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一直不减的短篇言情小说《岭南雨》,书中代表人物有赵珩萧策沈瑶,讲述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是知名大大“源源不绝的圆丝蛛”的热销作品之一,纯净无广告版阅读体验极佳,主要讲述的是:”我将家信烧在烛火里,看着灰烬飘落在冰冷的金砖上,忽然想起少年时与太子表兄在演武场的约定——他日若有危难,我必为他执戈前……
妻子沈瑶的白月光,是国朝那位风光无限的三皇子赵珩。这事我早已知晓,
昔日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说礼部侍郎独女与三皇子青梅竹马,后因沈家不是名门望族,
三皇子转头娶了吏部天官家的大**。后因吏部天官门生故吏遍布朝堂,
三皇子不敢违背王妃意愿,故未迎娶沈瑶。那时我只当是陈年旧事,我没当真。
萧家手握九边兵权,是太子最坚实的后盾,沈家虽是书香门第,却也需借萧家之势稳固地位,
这桩婚事本就是权衡利弊的结果。而迎娶沈瑶,也是我强求来的。我总以为日子久了,
总能焐热她的心。婚后两年,我将她宠得如同温室里的花。她不喜府中婆子的粗手粗脚,
我便亲自去江南寻来绣技精湛的绣娘。她念及旧宅的石榴树,我便在府中辟出半亩地移栽,
春看叶、夏观花、秋收果。可她的眼里始终蒙着一层薄雾,即便对我笑,
那笑意也落不到眼底。我常在深夜瞧见她对着一枚玉佩发呆,
那玉佩与我们新婚燕尔我赠与她的相似,我也没多想。我们大婚后的第二个秋,
国朝的天就变了。先皇缠绵病榻数月,朝政早已暗流涌动,三皇子赵珩以“清君侧”为名,
暗中联络京中世家与部分禁军,骤然举起了谋逆的大旗。这时,
赵珩迎娶吏部天官之女的行为,我算是看清了。吏部天官,在朝堂三十载,
门生故吏遍布全国,这时他造反大旗一起,响应者景从。只是如今的京城,局势云波诡谲,
让人看不清。先皇缠绵在病榻上,将朝中诸事都交于太子手中。就算是支持三皇子的人再多,
朝中三老三少全是东宫的人,六部天官中也有太子的簇拥,
该怎么说也该动一动在京的三皇子。只是我沈家,是皇后母族,本就势力强大,
这时也不该插手皇储之事,引得帝皇猜忌。我心中疑惑,尽附书托于边疆,与我父求证。
而我便在萧府之中,陪着心爱之人,看云卷云舒,等风云变动。2.一日,
京城突然传起一则消息。说我父亲起大将军旗,带十二万边军精锐南下,
一扫附和三皇子造反的官员与势力。如今十二万边军正得胜班师,往京师而来。待边军杀至,
三皇子如同冢中枯骨,已是将死之人了。消息传到萧府时,我正在陪沈瑶看新收的石榴,
她手中的玉梳“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夫人,怎么了?
”沈瑶下意识的躲闪,面不由心的问:“父亲不是镇守九边,防备异族吗,
怎么会...”我当时还以为她是为萧家荣誉而开心,未曾多想。“夫人这就不懂了,
去年秋时,异族南下打草谷,被父亲胜过一场,折损了部分青壮。”“冬时,千门川小捷,
小王子带的两万青壮,皆冻毙于风雪之中。”“初春时,边军北上,
将靠近九边的小部族驱赶,强逼异族大汗与我边军决战,大胜!
