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生死簿续命,女友却只剩三天

我靠生死簿续命,女友却只剩三天

爱打架的鹦鹉鱼 著
  • 类别:都市 状态:已完结 主角:苏晓林树 更新时间:2025-12-25 10:54

苏晓林树是一位普通的年轻人,直到他发现了一本神秘的日记本,这成为了他命运的转折点。在爱打架的鹦鹉鱼的小说《我靠生死簿续命,女友却只剩三天》中,苏晓林树被卷入了一个充满谜团和危险的事件之中。他将面临无数的挑战和敌人的追击,揭开隐藏在阴影中的真相。这部都市生活小说扣人心弦,以紧凑的情节和精彩的描写令读者着迷,“阿树!你到底怎么了?那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终于察觉到他不仅仅是悲伤过度,而是被某种更深、更……。

最新章节(**生死簿续命,女友却只剩三天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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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血阳遗嘱最后一缕夕阳像稀释的血,从病房窗格里淌进来,爬过白色床单,

    爬上奶奶枯槁的手背。那手微微抬着,指尖悬在空中,似乎想抓住什么。

    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是这间苍白屋子里唯一的活物,单调地切割着所剩无几的时间。

    林树坐在床边的硬塑椅子上,**已经麻木。他盯着奶奶灰败的唇,那里正在微弱地翕动,

    发出断续的气音。他不得不俯身,耳朵几乎贴上她的嘴角,

    消毒水混合着衰老躯体特有的酸朽气息直冲鼻腔。

    “阿树簿子咱家传的”奶奶的声音像破旧风箱里漏出的最后一点余响,

    “红木匣子樟木箱子底压着能添添阳寿的”林树的心往下沉了沉,不是震惊,

    而是某种疲惫的钝痛。糊涂了,奶奶终究是彻底糊涂了。最后时刻,

    连几十年不信鬼神的奶奶,也开始抓住这些虚无缥缈的救命稻草。他轻轻握住奶奶冰冷的手,

    指节嶙峋,皮肤薄得像一层脆纸。“奶奶,我在。您放心。”他声音干涩,

    除了重复这苍白的安慰,不知还能说什么。那只手在他掌心突然用力一攥,

    力道大得不似垂危之人。奶奶浑浊的眼珠转向他,瞳孔里竟闪过一丝濒死的、异常清亮的光,

    直直钉进他眼里:“记记住用了要还一定要还”2暗格惊匣光熄灭了。

    攥着他的手倏然松脱,无力地垂落。仪器的滴答声变成一条冷酷的长音,

    撕破了病房虚假的宁静。护士和医生涌进来,嘈杂,动作,宣布。林树被挤到一边,

    呆呆站着,看着白布缓缓覆盖那张熟悉的脸。奶奶最后那句“要还”像枚生锈的钉子,

    楔进了他瞬间空掉的脑海里,带着不祥的寒意。葬礼简单仓促。父母早逝,

    奶奶是他唯一的至亲。守灵、火化、下葬,几天时间被抽成了模糊的胶片,

    只有黑白两色和钝刀子割肉般的疼。回到奶奶生前独居的老屋,

    那股熟悉的、老人房间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只是没了体温烘着,变得阴冷陈旧。

    林树必须尽快收拾遗物,这房子不日就要归还单位。樟木箱子很沉,压在柜子最底层,

    覆着厚厚的灰。他费力地拖出来,箱盖上模糊的牡丹漆画早已斑驳。打开,

    一股浓烈的樟脑丸味儿混着旧棉絮、纸张和时光的气味涌出。

    绳系着的、边角卷起的书信;几本纸张泛黄的《赤脚医生手册》;底下压着几个铁皮饼干盒。

    没有红木匣子。林树跪在箱边,一件件取出,抖开,再放下。指尖沾满灰尘。

    就在他几乎要确认那只是奶奶弥留之际的谵语时,手指触到了箱底一层异样的硬度。

    不是木板本身的纹路。他摸索着,抠住边缘,用力一掀。一块与箱底同色的木板被揭起,

    下面露出一个扁平的暗格。暗格里,端端正正放着一个匣子。暗红色,木质细腻,触手温润,

    边缘包着黯淡的铜角,挂着一把老式黄铜小锁。不大,约莫两本厚词典叠起来的大小。

    3命债簿现这就是奶奶说的红木匣子。林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出来,

    沉甸甸的。锁只是虚挂着,一拨就开。掀开盒盖。里面没有想象中的珠光宝气或神秘法器,

    只有一册厚厚的、看起来极其普通的蓝皮账本。封面没有任何字样,边缘磨损得起了毛边。

