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冷战的第三天，我爸突发心梗。我跪在医院走廊，一遍遍拨打他的电话，
可那边只有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他忙着呢，别烦他。”后来，我爸走了。
老公姗姗来迟，还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问我爸怎么样了。我指了指旁边的医生，
医生直接把一沓通话记录摔在他脸上：“你爹的头七都快过了！我们打了三十多个电话，
全被你情人挂了！”01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咙。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将走廊里的一切都照得毫无血色。我的膝盖早就麻木了，
像是两块不属于我的石头。江辰就站在我面前，那张我曾经无比熟悉的脸上，
此刻写满了恰到好处的震惊与恰如其分的悲痛。他表演得一如既往的完美。“晚晚，
怎么会这样？叔叔他……”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仿佛真的为我父亲的离去而心碎。
医生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眼里的正义感还没被磨平。他看着江辰，
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凝成实质。那沓A4纸，被他用力摔在江辰的胸口，纸张散落一地，
像一场迟来的、苍白的雪。江辰的伪装在那句“你爹的头一七都快过了”的怒吼中，
瞬间龟裂。他的脸色从错愕转向煞白，又从煞白转向了恼羞成怒的涨红。“你胡说什么！
”他冲着医生低吼，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缓缓地，从冰冷的地砖上撑着墙站起来。
双腿的血液因为长时间的跪姿而凝滞，针刺般的痛感从脚底一路蔓延上来。我扶着墙，
一步一步，走到江辰面前。他下意识地后退，眼底闪过慌乱。“晚晚，你听我解释，
这绝对是个误会。”他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胳膊。我躲开了。
像是在躲避什么肮脏的垃圾。我的动作很轻，却让他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误会？
”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三十三通电话，是误会？
”“我爸躺在抢救室里，生死一线，你跟别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也是误会？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冰冷的石子，砸向他虚伪的面具。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周围有路过的病人和家属，他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们身上。
江辰最在乎的面子，此刻正被我一片片撕下来，扔在地上。他终于慌了，压低声音，
语气里带着哀求：“晚晚，我们回家说，别在这里，好吗？”回家？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无比可笑。从我爸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家了。“江辰。
”我平静地叫他的名字，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我们谈谈离婚吧。”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晚晚，你别闹了，
叔叔刚走，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没有闹。”我打断他。我的内心是一片死寂的荒原，
连风都吝于吹过。“从你为了别的女人，放弃救我爸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完了。
”我绕过他，走向父亲的病房，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停尸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要为父亲办理后事，要让他体体面面地走。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
再分给这个刽子手一分一秒。江辰从身后追上来，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林晚，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的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我用力甩开他。五年夫妻，我第一次发现，
他的触碰让我恶心到想吐。“别碰我。”我冷冷地看着他，“你让我觉得脏。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婆婆”。我按了接听，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林晚，你什么意思？我儿子去医院看你爸，
你还给他脸色看？你别忘了，你爸的医药费还是我们江家出的！你一个扫把星，
克死了自己妈，现在又来克你爸，现在还想搅得我们家不得安宁吗？
”刻毒的话语从听筒里倾泻而出，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江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想来抢我的手机，被我冷漠的眼神逼退了。我对着手机，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张桂芬，你听好了。”“第一，我爸的医药费，刷的是我自己的卡，
跟你江家没有一分钱关系。”“第二，我爸为什么会死，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儿子。
”“你儿子在别的女人床上的时候，我爸快死了。”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
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了。02父亲的葬礼定在三天后。那三天，我把自己锁在家里，
像一个幽灵。江辰没有再来烦我，或许是那天在医院被我彻底撕破了脸，
他需要时间来缝补他那金贵的面子。也好。我平静地处理着一切，联系殡仪馆，挑选墓地，
通知亲友。每一个环节，我都亲力亲为。我不能让我爸走得冷清。葬礼当天，
天色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黑色的挽联在萧瑟的风中飘荡，像一声声无言的叹息。
我穿着一身黑衣，跪在灵堂前，机械地给前来吊唁的亲友磕头还礼。我的眼泪，
