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李景瑞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沈朝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嘲讽。
“我说,我心悦废太子殿下,是我主动来找他的。”
“太子殿下,您现在听清楚了吗?”
李景瑞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
“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疯了!”
“我是疯了。”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目光如刀。
“三年前,我从北境九死一生回来,浑身是伤,是你,守在我床边三天三夜,对我说,朝颜,这天下女子,我只敬你一人。”
“两年前,春日围猎,你为了护我,被发狂的野猪撞伤了手臂,对我说,朝颜,有我在,绝不让你受半分伤害。”
“一年前,你于万千花灯中,为我求得那盏最亮的,对我说,朝颜,待你及笄,我便八抬大轿,娶你为后。”
我每说一句,李景瑞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他精心设计的“情深义重”的戏码,此刻从我嘴里说出来,却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周围的宫人和侍卫们,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
是啊,曾经那么情深义重,怎么就闹到了这一步?
“殿下,您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我站在他面前,距离不过三尺。
“我还记得,半个时辰前,您在御花园说,沈家那女将军,粗鄙不堪,毫无女子柔情。”
“若非她手握兵权,孤岂会与她虚与委蛇?”
李景瑞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段隐秘的谈话,会被我听见。
“你……你胡说!”他色厉内荏地反驳。
“我胡说?”
我笑了,笑声清脆,却带着无尽的寒意。
“殿下,您买通阿林,引我来冷宫,不就是为了给我安一个‘秽乱宫闱’的罪名,好顺理成章地退婚,再夺我沈家兵权吗?”
“如今,我成全你。”
“这桩婚事,我不稀罕了。这太子妃之位,谁爱要谁要去。”
“我沈朝颜,不伺候了!”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整个冷宫,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