    他迟疑了一下,拿起账本,入手比想象中更沉。翻开第一页。

    纸张是那种老式竖排账本用的泛黄绵纸。抬头用蝇头小楷写着日期,

    是半个多世纪前的某一天。下面一行行,竟是些人名、生辰八字、籍贯,

    后面跟着一个朱红色的数字,有的几十,有的几百,单位是“日”。笔迹工整,

    墨色深浅不一,看得出是不同年代陆续写就。这看起来,就像一本奇怪的寿命收支账?

    林树皱紧眉,指尖划过那些陌生的名字。翻动间,一张硬硬的边角从纸页间硌了他的指腹。

    他捻起那页,对着光,看到纸张中间微微鼓囊。小心地沿着纸缝探入指甲,轻轻一挑。

    一张黑白照片的边角露了出来。他的心猛地一紧。屏住呼吸,

    用指尖慢慢将那张照片抽了出来。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半身照,穿着几十年前流行的中山装,

    面容严肃。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个小小的数字:“350”。

    再看账本上这一行对应的朱红数字,正是“+350日”。寒意顺着脊椎缓缓爬升。

    林树快速往后翻动,哗啦哗啦的纸页声在寂静的老屋里格外清晰。几乎每隔几页,

    就夹着一张照片。男人,女人,老人,孩童穿着不同时代的衣物,面容各异,

    有的甚至只是泛黄的画像剪影。照片背面都标着数字,

    与账本上那些“+XX日”的朱红记录一一对应。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这不可能但眼前的一切冰冷而具体。账本一页页在指尖流过,

    那些“+”号后的数字,像一条条被窃取、被囤积的生命线。越往后翻,新增的记录越少,

    间隔时间越长,墨迹也越新。最近的一条记录,是在五年前,一个陌生的老太太,

    “+90日”。然后,他翻到了最后一页有字迹的地方。日期是空白的。人名处,

    是三个让他血液瞬间冻结的熟悉字迹。奶奶的笔迹,工工整整,却力透纸背,写着:林树。

    而在生辰八字之后,那刺目的朱红数字栏里,填着:+7300日。

    林树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拿不住账本。二十年。奶奶用这本诡异的簿子,

    给他添了整整二十年的阳寿?用什么添的?那些照片上的人?她怎么做到的?

    那所谓的“要还”4黑框索命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林树”这一行下面,

    还有一行新墨。墨迹极新,甚至还未完全干透,带着仓促和挣扎的痕迹,也是奶奶的笔迹,

    但笔画歪斜颤抖,写着另一个名字,以及一个日期。正是几天前,奶奶入院的那天。

    名字是:苏晓。后面没有朱红色的添加记录。只有一个用毛笔画下的、粗重的黑色框框,

    将苏晓的名字和日期框在里面。框框旁边,是两个触目惊心的小字,同样是奶奶的笔迹,

    却像是用尽最后力气刻上去的:期限:三日。账本从林树彻底僵直的手中滑脱,

    “啪”地一声闷响,砸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他踉跄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才勉强撑住没有瘫倒。苏晓。他的苏晓。三天后会怎样?老屋死寂,

    只有他粗重得像拉风箱般的喘息声。灰尘在最后一缕残光中无声飞舞。地板上,

    那本摊开的蓝皮账本,静静躺在阴影里,最后一页上,“苏晓”的名字和那个黑框,

    像一张缓缓咧开的、无声狞笑的嘴。窗外,暮色彻底吞没了城市,黑夜降临。而期限,

    已经开始倒计时。5夜奔护卿林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本簿子重新塞回红木匣子,

    又是怎么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的。整个过程像一场没有知觉的噩梦。

    钥匙在锁孔里哆嗦着对不准,试了好几次才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

    只有对面楼宇的灯光在窗户上投下冷硬的几何光斑。他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红木匣子紧紧抱在怀里,坚硬的棱角硌得胸口生疼。黑暗中,

