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踹开。
“砰！”
月漪如惊弓之鸟，整个人剧烈一颤，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
一位仙侍冷漠走近，将一团布料劈头盖脸砸在她身上：“换上。”
指尖触到衣料的刹那，月漪呼吸凝滞——
透薄的白色纱衣，剪裁勉强蔽体，料子更脆弱得一扯就断。
哪怕是人界最低贱的青楼女，都未必肯穿这样的衣裳。
“我不……”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旧伤结痂处渗出细密血珠。
仙侍却已不耐扯开她的衣领，恶狠狠道：
“这是圣僧法旨，由不得你愿不愿意。”
被拖拽上仙驾时，月漪单薄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冷汗浸湿了鬓发，身上这件不堪入目的纱衣勒得她几乎窒息。
仙驾最终落在一处落魄仙府前。
仙侍拽着她穿过前殿，一眼便看见了静立在房门前的熟悉身影。
月光下，梵清尘一袭黑色鎏金圣袍，周身清冷疏离，又变回了那个高坐莲台、不染尘埃的佛。
仿佛昨**她喝下绝子药的，不是他一样。
梵清尘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抬手示意。
月漪本能向后缩，却被仙侍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肩胛。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她连声音都在抖：“……你要干什么？”
梵清尘喉结动了动，一把将月漪推入屋内。
“这是你欠芷沁的。”
房门轰然闭合，几位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仙缓缓逼近。
“啧啧，从前高贵的青丘帝姬，现在却沦为我们的玩物。”
“瘦是瘦了些，这张脸倒是难得。”
“都说青丘狐狸媚骨天成，今日可得让我们尝尝滋味……”
“放开……”
月漪慌了，本就不多的布料被粗暴撕扯，男仙们粗鄙的调戏钻入耳内，交织成恶心痛苦的网。
“清尘，求求你，我什么都会做的，求你救救我！”
下一瞬，她便被狠狠摔在地上。
男仙的嗤笑混着衣料散落的窸窣声。
“是他说你喝了药不会有孕，随便我们玩，怎么可能救你？”
有不忍的仙侍小声嘀咕。
“里面都是受罚的欲仙，他们玩一个死一个，帝姬她怕是……”
为首的仙侍一记冷眼扫去，他立刻惶恐噤声，退回原地。
梵清尘立于门外，默念《清心经》，眉头却不自觉蹙起。
他以为自己会心如止水，可心底的烦闷却如野草疯长。
房内，两位男仙钳制住月漪的手，眼看就要撕扯掉最后一块布料。
月漪热泪滚落，绝望闭眼，就要自断心脉！
下一瞬，梵清尘推开门，脸色骤变。
他大手一挥，一道金光直射而出，将那令人作呕的躯体狠狠掀飞。
温热的血滴在他手背上，烫得惊人。
往日悲悯自持的梵清尘紧扼着月漪的下巴，眸色郁沉。
“你怎么敢！”
“当初你爬我的床不是很熟练吗，如今伺候旁人，倒不情愿了？”
他的声音很冷，像冰刃般一寸寸割开她的血肉。
月漪涣散的瞳孔里，忽然倒映出昆仑山巅那个踏雪而来的身影。
那年娘亲病重，她为取青莲入药，被雪兽咬伤了腿仍执意前行。
是他遇见不忍，背起她踏雪下山。
她红着脸问他是否算破了戒，他只赠她一串菩提子，声如清泉：
“众生皆苦，愿你和令慈早离病痛苦海。”
那日风雪漫天，她心中却阵阵暖意。
在忘川河底被业火焚身，在青丘被族人骑辱，她都攥着菩提子挺了过来。
可现在，却苦得心口都在疼。
梵清尘的一字一句，都将她最后的尊严碾得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