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捡漏，我靠专业知识气哭摊主

我是九天玄铁世家最小的女儿，奉了父命，换上一身朴素道袍，

来这鱼龙混杂的青竹坊市历练。我爹说，书本上的知识终究是死的，只有亲眼见过人心鬼蜮，

才知道人心比最硬的玄铁还难测。我本只想随便逛逛，却在一堆废石料里，

看到了一块沾满泥污的“星辰铁”原石。摊主是个三角眼的老头，见我眼生，便口若悬河，

把这块凡品吹成了天外陨铁、上古神物。价格更是翻了一百倍。他以为我年少可欺，却不知，

我三岁就能分辨三百种灵矿，五岁就能徒手熔炼精钢。他编的每一个故事，在我听来，

都像是小孩子讲的笑话，漏洞百出。我没打算跟他吵。因为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式，

不是比谁的嗓门大。而是用他听不懂的知识，告诉他，在我面前，他连撒谎的资格都没有。

1我叫姬瑶，出门在外，我爹让我管自己叫阿瑶。他说这名字听起来没什么攻击性，

不容易惹麻烦。我身上穿着最普通的青布道袍，是下山时管事给的，说这料子耐磨，

沾了泥也好洗。脚下踩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走在青竹坊市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

脚底板硌得生疼。这就是我第一次下山历练的全部行头。爹说，咱们姬家是炼器的，

靠手艺吃饭，不是靠脸，更不是靠一身华丽的行头。他说得对。

所以当坊市门口的守卫用看乞丐一样的眼神上下打量我时，我一点也不生气。

我只是从怀里掏出那块代表身份的铁牌，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是一块入门的“青铜令”，

缴纳十块下品灵石就能办，是进入坊市的最低门槛。守卫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不耐烦。

他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进去吧，别在门口挡道。”我点点头，收好铁牌，

走进了这个青竹坊市。空气里混杂着各种味道。有灵草的清香，有妖兽皮毛的腥臊，

还有路边摊上卖的灵谷饼散发出的甜腻气味。到处都是人。有穿着各色宗门服饰的弟子，

一个个昂首挺胸，鼻孔朝天。也有像我一样穿着朴素的散修，眼神里带着谨慎和一丝贪婪，

在各个摊位前逡巡。叫卖声此起彼伏。“新出炉的聚气丹啊！只要三块灵石一颗！

”“百年雷击木！炼制法剑的上好材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瞧一瞧看一看，

刚从黑风山脉猎回来的铁背苍狼！皮毛完整，妖丹还在！”我爹说的没错，

这地方确实龙蛇混杂。骗子比地上的石头还多。那个卖聚气丹的，丹药颜色发灰，丹气外泄，

一看就是炼废的次品，吃下去不炸炉都算运气好。那个卖雷击木的，

木头上的焦痕是用火钳烫出来的，连最基本的雷纹都没有，就是块普通的烂木头。

还有那头铁背苍狼，眼睛浑浊，皮毛没有光泽，妖丹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八成是头老死的病狼。我一路走，一路看，心里默默给这些摊主的骗术打分。手法太拙劣了。

连我这个刚下山的小丫头都骗不过，真不知道他们平时是怎么混饭吃的。

我没急着去那些看起来高大上的店铺。爹说过，真正的好东西，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我专挑那些摆地摊的区域走。这里更乱，也更嘈杂。摊主们大多是些面黄肌瘦的散修，

摊位上摆的东西也五花八门。有缺了口的飞剑，有认不出本来面目的法宝残片，

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和骨头。我走得很慢，眼神扫过每一个摊位。我在找东西。

一种只存在于我们姬家古籍记载中的矿石。爹说，那东西很可能已经绝迹了。就算有，

也肯定被当成废石，扔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我的耐心很好。我们姬家人，

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炼器，一炉材料下去，守上十天半个月是常事。跟那个比起来，

在这坊市里逛一天，根本不算什么。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太阳开始西斜，

坊市里的人渐渐少了些。我还是什么都没找到。肚子有点饿，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硬邦邦的灵谷饼，就着水囊里的凉水啃着。就在我准备放弃，

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来的时候。我的眼睛，被一个地摊角落里的一块石头吸引了。

那块石头，也就拳头大小，通体灰褐色，表面坑坑洼洼，沾满了干涸的泥土。

它被随便地扔在一堆破铜烂铁中间，毫不起眼。如果不是我，换做任何一个人，

都会把它当成一块普通的废石。但是，我不会。我的心脏，在那一刻，

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2我们姬家的人，天生就对各种金属矿石有种特殊的感应。

我爹管这个叫“金石之缘”。他说，每一块有灵性的矿石，都会说话。

只是大部分人都听不懂而已。而现在，角落里那块灰不溜秋的石头，就在对我说话。

它说的不是语言，是一种波动。一种极其微弱，但又无比清晰的，带着星辰气息的波动。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星辰铁。真的是星辰铁。古籍上记载，这种矿石并非此界之物，