    奶奶最后那句“要还”和簿子上那粗黑框框、那“三日”的期限,像两条冰冷的毒蛇,

    在他脑海里交缠噬咬。还?怎么还?用苏晓的命吗?不,不可能!那是苏晓,

    是他用了整个青春去爱、刚刚戴上他求婚戒指的苏晓!可那簿子上的记录冰冷而确凿。

    他名下的“+7300日”,像一笔从天而降、沾满血污的巨款。而苏晓的名字,

    就在这笔巨款下方,被黑框圈定,标好了死期。不是意外,不是疾病。是被安排的,

    是被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或者说,是被这本簿子,被奶奶当初添给他阳寿的行为,

    “注定”的?巨大的荒谬感和刺骨的寒意席卷了他。他猛地站起身,踉跄着扑到书桌前,

    打开台灯。暖黄的光线撕开黑暗,却驱不散他心头的冰冷。他再次打开匣子,拿出簿子,

    手指颤抖着翻到最后一页。“苏晓”两个字,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刺眼。那个黑框,

    像一道符咒,牢牢锁死了她。他必须做点什么。立刻,马上。抓起手机,

    手指僵硬地划开屏幕,找到苏晓的号码拨过去。等待接通的“嘟。嘟。”声每响一下,

    都像锤子砸在他心口。快接,快接啊晓晓“喂?阿树?”苏晓的声音传来,

    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慵懒和柔软,“怎么啦?这么晚。收拾奶奶的东西累坏了吧?

    ”背景音很安静,她应该在自己公寓里。听到她声音的刹那,林树喉咙一哽,差点说不出话。

    他用力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却还是带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晓晓你、你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在家呀,

    刚洗完澡,准备看看书就睡了。明天不是约了去看婚纱吗?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了!

    ”苏晓的声音轻快,带着一点小小的娇嗔。婚纱是啊,他们原本有着那么平凡而幸福的未来。

    林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他几乎弓起背。他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没忘,怎么会忘。晓晓,你听着,今晚不,现在,你收拾一下,

    马上去你爸妈那儿,或者或者找个酒店,别待在自己公寓。”“啊?”苏晓明显愣住了,

    “为什么呀?出什么事了阿树?你声音不对。”“别问为什么!”林树的声音猛地拔高,

    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恐慌和严厉,“听我的!现在就离开!随便去哪,

    只要别一个人待着!我我马上过去找你!

    ”他不能让苏晓单独处于任何可能发生“意外”的环境里。人多的地方,陌生的地方,

    或许能扰乱那个该死的“期限”?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苏晓的声音低了下来,

    充满了担忧:“阿树,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奶奶走了,你太难过出现幻觉了?你别吓我。

    我好好的在家能有什么事?”“不是幻觉!”林树低吼出来,随即又痛苦地压住声音,

    “晓晓,求你,信我这一次。就这一次。离开那里。我我没办法解释,但我必须确保你安全。

    求你。”也许是他的语气里的绝望太过真切,苏晓终于不再追问,只是小声说:“好,

    你别急,我听你的。我我去我闺蜜小薇那儿吧,她家离得不远。你过来接我?”“不!

    你别动,就在家锁好门,我打车过去接你,然后送你去小薇家。记住,谁来都别开门,

    除了我!”林树语速极快,“我马上到!”挂断电话,林树胡乱把簿子塞回匣子,想了想,

    又觉得不放心,脱下外套将匣子紧紧裹住,抱在怀里。

    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抓住的、可能与那诡异“命运”抗衡的东西,

    尽管他还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甚至不敢深想其代价。冲出公寓,夜风一吹,

    他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拦了辆出租车,报出苏晓公寓的地址,

    他不断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车窗外的城市灯火流窜成模糊的光带,

    他却只觉得那光芒之外是无尽的、择人而噬的黑暗。路程不远,

    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死死盯着前方,脑子里一片混乱。簿子上的规则是什么?

    奶奶当初是怎么“添”的寿?为什么添了寿就要“还”?

    “还”的方式就是夺取另一个亲近之人的寿命吗?如果苏晓的“三日”是“还债”,

    那对应的“债主”是谁?是他林树吗?因为他名下那凭空多出的二十年?

