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母三日,府中乱精选章节

小说:无主母三日,府中乱 作者:袁老头 更新时间:2025-06-24

第一章乱象初显已是未时三刻,镇北侯府的膳房里却还一片狼藉。

管事的刘婆子急得满头大汗,对着几个手脚慌乱的厨子大喊:“快点!快点!

侯爷的晚膳要是误了,你们几个都别想好过!”一个年轻的厨子哭丧着脸:“刘嬷嬷,

不是我们不快点,是这菜料子根本不够啊!昨儿个就说去采买,到现在都没见采买的人回来,

库房里能凑的都凑了,就剩这点儿青菜豆腐了,怎么给侯爷做晚膳?”刘婆子心里咯噔一下,

这才想起,主母沈氏三天前突然染了急病,被送去城外的别庄静养,

临走前只说让侧妃柳氏暂代主母之职,处理府中事务。可这柳侧妃平日里只知道争风吃醋,

哪里懂得管家理事?这三天来,府里的采买、账目、下人调度全乱了套。“还愣着干什么?

”刘婆子定了定神,“赶紧去库房再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干货能凑合用的。

我去前院问问柳侧妃,看这采买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刘婆子一路小跑来到柳侧妃的院子,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和柳侧妃尖利的骂声:“一群废物!

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找不出来!我明天要去参加长公主的赏花宴,

难道要我戴着这寒酸的东西去丢人现眼吗?”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说:“娘娘,

主母走的时候把库房的钥匙收走了,我们……我们进不去啊。”“废物!一群废物!

”柳侧妃气得浑身发抖,“那主母就是故意的!生怕我动了她的宝贝!

”刘婆子在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娘娘,奴婢给您请安。

”柳侧妃不耐烦地挥挥手:“什么事?没看见我正烦着吗?”“是这样的,娘娘,

”刘婆子小心翼翼地说,“膳房那边快没菜料子了,采买的人也没回来,

侯爷的晚膳……”“晚膳晚膳!就知道晚膳!”柳侧妃猛地站起来,指着刘婆子的鼻子骂道,

“我连首饰都没有,哪有心思管什么晚膳?你自己想办法去!要是耽误了侯爷用膳,

你就拿你的脑袋来赔!”刘婆子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奴婢……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啊!”“滚!给我滚出去!”柳侧妃气得一脚踢在刘婆子身上,

“再敢来烦我,就把你拖出去杖毙!”刘婆子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心里绝望到了极点。

这府里没了主母,简直就像没了魂一样,处处都是混乱。她突然想起,主母临走前似乎提过,

让那个最不起眼的简单姨娘帮忙照看一下后院的花草,或许……或许可以去找她试试?简单,

是镇北侯季修白的一个庶女出身的姨娘,平日里沉默寡言,不争不抢,

在侯府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刘婆子本来没把她放在眼里,但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简单的院子很小,也很简陋,只有一个小丫鬟名叫春桃。

刘婆子走进来的时候,简单正坐在廊下看书,神情平静,仿佛外面的混乱与她无关。

“简单姨娘,”刘婆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奴婢给您请安。”简单抬起头,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刘嬷嬷客气了,不知有何贵干?”刘婆子把膳房的困境说了一遍,

最后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说:“姨娘,您看这事儿……能不能请您帮忙想想办法?

主母临走前,也说过让您帮忙照看一下后院,如今府里乱成这样,

说不定……说不定主母也希望您能出面管管。”简单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既然刘嬷嬷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看看吧。

”第二章初露锋芒简单带着春桃来到膳房,只见里面依旧是一片混乱,

几个厨子和帮工正唉声叹气。“简单姨娘来了!”一个认识简单的厨子连忙打招呼。

简单点了点头,走到库房门口,看了看紧锁的大门:“库房钥匙在谁手里?

”刘婆子苦着脸说:“回姨娘,钥匙在柳侧妃那里,可奴婢刚才去求她,她根本不理睬,

还把奴婢赶了出来。”简单沉默了一下,然后对春桃说:“春桃,去把我的工具箱拿来。

”春桃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家主子要工具箱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跑回院子,

拿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简单打开木箱,里面竟然是一些开锁的工具!众人都惊呆了,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起眼的简单姨娘,竟然还会这手!只见简单拿起一把细巧的工具,

在锁眼里轻轻拨弄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库房的门竟然被打开了!

刘婆子和几个厨子都看傻了眼,半晌才反应过来,纷纷赞叹:“姨娘真是厉害!