乃是天外星辰坠落的内核，在无尽虚空中经过亿万年罡风淬炼而成。

它是炼制“本命法宝”的至上神材。只要在法宝中加入指甲盖那么一小块，

就能让法宝与主人的神魂连接得更加紧密，威力凭空提升三成。更重要的是，

用星辰铁炼制的法宝，可以随着主人的修为提升而一同成长。

这简直是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宝物。可是，它已经有上千年没有在修真界出现过了。

以至于现在很多人都以为，那只是个传说。我爹也以为是传说。他让我下山，

就是想让我多长长见识，别整天抱着那些故纸堆做梦。可现在，这个“传说”，

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躺在一个地摊上。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跳得太快，会让别人看出端倪。

我慢慢地啃完最后一口灵谷饼，喝了口水，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朝那个地摊走去。

摊主是个三角眼的老头，瘦得像根竹竿，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

他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打瞌睡，嘴巴半张着，发出轻微的鼾声。摊位上乱七八糟，

除了我盯上的那块石头，其他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我走到摊位前，蹲下身子。

我没有直接去看那块星辰铁原石。我的目光，先是在那些破铜烂铁上扫了一圈。

我拿起一把断了半截的匕首，在手里掂了掂。“老板，这个怎么卖？”我开口问道。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惊醒那个打瞌睡的老头。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眯着三角眼打量我。

“小姑娘，有眼光啊。”他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这可是百年前‘断水门’真传弟子用过的‘分水刺’，虽然断了，但剩下的这半截，

材质也是一等一的‘寒铁精英’，拿回去融了，能炼好几把上好的匕首。”我心里想笑。

还寒铁精英，这明明就是最普通的黑铁，还是掺了杂质的次品。不过我没戳穿他。“哦？

那要多少灵石？”我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看你是个小姑娘，我给你算便宜点。

”老头伸出五根手指，“五十块下品灵石，不能再少了。”五十块？这半截破烂，

卖五块灵石都嫌贵。我摇摇头，把匕首放下。“太贵了。”我又拿起一块巴掌大的龟甲，

上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这个呢？”“哎哟，这个更了不得！”老头一下子来了精神，

身体都前倾了半分，“这是上古时期‘玄龟真人’占卜用的龟甲，

上面可是自带‘趋吉避凶’的法阵！你带在身上，百邪不侵！”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还玄龟真人，这龟甲上的裂纹都是新的，符文刻得歪歪扭扭，灵气全无，就是个普通乌龟壳。

“这个，一百块下品灵石！”老头斩钉截铁地说。我的目的不是这些东西。我只是在试探他。

现在看来，这个老头，是个十足的奸商。他对自己的东西一窍不通，唯一的本事，

就是看人下菜碟，胡乱吹嘘，漫天要价。这对我是个好消息。

说明他根本不认识那块星辰铁原石。我假装挑了半天，最后，才状似无意地，

指了指角落里那块灰扑扑的石头。“老板，那块石头呢？看起来挺别致的，是干嘛用的？

”老头的三角眼，一下子亮了。那光芒，就像饿狼看见了掉进陷阱里的小羊羔。

3老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先是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起来自己摊位上还有这么个玩意儿。但他反应极快，只是一瞬间的迟疑，

脸上立刻堆起了神秘莫测的笑容。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摊位前，

小心翼翼地，用两只手把那块石头捧了起来。那动作，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他用袖子仔细地擦了擦石头上的泥污，其实根本擦不掉，只是做了个样子。然后，

他把石头托在掌心，对着夕阳的光，眯着眼睛端详了半天。周围有几个还没走的散修，

也被他的动作吸引了过来，好奇地探头探脑。“小姑娘，你今天，可真是碰到大机缘了。

”老头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蛊惑。“不瞒你说，我摆摊这么多年，今天还是第一次，

把这件宝贝拿出来。”我看着他，不说话。我知道，他的表演要开始了。“这块石头，

可不是凡物。”老头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几个人都听清楚。

“它是我三年前，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从‘万妖谷’最深处的‘龙陨坡’里挖出来的。

”“龙陨坡？”旁边一个看热闹的络腮胡大汉发出一声惊呼，“就是传说中，

千年前有真龙陨落的那个地方？”“正是！”老头一脸傲然地点点头，“当时，电闪雷鸣，

天降血雨，我九死一生才闯进去。发现这块石头的时候，它就静静地躺在龙骨旁边，

周身还长着一圈奇异的灵草。”他顿了顿，似乎在等待众人的反应。果然，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什么灵草？”一个女修忍不住问道。“那灵草，