    无数问题纠缠成死结,勒得他喘不过气。他只知道,他绝不能让苏晓出事。绝不。

    出租车停在苏晓公寓楼下。林树扔下钱,抱着裹着外套的匣子冲进楼门。电梯缓缓上行,

    镜面映出他苍白失魂的脸。他避开自己的眼神。“叮”一声,电梯到达。走廊灯光惨白。

    林树快步走到苏晓门前,抬手刚要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6碎灯示劫苏晓穿戴整齐,

    手里拎着个小包,脸上忧色未褪,但看到他,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来啦?

    我正要给你发信息问到哪了”话没说完,林树一步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怀里的匣子硌在两人中间,他也毫不在意。苏晓身上熟悉的淡淡馨香传来,

    让他恐慌到极致的心稍微落回一点实处,但随即是更深的恐惧。他可能会失去这怀抱,

    失去这气息。“阿树”苏晓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呢。

    我们去找小薇,然后你好好休息一下,好吗?”林树松开她,眼睛通红,嘴唇动了动,

    最终只是重重地点头:“走,先离开这儿。”他拉住苏晓的手,转身就要往电梯走。

    苏晓的公寓门还敞开着,里面透出温暖的灯光。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寂静走廊里清晰无比的脆响,从苏晓公寓客厅方向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林树浑身一僵,霍然回头。苏晓也听到了,

    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回自己屋内。客厅天花板中央那盏他们一起挑选的、造型别致的吊灯,

    此刻正静静悬在那里。其中一枚之前就有些松动的玻璃坠饰,毫无征兆地,脱离了金属托架,

    直直坠落下来。下方,正是苏晓刚才站着准备出门的位置。如果她没有提前走到门边,

    如果林树没有及时赶到让她开门,

    如果他们没有在此时转身离开那枚尖锐的、在灯光下折射着冷光的玻璃坠饰,

    将正好砸在她的头顶。“啪!”坠饰摔在大理石地砖上,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异常刺耳。苏晓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白了,

    下意识抓紧了林树的手臂。林树则死死盯着地板上那摊碎片,

    又猛地抬头看向完好无损、只是缺了一枚坠饰的吊灯,

    最后目光落到怀里紧紧抱着的、裹着外套的红木匣子。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不是意外。这是警告。是那个“期限”在展示它的存在,它的精准,它的无可逃避。

    7诡契难撕第一天,才刚刚开始。玻璃碎片在地砖上闪着冰冷的光,

    每一片都像扎在林树眼球上。空气凝固了,只剩下苏晓压抑的抽气声和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灯怎么会突然”苏晓的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抠进林树的手臂,留下月牙形的白痕。

    她看着那摊碎片,又看看完好无损的其余吊灯,眼睛里是纯然的惊恐和不解。“阿树,

    这太巧了,是不是?”巧?林树喉咙发干,一个字也吐不出。这不是巧合,是预演。

    是那本簿子,或者操纵簿子的无形之物,在漫不经心地展示它的“程序”。就像猫捉老鼠前,

    先拨弄一下。他猛地收紧手臂,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苏晓拉出房门。“走!快走!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他反手带上门,砰一声巨响,

    将那摊碎片和其代表的冰冷威胁隔绝在身后。但他知道,隔不住。走廊灯光惨白,

    延伸向电梯口,像一条没有尽头的甬道。苏晓被他拽得踉跄,小包掉在地上也顾不上去捡。

    “阿树!你到底怎么了?那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终于察觉到他不仅仅是悲伤过度,

    而是被某种更深、更具体的恐惧攫住了。电梯数字缓慢地跳动。

    林树死死盯着那跳动的红色数字,怀里的匣子贴着他的胸膛,

    木质外壳似乎也浸透了他身体的寒意。他知道什么?他知道苏晓可能只剩下不到七十二小时。

    他知道这一切或许源于他名下那来路不明的二十年阳寿。但他能说吗?

    说你的未婚夫可能是个窃取他人生命的受益者,而你现在要替他“还债”?“待会再说,

    先离开这里。”他哑声道,目光扫过安静的走廊两侧紧闭的房门,

    总觉得有看不见的眼睛在窥视。电梯门终于打开,空无一人。他们冲进去,

    林树迅速按下关门键和一楼的按钮。电梯开始下行,失重感传来。苏晓背靠着冰凉的轿厢壁,

    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怀里那个被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形状古怪的包裹,

