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我成神君他成前夫

七日后,我成神君他成前夫

嘻嘻淋 著

嘻嘻淋写的《七日后,我成神君他成前夫》的情节跌荡起伏,扣人心弦,人物生动鲜活,让人过目不忘!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古代言情作品了!主要讲述的是:第1章与萧世琰成婚三年,他从府外接进我的妹妹,日日同她欢好。他说:「畜生尚知讨人欢心,你呢?整日……

最新章节(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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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章

    与萧世琰成婚三年,他从府外接进我的妹妹,日日同她欢好。

    他说:「畜生尚知讨人欢心,你呢?整日摆着这副死人脸,给谁看?」

    可他不知,我是下凡历劫的神君。

    七日后,我归位之时,他跪着求我别走。

    我淡淡说道:「轮回井记得绕路走,别脏了我的眼。」

    1

    夜深了。

    寒意如丝丝冰针,扎进骨缝。

    我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冷。

    嗓子干涩得像是要裂开,咳一声,肺腑都跟着震动,钝钝地疼。

    怕是这几日降温,又染了风寒。

    我想唤侍女,张了张嘴,却只有喑哑的气音。

    偌大的将军府,静得可怕。

    空旷得仿佛一座冰窖。

    无人应答。

    我扯了扯嘴角,笑意苦涩。

    嫁给萧世琰三年。

    他待我始终是这般冷淡。

    起初还算客气。

    如今,怕是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也罢。

    我撑着床沿起身,双腿有些发软。

    摸索着去了厨房。

    灶台上空空荡荡,米缸也见了底。

    只剩一点糙米。

    我全部舀出来,简单淘洗两遍,添了冷水,放在炉子上。

    灶膛里重新燃起火苗,发出噼啪的声响。

    橘红色的火光映在脸上,暖意驱散了些许寒冷。

    水汽氤氲,视线也跟着模糊。

    初见萧世琰时,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鲜衣怒马,从街上疾驰而过,引得无数少女驻足。

    我也躲在人群后,偷偷看了一眼。

    只一眼,便如春风拂面,心湖也跟着荡漾起来。

    再后来,一道圣旨,将我与他绑在一起。

    我曾满心欢喜,以为能与他举案齐眉,相伴一生。

    如今想来,真是年少无知。

    炉火烧得正旺,我不小心碰到了锅沿。

    「嘶......」手背瞬间红了一片,烫起一个水泡。

    我下意识缩回手,对着烫伤处吹了吹。

    这点痛,比起心头的苦涩,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继续搅动着锅里的粥,一下又一下,动作很轻,很慢。

    真是可笑,堂堂将军夫人,竟落魄到如此境地。

    连病了,都没人知晓,无人问津。

    2

    天蒙蒙亮,粥熬好了。

    我盛了一碗,端着坐在院子里。

    一只小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通体雪白,唯有额间一抹浅灰,像是上好的羊脂玉,点了一颗墨玉。

    它迈着轻盈的步子,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晨光洒在它柔软的皮毛上,泛着淡淡的光泽。

    看着,竟比我还过得滋润几分。

    也许是闻到了粥香,小猫走到我脚边,轻轻地蹭了蹭我的裙摆。

    发出细细的「喵呜」声,声音软糯,像是在撒娇。

    我心头一软,想伸手摸摸它。

    突然,一阵喧闹。

    「砰」的一声巨响。

    院门被人粗暴地踹开了。

    一群人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我的妹妹,方青茴。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小猫。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小猫抱进怀里。

    紧紧地搂着:「圆圆!圆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方青茴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小猫的全身。

    我愣在原地。

    这猫,明明是自己跑进来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

    萧世琰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

    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

    原本就冷峻的眉眼,更是像覆了冰霜,皱了起来。

    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和嫌弃。

    仿佛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让他避之不及。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我没有......」

    可话还没说完。

    萧世琰已经大步走到我面前。

    二话不说,抬手就打翻了我手中的碗。

    「哗啦——」

    瓷碗碎裂。

    温热的米粥泼洒了一地。

    也溅到了我的手上。

    滚烫的粥水瞬间将我的手背烫得通红。

    **辣的疼。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下意识地缩回手。

    却被萧世琰一把抓住。

    「方知意,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萧世琰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以为你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会相信你吗?」

    我抬头看着萧世琰。

    他的眼神冰冷而充满恨意。

    我用力地想要甩开他的手。

    可他的力气太大,我根本挣脱不开。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这只猫是自己跑进来的!」

    我大声辩解。

    声音因为疼痛和委屈而微微颤抖。

    「自己跑进来的?呵,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萧世琰冷笑一声,眼底的厌恶更甚。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你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做不出来?」