似乎在那天医院的走廊里就流干了。此刻，心里只剩下麻木的钝痛。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我抬起头，看到了江辰。他同样一身黑衣，脸上挂着憔ें的悲伤，
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憔悴又深情。他的身边，是我的婆婆张桂芬，和公公江建国。
他们一家三口，像是来参加一场盛大的表演。张桂芬一进门，就扑到我爸的遗像前，
开始嚎啕大哭。“哎哟，亲家啊！你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啊！”“我们家江辰，
为了你的病跑前跑后，你怎么就没等到他来见你最后一面啊！”她的哭声又响又亮，
充满了戏剧张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亲戚们的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钻进我的耳朵。
“听说是江辰没赶上，林晚跟他闹呢。”“唉，小两口，这种时候就别闹别扭了。
”“就是啊，江辰这孩子看起来多孝顺啊。”我冷眼看着张桂芬的表演，心中毫无波澜。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我，见我无动于衷，哭声更大了。她甚至开始颠倒黑白，
指着我对亲戚们哭诉：“我们家江辰多委屈啊！这个媳妇，连他见老丈人最后一面都不让！
我苦命的儿子啊，娶了个什么没良心的东西啊！”江辰站在一旁，低着头，
一副默认了母亲说辞的委屈模样。真是一场好戏。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张桂芬面前。
灵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说完了吗？”我轻声问。
张桂芬被我问得一愣，哭声卡在了喉咙里。我没再看她，而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开了一段录音。手机里，张桂芬那尖酸刻薄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你一个扫把星，克死了自己妈，现在又来克你爸……”录音不长，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张桂芬的脸上。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精彩纷呈。亲戚们的表情也变了，从同情变成了震惊和鄙夷。“天哪，怎么能这么骂人？
”“太恶毒了，说的这是人话吗？”江辰反应过来，面色铁青地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林晚，你够了！”我的表哥，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一步上前，
像拎小鸡一样把江辰拦在了原地。“江辰，你想干什么？打人吗？”表哥的声音沉稳有力。
江辰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只能色厉内荏地吼道：“这是我们的家事！”“家事？
”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亲戚。“今天，我就让大家评评理，这到底是谁的错。
”我收起手机，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爸心梗入院，
我从下午三点开始给江辰打电话，一直打到晚上十点。”“整整七个小时，三十三通电话。
”“没有一通，是他本人接的。”“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她告诉我，江辰很忙，
让我别烦他。”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但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刀，**江辰的心脏。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是惨不忍睹。
“我跪在医院走廊，求那个女人，让他接电话，哪怕一分钟。”“我说，我爸快不行了，
我想让他听听我爸最后的声音。”“她挂了。”“后来，医院的医生，用医院的座机，
又打了十几通电话。”“同样，被挂断了。”“直到我爸的身体彻底冷了，他，江辰，
我的丈夫，才姗姗来迟。”我转向江辰，目光像两把利刃。“现在，你告诉我，是谁，
不让谁，见最后一面？”整个灵堂，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言状的目光看着江辰一家。江辰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桂芬也彻底傻了眼，瘫坐在地上，那张刻薄的脸上，只剩下惊恐。我爸的遗像，
就挂在墙上。照片里的他，温和地笑着。爸，你看到了吗？女儿，在为你讨回公道。
03葬礼的闹剧过后，江辰一家成了亲戚圈里的笑话。他们灰溜溜地离开，
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敢再说。送走最后一批吊唁的客人，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灵堂里。
闺蜜赵楠走过来，给我披了件外套。“晚晚，都过去了。”她的声音带着心疼。
赵楠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律师。这次我爸的事，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楠楠，谢谢你。”**在她肩上，这是这些天来，我第一次感觉到暖意。“跟我客气什么。
”她拍了拍我的背，“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真跟他离婚？”“离。”我毫不犹豫。“不过，
不是现在。”赵楠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就这么让他净身出户，太便宜他了。
”我的声音里没有温度，“我要让他为我爸的死，付出代价。”赵楠看着我，
眼神里闪过了然。“好，我帮你。”她说，“需要我做什么，随时开口。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甜腻，又带着廉价的挑衅。
我皱了皱眉，换了鞋走进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妆容精致，
穿着一条紧身的连衣裙，正姿态优雅地打量着我的家。看见我进来，她没有丝毫意外，
反而站起身，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你就是林晚吧？”她开口，
声音就是电话里那个不耐烦的女声。我看着她，心里平静得可怕。这就是苏晴，
那个让江辰连父亲的生死都不顾的女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晴。”她朝我伸出手，
“是江辰的……爱人。”我没有理会她伸出的手，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有事？