    眼神里的疑惑和担忧越来越重。“阿树,你抱着的是什么?”她轻声问。林树手臂一僵,

    把匣子抱得更紧,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见他这副模样,苏晓没再追问,只是伸手,

    轻轻握住了他另一只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她的手心温热,带着一点点汗湿的潮意,

    这细微的暖意却让林树几乎要崩溃。他反手用力握住,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电梯到了一楼,

    门开。深夜的大堂空旷安静,只有保安在值班台后打盹。他们快步穿过,推开沉重的玻璃门,

    投入室外略带寒意的夜风中。街道空旷,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圈。

    林树拦下一辆刚好路过的出租车,拉开车门先把苏晓塞进去,自己跟着钻入,

    报出苏晓闺蜜小薇家的地址。车子启动,汇入稀疏的车流。直到这时,林树才稍微松了口气,

    但身体里的弦依旧绷得死紧。他透过后视镜,警惕地观察着车后的街道。没有可疑车辆跟随。

    但他心里的阴影并未散去。那“期限”是无形的,不需要跟踪,它可能在任何地方,

    以任何方式显现。苏晓靠在他肩上,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阿树,我们不去小薇家了,

    好不好?去你那儿。我我有点害怕。”林树身体一僵。去他那儿?

    让苏晓更靠近他这个“灾源”吗?可小薇家他同样不放心。任何地方,只要苏晓在,

    危险就如影随形。至少在他身边,他还能看着,还能“好。”他听见自己干涩地回答,

    改口让司机开往自己的公寓。一路无话。

    只有电台里深夜节目主持人慵懒的声音和偶尔流过的舒缓音乐。苏晓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

    林树则一直死死盯着窗外,审视着每一个掠过的人影、车辆、招牌,

    试图从这平常的夜色里分辨出不平常的恶意。平安抵达公寓楼下。上楼,开门,进屋。

    按下灯光开关,熟悉的、属于他自己的小空间展现在眼前,暂时给了他一丁点虚幻的安全感。

    苏晓脱了外套,在沙发上坐下,蜷起腿,双手环抱着膝盖,显得格外纤细脆弱。

    她看着林树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包裹放在茶几上,然后像脱力一般跌坐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里,

    双手捂住脸。8血土秘方“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苏晓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坚持,“从奶奶那里回来,你就不对劲。那盏灯不只是意外,对吗?

    还有这个,”她目光落在那个被外套包裹的物件上,“是什么?”林树放下手,

    眼睛布满血丝,看向苏晓。她脸上没有责备,只有深深的忧虑和等待。他知道,瞒不住了。

    也不能再瞒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伸出手,指尖有些发抖,慢慢揭开裹在外面的外套。

    暗红色的红木匣子露了出来,在客厅顶灯下泛着幽暗的光泽。苏晓的视线落在上面,

    眉头微蹙,显然不明白这有什么特别。林树打开铜扣,掀开盒盖。

    那本厚厚的、边缘磨损的蓝皮簿子静静躺在里面。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潜入深水前积蓄最后一点氧气,然后,将它拿了出来。他没有立刻翻开,

    只是沉重地捧着它,看向苏晓:“奶奶临终前,说家里有本祖传的簿子能添阳寿。

    我以为她糊涂了。但收拾东西时,我找到了这个。”苏晓的眉头蹙得更紧,

    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置信。“添阳寿?阿树,这太”“我知道。”林树打断她,声音苦涩,

    “我也觉得荒谬。直到我打开它。”他翻开了簿子。泛黄的纸页,竖排的陌生名姓,

    朱红的数字,一张张年代各异的黑白照片苏晓的呼吸随着他的翻动渐渐屏住。

    当那些照片和数字的对应关系清晰呈现,当她看到那些“+XX日”的记录时,

    她的脸色开始发白。林树的手停住了。他抬起眼,看向苏晓,

    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恐惧。“翻到后面,我看到了我的名字。”他哑声说,

    “奶奶的笔迹。后面跟着+7300日。”苏晓猛地睁大了眼睛,捂住了嘴。

    “而在我的名字下面,”林树的声音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几天前新写上去的。是你的名字,晓晓。”他不再犹豫,手指颤抖却坚定地,

    翻到了最后一页。“苏晓”两个字,以及那个粗重得仿佛要破纸而出的黑框,

    还有旁边那两个小字。“三日”,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灯光下,也暴露在苏晓的眼前。

    时间仿佛凝固了。苏晓呆呆地看着那页纸,看着自己的名字被框在那个不祥的黑框里,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三日”。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她像是没看懂,又像是看懂了却无法理解,目光在那页纸上逡巡,

    最后缓缓移到林树脸上。“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飘忽而不稳,“阿树,

    这是什么恶作剧吗?奶奶她为什么”“不是恶作剧。”林树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猛地合上簿子,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黑框关回去,“今晚那盏灯!你看见了吗?