    「世琰哥,你别怪姐姐,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方青茴抱着小猫,抽抽噎噎地替我求情。

    一副善良柔弱的模样。

    「茴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欺负!」

    萧世琰转头看向方青茴,眼神瞬间变得温柔。

    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我看着眼前这刺眼的一幕。

    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

    3

    就在这时。

    原本乖巧地窝在方青茴怀里的小猫。

    突然「喵」的一声,从她怀里跳了出来。

    它优雅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迈着轻巧的猫步,走到萧世琰脚边。

    用头轻轻地蹭着他的腿。

    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

    萧世琰低下头,看着脚边那只不停蹭着他,向他撒娇的小猫。

    「畜生尚知讨人欢心。」他抬眼对上我,「你呢?整日摆着这副死人脸,给谁看?」

    我看着萧世琰。

    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脸。

    此刻却只觉得无比的陌生和厌恶。

    我突然觉得很累,很疲惫。

    我不想再解释了。

    也不想再争辩了。

    因为我知道。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

    在他眼里,都是错的。

    方青茴正要弯腰去抱那只白猫。

    「喵呜——」那猫儿突然炸了毛,背部高高弓起。

    原本温顺的碧绿眼眸,瞬间变得锐利。

    方青茴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白影一闪。

    那猫儿猛地伸出爪子,在她**的手背上狠狠挠了一下。

    「啊!」方青茴尖叫一声,声音都劈叉了,活像被人踩了尾巴。

    她猛地缩回手,连退好几步。

    怀里的小猫也趁机「喵」地一声跳到地上,一溜烟钻到桌子底下,探出个小脑袋,警惕地盯着方青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

    方青茴捂着手背,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我的手......我的手......」她声音都带着哭腔。

    萧世琰脸色骤变,原本冰冷的脸,瞬间布满担忧和紧张。

    几步跨到方青茴身边,一把抓过她的手,急切地问:「怎么了?伤到了吗,疼不疼?」

    方青茴委屈地撇着嘴,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指着手背上几道鲜红的血痕,哭得梨花带雨:「猫......猫挠我......世琰哥,我好疼......」

    萧世琰捧着方青茴的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碰疼了她。

    「来人,快去请大夫!」随着萧世琰一声令下,立刻有下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萧世琰又凑近了仔细看方青茴手背上的伤口,又是吹气又是安慰。

    那温柔体贴的模样,和对待我时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方青茴才是将军夫人。

    我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在他萧世琰眼里,我方知意,还不如路边的一棵草。

    「疼不疼?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萧世琰还在那儿嘘寒问暖。

    方青娇声茴哼唧,一会儿说疼,一会儿又说没事,一会儿又担心会留疤。

    矫揉造作,轮番上演。

    我默默转身,朝房间走去。

    「站住!」身后,萧世琰冰冷的声音,带着命令。

    「谁让你走了?我让你走了吗?」

    我停步,转身看他,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将军还有事?」

    萧世琰目光落在我藏在身后的手,皱眉,语气不悦:「自己处理一下,好歹是将军府的夫人,是想让所有人看到你这幅狼狈的样子吗?」

    他这话,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嫌弃。

    嫌我给他丢人了。

    4

    我回到房间,房间里昏暗而静谧。

    手背**辣地疼,一阵阵的,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

    我提起青瓷茶壶,倒了一杯凉水。

    我将凉水缓缓浇在烫伤的手背上,冰凉的水激得伤口一阵收缩,却也稍稍缓解了些许痛楚。

    我低头看着手背,被烫伤的地方,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隐隐约约,显现出一个奇怪的图案。

    那图案像是一朵火焰,又像是一枚印记,在红肿的皮肤上跳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是神君的印记。

    我想起昨夜那两个从天而降,周身环绕着淡淡光晕的小仙娥。

    她们恭敬地称呼我为「司战神君」,说我需在凡间历经七情六欲之苦,如今劫数圆满,七日后便可重归九天。

    七日......如今,只剩下六日了。

    六日之后,我便可摆脱这可笑的「将军夫人」的身份。

    思绪纷乱间,我回想起与萧世琰的过往。

    初识时,他也曾对我温柔体贴,嘘寒问暖。

    那时,我们虽算不上鹣鲽情深,倒也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可这一切,都在他从山上礼佛回来后,彻底改变了。

    方青茴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父亲当年风流,在外养了外室,生下了她。

    为了顾及颜面,方青茴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山上庵堂,美其名曰修身养性,实则是掩人耳目。

    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

    直到及笄那年,父亲带我上山礼佛,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方青茴生得楚楚可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见之尤怜。

    她小心翼翼地唤我姐姐,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怯懦。

    一双眼睛却滴溜溜地打量着我,充满了好奇和......嫉妒?

