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世千金精选章节

小说:双世千金 作者:薰雨草 更新时间:2025-06-24

一鞭双魂我是侯府娇女沈佳,鞭子甩得比话本子还溜。重生在我体内的沈嘉,全家灭门,

只想揪出真凶。“成交!”我嚼着蜜饯应下,“帮你查案,权当解闷儿。

”谁知查案查出了大乐子:我爱上了温润如玉的宣公子,她迷倒了冷面杀神离将军。

宣公子递情诗时,我正甩鞭子,沈嘉突然上线,盯着宣纸茫然:“这…是治痢疾的新方?

”离将军重伤闯府,我吓得直哆嗦,沈嘉却夺过身体,银针翻飞救下他。将军睁眼那瞬,

目光灼热:“姑娘救命大恩…”我抢回身体得意挑眉:“小意思!

”他皱眉:“姑娘的手…方才似乎没这般抖?”更绝的是,

千机阁竟找到了沈嘉原身:“肉身未死,魂魄可归!”我正愁一个身体不够分,

大理寺卷宗却掀开惊天秘闻——沈嘉颈后,赫然烙着前朝皇室独有的凤凰胎记。

1我甩了个漂亮的鞭花,牛皮长鞭“啪”地一声脆响,

精准地卷走了老管家刚端上来的、我最讨厌的那碟苦瓜片。

碟子稳稳当当落在旁边伺候的小丫头怀里,那丫头吓得脸都白了。“佳佳!

”母亲无奈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好好用膳!”我吐了吐舌头,把鞭子随手往腰间一盘,

刚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虾仁,脑子里突然“嗡”地一下。

眼前的虾仁、紫檀木的圆桌、母亲绣着缠枝莲的裙角……像被泼了水的墨画,

瞬间晕开、模糊。一阵冰冷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我,

仿佛瞬间从暖洋洋的春日跌进了数九寒天的冰窟窿。再“睁眼”时,感觉已经完全不同。

身体还是这个身体,可指尖残留着鞭柄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虚弱的无力。

眼前的世界清晰得过分,甚至能看清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埃。鼻尖萦绕的不再是饭菜香,

而是……一丝极其淡薄的、混杂在香料里的、若有似无的……血腥铁锈气?

还有…一种很淡的,像是某种药材燃烧后的焦苦味。“你是谁?”一个冰冷、警惕,

带着死寂般恨意的声音,在我自己的脑海里直接响起。我吓得差点从绣墩上蹦起来!

嘴里的虾仁掉了都顾不上。见鬼了?!“我…我是沈佳!”我在心里吼回去,又惊又怒,

“这我身体!你谁啊?哪来的孤魂野鬼?!”“沈嘉。”那声音更冷了,像冰棱子互相撞击,

“太医院院判沈之焕之女。”短暂的沉默后,是更深的、几乎能冻结灵魂的恨意,

“我沈家满门三十六口,昨夜…尽遭屠戮。”满门…屠戮?!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一片空白。昨晚…昨晚城里是隐约传过城西走水、死了人的消息,可…三十六口?

太医院院判?!“你…你在我身体里?”我声音都在发颤。“是。

”沈嘉的声音疲惫而冰冷,“醒来就在此。你的灵魂…很强,我无法完全掌控,

只能…偶尔。”就在这时,母亲担忧的脸凑近了:“佳儿?怎么脸色这么白?

虾仁掉了就掉了,再夹就是,发什么呆?”我猛地回过神,看着母亲关切的眼神,

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筷子尖,还有地上那只倒霉的虾仁。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对话,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短短一瞬的走神。“没…没事,娘!

”我赶紧挤出一个惯常的、没心没肺的笑容,重新夹菜,

“刚才…好像看到只虫子飞过去了,吓我一跳!”心里却在疯狂呐喊:沈嘉!沈嘉!