”“几次小胜、大胜加在一起,异族青壮折损过半,犯九边不过自寻死路,
如今就是将其中精锐抽调,九边同样安稳无恙。”沈瑶仓皇的点了点头:“夫君,
我父前日来信让我回家一叙,说是我幼弟今年将出族学,想要来京。如今天下有动乱,
沈氏祖地亦受到贼兵冲击,小弟至今无所消息,我母亲心急之下,故疾又犯了,
我得回去看看。”见沈瑶面色不似作假,我想都未想,便安抚道:“岳母身体要紧,
要我随你一同去吗?”沈瑶敷衍道:“我阿娘向来体弱,夫君将门虎子,身有血煞气,
万一冲撞了阿娘,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是了。”我未曾多想:“那我派家将送夫人回去,
府中还有几株百年参王,我让管家取一支,你带回去给岳母补补身子。”谁知我说完,
沈瑶便拒绝道:“不用!”我见她反应过大,心中刚想细问,
就听她解释说:“我阿娘受不的血煞气,夫君心意妾身心领了。”我未曾多想,
便点点头目送她离去。3.近日,京中又传来几则风闻,但我心忧归家的沈瑶,便不曾在意。
只是太子与我来的手书,让我心中松了口气。太子与我说,三皇子自认罪孽深重,
已自囚于府中,而出声应和三皇子起事的官员,也都被殿前司带入天牢之中,
只是遗憾吏部天官一家,老天官听三皇子借他之名串联各地官员,自觉无脸面见太子,
已自戕于府中,三皇子妃,亦是一杯鸩酒,随父而去了。看完这封手书,
我心中不由倒吸凉气,若是阿瑶当初嫁与三皇子,那今日饮鸩酒的便是阿瑶了。
只是她回家数日,除了每日派贴身丫鬟送手书回来报平安,再无消息。我每次在回信中,
表达想要拜访一下岳母时,却总被她严词拒绝,我心中总感觉有些问题,但总是抓不住。
又几日,父亲有家信传来,沈瑶也是这天,终于从娘家回了萧府。只是本来她失色的面庞上,
却挂满了笑意,我心想是岳母身体安泰后,她心结已解,便没有多问。只是一日后,
她又说沈家有事,匆匆回了娘家。两日后,京中突然一阵闹腾,官员们所在的朱雀街,
突然涌出一波暴民冲击皇宫。我心中暗自焦急,沈氏书香传家,在这乱糟糟的时候,
根本没能力护持自己家,我想派家将去保护沈府。只是这时,
太子的贴身近侍浑身是血的冲进府中,说三皇子造反,殿前司副统领从贼,
接引叛军由朱雀门杀入皇宫,太子危在旦夕。这时,我左右为难。我族是太子母族,
祖父三代镇守边关,萧家的铁蹄踏遍漠北,在边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可正因如此,
主力精锐全部在九边重镇,京中萧府只留了数百护院家丁。虽说都是从边军中退下的老卒吧,
但勇猛却寡不敌众。三皇子蓄谋已久,京中大半守军都被他收买,太子一时竟被困在宫中,
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绝境。只是这时,我想起了还在娘家的沈瑶。她曾是我年少时的梦,
如今的我,却只能将她放弃。先前三皇子叛乱时,父亲在边关传来家信,
字里行间皆是焦灼:“萧家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京中若破,九边必乱。
”我将家信烧在烛火里,看着灰烬飘落在冰冷的金砖上,
忽然想起少年时与太子表兄在演武场的约定——他日若有危难,我必为他执戈前驱。如今,
便是践行诺言的时候了。我以家族的名义,将府中家将整编成队,
挑选出二百名最精锐的老卒,每人配双甲、带足三日干粮,连夜直奔朱雀门。
彼时朱雀门已被叛军攻占,城门下堆满了禁军的尸身,鲜血顺着城砖缝隙往下淌,
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暗红。“随我杀!”我拔出腰间长刀,刀锋划破空气的瞬间,
老卒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城楼上的叛军都乱了阵脚。那场仗打得惨烈,
我左臂被叛军的长矛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浸透了甲胄,黏在皮肤上又冷又硬。
可我不敢停,每挥一刀都想着萧府的百余族人,想着边关的父亲,想着东宫被困的表兄。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我们才将朱雀门夺回。刚喘了口气,
宫中的太监就带着先皇的密诏赶来。老太监颤巍巍地递上密函,说先皇在病榻上泣血嘱托,
要我亲自护佑太子前往玄武门。那里是叛军的主力驻地,也是三皇子的大本营,
先皇盼着太子能以血脉之情说服三皇子,避免更多流血。我攥着染血的密诏,
转头对副将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全部家将,护送太子往玄武门而去。玄武门的城楼下,
叛军列着整齐的方阵,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头。而方阵最前方,三皇子赵珩一身银甲,
意气风发地立在马上。可当我的目光扫过他身侧时,整个人都僵住了。那抹耀眼的红,
不是沈瑶是谁?彼时她穿着一身红裙,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竟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抵在自己的脖颈上。“萧策!”她的声音穿透人群,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决绝,“杀了太子!
否则我今日便死在你面前!”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我看清了她眼底的疯狂与执念。
那是我陪她看了两年石榴花,都未曾见过的鲜活。原来她所有的深情,都不是给我的。
太子在我身侧轻咳一声,低声道:“表弟,莫要因私情误了大事。”我猛地回神,
看着城楼下那抹红,又看了看身边面色苍白的太子,心像是被钝刀反复切割。
我是萧家的少主,是太子的表弟,我身后是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容不得我有半分私情。
“沈瑶,”我咬牙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太子是国本,萧家是忠臣,我不能。
”我的拒绝像是彻底击碎了三皇子最后的顾虑。他勒住马缰,仰头大笑:“赵煜,
你以为凭几句空话就能让我束手就擒?如今京中半数兵权在我手中,这江山本就该是我的!
