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监控画面的那一刻,我知道,这场豪门联姻该见血了。
我的妻子林雅正穿着我的衬衫,跨坐在她包养的小白脸身上热吻,周围满是狂欢的男女。
她醉醺醺地抓起我收藏的清代瓷瓶,狠狠砸向电视。“沈子晋的破玩意儿!砸了听个响!
”我保存了所有视频片段,然后打给了保镖队长。半小时后,我踹开别墅门,
亲手将林雅扇倒在地,看着保镖打断那小白脸的肋骨。警笛声由远及近时,
我对蜷缩在地上的她说:“玩够了?现在轮到我了。”离婚只是开始。我要林家和那个男人,
用他们拥有的一切来偿还这场背叛。1.手机屏幕亮起来的时候,我正签完最后一份文件。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刚停,放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安防系统的推送通知。
我瞥了一眼屏幕,上面写着:【别墅异常活动警报·一级】。
上周那对康熙年间的斗彩瓷碗失窃后,我给城郊那栋别墅加装了**最新监控。钱花得不少,
安保公司保证连只苍蝇飞进去都能被记录下来。现在看来,这笔投资值了。我解锁手机,
点开那个安防APP,实时画面立刻跳了出来。我盯着屏幕,看了三秒。
然后我按下了录制键。画面里挤满了人。二十个?也许更多。男男女女,
穿着廉价闪亮的衣服,头发染成各种颜色,手里拿着酒瓶,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扭动身体。
我上个月刚从意大利空运回来的手工羊毛地毯上,洒满了红酒、啤酒,
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黏腻液体。茶几倒了。那张我特意从国外运回来的紫檀木茶几,
现在横躺在地上,一条腿断了。墙上挂的那幅名画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用喷漆涂鸦的巨大笑脸。但所有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画面中央,
沙发上。我的妻子林雅坐在那里。准确地说,是跨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我认识那个男人,
好像叫陈轩。前两天见到她和那个男人的态度有些亲密便将那个男人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
事后林雅还和我大吵了一下,之后就和我陷入了冷战。所以现在这是她对我的报复吗?
她穿着我的衬衫,那件定制款的白衬衫,袖口绣着我名字的缩写,现在被她当裙子穿,
下摆只勉强遮住大腿根。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大片肌肤。她的一只手搂着陈轩的脖子,
另一只手举着酒瓶,正在往自己嘴里灌。陈轩的手放在林雅腰上,正仰头和她接吻。深吻。
舌头都能看见那种。周围的人群在起哄,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大笑,还有人举着手机在拍。
音乐震得连我手机扬声器都在嗡嗡作响。我切换了摄像头角度。第二个镜头对准了展示柜。
那是我的藏品区。明清瓷器,名人字画,还有一些杂项。现在玻璃柜门大开着,
里面空了一半。画面里,林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踉跄着走到展示柜前。
她盯着里面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从最上层拿下一个青花瓷瓶。乾隆年间的缠枝莲纹赏瓶。
品相完好,去年秋拍我花了三百七十万拿下的。她把它抱在怀里,走回沙发区。
金发男人朝她伸手,说了句什么。林雅大笑,把瓷瓶递给他。
然后她做了个让我瞳孔收缩的动作。她举起酒瓶,对着展示柜的方向,
用我能清晰听到的音量尖叫:“沈子晋的破玩意儿!看着就烦!”她顿了顿,
笑容扭曲而疯狂。“砸了听个响!”陈轩吹了声口哨,扬起手,真的要把瓷瓶往地上砸。
但林雅拦住了他。“等等!”她夺回瓷瓶,眼睛亮得吓人,“用这个砸电视!那个更贵!
”她指的是客厅那面一百寸的索尼旗舰款,我上个月刚装上的。陈轩哈哈大笑,接过瓷瓶,
后退两步,摆出投掷的姿势。周围的人群爆发出更疯狂的呐喊。“砸!砸!砸!