”简单没有理会他们的赞叹,径直走进库房,开始仔细查看里面的存货。

库房里的东西虽然不少,但摆放得杂乱无章,而且很多都已经过期或者快要用完了。

简单皱了皱眉,对刘婆子说:“刘嬷嬷,你去把采买的账本拿来,我看看这几天的采买情况。

”刘婆子连忙去找账本,简单则开始清点库房里的存货。过了一会儿,

刘婆子拿着账本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姨娘,这账本……好像有点乱,

柳侧妃这几天根本没心思管这些,都是下面的人胡乱记的。”简单接过账本,仔细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的记录颠三倒四,很多支出都没有明确的用途和经手人,一看就知道是敷衍了事。

简单放下账本,冷冷地说:“刘嬷嬷,你去把采买的管事叫来,就说我有话问他。

”刘婆子不敢怠慢,连忙去找采买的管事。没过多久,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到简单,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才不情不愿地拱手道:“小人给简单姨娘请安。”简单看着他,

语气平静地问:“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去采买?”采买管事眼珠一转,说道:“回姨娘,

不是小人不去采买,实在是这几天银钱周转不开啊。主母走的时候,没有留下足够的银两,

柳侧妃又不肯批钱,小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简单冷笑一声:“银钱周转不开?

我看是有人中饱私囊吧!”采买管事脸色一变:“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人听不懂!

”“听不懂?”简单拿起账本,翻到其中一页,“你看这一笔,三天前支出了一百两银子,

说是采买山珍海味,可库房里根本没有这些东西的影子。还有这一笔,五十两银子,

说是修缮厨房,可厨房哪里有修缮的痕迹?你倒是说说,这些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采买管事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简单继续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如实交代,或许还能从轻发落。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采买管事心里清楚,

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姨娘,恐怕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如果再不交代,一旦被查出确凿证据,

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说:“姨娘饶命!姨娘饶命!

是小人鬼迷心窍,贪墨了这些银钱……”原来,

这采买管事早就和柳侧妃的贴身丫鬟勾搭上了,趁着主母不在,柳侧妃又不管事,

两人合伙贪污了不少采买的银两。简单听完,眼神冰冷:“很好,既然你自己承认了,

那就好办了。春桃,去前院告诉门房,让他们立刻去报官,就说侯府有下人贪污舞弊,

请求官府派人来调查。”“什么?报官?”采买管事吓得魂飞魄散,“姨娘,饶了小人吧!

小人再也不敢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这一次吧!”刘婆子和几个厨子也都惊呆了,

没想到简单姨娘这么果断,竟然要报官处理。简单看都没看采买管事一眼,

对刘婆子说:“刘嬷嬷,你现在就带人去城中的各大商铺采买,就说这是我的命令,

所需银两,先从我的月例里垫付,不够的话,等会儿我会想办法。另外,从今天起,

膳房的采买和支出,都由你负责记录,每一笔都要清清楚楚,不得有任何马虎。

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你就跟他一起去见官!”刘婆子连忙点头:“是,姨娘,

奴婢一定照办!”简单又对几个厨子说:“你们都听好了,从现在起,各司其职,

把侯爷的晚膳按时做好。如果耽误了侯爷用膳,你们也知道后果。”“是,姨娘!

”几个厨子连忙应道,看向简单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处理完膳房的事情,

简单又带着春桃去了库房,把里面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列出了一份详细的清单。

然后她对刘婆子说:“刘嬷嬷,你拿着这份清单,去前院找柳侧妃,

让她把库房的钥匙交出来。就说,为了侯爷的饮食起居,从今天起,库房由我暂时接管。

”刘婆子有些犹豫:“姨娘,这……柳侧妃能同意吗?

”简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爷的晚膳不能再耽误了。

如果她不肯交钥匙,你就告诉她,我会亲自去跟侯爷说。”刘婆子一听,顿时有了底气,

拿着清单就去找柳侧妃了。第三章步步紧逼刘婆子来到柳侧妃的院子,果然不出所料,

柳侧妃听说简单要接管库房,顿时气得跳了起来:“什么?那个**竟然敢插手库房的事?

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姨娘,也敢骑到我的头上来了!

”刘婆子连忙说:“娘娘息怒,息怒啊!简单姨娘说了,这都是为了侯爷的饮食起居着想。

如今膳房都快没菜了,采买的管事又被查出贪污,要是再不管好库房,

恐怕……恐怕侯爷会怪罪下来啊。”“侯爷?又是侯爷!”柳侧妃气得咬牙切齿,

“那个**肯定是想借机往上爬,故意跟我作对!不行,我不能让她得逞!”“可是娘娘,

”刘婆子小心翼翼地说,“简单姨娘还说了,如果您不肯交钥匙,她就亲自去跟侯爷说。

您也知道,侯爷最看重的就是府中的秩序,如果让侯爷知道您连库房都管不好,

还耽误了他的用膳,恐怕……恐怕对您不利啊。”柳侧妃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她虽然得宠,但季修白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冷酷无情,说一不二。如果真的惹得他不高兴了,

自己的地位恐怕就难保了。想到这里,柳侧妃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但还是不甘心地说:“哼,算那个**运气好!把钥匙给她!不过我可告诉你,

等主母回来了,我一定要让她好看!”刘婆子连忙接过钥匙,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连忙跑回去交给简单。简单拿到钥匙,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刘婆子尽快去采买,

然后便带着春桃回了自己的院子。刚回到院子,就有一个丫鬟匆匆跑了过来,

气喘吁吁地说:“简单姨娘,不好了!前院的管家赖忠和账房先生吵起来了,

说是账目对不上,闹得不可开交,侯爷都被惊动了,让您过去一趟呢!”简单皱了皱眉,

看来这府里的乱子还真是一个接一个。她对春桃说:“走吧,去前院看看。

”来到前院的正厅,只见季修白面沉似水地坐在主位上,

管家赖忠和账房先生正吵得不可开交。“赖忠!你少血口喷人!