你还在不在?!没有回应。仿佛刚才那场冰与火的交锋,

只是我午膳多吃了两口黄酒焖鸭产生的幻觉。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觉。我的身体里,

真的住了另一个灵魂。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全家被灭门的灵魂。接下来的日子,

我过得提心吊胆,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沈嘉并不常出现,她似乎很虚弱,

大部分时间都沉寂在我意识的深处,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偶尔,她会短暂地“醒来”,

传递来一些零碎的画面:燃烧的府邸,倒伏的尸体,刺目的血迹,还有…父亲绝望的眼神。

每一次都让我心头发冷,噩梦连连。“喂!”某天我正无聊地甩着鞭子抽打园子里的落叶,

在心里没好气地喊她,“你老这么憋着也不是事儿啊!你家那案子…想查不?

”沉寂的意识深处,那块“冰”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查?

”沈嘉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的虚弱,“怎么查?凭你甩鞭子?

还是凭你侯府千金的身份去问皇帝?”“嘿!瞧不起谁呢!”我鞭子一收,叉起腰,

对着空气(实际上是自己的脑海)瞪眼,“我爹是侯爷!我五个哥哥!这京城里,

我沈佳横着走不敢说,打听点事儿还不容易?再说了,”我眼珠一转,

从荷包里摸出一颗蜜渍梅子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就当…给我这无聊日子添点乐子,

解解闷儿!成交不?”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她又“睡”过去了。“……成交。

”沈嘉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冰冷,“找出凶手,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成!”我嚼着梅子,笑得没心没肺,“包在我身上!不过咱得说好,这身体还是我的,

你得听我的!”于是,我沈佳的生活,彻底跑偏了。查案?我懂个屁!但我懂怎么闹腾啊!

借着“好奇”的名义,我缠着五个哥哥问东问西,

打听朝堂秘闻、官员恩怨;仗着侯府的面子,我拉着母亲去参加各种夫人**的茶会花会,

竖起耳朵听那些真假难辨的流言蜚语;甚至还甩着鞭子,

“不小心”抽翻了几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下人,逼问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沈嘉偶尔上线,会在我翻看那些从哥哥书房“顺”来的卷宗时,

给出一些冷冰冰的、一针见血的点评:“此药方剂量有异,

非常人所用…似有前朝宫廷秘药痕迹。”或者,“此人脉案记载模糊,死因存疑,

或与我家案卷所述毒发症状有相似处。”日子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过着。直到那天,

在城西新开的“墨韵斋”。我是冲着店主新得的一匣子南珠去的,那珠子又大又圆,

莹润生光,正好镶在我的新鞭柄上。刚踏进那清雅的书斋,

一股好闻的墨香混着淡淡的檀木气息就飘了过来。窗边,一个身影正临窗而立,

专注地看着手中一卷书。那人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云纹锦袍,身形颀长,气质温润。

午后暖阳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给他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眉目清朗如画,

唇角似乎天生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像一块上好的暖玉,让人看着就心生宁静。

是宣平侯府的公子,宣砚。京城有名的才子,温润如玉,君子端方。

我的鞭子差点脱手砸自己脚面上。心口像是揣了只活兔子,扑通扑通跳得毫无章法。

“沈姑娘?”宣砚闻声抬头,看见是我,眼中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

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微微颔首致意。“宣…宣公子!”我舌头有点打结,脸上莫名发烫,

赶紧把鞭子往身后藏了藏,努力想挤出个大家闺秀的笑容,“真…真巧啊!你也来买…买书?

”话一出口就想抽自己,来书斋不买书难道买鞭子?宣砚眼中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

他合上手中的书卷,温声道:“闲来无事,寻些杂记看看。沈姑娘是来寻…”“我买珠子!

”我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宣砚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莞尔,那笑容干净得晃眼,

“墨韵斋的南珠,确是上品。姑娘好眼光。”我脸更烫了,手足无措。就在这时,

宣砚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素白丝帕,双手递到我面前,

声音清朗温和:“前日诗会,见姑娘遗落此帕于案上,本欲归还,不想今日在此巧遇。

”他顿了顿,眼中带着真诚的欣赏,“帕上墨梅清雅,笔触灵动,与姑娘…颇为相称。

”诗会?帕子?墨梅?我整个人都懵了。我沈佳什么时候去参加过劳什子诗会?!还画墨梅?