”我的冷淡似乎让她有些不悦，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来，
是想跟你谈谈。”她收回手，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房子不错，地段好，装修也用心。
不过，你配不上这里，也配不上江辰。”“哦？”我挑了挑眉，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
给自己倒了杯水。“江辰爱的是我，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了。”她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
宣布着她的胜利，“他跟你，不过是责任，是习惯。他说你这个人，无趣又刻板，
像一杯白开水，而我，是能让他燃烧的烈酒。”她说的这些话，若是放在以前，
或许会让我心如刀割。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一个靠着破坏别人家庭来证明自己魅力的女人，能高贵到哪里去？“所以呢？”我喝了口水，
润了润干涩的喉咙，“你是来劝我主动退出的？”“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苏晴笑了，
笑得志得意满，“你开个价吧，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让江辰满足你。你拿着钱，
体面地离开，对大家都好。”我看着她，跟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我慢慢放下水杯，
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她的眼睛。“三十多通救命电话，是你挂的吧？”我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她耳边炸开。苏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她的眼神开始躲闪。
“不知道？”我轻笑一声，“没关系，警察会知道的。”“我爸的死，虽然构不成刑事案件，
但我不介意去法院申请调查，要求电信公司提供所有通话记录和录音。”“我想，
媒体应该会对‘小三为与情夫温存，挂断三十多通救命电话，
间接导致老人死亡’这样的新闻很感兴趣。”苏晴的身体开始发抖，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你……你敢！”她色厉内荏地喊道。“你看我敢不敢。”**回沙发里，姿态闲适，
“我爸的命，不能就这么白白没了。”“我不会离婚的。”我看着她惊恐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至少现在不会。”“我要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名声，在这座城市里，
彻底烂掉。”“我要让江辰，失去他现在拥有的一切。”“至于你，”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眼神里充满了蔑视，“你费尽心机想得到的东西，我会让你亲眼看着，
它们是如何一点点化为泡影的。”苏晴被我吓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落荒而逃。
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我的心里没有报复的**。只有无尽的悲凉。爸，
这就是我为你选的女婿。对不起。04苏晴前脚刚走，江辰后脚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我坐在沙发上，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晚晚，她……她来找你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她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别信她胡说八道！
我跟她只是玩玩，我爱的人一直是你！”江辰急切地表着忠心，
仿佛慢一秒我就会相信苏晴的话。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想要拉我的手，又不敢。那副样子，
真是可笑又可悲。“玩玩？”我重复着这两个字，觉得无比讽刺，“玩到我爸的命都没了？
”江辰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这件事是他的死穴，索性不再辩解，直接换了策略。
他开始打感情牌。“晚晚，你忘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了吗？”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住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但是我们很开心。
”“你忘了你生日的时候，我为了给你买那条你喜欢的项链，吃了整整一个月的泡面吗？
”“你忘了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努力，买一个大房子，生一个可爱的宝宝吗？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我们的过去，那些曾经让我觉得甜蜜的细节，
此刻听起来却像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他说得声情并茂，眼眶都红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我或许真的会被他这副深情的模样所打动。可惜，
我的心已经死了。他见我依旧不为所动，竟然“噗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就这么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晚晚，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他痛哭流涕，“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发誓，我马上跟苏晴断得干干净净！
以后我所有的工资卡都交给你，我每天都按时回家，我再也不让你伤心了！
”他的眼泪鼻涕蹭了我的裤腿，我只觉得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我低头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此刻像条狗一样跪在我脚下。我的内心没有波澜，
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我悄悄地按下了手机的录像键。“江辰，你真的会跟她断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