”陈轩手臂后摆,用力……我按下了停止录制。屏幕暗下去。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中央空调的出风声,电脑主机的低鸣,还有我自己平稳到异常的呼吸声。我坐在椅子上,
一动不动。大约过了十秒。我重新点亮手机屏幕,打开相册,找到刚才录制的视频文件。
点击编辑,选取片段。第一段:林雅跨坐在陈轩腿上接吻的特写。十秒。
第二段:林雅指着展示柜骂“沈子晋的破玩意儿”。八秒。
第三段:陈轩举起瓷瓶要砸电视的画面。六秒。保存。备份到云端。
再备份到另一个加密硬盘。然后我打开通讯录,找到那个标注为“周队”的号码,拨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沈总。”“周队。”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
“带二十个人,开三辆车,现在去城郊别墅。给你三十分钟。”“明白,目标?
”“别墅里所有人,一个不准放走,包括林雅。”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包括夫人?
”“她不是夫人了。”我说,“控制住之后等我到。如果有人反抗……”我顿了顿。
“你看着办。”挂断电话,我起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深灰色,手工定制,
袖扣是祖母绿镶钻的,林雅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把它扔在椅子上,换了件黑色的。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走出办公室。走廊里,助理小赵抱着文件迎面走来:“沈总,
五点和凯德的视频会议……”“取消。”我没停步,“今天所有安排都取消。
”“可是……”“照做。”电梯直达地下车库。我的车停在专属车位,黑色的宾利添越,
车窗贴了深色膜。上车,发动引擎。车子驶出大厦,汇入傍晚的车流。
导航显示到别墅需要三十五分钟。我踩下油门,指针缓缓向右偏移。窗外的城市在后退,
霓虹灯开始亮起。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都在赶着回家,或者奔赴某场约会。
而我正赶去打断我妻子的狂欢。**讽刺。车子开上环城高速时,
周队发来消息:“已抵达。控制中。”我回了一个字:“等。”2.三十四分钟后,
车子驶入别墅区。门口的保安认识我的车牌,直接放行。沿着私家路开到尽头,
那栋三层的中式别墅出现在眼前。院子里已经停了三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别墅大门敞开着。
我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音乐声比监控里小了点,但还在响。还有尖叫声,哭喊声,
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我把车停在喷泉旁,下车,关上车门。周队从门口走出来,
他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寸头,身材精壮,穿着黑色战术裤和紧身T恤。脸上没什么表情。
“沈总。”他点头,“里面一共二十三人,全部控制住了。有几个想跑的,处理了一下。
”“林雅呢?”“在客厅。”我迈步往里走。玄关一片狼藉。鞋柜倒了,
我收藏的那把清代紫砂壶碎在地上,泥片混着茶叶和不知名的液体。墙上有一道长长的刮痕,
像是有人用钥匙划的。转过玄关,客厅的全貌展现在眼前。比我通过监控看到的更糟。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香烟,还有某种甜腻到发臭的香水味。地上全是碎片,
玻璃的、陶瓷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那面一百寸的电视屏幕碎成了蛛网状,
中间嵌着瓷瓶的残片。我的紫檀茶几彻底成了柴火。沙发上、地毯上、甚至窗台上,
或坐或躺着二十几个人。每个人都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上贴着胶带。有些人脸上有血,
有些人衣服破了,都在瑟瑟发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保镖们站在四周,面无表情,
像一尊尊雕塑。正中央林雅瘫坐在那张被酒浸透的沙发旁,没有被绑,但头发散乱,
脸上有个清晰的巴掌印,应该是周队的人干的。她身上的衬衫被扯得更开,几乎遮不住什么。
陈轩跪在她旁边,双手被绑在身后,嘴里塞着破布。他金色的头发被血黏成一缕一缕的,
左眼肿得睁不开,鼻子好像也歪了。我走进来的时候,陈轩正试图用肩膀去碰林雅,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林雅抬起头,看见我。她醉眼朦胧地眨了眨眼睛,
好像花了点时间才认出我是谁。“沈……沈子晋?”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醉意,
“你……你怎么……”她试图站起来,但腿一软,又跌坐回去。我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