!我只会用鞭子在沙地上抽图案!可那方丝帕,那角落绣着的精巧“佳”字,

又确实是我的东西!难道是我梦游去的?就在我盯着那方帕子,脑子乱成一锅浆糊时,

一股熟悉的冰冷感骤然席卷全身!眼前宣砚温润如玉的脸庞瞬间模糊、扭曲!

“这…是治痢疾的新方?”一个清冷、带着浓浓困惑的声音,

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嘴里冒了出来!空气瞬间凝固。宣砚递着帕子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那温和如玉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眼神从温和的欣赏变成了极度的茫然和难以置信。书斋里安静得可怕,连翻书声都消失了,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沈嘉!又是你!我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一挣!那股冰冷的控制感如同潮水般退去。我一把抢过宣砚手里的帕子,

动作快得像抢钱,脸上堆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其夸张的笑容:“啊哈哈哈!宣公子莫怪!

我刚…刚在想一个治拉肚子的偏方!对对对!走神了!这帕子真好看!谢谢宣公子!

”我语无伦次,捏着帕子像捏着个烫手山芋,再也顾不得什么南珠,什么鞭柄,

转身就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墨韵斋,身后仿佛有鬼在追。

宣砚那句带着深深困惑的“沈姑娘…?”被门板隔绝在外。**着墨韵斋外冰冷的墙壁,

大口喘着气,脸上火烧火燎,心里把沈嘉骂了一万遍。

日子在沈嘉时不时的“掉链子”和我鸡飞狗跳的遮掩中滑过。查案的线索断断续续,

指向后宫一个早已失势的妃嫔娘家,但总觉得隔着一层迷雾。

我这边和宣公子倒是“偶遇”了几次,每次我都提心吊胆,

生怕沈嘉再冒出来说句什么惊世骇俗的“药方”。宣砚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微妙,

那温和的笑意里,探究的意味越来越浓。有好几次,他状似无意地问起我“对医道”的见解,

都被我打着哈哈,用鞭子抽飞落叶或者“不小心”打翻茶盏给糊弄过去了。这平衡,

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被彻底打破。惊雷炸响,闪电撕裂天幕,

将承恩侯府的后院映照得一片惨白。密集的雨点砸在屋顶和青石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我裹着被子睡得正沉,梦里宣砚正温温柔柔地给我念诗,

忽然被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和压抑的、野兽般的痛哼惊醒!声音来自我闺房外的回廊!

我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心脏狂跳。抄起枕边的鞭子,赤着脚,哆哆嗦嗦地摸到门边,

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隙。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雨水的土腥气,瞬间扑面而来!

熏得我一阵恶心。借着又一道惨白闪电的光,

我看清了廊下的景象——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背靠着廊柱,瘫坐在湿漉漉的地上。

那人一身玄色劲装几乎被血浸透,深一块浅一块,在闪电下显得格外狰狞。雨水混着血水,

在他身下蜿蜒流淌成一小片暗红色的溪流。他脸上戴着半张冰冷的玄铁面具,

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面具边缘,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往外冒血,顺着脖颈流入衣领。他胸口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破风箱似的嗬嗬声。是离烬!

那个传闻中杀神降世、令北狄闻风丧胆的冷面将军!他怎么会在这里?还伤成这样?!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握鞭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牙齿咯咯作响,

只想立刻把门关上锁死!“救…他…”一个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意念,

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脑海。是沈嘉!她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和急迫!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救…他…他…很重要!”沈嘉的声音带着剧烈的波动,

仿佛与眼前这个濒死之人有着某种奇异的联系。我还没反应过来,

那股熟悉的、强大的冰冷控制感再次降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迅猛、更霸道!

我的恐惧、我的犹豫瞬间被这股力量强行压了下去!身体仿佛不再属于我,

眼神变得异常冷静锐利,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我猛地拉开房门,

冰冷的雨水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却没能让我(沈嘉)的动作有丝毫迟滞。“取我的针囊!

