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整张桌子被我掀翻在地。油汤溅上水晶吊灯，龙虾鲍鱼泼了沈清漪满身。
她雪白的高定礼服瞬间变成泼墨画。“童遥你疯了！”童建国捂着被热汤烫红的手腕。
宾客尖叫着跳开，满地狼藉里只有我站得笔直。“认亲宴？”我踢开脚边的海参，
“二十年前你们把高烧的我扔在火车站。”“现在看我骨髓和沈清漪配型成功，就想认回我？
”满场死寂。沈清漪挂着菜叶的脸瞬间惨白。上辈子我就死在这场认亲宴三个月后。
他们抽干我的骨髓救下童家真千金沈清漪，转身就把我扔进疗养院等死。临死前我才知道，
沈清漪是童建国和初恋的私生女。而我亲妈，是被童家逼死的纺织女工。
“姐姐别这样……”沈清漪含着泪来拉我手，“爸妈一直找你……”我反手扣住她手腕。
“找我？”扯开她衣领露出锁骨，“这道疤记得吗？”“六岁那年你抢我馒头，
把我推下楼梯时说——”“野种就该死。”全场哗然。沈清漪猛地挣脱：“你胡说什么！
”“要不要验DNA？”我掏出皱巴巴的出生证明复印件，“看看谁才是童建国亲生女儿？
”复印件飘到童建国脚下。他捡起来的手在抖。“老童，这……”童太太抢过来看，
声音尖利，“林晚晚？那个女工？！”宾客们的眼神像针，扎得童家三人浑身僵硬。
上辈子童建国当众烧了这张纸，说我是骗子。现在嘛——“王律师。”我朝门口招手，
“麻烦念遗嘱。”穿灰西装的男人走进来。
“林晚晚女士临终委托：名下纺织厂由独女童遥继承。
”他翻开文件：“但附加条款注明——”“若童家认回童遥，工厂自动转入童建国名下。
”童太太眼睛亮了。沈清漪攥紧了拳头。童建国轻咳一声：“小遥，
爸爸补偿你……”“不要补偿。”我打断他，
“只要你们公开承认——”“二十年前是故意遗弃我。”满场抽气声。
童建国脸色发青：“当时人太多……”“哦？”我按下手机。
—【发烧的丫头片子扔了正好】【初恋刚给我生儿子】【不能让她碍眼】……童建国的声音。
童太太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沈清漪突然冲过来抢手机！我侧身避开，她收不住脚撞向香槟塔。
“清漪！”童建国扑过去护她。玻璃碎裂声中，他手臂被划出血口。真感人。
上辈子我捐骨髓高烧40度时，他可连病房都没进。“保安！”童太太指着我，
“把这疯子……”“童先生确定要动手？”王律师亮出法院传票，“遗弃罪追诉期最后三天。
”童建国拦下保安。他淌血的手想拍我肩，被我躲开。“小遥，血缘断不了……”“能断。
”我指着沈清漪，“抽干我的骨髓救她时，就断了。”沈清漪突然跪下！“姐姐我错了！
”她抱住我的腿哭喊，“当年是我不懂事……”手感不对。我猛地拽开她手——微型注射器！
“镇静剂而已……”她眼神躲闪，“姐姐情绪太激动……”童太太突然尖叫：“血！
”沈清漪鼻血滴在婚纱上，触目惊心。“快送医院！”童建国抱起她往外冲，“童遥！
**妹要是出事……”“关我屁事。”满场宾客举着手机拍，没人拦我。我走到门口回头。
“忘了说——”“昨天我把骨髓捐给儿童医院了。”“全市十万块悬赏的配型成功者，
”我晃了晃手机到账短信，“是我。”救护车鸣笛声中，童建国僵成雕像。
沈清漪的哭嚎噎在喉咙里。真千金？我呸。三个月后，沈清漪的病房堆满鲜花果篮。
我啃着苹果看财经新闻。“童氏股价暴跌百分之三十……”“活该。”临床病友撇嘴，
“用私生女顶替救命恩人女儿，真不要脸！”我笑笑。上辈子童家冒领我的骨髓捐赠，
骗到齐家百亿投资。这辈子嘛——“齐先生？”我望着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走错病房了？
”齐晟的视线掠过我的病号服。“骨髓捐赠者资料是加密的。”他声音冷得像冰。
“但童家提交的体检报告——”他扔出一沓文件，“有你的胎记位置。”我翻到最后一页。
臀部蝴蝶形胎记。童家连这都查到了？“齐总想说什么？”“童遥。”他俯身撑住我病床，
“耍我好玩吗？”上辈子就是这个人。在我捐骨髓后送来离婚协议：“清漪需要静养。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是真千金。知道童家抽干我的骨髓去救沈清漪。知道他们把我当血包。
“齐总。”我按下呼叫铃，“保安室吗？VIP病房有人……”他攥住我手腕！“开条件。
”呼吸喷在我耳侧，“要多少钱才改口？”护士推门进来。“病人需要休息！”齐晟松开手，
眼神像淬毒的刀。“童家给你的，我能给双倍。”“包括送他们进监狱？”他瞳孔骤缩。
我把童建国录音拷贝递过去。“买一送一。”又塞了张亲子鉴定，
“沈清漪是童建国亲生女儿。”“当年他出轨害死我妈，又扔了我给私生女腾位置。
”齐晟翻看文件的手指发白。“为什么给我？
”“因为齐氏投资童家的百亿……”我拔掉输液针，“明天就到期了。”他猛地抬头。
我擦着手背血珠笑。“齐总现在撤资，能止损八十亿。