低头看她。她仰着脸,妆容花得一塌糊涂,口红晕到了下巴,眼线糊成两个黑圈。
但眼睛里除了醉意,还有种不知死活的茫然。“玩得开心?”我问。声音不大,
但在死寂的客厅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林雅愣了一下,然后居然笑了。
“开……开心啊。”她大着舌头说,“比跟你在一起开心多了。你天天……天天就知道工作,
没劲……”她伸手想抓我的裤腿。我往后退了一步。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沈子晋,
”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你装什么装!你不就是……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我嫁给你是给你面子!你”我没让她说完。我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
力道很大,她痛得尖叫起来。“放开我!你**!放开”“啪!”我反手一耳光扇在她脸上。
用了全力。她的头猛地偏向一边,整个人被扇倒在地,额头撞在茶几残骸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血立刻从发际线渗出来。她趴在那里,不动了。过了几秒,
才开始小声地抽泣。我松开手,甩了甩。然后我转身,看向周队。“所有人,打断一条腿。
”客厅里瞬间炸开压抑的呜咽和挣扎声。胶带下的嘴巴发出模糊的求饶。周队点头,
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保镖们动了起来。第一个遭殃的是陈轩。他意识到要发生什么,
疯狂地摇头,扭动身体想往后缩。一个保镖走过去,抬脚,照着他的右腿膝盖侧面。“咔嚓。
”声音清脆得可怕。陈轩的眼睛瞬间瞪到极限,额头青筋暴起,
喉咙里发出一种不似人声的惨嚎。他倒在地上,身体弓成虾米,剧烈地抽搐。然后是第二个,
第三个……客厅里响起一连串骨裂声和闷哼。有人晕了过去,有人失禁,
空气里的臭味更浓了。我走到窗前,推开窗,点了支烟。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别墅区的路灯亮起来,暖黄色的光晕,衬得屋里的一切更像一场荒诞的噩梦。一支烟抽完,
我转身。所有人都躺在地上,除了林雅。她已经爬起来,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着自己的膝盖,
脸色惨白如纸,酒彻底醒了。她看着我,眼神里终于有了恐惧,
那种意识到自己真的闯了大祸的恐惧。“报警。”我对周队说。他点头,拿出手机。
我走到林雅面前,她往后缩,但背后是沙发,无处可逃。“**!
”我只是淡淡吐出了这两个字之后便不再理会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红蓝光透过窗户在客厅墙壁上旋转闪烁。周队去开门,几个穿制服的警察走进来。
为首的看到屋里的场景,愣了一下。“沈先生?”我把准备好的U盘递给他。“监控录像,
全在里面,主谋是那个金头发的,还有我妻子。”警察接过U盘,看了看满地哀嚎的人,
又看了看我。“伤势……”“正当防卫,他们先动手的。”警察没再多问,
开始指挥同事处理现场。救护车也来了,医护人员把断腿的人一个个抬出去。我走出别墅,
站在院子里,夜风有点凉。手机震动,是律师打来的。“沈总,您找我?”“准备离婚协议。
”我看着又一辆救护车驶离,“林雅净身出户。另外,起草一份索赔函,
林家在三天内赔偿别墅损失两千八百万。”“两千八百万?这数额……”“照做。
”我打断他,“还有,通知下去,沈氏所有和林家的合作项目,全部暂停审查。”挂断电话,
我最后看了一眼别墅。客厅的灯还亮着,警察还在里面拍照取证,
我的耳边还在不断传来哀嚎声。3.警局的调解室有一股消毒水和焦虑混杂的味道,
我坐在桌子一侧,律师坐在我旁边。对面是林雅,隔着防爆玻璃,她穿着看守所的橙色马甲,
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脸上还有昨天被我扇耳光留下的青紫。门开了,警察带着陈轩进来。
他更狼狈,右眼肿得睁不开,走路时佝偻着身体,手铐哗啦作响。他被按在另一张椅子上,
全程不敢抬头。“沈先生,”调解员是个中年男人,语气尽量温和,
“林女士和陈先生对非法侵入您的住宅、故意毁坏财物的事实供认不讳。他们表示愿意赔偿,
也深刻认识到错误。您看,是否可以考虑出具谅解书?这样对后续处理……”我没看他,
目光落在林雅脸上。“不用。”我说。调解员愣了:“沈先生,
您的意思是……”“依法处理。”我转向律师,“张律师,证据都提交了吗?”“是的,
沈总。”张律师打开公文包,取出厚厚一摞文件。“这是完整的监控录像光盘,
经过司法鉴定,未剪辑。这是被毁物品清单及估价报告,共三十七件,总价值两千八百万。
其中三件清代瓷器属于不可再生文物,已申请文物部门出具损毁鉴定。
”他把文件推给调解员。调解员翻看清单,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沈先生,
这个数额……”“按盗窃罪和故意毁坏财物罪立案标准,
五十万以上就属于‘数额特别巨大’。”我平静地说,“两千八百万,够他们蹲十年了。
”“沈子晋!”林雅突然尖叫,双手拍在玻璃上,“你非要这么绝吗?!