烈酒!热水!干净的布!快!”“我”的声音冷静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对着闻声赶来的、同样吓傻了的贴身侍女吩咐道。那侍女从未见过自家**这般模样,

愣了一下,随即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我”(沈嘉)几步冲到离烬身边,

无视那浓重的血腥和可怖的伤口,半跪在冰冷的、被血水浸透的地面上。

手指以一种我完全陌生的、极其稳定的姿态,快速而精准地按压在离烬脖颈、手腕几处要害。

“贯穿伤…利器带毒…肺腑受创…失血过多…”清冷的声音在我自己脑海里快速低语,

像在分析一株药材。侍女很快将东西取来。“我”一把抓过针囊,展开,

里面是长短不一、寒光闪闪的银针。“我”毫不犹豫地拔下头上的金簪,在烛火上燎过,

然后探入烈酒中。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与这具身体格格不入的沉稳老练。“按住他!

”“我”对侍女命令道,同时,一根最长的银针,

被“我”毫不犹豫地、精准无比地刺入了离烬胸口上方一处穴位!

昏迷中的离烬猛地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侍女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按住他。

“我”却眼都没眨,手指翻飞,一根根银针带着冷冽的寒光,如同拥有生命般,

迅速刺入离烬几处大穴。动作快得只能看见残影。紧接着,“我”拿起那被燎过的金簪,

没有丝毫犹豫,对着离烬胸口一处发黑肿胀的伤口边缘,狠狠刺了下去!“噗嗤!

”黑紫色的脓血瞬间涌出!“我”眼神冰冷,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用干净布巾迅速清理污血,又从一个瓷瓶里倒出些气味辛辣的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

然后拿起针线(侍女准备的),在烛火上烧了烧针尖,穿上线,竟开始缝合那道狰狞的伤口!

针线穿过皮肉,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嗤嗤声。雨水顺着廊檐滴落,砸在青石板上,

也砸在我(沈佳)惊骇欲绝的意识上。我看着“自己”的手,那双只会甩鞭子、剥蜜饯的手,

此刻正无比稳定地穿针引线,处理着足以致命的伤口!这画面带来的冲击,

比我甩一百次鞭子都震撼!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声似乎小了些。

离烬胸口的伤口被仔细缝合、上药、包扎完毕。他脸上的玄铁面具被“我”小心地取了下来,

露出一张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却依旧轮廓分明、英挺冷峻的脸。

那道狰狞的伤口从额角斜划至颧骨,皮肉翻卷,在“我”手下被清理干净,撒上药粉,

覆上干净的细布。“我”长长地、微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股掌控身体的冰冷力量如潮水般退去,强烈的疲惫感和身体真实的触感瞬间回归。

就在这时,地上昏迷的人,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

我(沈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离烬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

如同浸在寒潭中的墨玉,此刻因为重伤和虚弱,少了几分沙场上的凛冽杀伐,

却多了一种探究的锐利和一丝尚未完全散去的迷茫。他的目光先是有些涣散,随即缓缓聚焦,

最终定格在蹲在他身旁的、我的脸上。他的视线扫过我沾满血污的手,

扫过我因为紧张和疲惫而微微发白的脸,最后,

落在我那双还残留着施针救人后的镇定、此刻却开始不受控制微微颤抖的手上。

“姑娘…”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救命大恩…离烬…铭感五内。

”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又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补充了一句,

声音虽低,却像惊雷炸响在我耳边:“姑娘的手…方才施针缝合时,似乎…没这般抖?

”轰——!我的脸“唰”一下红透了,连耳朵根都在发烫!手抖得更厉害了,

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沈嘉!你干的好事!离烬的伤需要静养,侯府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父亲得知救下的是离烬,又惊又喜,立刻安排了最僻静的院落,派了心腹护卫。于是,

我的日子变得更加“精彩纷呈”。离烬清醒后,沈嘉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沉寂。

但只要我一靠近离烬养伤的院子,她那冰冷的意识就会异常活跃起来,

像一块被投入热水的寒冰,滋滋作响。“这药不对!分量差了一钱,火候过了半刻!

会损他心脉!”我刚端着厨房精心熬好的参汤走到院门口,

脑子里就炸开沈嘉冰冷严厉的声音。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把汤碗扣自己头上。

看着碗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汤,再看看院门口守着的、离烬那个冷面亲兵,

我硬着头皮走进去。离烬半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许多。他接过汤碗,

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惯有的审视和一丝探究。

“离将军…趁热喝…”我努力挤出笑容。他舀起一勺,正要入口。“等等!

