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我们分手吧。”苏晚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顾言能给我想要的,你给不了。”八年。陆深脑子里嗡的一声,只剩下这两个字。
八年的感情,就像一个廉价的玻璃杯,被她随手摔在地上。连一声清脆的响声都没有,
就碎了。“为什么?”陆深的声音有些干涩,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他想不通。
就在昨天,他刚拿到**攒下的两万块钱,兴冲冲地告诉苏晚,他们离首付又近了一步。
当时苏晚还笑着说他辛苦了。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苏晚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就像在看一只不懂人话的宠物。“陆深,你别这么幼稚。我们都毕业了,
不是在学校里谈情说爱的时候了。”她理了理自己新烫的卷发,身上那件香奈儿外套,
是陆深从没见过的。“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带我进入更高圈子的男人,
而不是一个只知道省吃俭用,为了几平米房子拼死拼活的穷小子。”旁边,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无声地滑了过来。车窗降下,
驾驶座上是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手腕上百达翡丽的表盘闪着光。男人冲苏晚笑了笑,
随即目光落在陆深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就是顾言。陆深见过他,
学校里有名的富二代,追了苏晚很久。陆深一直以为,苏晚拒绝了。原来不是拒绝,
只是在等一个更好的价码。陆深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八年。
从大一他见到苏晚的第一眼开始。他为了给她买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去工地搬了两个月的砖。
她想考研,他就每天五点起床去图书馆占座,风雨无阻。她家里出事急需用钱,他二话不说,
把准备买房的首付款全部取了出来,还背上了几万的贷款。他以为,这叫同甘共苦。他以为,
他付出的所有,苏晚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现在看来,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小丑竟是他自己。“上车吧,晚晚。”顾言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
苏晚点点头,拉开车门前,回头看了陆深最后一眼。“陆深,忘了我吧。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完,她坐进了那辆散发着金钱味道的豪车里。
没有一丝留恋。陆深站在原地,看着那辆保时捷绝尘而去,尾灯的红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周围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自己的悲欢。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一个年轻人的世界崩塌了。他想笑。笑自己的天真,
笑自己的愚蠢。八年。就算是养一条狗,也该养熟了。可他养的,
是一只永远喂不熟的白眼狼。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银行发来的短信。【尊敬的客户,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余额为:17.35元。】十七块三毛五。
这就是他八年青春换来的全部家当。为了给她凑钱,他卖掉了自己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
为了给她过一个像样的生日,他昨天只吃了一个馒头。他突然觉得很讽刺。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了他八年的女人,坐着豪车,去奔赴她的锦绣前程了。而他,
连今晚的饭钱都成了问题。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起来。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陆深没有躲。他就那么站着,
任由冰冷的雨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个透湿。他需要冷静。不,他需要清醒。
这场持续了八年的梦,该醒了。大雨中,他缓缓举起手,对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
比了一个中指。去**八年。去**爱情。从今天起,陆深死了。活下来的,
只是一个叫陆深的躯壳。一个为了自己而活的躯壳。他转身,拖着湿透的身体,一步一步,
走向了与那辆豪车完全相反的方向。背影萧瑟,却又带着一股决绝。雨越下越大,
冲刷着这座城市的一切。也仿佛要冲刷掉他身上,关于苏晚的所有印记。
2陆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的。浑身湿透,像一只落汤鸡。
他没有开灯,就那么把自己摔在冰冷的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这就是他为了省钱,租在城中村的“家”。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和苏晚一起搬离这里,
住进宽敞明亮的新房。现在看来,一切都像个笑话。黑暗中,他睁着眼睛,
天花板上那道丑陋的裂缝,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胃里传来一阵阵抽痛。
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心是空的,胃也是空的。他就这么躺着,
从天黑躺到天亮,又从天亮躺到天黑。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期间,手机响了几次。
他没有看。不用想也知道,是催债的电话。为了苏晚家里的事,他不仅花光了所有积蓄,
还通过各种网贷平台借了五万块。现在,苏晚走了,这笔债,
成了压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呵呵。”陆深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干涩的笑。
真是雪上加霜。也许,就这样死了也不错。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疯长的野草,
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八年的付出,换来一场空。一身的债务,看不到未来。活着,
还有什么意思?他晃晃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摸索着走到窗边。这里是六楼。跳下去,
应该就解脱了吧。他推开窗,冰冷的风瞬间灌了进来,让他打了个哆嗦。楼下,
是喧嚣的夜市。卖炒饭的大叔,卖烤串的小贩,
还有那些下班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的年轻人。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累,但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举着一串糖葫芦,
蹦蹦跳跳地跑向她的妈妈。“妈妈,你看,叔叔多给了我一颗!