”谈判彻底破裂,他挥手下令:“攻城!”玄武门本就狭窄,易守难攻,
我带来的二百家将都是身经百战的边军,此刻结成防御阵型,如同一道铜墙铁壁。
叛军一次次冲上来,又一次次被我们打退,城楼下的尸身堆得越来越高,
血腥味浓得让人作呕。我握着刀的手早已麻木,只知道机械地挥砍、格挡。
这时一阵擂鼓声响,红甲、红袍,是父亲带的边军精锐来了。城外的叛军本就是乌合之众,
见到边军精锐冲锋而来,恨不得多长了两条腿,也要逃离这处血腥地狱。混乱中,
我瞥见三皇子的马被绊倒,他摔进乱军之中,瞬间被无数长矛淹没。而沈瑶,
在看到三皇子落马的那一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
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面色死灰。我的亲卫上前将她捆住,她没有挣扎,
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三皇子消失的方向,泪水无声地淌下来,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戡乱的捷报传到宫中时,先皇已是弥留之际。他攥着太子的手,断断续续地留下遗诏,
随后便咽了气。太子登基,改元隆庆,便是如今的隆庆帝。隆庆帝虽是我一母同胞的表兄,
可坐上龙椅后,便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无所顾忌。萧家在边军中的势力太大,
早已成了文官集团的眼中钉,戡乱之中,边军的威势他们也见到了,他们怕萧家拥兵自重,
怕边关的铁蹄某天会踏进京城。如今沈瑶牵扯进谋逆案,更是给了他们攻讦萧家的绝佳理由。
那些日子,朝堂上的弹劾奏章如雪片般飞来,
“萧氏藏逆妇”“边将心有异”的流言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我每次上早朝,
都能感受到文官们射来的冰冷目光,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隆庆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
却始终没有下旨处置沈瑶。他在等我表态,也在护着我。可满朝的压力终究是扛不住的。
隆庆元年的冬月初,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带着圣旨,亲自去了萧府。
他身后的小太监捧着一个黑漆托盘,上面放着三样东西——白绫、鸩酒、短匕。“萧将军,
”李德全尖细的声音在厅堂里回荡,“陛下有旨,沈氏通逆,罪该万死,赐其全尸,
由将军自行处置。”我看着那三样东西,眼前又浮现出沈瑶在玄武门城楼下的模样。
我恨她的背叛,恨她将萧家置于险境,可我更忘不了她初嫁入府时,
在石榴树下怯生生地对我屈膝行礼的样子。我猛地跪下,
对李德全道:“劳烦李公公回禀陛下,沈氏虽有错,可萧家戡乱有功,臣愿以军功抵她一命。
若陛下怪罪,臣一人承担,与萧氏无关。”李德全愣了愣,
大概是没料到我会为一个逆妇求情。他叹了口气,说:“将军,您这是何苦?”我没有回答,
只是固执地跪着。最终,隆庆帝松了口,
却也下旨将我贬为岭南刺史——那是个偏远潮湿、瘴气弥漫的地方,说是贬谪,
实则是将我调出京城,缓和文官集团的不满。我接了圣旨,没有半句怨言,至少,
我保住了她的命。离京那日,天阴沉沉的,沈瑶穿着一身素衣,跟在我身后,
一路都没有说话。我只带了几百家将和必要的仆从,萧府的大部分人都留在了京城。
岭南这地方,比我想象中更荒凉。遍地都是丛生的荆棘,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瘴气,
路边的茅草长得比人还高。更麻烦的是,这里聚集了太多因三皇子叛乱被罢黜的家族,
他们大多对朝廷心怀怨恨,自然也对我这个“**”没什么好脸色。我到任后,
一边整顿吏治,一边防备着那些旧臣的暗算,日子过得提心吊胆。沈瑶倒是安静,
每日在刺史府的后院种些花草,只是再也没提过石榴树,也没再与我说过一句话。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地过下去,却没料到隆庆二年的春天,
皇帝的亲卫突然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岭南。亲卫统领是我当年的副将,他见到我,
脸色凝重地单膝跪地:“将军,京中密探来报,在岭南境内发现了故三皇子赵珩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