    那只是开始!晓晓,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不知道奶奶当初做了什么,

    也不知道‘要还’具体意味着什么但我名下的二十年,是‘借’来的,

    而现在”他痛苦地闭上眼,“现在,它要收‘利息’了。是你。”“不不可能”苏晓摇着头,

    身体开始细微地颤抖,“这太荒唐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添寿?夺命?

    这这违反一切常理”她的逻辑在抗拒,但今晚吊灯坠落的巧合,林树极度反常的表现,

    还有眼前这古旧诡异的簿子,像冰冷的铁锤,一下下敲打着她的认知壁垒。“常理?

    ”林树惨然一笑,指着那本簿子,“这东西本身就不讲常理!

    那些照片上的人谁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奶奶说‘用了要还’,她一定知道代价!

    ”“那怎么办?”苏晓终于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声音拔高,带着绝望的尖利,“撕了它!

    烧了它!”她突然扑过来,伸手要去抢那本簿子。“不行!

    ”林树条件反射般将簿子紧紧护在怀里,躲开她的手,“不能撕!

    这是我们眼下唯一可能找到线索的东西!撕了烧了,万一万一情况更糟呢?

    万一彻底激怒了它呢?”他不敢冒险。这簿子像是一份邪恶的契约,撕毁契约的后果,

    他不敢想象。苏晓的手僵在半空,看着他如同守护魔鬼般护着那本簿子,

    眼里的恐惧逐渐被一种更深的、混杂着受伤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取代。“你你要留着它?

    留着这个注定要我死的东西?”“我不是要留着它害你!”林树急得额上青筋都凸起来,

    “晓晓,我是想找出办法!找出破解的办法!奶奶一定留下了什么信息,

    或者这簿子本身有漏洞我们必须冷静,必须弄清楚规则!”“规则?

    ”苏晓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缓缓后退,跌坐回沙发上,眼神空洞,“什么规则?

    用我的命,换你多活的规则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林树心里。

    “不是这样!”林树低吼,心脏疼得缩成一团,“我宁愿那上面是我的名字!

    我宁愿那二十年从没存在过!晓晓,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出事!我会想办法,

    我一定会有办法的!”他语无伦次,只知道重复着苍白无力的承诺。苏晓不再说话,

    只是抱着膝盖,将脸埋了进去,肩膀微微耸动。无声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更令人窒息。

    林树看着蜷缩起来的她,看着茶几上那个仿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红木匣子,

    看着窗外沉甸甸的、吞噬一切的夜色。第一天,以这样一个冰冷而残酷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时间,在死寂的沉默和压抑的抽泣中,无情地流逝了一小格。还剩两天多。而他们,

    对如何对抗那无形的“期限”,仍然一无所知。只有那本簿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像一只阖上的、等待下一次睁开的眼睛。9夺生之择时间像流沙,越是想攥紧,

    越是无声无息地从指缝里漏走。下半夜,苏晓哭累了,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眉头即使在梦里也紧蹙着。林树不敢合眼,他守着那本簿子,

    守着苏晓,神经像拉到极限的弓弦,任何细微的声响。

    远处汽车的鸣笛、楼上住户隐约的走动、水管里水流过的咕噜声。都让他惊跳起来,

    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房间每一个角落。困倦和恐惧交织成一张密实的网,

    勒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再次落回摊开的簿子上。不能慌,

    慌就全完了。必须找到线索,找到这诡异规则的破绽。他避开最后一页那个刺目的黑框,

    从头开始,一页一页,用前所未有的细致重新审视。那些陌生的名字,朱红的数字,

    泛黄的照片他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添寿的对象似乎没有特定标准,男女老幼,

    各个年代都有。添加的寿数也多少不一,从几十日到几百日,

    他名下那七千三百日是迄今为止最大的数字。奶奶是怎么操作的?

    仅仅是把名字和日期写上去?需要什么媒介吗?那些照片是关键吗?

