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遗书:寒门士子的沉浮录

北燕遗书:寒门士子的沉浮录

城外人悠居 著
  • 类别:重生 状态:已完结 主角:陆谦沈策 更新时间:2025-12-31 10:53

陆谦沈策是一位普通的年轻人,在城外人悠居的小说中,他意外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能力。从此之后,他踏上了一段充满冒险和挑战的旅程,与邪恶势力斗争,保护世界的安全。这部穿越重生小说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震撼的故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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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宁远城的冬夜,总是来得比别处更早一些。日头刚落,

    天地间便只剩下一种混杂着铁屑味与冷雪腥气的灰色,

    仿佛整个北境被一口看不见的巨钟扣住,寒意从四面八方压下来,挤进城墙缝隙、营帐角落,

    也冻进每个戍卒的呼吸里。陆谦站在营门外,指尖僵得像是裹着冰霜。他悄悄把手缩进袖中,

    却又克制着没有完全蜷缩——戍北营的营规森严,尤其在换防的时候,

    谁若是动作迟缓了一瞬,都可能被当成怠懒,被军司当场罚跪。他身形不高,

    面容算不得刚硬,只是眉目清楚、干净利落,但落在这群满脸风霜的老卒之间,

    显得有些青涩。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站姿却比周遭许多人都要紧,

    像是被硬生生用绳子拉直的稚嫩树苗。四周只有风声,吹得旌旗呜呜作响。营火被压低,

    火光闪烁不稳,将周遭人影拖得长长短短。钱伍站在他身侧,鼻尖冻得通红,

    呼出的白气几乎能结霜。他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布,悄声道:“小子,紧张什么?

    又不是第一次换岗。”陆谦侧过头,只见钱伍的脸被寒风刮得像砂纸磨过,粗粝、开裂,

    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爽朗。他声音低低的,说:“我……怕出差错。”钱伍轻哼一声:“怕?

    你随着李贺那傻子混,谁不知道你是规矩里的规矩,连鞋带都打得比别人方正。等会儿点名,

    你只要别把名字念混就行。”陆谦不由苦笑。他并不是怕点名,

    而是今晚的空气里——似乎比平时更紧绷了些。营门两侧的火盆无人添柴,

    但火焰却仿佛被冷风逼得左摇右摆,照得城门上的霜层闪着微光。远处城墙上,

    有巡逻兵影一晃一晃,脚步声透过砖石传下来,重、有节奏,却压抑。

    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安。可话还没想完,营门内侧突然被掀开一角,

    一阵更凛冽的冷风从门缝灌出,同时传来铁甲撞击的低声震动。紧接着,

    军司的嗓音冷硬地压下来:“点名——列队!”众卒立刻站直,动作整齐而急促,

    脚步在冰地上踩出刺耳的摩擦声。陆谦心跳陡然加快。军司沈策推门而出,披着厚重棉甲,

    肩上的银片在火光下闪着冷意。他的眼神扫过众人,如同刀锋掠过一排木桩,

    没有温度、没有多余情绪。沈策的声音像风雪打在硬木上:“钱伍。”“到!”“李贺。

    ”“到——!”“陆谦。”陆谦立刻出声:“到!”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很稳。那一瞬间,

    他甚至听到自己的呼吸比火盆里的火焰还要沉。点名结束,

    沈策没有如往常般立即让众人解散,而是将点册合上,站得比火盆更靠前,火光映在他侧脸,

    线条分外冷峻。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缓缓道:“今日巡防加倍。城外草线北侧发现异动,

    虽未确认是否为敌踪,但所有新卒必须保持警戒。”草线北侧——陆谦心口猛地收缩一下。

    那是宁远城外最常被敌方小股斥候潜伏的地带,大雪深得能没过小腿,若真有人影逼近,

    即便是经验老到的兵士,也可能在暗夜里吃亏。钱伍轻轻吸了口气,嘴角发硬。

    沈策又道:“此外——”他声音一顿,寒风仿佛应声停了一瞬。

    “半月前的火灾调查已有结果。”陆谦大脑“轰”地一声。他知道,

    这句话对所有戍北营的人而言,都如一把悬在头上的刀。那场火烧掉了粮库,

    也烧死了两个老兵。整个营里的人都被连夜审问,包括他在内。但到目前为止,

    没人知道调查如何、谁会被牵连、更不知道究竟是谁放的火。沈策缓缓扫过众人的眼。

    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轻微,似乎连寒风都被这一刻压低了声响。“嫌疑人……暂未锁定。

    ”一石落地。许多人暗暗松了口气,但紧张并未真正散去。沈策顿了顿,

    接着道:“但有人在火场附近出现的时间不明、行迹可疑,若查实,将有重罚。

    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他说这话时,视线若有若无地停在陆谦方向。

    陆谦指尖下意识收紧,心跳在嗓子眼跳得难受。难道……是他被怀疑了?

