，
“这房子写谁的名字？有我的名字吗？”我妈不说话了。陈雨妈在旁边，脸色也不太好看。
“美芳，这……”“亲家，别听她胡说。”我妈挤出笑容，“这孩子在外面待久了，不懂事。
”“不懂事？”我盯着她，“妈，我不懂事，还是你不要脸？”“你——”“我来之前，
查了一下。”我打开手机，“这套房的产权登记，只有林远一个人。47万首付，是我的钱。
装修12万，也是我的钱。这套房，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我连个名字都没有。
你管这叫一家人？”我妈脸涨得通红。“你弟结婚，房子当然写他的名字！你一个女孩子，
要什么名字？”“那我的钱呢？”“什么你的钱？你没嫁人，你的就是家里的！”我点点头。
“好。那从今天开始，我的就是我的，跟这个家没关系。”我转身要走。我妈一把拽住我。
“你什么意思？”“意思是，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往家里打一分钱。这47万，
你想办法还我。否则，我们法庭见。”“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甩开她，
走出了门。身后传来我妈的声音。“你回来！林念你给我回来！我养你这么大，
你就这么对我？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我没回头。陈雨妈的声音传来，隐隐约约的。“美芳，
这……你们家这情况……”“亲家，你别听她的，这孩子……”我走进电梯，按了下行键。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眶红了，但没有眼泪。我不想哭。
我只觉得解气。20年。我憋了20年的话，今天说出来了。5.我没回老家的房子。
我在县城找了个酒店住下。晚上，我爸打来电话。“念念，你在哪？”“酒店。”“回家吧，
你妈……”“爸，我不想见她。”他沉默了一会。“你今天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你妈这些年，确实对你不太公平。”“不太公平？
”我笑了一声，“爸，47万，不太公平？”他又沉默了。“我跟你妈说了，这钱得还你。
”“她怎么说？”“她说……家里没钱。”“没钱？”我冷笑，“没钱怎么给我弟买房？
没钱怎么供他读研？没钱怎么给他报3万块的辅导班？
”“那些钱……大部分是你打回来的……”我攥紧了手机。“所以呢？用我的钱供他，
用我的钱给他买房，我就活该是提款机？”“念念，爸不是这个意思……”“爸，
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说。”“这么多年，你知道吗？”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声音。“知道。
”最后他说，“但是你妈……我说不过她……”“那你有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他没回答。
我等了三十秒。“爸，谢谢你的诚实。”“念念……”“晚安。”我挂了电话。然后，
我把我妈的号码解除了拉黑。果然，消息刷刷刷地进来了。全是语音。我一条一条听。
“林念你给我打电话！”“你什么态度？当着亲家的面丢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
你弟的婚事要黄了？”“你回来，我们好好谈！”“你要钱是吧？行！等你弟结完婚，
我想办法还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养你这么大容易吗？”我听完，没回复。
打开通讯录，给表姐打了个电话。“姐，那边什么情况？”“我的天，你捅了马蜂窝了。
”表姐说，“你妈在你家闹呢，说你不孝顺，白养了你。你弟女朋友家也走了，
好像不太高兴。”“那正好。”“你这是打算撕破脸？”“姐，这脸，早就破了。
我只是把它撕开来给大家看看。”表姐沉默了一会。“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等。
”“等什么？”“等他们来求我。”我挂了电话。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我在想，
我妈这辈子最怕什么。她最怕丢面子。她最怕外人说她家闲话。她最怕的，
是儿子的婚事黄了。而我今天做的事，三样全占了。所以，她会来的。不是来道歉。
是来骂我。也是来谈条件。我等着。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敲门。我打开门。门口站着我妈，
还有我弟。我妈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没睡好。我弟阴着脸。“进来吧。
”我让开身。我妈一进门就开始数落。“念念，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陈雨一家昨晚就走了，到现在也没消息！你弟的婚事要是黄了，你负责？”我坐在椅子上，
看着她。“妈，你来是想骂我，还是想解决问题？”“我——”“如果是骂我，
骂完你就可以走了。如果是解决问题，坐下，好好说。”我妈愣了一下。林远在旁边说话了。
“姐，你这是跟爸妈谈判呢？”“对。”我看着他，“你有意见？”他张了张嘴，没说话。
我妈坐下了。“你想怎么样？”“很简单，还钱。”“家里没那么多钱……”“那就想办法。
房子可以退吗？”“退？”我妈跳起来，“买都买了，怎么退？”“那就把我的名字加上去。
”“加你名字？凭什么？这是你弟的婚房！”“凭这是我的钱。”我妈瞪着我。我也看着她。
“妈，我再说一遍。47万，是我的压岁钱，不是家里的钱，是我的。
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拿走，这叫偷。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还钱，要么加名。选一个。
”“我没钱还！”“那就加名。”“凭什么？”“凭我可以去法院告你。”我妈脸色变了。
“你敢告自己的父母？”“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你太让我寒心了！”她眼眶红了，
“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我看着她，忽然想笑。“妈，你养我？你养我什么了？
小时候我穿弟弟剩下的衣服，吃最便宜的菜，学费你嫌贵，补习班你不给报。
上大学我自己勤工俭学，工作以后每个月往家里打钱。我养了这个家四年，你跟我说你养我？
”“那是应该的！”“什么是应该的？我是应该的，他呢？”我指着林远，
“他往家里打过一分钱吗？他什么都不用做，你把我的钱给他买房，这叫应该？
”“他是男孩子！他要结婚！他要养家！”“我就不用结婚？我就不用养家？”“你是女的，
你嫁人了有婆家！”“我没嫁人呢？我这26年就活该被你榨干？”“我什么时候榨**了？
”“47万压岁钱，10万块生活补贴，我工资的一半养这个家四年，这不叫榨干？妈，
你算算，我往这个家里投了多少？你又给过我什么？”我妈说不出话。林远在旁边开口了。
“姐，差不多行了吧。”我看向他。“你什么意思？”“这事本来就是一家人内部的事，
你非要闹大。现在好了，陈雨家都知道了，我这婚还怎么结？”“那是我的问题？
”“你如果不来闹这一出——”“我不来闹这一出，我的钱就白没了？”“什么白没了？
以后我还你不行吗？”“你拿什么还？你月薪4500，你什么时候能还我47万？
”他脸涨得通红。“我以后会挣钱的……”“以后？等你以后有钱了，我还能要回来吗？
再说了，谁规定姐姐就要给弟弟垫钱？你凭什么？”“我是你弟！”“那又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