    他想起夹在纸页间的那些照片。一张张陌生面孔,在幽暗的灯光下静静注视着他。

    他小心地抽出几张,翻到背面。除了铅笔写的数字,再无其他。这些照片的主人,

    是不是就是被“借”走寿数的人?他们后来怎么样了?是提前去世,

    还是以其他方式“偿还”了?林树的指尖抚过一张民国时期装扮的少女照片,少女笑靥如花。

    她的背后,写着“150”。对应账本上,是“+150日”。一百五十天,不到半年。

    为了这半年阳寿,谁付出了代价?这少女后来的人生,是否因此蒙上阴影,甚至戛然而止?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蔓延。这不是交易,是掠夺。是寄生。而他和苏晓,

    现在正身处这寄生链条最新的一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睡梦中的苏晓。她呼吸清浅,

    睫毛偶尔颤动一下。三天他能从这冰冷的规则里,为她抢回这三天吗?不,不只是三天,

    是从那黑框的死亡判决下,抢回她整个人生!窗外天色由浓黑转为深蓝,又渐渐透出灰白。

    第一缕晨光艰难地挤过厚重的云层和都市的楼宇缝隙,染亮了窗棂。

    城市苏醒的嘈杂声隐约传来。新的一天开始了。第二天。苏晓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

    眼神先是茫然的,随即聚焦,看到守在茶几边、眼下一片青黑的林树,

    以及他面前摊开的簿子。昨夜的记忆潮水般涌回,她脸色一白,迅速坐起身,别开了脸。

    “晓晓”林树喉咙干涩。“找到办法了吗?”苏晓打断他,声音沙哑,没有回头。林树沉默。

    他能说什么?说他看了一夜,只看到更多令人窒息的谜团和冰冷的记录?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苏晓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塌下去一点。她站起身,走向洗手间:“我洗把脸。”水声哗哗响起。

    林树枯坐着,听着那水声,心里空落落地发慌。他该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干等。

    或许或许可以查查那些照片上的人?虽然年代久远,但万一有线索呢?至少,

    搞清楚这簿子的“运作机制”?可怎么查?报警?说我家有本生死簿要害我未婚妻?

    只怕第一时间被送去精神病院。找懂行的?神婆?道士?在这现代化都市里,去哪里找?

    即便找到了,对方会信吗?有时间吗?一个个念头升起又破灭,像肥皂泡。

    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苏晓从洗手间出来,脸上带着水珠,眼睛还有些红肿,

    但神情平静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某种认命般的麻木。“我饿了,”她说,“煮点面吧。

    ”林树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好,好,我去煮。”厨房里,他机械地烧水,下面,打鸡蛋。

    熟悉的日常动作此刻做起来却无比陌生,仿佛在进行某种徒劳的仪式。

    热气的氤氲暂时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心头的尖锐痛楚。两碗简单的鸡蛋面端上小餐桌。

    两人相对无言地吃着。面汤的热气熏着眼眶。苏晓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

    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今天原本要去看婚纱的。”苏晓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没有起伏。

    林树拿筷子的手一抖,面汤溅出几滴,烫在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对不起”他低下头,

    声音哽住。“别说对不起。”苏晓放下筷子,抬眼看他,眼神复杂,“阿树,

    如果如果这真的是命,躲不过。我只想问,奶奶当初,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给你添那么多年?”这也是林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奶奶只是个普通的退休老人,

    一生信科学,讲道理,怎么会和这种东西扯上关系?还用了它,而且是用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他痛苦地摇头,“奶奶从来没提过。昨晚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东西存在。

    ”“那本子是奶奶娘家带来的?”苏晓猜测。林家世代住在这城市,奶奶也是本地人。

    倒是外公那边林树记忆里外公很早去世,外婆在他出生前就不在了,了解很少。

    “可能”林树不确定,“等我再仔细翻翻,看有没有其他东西。”吃完饭,

    苏晓坚持要帮忙收拾碗筷。林树拗不过,两人默默地在狭窄的厨房里清洗。水流冲刷着碗碟,

    泡沫堆积又破裂。就在苏晓拿起最后一只碗,转身要放进沥水架时。她脚下不知怎的一滑,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惊叫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倒!手里沾满洗洁精泡沫的瓷碗脱手飞出,

    砸向墙壁!林树魂飞魄散,猛地扑过去,一手想去拉她,另一手下意识护住她的头。

    动作太急,他自己也重心不稳。“砰!”瓷碗在墙上炸开,碎片四溅。“咚!