    可他那晚明明只是因为夜寒难眠,出去倒了杯凉水,

    正巧撞见火光——他第一时间便去敲警钟。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可在军中,

    清白不是由你说了算,而是由证据、由上官、由你在队伍里的分量决定的。

    他深知:寒门子弟,没有分量。沈策忽然转身,大步迈回营门内,

    留下一句:“散——巡防即刻开始。”众人应声,撤散得像风吹开的雪层。陆谦刚迈开步,

    钱伍便凑过来小声道:“小陆,你别放在心上。沈策那人刀子嘴,什么都往严里说。

    ”陆谦勉强点头,却没说话。他能感觉到钱伍是在安慰他,但沈策方才那一瞥太冷、太锋利,

    让他像是被利刃划了一道浅口子,虽不深,却一直隐隐作痛。巡防开始后,天色更暗,

    北风势头也更足了。几乎每走一步都像踩进冰缝。营墙外的土地冻得硬如铁板,

    鞋底敲在上面,声音单调又空旷。走到北侧草线时,李贺突然道:“你们说……火灾那事儿,

    会不会真有人想害我们营?”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猜。钱伍嗤了声:“害我们?

    我们又值几个钱?要害,也该害那几位有权有势的。

    ”李贺挠挠头:“那……要不就是走漏风声的内鬼?”他们说话时,陆谦没插话,

    只是静静听着,心里生出一种若有若无的不适感。李贺忽然转头问他:“小陆,

    你那天不是离火场最近吗?你有没有看到什么?”问题问得突然。陆谦脚步一顿。

    那晚的火光像被风推着突然窜高的焰影,瞬间浮上脑海。他记得自己推开门时,

    鼻尖扑来焦糊味。他记得听见远处有人奔跑的声音,却太杂乱、太混乱,他根本分不清来源。

    他低声道:“……我没有看清。”李贺“哦”了一声,似乎没什么特别含义,

    但那“哦”落在陆谦耳里,却像一枚薄薄的刀片,轻轻划过心口。巡防继续。天色完全黑透。

    直到换岗回来,众人才摸到营火旁,稍微暖了暖僵硬的手脚。钱伍抱着手臂,

    嘟囔道:“今晚这风真不是给人吹的。”陆谦刚要应声,

    却听见远处军司的小鼓声“咚”地敲响。所有人的表情都一紧。那是召集信号。短短一声,

    却冷得像冰尖落在每个人后颈。沈策从暗处走来,披着夜行披风,

    火光在他身后被拉长成诡异的影子。他在众人面前站定,目光沉沉。“方才再核查火灾记录,

    有新线索。”“嫌疑人……极可能就在你们小队之中。”空气瞬间凝固。火光闪了闪。

    陆谦的心跳狠狠停了一拍。沈策继续道:“我会一一审问。现在,全员不得离开营地半步。

    ”“从——陆谦开始。”那一刻,寒风像刀刃一般从耳畔掠过,陆谦脊背上的冷意,

    不再来自北境的冬。2、陆谦被点到名字时,连呼吸都轻了一瞬。

    他并非第一次在军司面前站着,但此刻的空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冷、更硬。冷似夜雪,

    硬似刀背。沈策没有在众人面前多说,只是“你,

    跟我来”四个字便让周围的火光都似乎黯淡了些。陆谦跟着他穿过营火的光影,

    走向营后那间小小的审讯室。一路上,他背脊始终绷着,生怕自己的影子都被人看出瑕疵。

    钱伍忍不住在队列里低低喊了他一声:“小陆,别慌!”李贺也轻声道:“说清楚就行了。

    ”但陆谦脚步没停。他不能回头。——在军中,回头就是心虚。

    ……审讯室里只点着一盏昏黄油灯。墙上挂着的不过是几件粗糙的皮鞭与木尺,却因为寂静,

    而显出比锋刃更令人窒息的压力。灯火颤动,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像要把人拖进深渊。

    沈策坐在桌案左侧,神色淡漠,似乎是连喝口温水都能保持冷静的那种人。

    桌案上放着一卷火灾记录册,边角已经起了些毛。陆谦被示意在桌前立定。他正了正身躯,

    试图让呼吸稳定下来,但耳边的风声与心跳声,依旧像是在交替敲击。

    沈策不急不缓地问:“火灾那夜,你为何会在粮库附近?”果然——从这个问起。

    陆谦声音低稳:“我睡不着,起身去倒水。听到动静,便往那边靠近……刚到,

    一眼就看见火光了。”沈策轻轻冷笑:“睡不着?你是头一回在北地冬夜睡不稳吗?