不就是砸了点破东西!我给你赔!你放我出去!”我这才缓缓转向她。“赔?”我微微倾身,
对着通话口,“你拿什么赔?你每个月刷我的卡买包买首饰,你那个破工作室年年亏损,
靠你们家族林氏输血才没倒闭。林雅,你浑身上下,哪一分钱是你自己赚的?”她脸色煞白,
嘴唇哆嗦。“哦,对了。”我想起什么,“你昨天穿的那件衬衫,是我在米兰定的,
一件八万。你把它当裙子穿,胸口还有红酒渍,这笔账,我也会加进去。
”陈轩这时候终于抬起头,声音发颤:“沈、沈总……都是我的错,
是我鬼迷心窍……您放过林姐,所有责任我扛……”我笑了。是真的觉得好笑。“你扛?
”我打量他,“你拿什么扛?你银行账户里剩下不到五万,母亲尿毒症每周透析要两千,
租房欠了三个月房租,陈轩,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替人顶罪?”他像被抽了骨头,
瘫在椅子上。“沈子晋!”林雅又尖叫起来,眼睛里全是血丝,“你别得意!
我爸不会放过你的!等林家出手,我看你还敢这么嚣张!”**回椅背,
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敲。“好啊。”我看着她,声音很轻,但透过话筒,
清晰得像刀锋刮过玻璃,“那就看看,是你爸先弄死我,还是我先吞了林家。”她瞳孔骤缩。
我没再理会她,起身,整理西装袖口。“张律师,”我说,“谅解书我不会签。
走正常司法程序,我要他们得到最严厉的惩罚。”“明白,沈总。”走出调解室,
走廊里安静下来。警察把林雅和陈轩带回去,铁门关上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张律师跟在我身边,低声说:“沈总,离婚协议已经准备好了,按您的要求,林雅净身出户,
并承担两千八百万损失赔偿。”“送去林家,直接给林伯父。”“是。”4.下午三点,
林氏集团总部。林国栋的办公室在顶层,视野很好。我带着张律师和两个助理走进去时,
他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门。“林伯父。”我开口。他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眼睛里压着火。“子晋,坐。”他指了指沙发,自己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一副谈判的姿态。我没坐。“开门见山吧。”我对张律师示意。
张律师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会议室的投影仪。屏幕亮起,画面是昨晚别墅客厅的高清监控。
林国栋的眉头皱起来。画面里,林雅跨坐在陈轩腿上热吻,周围男女起哄。然后她踉跄起身,
抓起博古架上的那只乾隆粉彩蝠桃纹橄榄瓶。“这个瓶子,”我指着屏幕,
“去年苏富比春拍,我一千二百万拍的。”林雅把瓶子举起来,狠狠砸向电视屏幕。“砰!