    我那时并未在意,只当她是怕生。

    我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会成为我噩梦的开始。

    萧世琰说,是我夺走了方青茴的一切,说方青茴本该享受荣华富贵,而不是在山上吃斋念佛,受尽苦楚。

    他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我。

    他开始变着法儿地补偿方青茴,绫罗绸缎、珍馐美味,源源不断地送进她的院子。

    而对我,却是日渐冷淡,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总用最恶毒的想法揣测我,用最残忍的语言攻击我。

    就连府里的下人,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对我阳奉阴违,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难听的话。

    罢了。

    只剩六天。

    六天后,我与萧世琰,便再无瓜葛......

    5

    不知道是不是即将归位,一觉醒来,身体的病痛只觉得好了大半。

    方青茴时不时就会来找我的麻烦,昨天的事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在院子里收拾东西,要走了,总想着整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几件换洗衣服,几本翻旧的书,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

    这就是我在将军府的全部家当。

    真没想到,方青茴会过来「关心」我。

    「姐姐,你的手怎么样了?世琰哥可心疼坏了,特意为你寻来最好的烫伤药呢。」方青茴的声音腻得发甜,像蜜糖化开。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精致的瓷瓶放在桌上,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瞟向我。

    我眼皮都没抬,淡淡一句:「不必了。」

    方青茴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又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姐姐,你还在生世琰哥的气吗?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担心我了......」

    我懒得看她演戏,只顾着收拾床铺。

    方青茴见我不理她,也不生气,反而更凑近了,几乎要贴上来。

    「姐姐,你知道世琰哥为什么带我回来的吗?」

    她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像要分享什么惊天秘密。

    「你不好奇,世琰哥为何独独对我这般好?」

    我手上动作停了一下。

    抬眼,看向她。

    方青茴得意地笑了,从袖中,慢慢拿出一枚玉佩。

    玉佩碧绿通透,雕着精致的昙花纹样。

    玉质温润,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这是我的玉佩!

    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可我记得,早就丢了......

    「很惊讶吧,姐姐?」方青茴欣赏着我的错愕,嘴角笑意更浓。

    「还记得你及笄那年,上山礼佛的事吗?」

    当然记得。第一次见到方青茴。

    那天礼完佛,我独自在后山散心。

    沿着山路慢慢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偏僻山坳。

    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来。

    我心头一跳,循着血腥味找去。

    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蒙面男人。

    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母亲是医术世家,我从小耳濡目染,也懂些医理。

    不敢耽搁,连忙上前查看。

    男人伤得很重,身上多处刀伤,深可见骨。

    鲜血染红衣衫,触目惊心。

    虽不知他什么身份,但救人要紧。

    我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小心翼翼为他清理伤口。

    条件简陋,只能用昙花叶简单包扎。

    包扎的时候,男人突然醒了。

    他猛地睁眼,眼神如刀,带着浓烈戒备和杀意。

    他死死盯着我,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玉佩。

    猛然伸手抓住,想扯下我的玉佩。

    玉佩入手那一刻,他却突然松手,再次晕了过去。

    我惊魂未定,匆匆离开,之后再没见过那个受伤的男人。

    现在想来,玉佩定是那时被扯掉,遗落在山间。

    后来,被方青茴捡到。

    而萧世琰,就是那个男人。

    「世琰哥上山那天,看到我戴着这玉佩,就认定我是他要找的人。」

    方青茴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说什么都要带我走,说从此以后,再不让我受一点委屈。」

    6

    方青茴还在我面前晃着那玉佩,碧绿的颜色刺得我眼睛疼。

    我忍不住伸手去拿,那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

    可就在我指尖快要触碰到玉佩的瞬间,方青茴的手却突然一松。

    「啪嗒」一声,清脆而刺耳。

    玉佩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僵住了,看着地上碎成几块的碧绿,脑子里嗡嗡作响。

    「哎呀,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方青茴惊呼一声,装模作样地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片,指尖轻轻摩挲着断裂的纹路,「这玉佩看起来挺贵重的,可惜了。」

    我死死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

    就还没等我开口,一股劲风袭来,方青茴被一股大力扯开。

    我还没反应过来,萧世琰已经站在了我和方青茴之间。

    他焦急地上下打量着方青茴,眼底满是担忧:「茴儿,你没事吧?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方知意有没有伤你?」

    倒是好笑,他永远都是这副先入为主的样子。

    我能伤到她方青茴?