通体赤红，叶如龙鳞，散发着灼人的热气。我查遍古籍，才知道，那叫‘龙息草’，

是吸收了真龙死后逸散的龙息精华，才能生长出来的天材地宝！”老头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可惜啊，那龙息草灵性太强，我一碰，它就化为飞灰了。只剩下这块石头，

因为它常年受龙息草的滋养，已经变成了一块‘龙息宝玉’的原石！”他说得绘声绘色，

唾沫横飞。我心里已经笑翻了天。龙陨坡？龙息草？龙息宝玉？编，接着编。我倒要看看，

他能编出什么花来。“龙息宝玉？”络腮胡大汉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宝贝？

”“那是可以帮助火系修士淬炼丹火，甚至能让丹火品阶提升的至宝啊！”老头一拍大腿，

满脸痛心疾首，“只可惜这是块原石，得找顶级的解石大师才能解开。一旦解开，

里面的宝玉，价值连城！”围观的人群彻底沸腾了。“我的天，提升丹火品阶？

这……这是真的吗？”“那这块石头得值多少钱啊？”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火热起来，

死死地盯着老头手里的那块破石头。仿佛那已经不是石头了，而是一座堆积如山的灵石矿。

我注意到，老头的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和得意。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在他看来，我这个看起来涉世未深、又对这石头表现出兴趣的小姑娘，

就是今天最大的那条鱼。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这等神物，本不该用灵石来衡量。

”他叹了口气，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但今日，我看与小姑娘你有缘，

也罢……”他伸出三根手指。“三千块下品灵石，你若要，就拿走。这机缘，

我就算半卖半送了！”三千！周围的人群，又是一阵哗然。这个价格，对一个普通散修来说，

几乎是全部身家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

也有看好戏的。他们都在等我的反应。他们以为，我要么被这个天价吓跑，

要么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冤大头，会掏出灵石买下这个弥天大谎。我看着老头，

他一脸的志在必得。我终于，缓缓地开了口。我的声音很轻，也很柔。“老板，”我说，

“你这个故事，编得真好。”4我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那三角眼老头的笑容，也凝固在了嘴角。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一种恼怒所取代。“小姑娘，你什么意思？

怀疑我老头子骗人？”他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显得色厉内荏。“没有，我没有怀疑。

”我摇摇头，语气依旧温和，“我只是觉得，您这个故事，可能……记错了。”“记错了？

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怎么可能记错！”老头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是吗？”我微微一笑，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手上的那块石头。我的指尖，

传来了星辰铁特有的那种冰凉而厚重的触感。“老板，您刚才说，

您是在‘龙陨坡’找到这块石头的，对吧？”“没错！”“还说它旁边长着‘龙息草’，

对吧？”“千真万确！”“您还说，这块石头，是吸收了龙息，

才变成了‘龙息宝玉’的原石，对吗？”“一点不错！”老头回答得斩钉截铁，

仿佛在给自己壮胆。我点点头，收回了手。“那就奇怪了。”我歪着头，看着他，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表情。“据我所知，‘龙息草’这种灵草，性属极阳至火，

只会生长在‘赤炎金’的矿脉旁边。”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

都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赤炎金？”那个络腮胡大汉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没错，赤炎金。”我转向他，耐心地解释道，“那是一种火属性的顶级灵矿，

矿石本身就滚烫无比，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只有在那种环境下，

才能诞生‘龙息草’这种至阳之物。”我说完，又把目光转回到了老头的身上。他的脸色，

已经开始发白了。“可是老板，您手上这块石头……”我顿了顿，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也给了周围人一个思考的时间。“……它通体冰凉，气息内敛，

从矿石表面的这些伴生石英纹路来看，它应该产自极深的地底，

或是常年不见天日的阴寒之地。它的属性，至阴至寒。

”我伸手指了指石头上一条不起眼的、发黑的纹路。“您看这里，这条‘墨线’，

是典型的‘寒髓石’才会有的特征。而寒髓石，和您说的赤炎金矿脉，两者水火不容，

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没再继续说下去。有些话，

点到为止，比说透了更伤人。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我身上，

转移到了老头和他手里的石头上。那些目光，从一开始的火热和羡慕，变成了怀疑、审视，

最后，变成了**裸的嘲讽。老头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捧着石头的手，

开始微微发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来反驳，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我说的，