”我(沈嘉)猛地夺过身体控制权,声音都变了调,“这汤…火候过了!参性燥烈,

久煎反损其补益之功!且…且似乎多放了一味桂皮?虽能增香,却与你体内余毒相冲!

喝不得!”我(沈佳)眼睁睁看着离烬拿着勺子的手顿在半空,那双墨玉般的眼睛微微眯起,

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我看穿。“哦?”他放下勺子,声音听不出喜怒,

“沈姑娘…还精通药理?”“我…我…”我(沈佳)抢回身体,舌头打结,急中生智,

一把抓起腰间的鞭子,“我…我看话本子看的!对!话本子里说的!什么‘人参杀人无过’!

将军小心为上!”说完,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汤碗,像捧着个炸弹,转身就跑,

“我让厨房重做!”身后,离烬那若有所思的目光,简直如芒在背。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

离烬需要换药时,沈嘉会强行上线,用极其专业的手法处理伤口,

动作精准得连侯府重金请来的老军医都啧啧称奇。换完药,我刚松一口气,

想跟离烬套套近乎(主要是替沈嘉看看他恢复情况),结果一开口:“将军这伤恢复得真快!

照这速度,过两天就能跟我比划鞭子……”话没说完,

沈嘉冰冷的声音就在脑子里炸开:“胡闹!伤口未愈,妄动真气必致经脉受损!”于是,

离烬就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变得极其严肃(沈嘉上线),

对着他厉声道:“将军需静养百日!不可动武!不可饮酒!

不可……”一连串禁忌噼里啪啦倒出来,比太医的医嘱还详细十倍。离烬靠在床头,

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深邃复杂得如同幽潭。

每次“我”的眼神和气质发生这种突兀的转变,他都会沉默,然后极其配合地点头应下。

但他眼底那抹探究和困惑,却越来越深。宣砚那边也没闲着。

似乎对我那日在墨韵斋的“痢疾药方”和离将军口中“施针时不抖的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借着探病的由头(离烬在侯府养伤不是秘密),他来得更勤了,

每次都要带些新淘来的古籍字画,或者新谱的曲子,与我“品鉴”。“沈姑娘请看,

此乃前朝画圣真迹《寒江独钓图》,意境空灵悠远…”宣砚指着画卷,声音温润含笑。

我(沈佳)努力想装出欣赏的样子,脑子里却在想:这老头穿这么少坐冰上钓鱼不冷吗?

鞭子能甩那么远把鱼抽上来不?“此图用墨枯淡相宜,留白之处尤见功力,

暗合道家‘无中生有’之境…”宣砚继续解说。“嗯嗯!好看!真好看!”我用力点头,

生怕他再问下去。就在这时,沈嘉那冰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此画…所用松烟墨,

年份不足,且掺了劣质胶矾,恐不出十年便会皲裂脱色。画心装裱的浆糊里,

似乎还掺了微量的‘蚀骨草’粉末?虽微量,但长期接触,

易致指骨酸软…”我(沈佳)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像戴了个拙劣的面具。

宣砚温和解说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转过头,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

此刻清晰地映出我脸上那来不及转换的、属于沈嘉的冰冷审视和一丝…对赝品的鄙夷?

空气死寂。“噗嗤…”一声极轻的笑声打破了僵局。我和宣砚同时转头。

只见离烬不知何时已能下床,正倚在里间的门框上。他换下了染血的劲装,

穿着一身侯府准备的深青色常服,少了几分沙场戾气,却更显身姿挺拔。

他脸上那道伤口结了深色的痂,平添几分冷硬。此刻,他正看着我们这边,

薄唇边勾起一抹极淡、却异常清晰的弧度,眼神里充满了玩味,在我和宣砚之间来回扫视。

“宣兄博学,沈姑娘…更是…见多识广。”离烬的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慢悠悠地说,

那“见多识广”四个字,咬得格外意味深长。宣砚脸上的温和笑容第一次有些挂不住,

看着我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而我,只想立刻原地消失!

查案的线索在沈嘉时不时的“专业点拨”下,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