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次以司机身份见到陆辞迎新女友这天，
我刚顶着暴雨完成一趟跨城急送。
林雪棠将我湿透的制服尽收眼底，红唇一勾：
“你就是辞迎哥新招的司机？怕不是把开车的本事，都用到床上去了？”
她指尖轻点我浸湿的白衬衫：“穿这么透，是想玩湿身诱惑？”
我正要开口，陆辞迎从电梯走出。她立刻挽住他手臂：
“辞迎哥，你这女司机心思不纯呢。”
陆辞迎宠溺地揉揉她的头，看我一眼笑道：
“盛嘉绮？她也配，她就是个开车的。”
车门关上，后视镜里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我握紧方向盘，忽然笑了。
陆辞迎，我答应做你的司机，不代表要忍受这些侮辱。
赌约只剩最后一个月，到时候我也回家当我的家族继承人了。
......
车子驶出地库，暴雨初歇。
车内后视镜里，林雪棠几乎整个人贴在陆辞迎身上。
“辞迎哥，我们去逛街吧，我看中一只新款的包。”
见陆辞迎点头，她得意地朝我冷哼一声。
她身上不知用的什么香水，甜腻得让人想打喷嚏。
见我不搭理，她更加喋喋不休地讲着自己拥有的奢侈品。
一年前，我受邀参加一场赛车派对。
因为衣着朴素，我被陆辞迎当成了服务生，给他倒酒。
他的兄弟嘲笑我：
“你这种层次的人，怕是连帕加尼的车门都不会开吧？”
我当时立刻反唇相讥，将他驳得脸色发白。
陆辞迎却轻蔑地说：
“黑云山，开它。跑进十分钟，我车库里的车，随你开走一辆。”
“跑不进，给我当一年司机，二十四小时待命。”
周围响起哄笑。黑云山九曲十八弯，十分钟是顶尖职业车手才能触碰的极限。
我被那哄笑和轻视激起了脾气。
“赌了。”
刚开始很顺利，直到最后一个弯道，一只獐子突然从路边窜出。
急转方向时车轮擦过护栏，计时器定格在10分02秒。
愿赌服输。到今天，我已做了他十一个月的司机。
转眼，已经到了商场的地下车库。
林雪棠挽着陆辞迎下车，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笑眯眯地对我说：
“大姐，你这么穷应该没逛过什么商场吧，一起去吧。”
我看向陆辞迎，他对此不置可否，默认了她的要求。
“好的。”我熄火，下车，跟在两人身后。
奢侈品店里，林雪棠尽情挥霍。
她每试一件衣服，就甜笑着问陆辞迎好不好看。
他通常只是点头，偶尔说句“不错”，然后递出卡。
很快，我手里就提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林雪棠瞥了我一眼，对陆辞迎撒娇：
“辞迎哥，你看你的司机，力气真大，这么多袋子拎着都不喘气。是不是像个‘男人婆’呀？”
陆辞迎闻言，终于正眼看了看我，目光扫过我手中的袋子，没什么情绪。
“嗯，是挺能扛。”
我嘴角一勾，没生气，就当是在夸我健身练得好了。
回到车上，林雪棠兴致不减。
她拆开一盒马卡龙，吃得碎屑掉得到处都是。
又拿出一瓶昂贵的气泡酒，非要和陆辞迎喝一杯。
明明车子平稳地开在路上，她却“不小心”把酒洒在真皮座椅上。
“呀！对不起呀辞迎哥，”
她惊呼，随即转向我，语气理所当然，
“司机，等下记得清理干净。这味道留在车里多难闻。”
陆辞迎抽了张纸巾，细心帮她擦手，对车内的狼藉视而不见。
“明天我检查清理结果。”
车子停下，我把奢侈品都放好。
陆辞迎公主抱着林雪棠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林雪棠朝我露出挑衅的笑。
车内弥漫着甜腻的点心味和酒气。
我当然不会自己动手清理，直接开去了汽车美容中心。
让店员给我开了发票，拨通了陆辞迎秘书的电话。
“李秘书，”我语气公事公办，
“陆总的车需要进行清洁护理，费用由公司支出。麻烦你跟进一下报销流程。”
我看着那辆逐渐被工作人员开进工位的豪车。
拿出消毒湿巾，缓缓擦拭每一根手指。
一个月。
我在心里再次默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