”那个年轻的妈妈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那你要谢谢叔叔呀。”“谢谢叔叔!
”女孩回过头,冲着卖糖葫芦的小贩大声喊道。那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像一束光,
猛地刺进了陆深的心里。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爷爷。那个把他一手带大,
教会他所有东西的老人。爷爷是个木匠,一辈子都在和木头打交道。他总说,
做人要像木头一样,外表可以平凡,内里一定要有筋骨。“小深啊,人活一辈子,
谁还没遇到过几个坎儿。摔倒了,不怕。拍拍土,站起来,接着往前走。只要人还在,
就有希望。”爷爷临终前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陆深的手,在窗沿上握紧。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去死?太他妈窝囊了。他欠的债,得自己还。他受的辱,
得自己找回来。他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他要让苏晚,让那个顾言,
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看看。他陆深,不是一个可以任人踩踏的废物!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从心底涌起,像火焰一样瞬间点燃了他冰冷的四肢。他猛地关上窗户,
将那股令人绝望的寒风隔绝在外。他要找工作,要赚钱。他打开手机,准备看看招聘信息。
一条被忽略的未读短信,却在此时跳了出来。是一个陌生号码。【陆先生,
您爷爷留下的东西,我们已经按照约定,为您保管了八年。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请于明晚七点,到‘静心阁’茶楼,取回您的东西。】爷爷留下的东西?陆深愣住了。
爷爷去世已经八年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留下了什么?而且,对方还精准地保管了八年。
今天,正好是爷爷去世八周年的忌日。这绝对不是巧合。
静心阁……那不是本市最高档的私人茶楼吗?据说进去喝一杯茶,都要四位数起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陆深的心头。他隐隐感觉到,这个短信,
或许会改变他的人生。不管这是不是一个骗局,他都必须去看看。这是爷爷留下的线索。
也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他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套自己最体面的衣服。
那是他为了参加苏晚的毕业典礼,特意买的,一次都没舍得穿。现在,他要穿着它,
去迎接一个未知的命运。第二天晚上,陆钟准时出现在了静心阁的门口。古色古香的门楼,
透露着一股低调的奢华。门口的迎宾看到他,并没有因为他身上那套廉价的西装而露出鄙夷,
反而恭敬地鞠了一躬。“陆先生,请跟我来,张老已经等候您多时了。”3.静心阁的内部,
比陆深想象的还要雅致。一步一景,处处都透着设计者的匠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让人心神宁静。迎宾将他带到一个名为“听雨”的包厢前,便躬身退下了。陆深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包厢里,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坐在茶台后,
专注地冲泡着工夫茶。看到陆深进来,老者抬起头,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你来了。
”他的声音,和短信里那个有些相似,但更加沉稳。“您是张老?”陆深有些拘谨地问道。
“坐吧。”张老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尝尝我这今年的新茶。”陆深坐下,
看着张老行云流水般的泡茶动作,心中那点紧张也渐渐平复下来。他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等着。一杯琥珀色的茶汤被推到他面前。“尝尝。”陆深端起茶杯,
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清冽的香气瞬间在口腔中爆开,顺着喉咙滑下,暖意流遍全身。“好茶。
”他由衷地赞叹道。张老笑了笑,“你爷爷当年,最喜欢的就是我这‘碧涧流泉’。
”提到爷爷,陆深的心头一紧。“张老,您认识我爷爷?”“何止是认识。”张老放下茶杯,
眼中露出一丝追忆,“我们是几十年的老友了。当年你爷爷,可是我们这个圈子里,
谁见了都要尊称一声‘陆大师’的人物。”陆大师?陆深彻底懵了。在他印象里,
爷爷只是一个手艺不错的普通木匠。“我爷爷他……”“你爷爷,‘鬼手’陆谦,
是这世上最顶尖的古董修复师。”张老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敲在陆深的心上。鬼手?这个词,他似乎在爷爷的笔记里见过。那是爷爷留下的唯一遗物,
