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中曲

烬中曲

十月烟雪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萧玄柳轻烟 更新时间:2025-12-24 21:14

在十月烟雪的笔下,《烬中曲》成为一部引人入胜的短篇言情作品。主人公萧玄柳轻烟经历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以及与其他角色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既能让读者沉浸其中,又能引发对人性、道德等问题的思考。赤红的铁块沉入翻滚的岩浆,连一丝声响都未曾发出。萧玄怔怔地看着我。我平静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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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是北境战神,我是他的铸剑师王妃。他为他的白月光表妹,夺走我的续命丹,

    亲手用匕首刺入我的胸膛,只为取一碗心头血,铸一把能让她安心的绝世神兵。他不知道,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而回家的唯一条件,就是死在他的剑下。1铸剑炉的火,是暗红色的。

    像凝固的血。我叫苏晚烬。萧玄的王妃,北境所有神兵的铸造者。他是我夫君,

    北境不败的战神。我正在铸造“镇北”。一把能够守护北境的神兵。此剑需以心头血为引。

    用我半条命,换北境的安稳。桌上放着一只玉盏。盏底,暗红的液体,

    在火光下泛着幽微的光。这是我引出的心头血。刀尖刺破心口皮肤的触感,还残留在记忆里。

    我脸色苍白。这是取过血的代价。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续命丹。世上仅此一枚。

    取血之后,若心力耗竭,它能保我一命。正欲服用。帐外传来脚步声。急促,沉重,

    带着金属的摩擦声。随后,帐帘被猛地掀开,卷起一阵夹杂着雪意的寒风。萧玄闯了进来。

    他一身玄铁甲胄,肩上还落着未化的风雪。刚从前线巡防回来,眉宇间是我从未见过的焦灼。

    他径直向我走来,目光越过我,死死盯住我手中的瓷瓶。「阿烬,快,把你的续命丹给我。」

    我的手,顿在半空。盏里那泛着微光的液体,似乎在那一瞬间,光芒黯淡了下去。「怎么了?

    」我问。我的声音很平稳。「轻烟……轻烟她旧疾复发,太医说,她快不行了。」

    他眼中的慌乱,不似作伪。柳轻烟。他体弱多病的表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我沉默地看着他。他眼中的焦急,渐渐变为恳求,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

    他需要这枚丹药。我松开手,将那个小巧的瓷瓶递给他。他一把夺过。指尖擦过我的掌心,

    冰冷,没有丝毫停留。「我……」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话未出口,已然转身。「快!」帐外,

    他的亲兵在催促。他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帐帘被他掀起的风带得狂舞,

    像我此刻紊乱的心跳。风雪灌了进来,吹动桌上的烛火。我看着盏里那渐渐凝固的心头血,

    看了很久。然后,端起玉盏,走到帐外。将里面的血,尽数倾倒在营地肮脏的雪地里。

    暗红色迅速被白色吞没,不见踪迹。没了续命丹,我不敢冒险。这柄镇北剑,今天铸不成了。

    2当夜,我心力耗竭,倒在冰冷的铸剑炉旁。肺腑里是血腥的甜味。我咳出一口血,

    溅在冰冷的铁锭上,发出轻微的“滋”的一声。意识在黑暗中沉浮。朦胧中,

    一个没有情绪的机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警告:宿主生命力大幅下降。

    】【检测到宿主对当前世界极度失望,回归程序激活。】我愣住了。我是个穿越者。

    带着一个名为“工匠系统”的东西来到这里。我以为,我会在这里,为他铸一辈子剑,

    然后老死。【回归条件确认中……】【条件生成:宿主必须死于萧玄的镇北剑之下,

    方可回归原世界。】我看着黑暗的帐顶,帐篷的缝隙漏进一丝惨白的月光。许久。

    我轻轻地笑了。回家。真好。3次日醒来,营帐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萧玄守在我的床边。

    他换下了甲胄,穿着一身常服,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满眼血丝。见我醒来,

    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愧疚。「阿烬,对不起,我……」「她怎么样了?」我打断他。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问的是谁。「轻烟她……她服下丹药,已经稳定了。」他顿了顿,

    声音艰涩,「多亏了你。」我点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来。「镇北剑……」他看着我,

    欲言又止。我对他笑了笑:「无碍,我再为你铸一柄便是。」他彻底愣住了。

    大概设想过我的质问,我的眼泪,我的怨怼。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句平静的「无碍」。

    他眼中的愧疚,渐渐化为感动。「阿烬。」他握住我的手,声音沙哑,「你总是这么懂事。」

    我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我不过是需要一柄剑。一柄,能杀了我,送我回家的剑。

    4萧玄对我愈发好了。他似乎想用行动来弥补那晚的亏欠。他从自己的私库里,

    寻来一块千年寒铁。这是他当年受封北境王时,先帝御赐的宝物,一直舍不得用。

    他亲自抱着那块沉重的寒铁,送到我的铸剑炉前。寒铁通体幽蓝,

    在火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阿烬,用这个。」他眼含期待,像个献宝的孩子,「用它,