    她柔弱可怜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恶毒的心,他永远都不会明白。

    方青茴顺势靠进萧世琰怀里,柔软无骨,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世琰哥,我没事......我只是看昨日姐姐手烫伤得厉害,想给她送些药来。」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哽咽了几下,用手指着地上的碎片:「只是......只是姐姐好像心情不好,还......还摔碎了我的玉佩......」

    萧世琰顺着她的指尖落在地上,在看到地上碎裂的玉佩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眸色愈发深沉,像酝酿着滔天怒火。

    他猛地转头看向我,眼神淬了冰,恨不得立刻将我生吞活剥。

    「方知意!」他咬牙切齿地喊着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真是小看你了,恶毒至此!茴儿好心好意给你送药,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你就这么容不下她?你到底要嫉妒她到什么地步!」

    「啪!」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

    猝不及防之下,我被这股大力扇倒在地。

    头嗡嗡作响,脸颊**辣地疼,耳朵里也跟着耳鸣起来。

    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双手本能地撑住地面,却刚好按在了碎裂的玉佩上。

    尖锐的碎片刺破掌心,鲜血瞬间涌出。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对「璧人」。

    呵,真是讽刺。

    我颤抖着手,捡起一块玉佩碎片,死死捏在手上。

    碎片锋利的边缘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流得更凶了,将碧绿的玉佩染得鲜红欲滴。

    奇怪的是,这玉佩在被鲜血浸透后,竟化为点点星光,从我的指尖缓缓钻出,在空中汇聚,渐渐形成一只飞鹤的形状。

    飞鹤栩栩如生,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它在我头顶盘旋了一圈,然后朝着天上翩然飞去。

    我怔怔地看着飞走的飞鹤。

    「我娘说过,碎玉化鹤时,就是该走的时候。」我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萧世琰听到我的话,眼神跳动了一下,闪过不易察觉的慌乱,又似乎有些不解。

    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唇抿。

    「方知意,你又在发什么疯?」他皱着眉头,语气不耐,「你若与青茴好好相处,这将军府不会容不下你!」

    他说完,便搂着方青茴匆匆转身离去,那背影,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7

    倒计时还有三日时,庭院里那株养了三年的清心玉髓草,终于要开了。

    清心玉髓草,能重塑腿骨,专治腿疾。

    萧世琰与我成亲之前,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腿疾缠身。

    每到夜晚便痛不欲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为了他,我几乎翻遍了所有医书古籍,才勉强找到一些能暂时缓解疼痛的方子,却也只能治标不治本。

    唯有这清心玉髓草,才是能彻底根治的希望。

    可这药草,并非凡品。

    乃是我母族历经无数艰险,寻遍山川秘境才觅得的稀世珍宝,唯我母族独门独有。

    为了这一株药草,为了萧世琰,我跪在族祠冰冷的石板地上,整整三日三夜,滴水未进,苦苦哀求,才终于换得族中长老们点头,同意给我这一株幼苗。

    幼苗娇贵,难养至极。

    我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将它种在庭院之中,每日亲自照料,不敢有丝毫懈怠。

    三年,整整三年,我用尽心血,才盼到它即将开花。

    当初,为了能压制他腿疾的痛苦,我耗费无数珍贵药材,制成药丸,也仅仅只能压制他三年的痛苦。

    只等清心玉髓草开花,才能彻底治愈他的腿疾。

    我以为,纵然不能让他对我情深似海,至少也能换来几分真心相待。

    可笑的是,我与他之间的感情,竟连三年都未撑到。

    也好。

    这清心玉髓草开花,也算是了结了我与他之间,最后的恩怨情仇。

    曾经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就能换来真心。

    如今才明白,有些人,天生便不懂得珍惜,也不配拥有真心。

    8

    我站在萧世琰的书房外,整整半个时辰,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得快要失去知觉,才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

    推门而入,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墨香。

    萧世琰端坐在桌案前,执笔批阅着公文,神情专注。

    方青茴则站在他身旁,姿态亲昵地为他研墨,不时低声说笑几句。

    「何事?」萧世琰头也不抬,声音冷淡。

    我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

    托盘里,静静地躺着一株花朵,呈现出一种清冷的幽蓝色,在烛光下摇曳生姿。

    「这是清心玉髓草,可治愈腿疾。」我的声音很轻。

    萧世琰的目光终于从公文上移开,落在那株清心玉髓草上。

    原本冷淡的眉眼,在那一瞬间,竟有了些许松动。

    他盯着那株草,眼底的光芒明明灭灭,像是有什么情绪在翻涌。

    「你......」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三年了,这株草终于开了。」我缓缓开口,「我用它,来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从此,两不相欠。」我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对我来说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萧世琰猛地抬头看我,眼神中交织着震惊,还有一丝......慌乱?

    「方知意,你什么意思?」他紧紧地盯着我,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迫感,「我们之间,还由不得你说了算。」

    我仰天大笑,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可这将军府,困不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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