一本厚厚的,写满了各种木雕、修复技巧的笔记。陆深从小跟着爷爷耳濡目染,
也学了些皮毛,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木工手艺。“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张老从身后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推到陆深面前。
“这是你爷爷当年留下的。他交代过,等你年满二十六,心性定了,再交给你。
”陆深的手有些颤抖地打开了木盒。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刻刀,
和一枚用紫檀木雕刻的印章。印章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两个字:鬼手。“你爷爷当年,
凭借这手出神入化的修复技艺,在古玩界声名鹊起。无论是破碎的瓷器,朽烂的木雕,
还是残缺的青铜器,只要经他的手,都能恢复如初,甚至比原来更添几分神韵。
‘鬼手’之名,由此而来。”张老的声音里充满了敬佩。“后来,他为了躲避一些纷扰,
才带着你隐居起来,甘做一个平凡的木匠。”陆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没想过,
自己平凡的爷爷,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过往。他拿起那把刻刀,一股熟悉的暖流从刀柄传来,
瞬间涌遍全身。这把刀,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这把刀,名为‘游龙’,
是你爷爷的得意之作。至于那枚印章,则是‘鬼手’传人的信物。”张老继续说道,
“有了它,整个收藏界的修复生意,你都可以接。”“可是,
我只会一些皮毛……”陆深有些不自信。“你爷爷早就为你铺好了路。”张老笑了,
“他留下的那本笔记,记录了他毕生的心血。你从小跟着他学习,基础比任何人都扎实。
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说着,张老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照片上,
是一张断成了三截的黄花梨木罗汉床。“这是城中富商王老板的藏品,一张明末的孤品,
价值连城。前几天不小心被工人弄坏了,王老板心疼得不得了,放出话来,谁能修好,
酬金三百万。”三百万!这个数字,让陆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有了这笔钱,
他不仅能还清所有债务,还能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圈内所有修复师都去看过了,
都说没救了。这活儿,也只有‘鬼手’的传人敢接。”张“老看着陆深,目光灼灼,“你,
敢不敢接?”陆深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沸腾了。压抑了八年的不甘,被羞辱的愤怒,
对未来的渴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他想起苏晚那张轻蔑的脸。
想起顾言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他猛地握紧了手中的“游龙”刻刀。“我接!”声音不大,
却掷地有声。张老欣慰地点了点头。“好,不愧是陆谦的孙子。”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王老板,给你找的人,到了。”三天后,在一间安保严密的修复室里。
陆深站在那张破碎的罗汉床前,周围围着一圈看热闹的所谓“专家”。其中,
赫然就有顾言和他身边的苏晚。他们是跟着顾言的父亲,一位古玩爱好者,
一起来“开眼界”的。当苏晚看到穿着工作服的陆深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没想到,
会在这里遇见他。顾言则直接笑出了声。“哟,这不是陆深吗?怎么,找不到工作,
来这里当学徒了?也是,你这种人,也就配干点粗活了。”苏-晚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嫌恶。
她觉得跟陆深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都拉低了她的档次。“别理他,我们到那边去。
”她拉着顾言,像是在躲避什么脏东西。陆深没有理会他们。他的眼中,
只有那张破碎的罗汉床。他戴上手套,轻轻抚摸着断裂处的纹理,脑海中,
爷爷笔记里的内容飞速闪过。‘顺势而为,以木养木……’‘破而后立,
向死而生……’所有人都认为这张床已经废了。但在陆深眼里,它只是睡着了。他要做的,
就是唤醒它。在所有人质疑的目光中,陆深拿起刻刀,没有用任何胶水,
只是在那断裂的榫卯结构上,飞快地雕刻起来。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精准无比。
刻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他在干什么?疯了吗?这不等于二次破坏吗?