    定能铸出更好的镇北剑。」我抬眼看他。他以为,一块更好的材料,

    就能抹去那枚丹药的分量。我点点头。「好。」5我开始熔炼寒铁。炉火烧了三天三夜。

    第四日,剑胚初成。没过多久,柳轻烟来了。她在侍女的搀扶下,弱柳扶风般地走了过来。

    脸色比她身上那件素白的长裙还要苍白几分。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她一出现,

    营地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了过去。萧玄立刻迎上去,扶住她另一只手臂,

    眉头紧锁。「你怎么来了?风这么大。」「王爷,」她柔柔地开口,声音像羽毛拂过心尖,

    「轻烟是来给王妃姐姐赔罪的。若非我,姐姐也不会劳累过度,累倒病倒。」她说着,

    眼圈就红了。萧玄在一旁柔声安慰:「好了,阿烬不是说了不怪你吗。她心疼你还来不及。」

    我没有看他们。我的眼里,只有炉火中那块即将成型的剑胚。它通体赤红,

    正在最关键的塑形阶段。我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分心。柳轻烟走到我身边。

    一股浓郁的鱼汤香气,混杂着她身上常年不散的药味,钻入我的鼻腔。「姐姐,」

    她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汤色奶白,「你辛苦了,我让厨房炖了一下午,

    给你补补身子……」话音未落,她手一歪。整碗鱼汤,直直地泼向了烧得通红的剑胚。

    “呲——”刺耳的声音响起。白雾蒸腾。炉火都为之一暗。那块完美的千年寒铁剑胚,

    在瞬间的冷热交替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一道裂纹,从剑胚中心蔓延开来。

    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我手中的锻锤,停在了半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萧玄猛地站起身,

    脸色铁青。柳轻烟吓得跪倒在地,摔碎的瓷碗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掌,鲜血渗出。

    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泪如雨下。「我不是故意的……王爷,我手滑了……我身子弱,

    手不稳……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她哭得梨花带雨,瑟瑟发抖,

    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萧玄看着她,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眼中的怒火,

    终是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他将她从地上扶起,拿出自己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伤口。

    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回头看我,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的歉意。「阿烬,

    你看……轻烟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铁钳,将那块裂开的剑胚,

    从炉火中夹了出来。在他们面前,在所有围观的士兵面前,我将它重新投回了熔炉。

    赤红的铁块沉入翻滚的岩浆,连一丝声响都未曾发出。萧玄怔怔地看着我。我平静地抬起头,

    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废了。」6一块千年寒铁废了。萧玄又去找了另一块。

    虽然不如前一块,但也算得上是上品。军中开始有些闲言碎语。我走在营地里,

    能感觉到士兵们投来的目光。复杂,同情,还有些许的鄙夷。他们说,

    王爷为了那个病弱的表**,连镇北大业都耽搁了。他们说,王妃虽是铸剑奇才,

    为北境立下赫赫战功,却不如一个只会咳嗽流泪的病美人,得王爷真心。他们说,苏晚烬,

    不过是个好用的工具罢了。我偶尔听到,也只是置之一笑。秋儿,我的贴身侍女,

    却气得不行。她跟了我很多年,是从家里陪我一起嫁到北境的。7那日,

    她一边帮我收拾铸剑台,一边愤愤不平。「王妃,您就这么由着他们胡说?

    那柳轻烟分明就是故意的!哪有那么巧的事!」我正在用软布擦拭一排排的铸剑锤。

    这些锤子大小不一,是我最趁手的工具。我头也不抬:「是不是故意的,有什么区别?」

    结果,都一样。剑胚毁了。萧玄只会叹息着去安抚受惊的柳轻烟,然后让我重新开始。

    我的责难,是让他为难了。秋儿噎住,半晌才小声说:「可是……可是王爷心里还是有您的。

    前几日他还跟陈副将说,这世上只有王妃才能为他铸剑,也只有王妃配站在他身边。」

    我擦拭的动作顿了顿。是啊,他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我们新婚时,北境战事稍歇。

    他带我骑马巡视边境。我们站在高高的烽火台上,看落日将整片雪原染成金色。

    他从身后拥着我,指着脚下万里江山,意气风发地对我说:「阿烬,看,

    这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你为我铸剑,我为你守国。我们是天生一对。」那时,我相信了。

    我以为,我是他并肩作战的伙伴,是他独一无二的知己。我为他铸造的每一柄剑,

    都承载着我们共同的荣耀。直到柳轻烟的出现。8她是京城来的,带着南方的烟雨气息,

    与北境的铁血格格不入。她一来,就病倒了。从那以后,萧玄的目光,就多了一处牵挂。

    我这才明白。我只是他手中最锋利、最趁手的那柄剑。而柳轻烟,

    才是他想要小心翼翼放在怀中,用尽一生去呵护的那颗明珠。剑,坏了可以再铸。明珠,

    碎了就没了。我拿起最大的一柄锻造锤,轻轻敲击了一下铁砧。“当。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帐里回响。9那夜,萧玄在军中设宴,犒劳将士。蛮族蠢蠢欲动,