”碎片四溅。画面定格在她癫狂大笑的脸上。“这是雍正青花缠枝莲纹盘,八百万。
”她又拿起一件,摔。“这是康熙五彩花鸟纹碗,六百万。”一件接一件。
林国栋的脸色从铁青变成惨白。最后,林雅抓起一个红酒瓶,对着满地碎片嘶吼:“砸!
都给我砸!沈子晋的破玩意儿!林家迟早吞了沈家!到时候我要他跪着把这些碎片舔干净!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投影仪风扇轻微的嗡鸣。我抬手,张律师暂停画面。
“林伯父,”我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沿,俯视着他,“被毁的三十七件藏品,
总价值两千八百万。另外三件是沈家祖传,我爷爷生前最喜欢的物件,按市场估值,
大概一亿两千万。”林国栋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看在两家旧情,
也看在我叫了您三年‘爸’的份上。”我直起身,张律师适时递上一份文件。
“加上别墅维修费、安保系统重置费、精神损失费,打个折,一亿四千万。
”我把文件推到他面前。“三天内,现金到账。”林国栋盯着那份文件,手在颤抖。
不是害怕,是愤怒。“子晋,”他声音沙哑,“你这是要逼死林家。”“是林雅先要毁了我。
”我平静地说,“昨晚她砸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在打沈家的脸。林伯父,
如果今天我不来要这一亿四千万,明天全城都会知道,林家的女儿在沈家别墅里,
带着姘头砸了沈家祖产,还扬言要吞了沈家。”我顿了顿,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到时候,损失的就不止一亿四千万了。”林国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里只剩疲惫。“如果……我不给呢?”我笑了。张律师立刻递上第二份文件,更厚。
“这是过去五年,沈氏与林氏所有合作项目的明细。”我翻开第一页,“城南地块联合开发,
林氏负责基建部分,合同约定竣工日期是去年六月,实际延误九个月,按条款,
违约金应该是……”我看向张律师。“四千三百万。”张律师流畅接话。“城北物流园项目,
林氏提供的钢材三次抽检不合格,导致整体工期延误,损失约……”“两千一百万。
”“还有西郊的度假村,林氏擅自更换装修公司,使用劣质材料,导致开业延期,
品牌声誉受损,估算损失……”“三千三百万。”我一页页翻过,张律师一单单报数。最后,
我合上文件。“粗略统计,林氏在合作中累计违约造成的损失,大约五亿七千万。
”我看着林国栋惨白的脸,“当然,以前是亲家,这些账我都没提。
但如果今天这一亿四千万不到账……”我把两份文件并排放置。
“我会同时启动两件事:第一,向法院申请诉前财产保全,冻结林氏所有可动用资金。第二,
正式追索这五亿七千万的违约赔偿。”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心跳。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条纹。林国栋坐在那片阴影里,像一尊正在风化的石像。过了很久,
他伸手,拿起笔。笔尖在纸张上悬停,颤抖。“子晋……”他抬起头,眼神复杂,
“雅雅她……她只是一时糊涂。你们三年夫妻,难道没有一点……”“没有。”我打断他,
“从她把那个男人带进我别墅的那一刻起,我和她之间,就只剩下债务关系了。”笔尖落下。
签名很用力,几乎划破纸张。他放下笔,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钱……三天内会到你账上。
”我收起文件,递给张律师。“林伯父,”临走前,我站在门口,回头看他,
“提醒您一件事。林雅在看守所说,您不会放过我。”他猛地抬头看向我。“我等着。
”我笑了笑继续开口:“正好,沈氏也缺一块像样的垫脚石。”门在我身后关上。
走廊里铺着厚地毯,脚步声被吸收。电梯下行时,张律师低声问:“沈总,
一亿四千万到账后,下一步……”“等。”我看着楼层数字跳动,“等林家喘过这口气,
等他们以为事情过去了。”电梯到达一楼。门开,大厅里人来人往。我走出电梯,
阳光有些刺眼。手机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沈总,陈轩母亲的透析医院已经联系好了,
按您的吩咐,明天起停止接收。”我回复:“嗯。”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