”“要是等童家丑闻曝光……”他转身就走。痛快。上辈子齐晟冷眼看我死，
这辈子我亲手喂他吃苍蝇。三天后，童建国冲进病房时胡子拉碴。“是不是你干的？！
”他砸下报纸。头版头条：《惊！童氏千金竟是冒牌货！》配图是沈清漪的亲子鉴定。
“齐晟突然撤资！银行全在催债！”他揪住我衣领，“清漪自杀未遂！你满意了？！
”我掰开他手指。“你初恋抱着儿子上门时，我妈跳楼满意吗？”他僵住。
“你……你怎么知道？”我打开手机免提。“童建国！”女人尖嗓门炸响，“敢不认我儿子？
我让全城都知道沈清漪是野种！”电话啪地挂断。童建国瘫坐在地。
“小遥……”他声音发颤，“帮帮爸爸……”“行啊。”我丢给他股权书，“签了。
”童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股权**书。他眼珠凸出：“你休想！”“那等着破产吧。
”我躺回床上，“反正坐牢的又不是我。”他盯着股权书，手抖得像癫痫。
上辈子童氏市值千亿时，沈清漪股权占百分之三十。而我死时账户只剩三百块。
“清漪还在ICU……”他老泪纵横，“她是**妹……”“我妈跳楼时，”我凑近他，
“肚子里的弟弟七个月。”他最后签了字。手印按得像个血手印。
王律师收好文件：“童先生，
您名下有笔三千万理财明天到期……”童建国猛地抬头：“那是我给清漪留的……”“哦？
”我挑眉，“遗弃罪赔偿金正好三千万。”他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像破风箱。
童太太突然举着花瓶冲进来！“我跟你拼了——”保安按住她时，花瓶碎片划破我手臂。
“故意伤害罪。”我捂着手臂笑，“加刑三年。”童太太的尖叫响彻走廊。痛快。
童建国入狱那天，我在童家别墅打包东西。沈清漪坐着轮椅堵在门口。“现在你满意了？
”她瘦得像骷髅，“齐晟不要我了，爸爸坐牢了，妈妈疯了……”我绕开她。“站住！
”她砸来相框，“都是你害的！”玻璃碎片擦过我脸颊。
相框里是童家“全家福”——沈清漪坐在童建国肩头笑。上辈子这张照片挂在我病房，
抽骨髓时护士说：“看，你多幸福。”我捡起照片撕碎。“害你的是童建国。
”碎纸扔进垃圾桶，“他要是管住下半身，你就不用当私生女。”她突然抽搐着栽倒！
“药……”她痉挛着摸口袋，“救……救我……”白药瓶滚到我脚边。瓶身上写着“**”。
上辈子她术后疼痛，童建国骗我签了同意书。“妹妹需要止痛药，姐姐忍忍。
”后来我疼得撞墙，医生却说我“药物成瘾拒绝治疗”。“姐姐……”沈清漪爬着抓我裤脚，
“最后一次……”我踢开药瓶。“当年我高烧求你买药时，你说——”“野种也配花钱？
”她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声。救护车来的时候，她裤裆下漫开腥臭的水渍。
护士皱眉：“失禁了。”我转身进别墅。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亮楼梯后的小储物间。
上辈子他们说那是“保姆房”。现在推开，霉味扑鼻。墙角有张发霉的儿童床。
床底刻着歪扭的字——“妈妈别哭，遥遥不疼”。那是我被扔之前刻的。
那天我妈发现童建国出轨，挨了打躲进来哭。我发烧到四十度，还给她擦眼泪。
“遥遥乖……”她把我裹进旧棉袄，“妈妈带你走……”我们没走成。童建国抢走我扔出门，
她追出去时被车撞飞。警察说她是自杀。我从床底摸出铁盒。生锈的盒子里有张存折，
余额二百块。还有张泛黄的纸——【遥遥两岁生日，买奶油蛋糕】字迹被泪水晕开了。
抱着铁盒走出别墅时，齐晟的车堵在门口。“谈谈？”他瘦了些，领带歪着。“股权还你。
”他递文件，“换你手里童氏把柄。”我绕过他。“童氏破产对你没好处。”他追上来，
“我可以让你进齐家……”我顿住脚。“当沈清漪替身？”他表情裂开一瞬。
“她活不过三个月。”他喉结滚动，“齐太太的位置……”“我嫌脏。”上车时，
后视镜里他还站着。像条被踢开的狗。上辈子我多蠢啊，在他送粥来时以为遇到光。
后来才知道，粥是沈清漪喝剩的。疗养院护工说：“齐先生吩咐，别让您死太快，
清漪**还需要备用药。”多贴心。现在嘛——“王律师，举报材料可以送了。
”童建国被判刑那天，我在儿童医院做义工。电视里播着他痛哭流涕的忏悔。
“我对不起女儿童遥……”病床上的光头小孩突然举手。“姐姐！
那个爷爷说你捐骨髓救了我！”满病房小孩都看我。“姐姐是超人吗？”我揉揉他脑袋。
“姐姐只是……”话没说完，门口传来尖叫。童太太举着刀扑来！
“去死——”保安按住她时，刀尖离我喉咙三厘米。她嘶吼着挣扎：“清漪死了！你高兴了？
！”沈清漪今早死于**过量。警方在童太太包里找到毒品。“故意杀人罪未遂。
”警察给她戴手铐，“数罪并罚。”她突然疯笑。“童建国在监狱天天被揍！
”口水滴在警服上，“你干的吧？哈哈哈……”我静静看她被拖走。是又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