    ”两人狼狈地摔倒在地,林树的胳膊垫在苏晓脑后,

    自己的手肘和膝盖重重磕在坚硬冰凉的地砖上,钻心地疼。碎片溅落在他们身边,

    最近的一片,锋利的边缘距离苏晓的脖颈只有不到一寸。时间仿佛静止了。苏晓躺在地上,

    眼睛瞪得极大,看着头顶天花板上陈旧的水渍,胸膛剧烈起伏。林树撑在她上方,

    手臂疼得发麻,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喉咙。又是这样!毫无预兆的“意外”!

    比昨晚更凶险!林树先反应过来,顾不上疼痛,急忙查看苏晓:“晓晓!伤到没有?

    有没有被碎片划到?”苏晓僵硬地转动眼珠,看向他,又看向颈边那片闪着寒光的瓷片。

    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是剧烈地颤抖起来,比昨晚更甚。那不是单纯的害怕,

    是某种认知被彻底击碎后的生理性战栗。“没没事”她终于挤出两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林树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远离那片狼藉。他快速检查了她周身,确认没有伤口,

    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肘,擦破了一大片皮,

    渗着血珠,膝盖也疼得厉害。这只是普通的摔跤吗?

    地砖上那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过于丰沛的洗洁精泡沫?还是他心神不宁,把洗洁精倒多了?

    不,不是。那种滑倒的角度,那种瓷片飞溅的轨迹都透着诡异的“精准”。

    像是被精心计算过的谋杀未遂。苏晓也看到了他手肘的伤,眼神一颤,下意识想伸手,

    又僵住。她退后两步,背靠着厨房冰冷的墙壁,眼神空洞地望着满地碎片和狼藉的水渍。

    “它来了是不是?”她喃喃道,不再是疑问,而是陈述。“它不会停的。

    第二天就已经这样了。”林树心如刀绞,他想抱住她,想告诉她不会的,

    可刚才的惊魂一刻抽干了他所有虚假安慰的力气。他只能涩声道:“我会找到办法,一定。

    ”可办法在哪里?他甚至连敌人是什么都不知道。打扫完厨房的狼藉,

    给手肘的伤口简单消毒包扎后,两人重新坐回客厅,相对无言。恐惧像实质的雾气,

    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让人呼吸困难。苏晓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开始繁忙起来的街道。行人匆匆,车流如织,一切都按部就班,充满生机。

    而她的生命,却在看不见的地方,进入残酷的倒计时。“阿树,”她没有回头,

    “如果如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她停顿了很久,久到林树几乎要冲过去打断她。

    “把那二十年,去掉吧。”林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苏晓转过身,

    脸上是一种近乎平静的决绝:“既然是因为多了不该多的,才要‘还’。那把它去掉,

    是不是就不用还了?把我的名字,从那个框里去掉。”林树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疼得他蜷缩起来。“怎么去掉?这簿子这簿子只有‘添加’的记录!没有‘减少’的!

    我不知道怎么操作!而且”而且那二十年是添在他名下的,如果要“去掉”,

    会直接作用在他身上吗?他会立刻失去二十年寿命,甚至当场?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他如果死了,苏晓怎么办?这诅咒会解除吗?

    还是会因为“债主”消失而变得无法预料?“总有办法的。”苏晓走回来,

    目光落在那本簿子上,眼神里燃起一种孤注一掷的光芒,“既然能写上去,就能改掉,划掉,

    或者”她再次看向林树,声音轻得像叹息,“或者,用别的什么替换。”替换?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进林树混沌的脑海。簿子上的记录,是“添加”。添加的寿数,

    从何而来?那些照片上的人是不是就是被“替换”的源头?用他们的寿数,

    “替换”成添加给目标的寿数?那么,反过来呢?用他名下的寿数,

    或者用别的什么去“替换”掉苏晓名字上的黑框和期限?这个想法疯狂而危险,

    带着浓烈的血腥味。但在这走投无路的绝境里,却像黑暗深处透出的一线微光,扭曲,

    却无法忽视。林树的目光,死死盯住了簿子上,那些陌生的名字和照片。

    “替换”这个词悬在空气里,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作呕的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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