”一个专家惊呼道。顾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我看他就是来搞笑的,等着赔钱吧。
”苏晚也皱起了眉,她觉得陆深简直是疯了。然而,就在下一秒。陆深放下了刻刀,
双手托住断裂的两截木料。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他双手微微用力,一合。“咔哒。
”一声轻响。那两截原本不可能拼接的断木,竟然完美地嵌入了一起,严丝合缝,
仿佛从未断裂过。4.整个修复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陆深。刚才还满脸嘲讽的专家,此刻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怎么可能?!”“没有用任何粘合剂,纯靠卯榫结构拼接?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失传的‘燕尾穿心榫’!我只在古籍上见过记载!”惊叹声此起彼伏。
顾言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身边的苏晚,
更是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她眼中的那个穷小子,那个只配干粗活的废物,
此刻却像一个自带光环的大师,接受着所有人的顶礼膜拜。这种强烈的反差,
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这还是那个跟在她身后八年,唯唯诺诺的陆深吗?
站在人群中央的陆深,却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他专注地处理着另一处断裂。他的眼神,
是他从未见过的专注与自信。那种光芒,比顾言手上的百达翡丽还要耀眼。“王老板,
您看……”修复室的主人,那个身材微胖的王老板,此刻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快步走到罗汉床前,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道刚刚被修复的接缝。光滑如初,
浑然天成。“神了!简直是神了!”王老板激动地大喊,“张老,
您从哪儿找来的这位神人啊!”张老抚着胡须,笑而不语,只是赞许地看着陆深。
陆深没有停歇,他用同样的手法,将最后一段也拼接了上去。不到半个小时。
一张破碎的明代孤品,在他的手中,奇迹般地恢复了原貌。当陆深放下工具,
直起身子的那一刻。整个房间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小兄弟,不,陆大师!
”王老板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握住陆深的手,“三百万!不,五百万!这是您应得的!
”五百万!这个数字,让苏晚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五百万,
那是陆深不吃不喝工作一百年都赚不到的钱。可现在,他只用了半个小时。
一种莫名的恐慌和悔意,像藤蔓一样,开始在苏晚的心底疯狂滋生。
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顾言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本想看陆深的笑话,
结果自己却成了最大的笑话。尤其是在自己父亲和这么多长辈面前,
他感觉脸上一阵**辣的疼。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陆先生,
您的技艺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气质如兰的女孩,微笑着向陆深走来。
她是秦清,本市最大的拍卖行“宝利阁”的千金,也是一位资深的艺术品鉴赏师。
陆深认识她,之前在张老的茶楼里见过一面,她是张老的外孙女。“秦**过奖了。
”陆深礼貌地点点头。他的态度不卑不亢,眼神清澈,
完全没有被巨额酬金和众人的吹捧冲昏头脑。秦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我爷爷常说,
真正的匠人,都有一颗宁静致远的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主动伸出手,
“我叫秦清,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陆先生合作。”陆深和她轻轻一握。“我的荣幸。
”这一幕,落在苏晚眼里,刺眼无比。秦清是什么人?
那可是她想尽办法都攀附不上的顶级名媛。可现在,秦清却主动对陆深示好。凭什么?
他陆深凭什么?一股难以言喻的嫉妒和不甘,让苏晚失去了理智。她拨开人群,
走到了陆深面前。“陆深。”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想说点什么,比如“恭喜你”,
或者“我们聊聊”。可陆深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