    大战在即,此举是为了鼓舞士气。宴席很热闹。烤全羊的香气和烈酒的味道弥漫在整个营地。

    我没有去。我向来不喜这种场合。深夜,我被帐外的喧哗声吵醒。是萧玄回来了,他喝多了。

    我遣了亲兵将他扶回营帐,他却摇摇晃晃地挣脱了,走向了旁边的书房。我跟了过去,

    怕他摔着。书房里没有点灯。他没有处理军务,只是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痴痴地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幅画。我走近,才看清画上的内容。墙上挂的,

    不是金戈铁马的沙场,不是气吞山河的疆域图。是小桥流水,是炊烟袅袅,

    是江南水乡的田园牧歌。画中,有浣纱的少女,有垂钓的渔翁,有在田埂上奔跑的孩童。

    每一幅画的风格都温柔细腻,与这铁血北境格格不入。每一幅画的落款,

    都写着一个娟秀的名字。轻烟。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不疼,只是很空。

    他察觉到了我。回过头,醉眼朦胧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落寞的笑。「阿烬,你来了。」

    我没有说话。他指着那些画,喃喃自语,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你说……若没有这些打打杀杀,该有多好。」「轻烟她身子弱,最怕这些。

    她从小就生活在江南,只喜欢画这些东西。她不喜欢北境的风,也不喜欢这里的血腥味。」

    「若我不是北境王,只是个乡野村夫,她便不用跟着我来这里,日日担惊受受怕了……」

    我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月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彼此分离。

    原来,我拼尽全力为他铸造的、守护这片疆土的神兵,在他心中,

    竟是他心爱之人痛苦的根源。原来,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战神荣耀,

    而是与柳轻烟的田园生活。那我算什么?我是那个逼着他拿起刀剑,

    无法过上安稳日子的罪魁祸首吗?荒谬。10我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留恋,在那一刻,

    也烟消云散了。我走上前,扶起他。「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他顺从地靠在我身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我将他扶回寝帐,替他脱下外衣和靴子。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容颜。我曾爱过这张脸,爱过他的英勇,他的担当,

    他握着我铸的剑驰骋沙场的身影。现在我才明白,他的担当,从不曾完完整整地给过我。

    回家的念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11镇北剑的铸造,因为接连的意外,一拖再拖。

    萧玄嘴上不说,眉宇间的焦虑却日益加深。北境的军报一日比一日紧急。蛮族已经集结完毕,

    陈兵边境,大战一触即发。柳轻烟的身体,却在这时“恰到好处”地又出了问题。

    她开始夜夜做噩梦。梦到战场,梦到鲜血,梦到萧玄战死沙场。每次都在尖叫中惊醒,

    然后便心悸不止,咳血连连。她的营帐,夜夜灯火通明。太医束手无策,只能说她这是心病,

    惊惧所致,药石无医。萧玄衣不解带地守了她两夜。整个人憔悴不堪,胡子拉碴。第三日,

    他带着一身疲惫和浓重的药味,找到了正在铸剑的我。锻打声戛然而止。

    营帐里只剩下炉火燃烧的“噼啪”声。他看着炉火中那柄即将成型的剑,

    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它已经有了剑的雏形,通体赤红,散发着惊人的热量。「阿烬。」

    他声音沙哑,「镇北剑,何时能成?」「还差最后一道淬火。」我平静地回答。「来不及了。

    」他摇摇头,「前线告急,我三日后必须出征。」我皱眉。「没有经过最后的淬火,

    此剑灵性会大减,威力不足七成。」他沉默了片刻。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似乎在做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最终,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说出了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阿烬,用你的心头血。」「用你的血,去强行唤醒剑灵,

    弥补它缺失的灵性。」我愣住了。淬火是为了激发剑的灵性,是顺势而为。

    而用心头血强行开锋,则是以命换命,逆天而行。这对我身体的损伤,

    比正常取血为引要大上十倍不止。我看着他,想从他眼中找到一丝不忍,一丝愧疚。没有。

    只有决绝。他继续说道:「轻烟说,她夜夜梦魇,不得安宁。她说,

    只有一柄绝对强大的神兵握在我手中,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安心。」我终于明白了。

    他不是为了迫在眉睫的战事。不是为了北境嗷嗷待哺的百万百姓。他是为了让柳轻烟,

    能睡个好觉。他认为我的牺牲,是理所应当的。我的命,可以用来换她的安宁。

    看着炉火中那柄通红的剑。我笑了笑。「好。」12我转身,从工具架上,

    拿起一把我亲手打造的匕首。匕首不过一尺长,通体漆黑,是淬炼玄铁失败后的废料所制,

    却被我打磨得削铁如泥。它在火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我将它递到萧玄面前。他愣了一下。

    「阿烬,你这是……?」「不是要心头血嗎?」我平静地看着他,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你自己来取。」萧玄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向后退了一步,

    像是被那匕首的寒光刺痛了眼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微颤,

    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意思就是,」我将匕首又向前递了递,

    锋利的刃尖几乎要碰到他胸前的衣襟,「要么,你亲自动手。要么,

    就拿着这把只有七成威力的剑,上战场。」我们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中翻涌着震惊、失望,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受伤。仿佛我提出了一个多么无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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