是知识。是刻印在修真界矿物学典籍里的，颠扑不破的真理。

是他这种靠胡编乱造来骗人的小角色，永远也无法理解和辩驳的领域。我看着他窘迫的样子，

心里没有半点波澜。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我这个姬家人的面前，

吹嘘自己对矿石的见解。这无异于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娃娃，在百米飞人面前，

吹嘘自己的速度有多快。我看着他，再次柔声开口。那声音，在此刻寂静的坊市里，

显得格外清晰。“老板，您……是不是真的记错了？”5我这句话，像是一根针，

精准地刺破了老头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他的脸，瞬间从白色变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哆嗦嗦，

捧着石头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拿不稳。“我……我……”他“我”了半天，

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周围的哄笑声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哈哈哈，

还龙陨坡，还龙息草，原来是自己编的啊！”“这老头，吹牛吹到行家面前了，

这下可丢大人了！”“三千灵石？我看三块灵石都卖不出去咯！

”那个络腮胡大汉笑得最大声，他走到老头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我说老孙头，你骗人也得做做功课嘛。你看你，故事都编串了，

以后还怎么在这青竹坊市混啊？”老头，也就是老孙头，被他拍得一个踉跄，

差点把石头掉在地上。他满脸羞愤，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周围的人。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没再说话。目的已经达到了。有时候，沉默，

是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的武器。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给我一个交代。

那个络腮胡大汉似乎跟我挺投缘，他转过头，对我竖了个大拇指。“小姑娘，厉害啊！

懂的真多！要不是你，我们这些粗人可就都被这老家伙给骗了！”我对他笑了笑，算是回应。

老孙头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终于崩溃了。他把手里的石头往摊位上一扔，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不卖了！不卖了！今天收摊了！”他一边嚷嚷着，

一边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那样子，活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兔子，

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地方。“哎，别急着走啊！”络腮胡大ņņ汉一把按住他，

“这位小姑娘还没说要不要呢，你怎么就收摊了？”“她……她都那样说了，还能要吗？

”老孙头结结巴巴地说。“那可不一定。”大汉嘿嘿一笑，看向我，“小姑娘，

我看你对这石头挺有兴趣的。虽然不是什么龙息宝玉，但说不定也是个什么别的玩意儿。

你要是想要，就让这老家伙给你开个实诚价。”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我身上。

老孙头也停下了收拾的动作，抬起头，用一种混合着祈求和畏惧的眼神看着我。

他现在已经完全把我当成某个出来历练的世家子弟了。他怕我。怕我追究他刚才的欺诈行为。

按照坊市的规矩，如果欺诈被证实，轻则罚没全部身家，重则废掉修为，逐出坊市。

我当然没打算那么做。我只是想要这块星辰铁而已。我走到摊位前，重新拿起那块石头。

“老板，”我看着老孙头的眼睛，语气平淡，“这块石头，我要了。”老孙头浑身一颤，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你真的要？”“嗯。”我点点头，“你开个价吧。

这次，说个实话。”老孙头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有惊讶，有不解，

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知道，我这是在给他台阶下。他犹豫了很久，

嘴唇翕动了好几次。最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咬牙，伸出了一根手指。

“十……十块下品灵石。”他报出这个价格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生怕我反悔。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从三千，到十块。这个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连那个络腮胡大汉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老孙头，你也太实诚了。这石头再不济，

也是从地里挖出来的，十块是不是太少了点？”老孙头却一个劲地摇头。“不少，不少了。

这石头是我从一个矿奴手里花三块灵石收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就想着编个故事蒙蒙人……小姑娘，十块灵石，您要是愿意要，就拿走。要是不愿意，

我……我白送给您，就当是给您赔罪了！”他说到最后，都快哭出来了。我看着他。

一个骗子，在骗局被戳穿后，竟然还保留着一丝“职业操守”。他收来的价钱，

他赚取的利润，都算得清清楚楚。有点意思。我从怀里掏出十块下品灵石，放在了摊位上。

“好，十块，成交。”我没有占他便宜，也没有多给他。公道，

是我们姬家人做生意的第一准则。我拿起那块星辰铁原石，转身准备离开。“小姑娘，

请留步！”身后，传来了老孙头的声音。6我停下脚步，转过身。

老孙头已经收拾好了他那一摊子破烂，用一块灰布包了起来，背在背上。他快步走到我面前，

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笑容。“仙子，仙子留步。”他连称呼都换了。“有事？

”我淡淡地问。“是这样，我看仙子您对这些矿石材料懂得这么多，想必是出身名门。

我老孙头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他一边说，

一边对我点头哈腰。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我知道他还有下文。果然，他搓了搓手，

继续说道：“我老孙头虽然不学无术，但也知道一个道理。

仙子您既然愿意花十块灵石买下这块连我都不认识的石头，说明这石头，肯定有它的价值，

对不对？”他的三角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这家伙，脑子转得倒是不慢。“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