    ”陆谦微怔,却不敢辩驳。他当然不是第一次睡不着。北境的夜太冷,

    冷得像一只沉默的手掐着人的喉咙。但沈策这句并不是质疑他,

    而是在提醒——理由必须足够稳。沈策慢慢合上记录册,抬眼看他:“听说,

    你是第一时间敲响警钟的?”陆谦点头:“是。

    ”“那你——为何不是第一时间去叫醒你们小队的人?”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陆谦心里猛地一沉。他确实是先敲响警钟,再回头去叫同伴。对于一个新兵来说,

    这逻辑很自然——见火警,先示警。可在军规中,

    任何一丝“行为不合常理”都可能被定义为“可疑”。

    他攥紧手指:“那一瞬……我只想着把火警传出去。”“嗯。”沈策眉心微拧,

    “想得倒很快。”这语气像是夸,但却只让人更冷。沈策站起身,走到陆谦面前,

    一双目光仿佛能看穿所有人心:“陆谦,你从入营以来,一直谨慎到挑不出错。我知道。

    ”陆谦心头微震。“可惜。”沈策轻轻道,“这样的人,一旦犯错,往往最容易露出端倪。

    ”陆谦呼吸停顿了一拍。沈策在赌。赌心理。赌一个寒门子弟在绝境中会如何反应。

    陆谦深深吸气,压住不安:“军司大人,我没有做过任何不该做的事。

    ”沈策没有立刻继续问话,只是盯着他,足足十几息。空气被拉得紧绷。陆谦站得笔直,

    却感觉胸腔像有一块沉石,被压得痛。不知过了多久,

    沈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你听过一句话吗?”陆谦抬眼。“北地冬夜里,最先被冻死的,

    不是最弱的人。”陆谦微愣。沈策眼神极静:“是自以为站得最稳的人。”油灯跳动。

    陆谦心口像被针刺了一下。——沈策这是暗示什么?陆谦张了张口,却没出声。

    沈策重新回到桌案旁,语气淡淡:“去吧。待会儿换人。”陆谦怔住:“……就这样?

    ”沈策淡淡扫他一眼:“我问的,你都答了。以后若再想起什么细节……随时来报。

    ”陆谦明白,这根本不是放过,只是把一根细长的线丢在他背后,让他随时能被拉回来。

    他低头行礼:“是。”走出审讯室时,外头风雪更冷了。夜色像一口深井,

    将他整个人吞进去。……营火旁,钱伍正张望着,见到陆谦出来,

    仿佛看见了从刀尖上走回来的兄弟,一下便迎了过来:“小陆!问了啥?你没事吧?

    ”陆谦的步子很稳,看上去甚至比进去时更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肩头像压着一整夜的霜雪。他摇摇头:“……没事。”钱伍不信:“没事你脸这么白?

    沈策那家伙不会为难你吧?”陆谦微微一顿:“他只是……问得仔细。”李贺跟过来,

    皱着眉道:“这火灾的事,本来就蹊跷。军司不问才奇怪。

    ”钱伍压低声音:“你们觉不觉得……沈策最近太紧了点?像是背后有人盯着他一样。

    ”李贺点头:“我也觉得。尤其这两日换防,检查得比往年都严。”陆谦听着,

    心里微微一震。沈策会这样紧,是因为上头施压?还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有数?

    又或者——他已经盯上某个人?这一瞬间,

    一道不安的念头悄悄掠过陆谦心底: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他?……深夜,巡防结束。

    营房里格外安静,只听得见呼吸声与外头风雪在营木上摩擦的声音。陆谦躺在硬木床上,

    睁着眼。睡不着。

    那盏昏暗油灯的影子、沈策凝视的目光、火灾的焦糊味……全部缠在他的脑海里。

    他忽然记起一件事情——那晚,他确实听到过脚步声。但混乱中,

    他从未仔细想过:那些脚步,是跑向火场?还是——离开火场?冷意从胸口直直蔓延到后背。

    他慢慢坐起身,额头冒出细汗。若沈策查到那一点……他会成为唯一“说不清”的人。

    陆谦低下头,用被子捂住脸,呼吸有些发抖。他从小便被教导:寒门子弟,行走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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