”账房先生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这账目明明是清楚的,怎么会对不上?

肯定是你从中作梗!”赖忠也不甘示弱:“胡说!我掌管府中杂役,从来都是一丝不苟,

怎么可能会出错?分明是你做账的时候动了手脚!”季修白冷冷地看着他们,

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够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赖忠连忙跪下:“回侯爷,是这样的,主母走后,这几天的账目一直都是账房先生在管,

可今天我去对账的时候,发现少了好几百两银子,问他怎么回事,他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肯定是他贪污了!”账房先生也跪下了:“侯爷明鉴啊!冤枉啊!

这几天的账目都是按照规矩来做的,怎么会少了银子呢?恐怕是赖忠自己监守自盗,

想嫁祸给我吧!”两人又吵了起来,季修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在这时,简单走了进来,

对着季修白福了一礼:“妾身简单,给侯爷请安。”季修白看到简单,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似乎没想到她会来。他微微颔首:“起来吧,你怎么来了?”简单站起身,

不卑不亢地说:“回侯爷,妾身听说前院这边出了点事,所以过来看看,希望能为侯爷分忧。

”赖忠和账房先生看到简单,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赖忠嗤笑一声:“简单姨娘,这是我们爷们儿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掺和什么?赶紧回去吧,

别在这里碍事!”简单没有理会赖忠的嘲讽,而是对季修白说:“侯爷,既然是账目对不上,

那不如让妾身看看账本,或许能发现什么端倪。”季修白看着简单,眼神深邃,

似乎在考虑她的话。他知道这个简单姨娘平日里很低调,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但刚才膳房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没想到她竟然能那么果断地处理了采买管事的问题,

还接管了库房。现在看来,这个女人似乎并不简单。“好,”季修白点了点头,

“把账本给她看看。”账房先生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账本递给了简单。简单接过账本,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仔细地看了起来。大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她,

想看看这个不起眼的姨娘能看出什么名堂来。过了一会儿,简单抬起头,

对季修白说:“侯爷,妾身发现了一些问题。”季修白示意她继续说。

简单指着账本上的几处记录说:“侯爷您看,这几笔支出,数额都很大,

而且用途写得很模糊,只有‘杂支’两个字,没有具体的经手人和验收人。还有这几笔收入,

来源也不清楚,只是写着‘外务收入’。这些账目都不符合规矩,很容易让人钻空子。

”季修白皱着眉,仔细看了看简单指的地方,脸色果然变得更加难看。赖忠连忙说:“姨娘,

这……这都是以前的老规矩了,一直都是这么记的,怎么会有问题呢?

”简单冷笑一声:“老规矩?难道老规矩就是可以模糊不清,让人无法查证吗?赖管家,

账房先生,你们一个掌管杂役,一个掌管账目,难道不知道账目必须清楚明白,

每一笔收支都要有据可查吗?”账房先生连忙说:“姨娘教训的是,是我等疏忽了。

”简单没有理会账房先生的讨好,而是继续对季修白说:“侯爷,妾身认为,

当务之急是先把这missing的几百两银子查清楚。这样吧,赖管家和账房先生,

你们各自把这几天经手的账目和银钱往来都整理清楚,然后当着侯爷的面,

一笔一笔地对清楚。如果谁查不清楚,那就是谁的责任。”季修白点了点头:“好,

就按你说的办。赖忠,账房先生,你们听清楚了,限你们一个时辰之内,把账目整理清楚,

否则的话,家法伺候!”赖忠和账房先生脸色大变,连忙应道:“是,侯爷!”说完,

两人便匆匆忙忙地去整理账目了。季修白看着简单,

眼神里多了一丝欣赏:“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简单福了一礼:“侯爷谬赞了,妾身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哦?

”季修白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还懂些什么?”简单抬起头,迎上季修白的目光,

不卑不亢地说:“侯爷想知道什么?”季修白笑了笑,没有再追问,而是说:“好了,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是,侯爷。”简单又福了一礼,

然后带着春桃离开了前院。第四章水落石出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赖忠和账房先生满头大汗地回到了正厅,手里拿着整理好的账目。季修白坐在主位上,

冷冷地看着他们:“怎么样?账目都整理清楚了吗?”赖忠和账房先生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赖忠颤抖着声音说:“回……回侯爷,清楚了。”“好,

”季修白示意他们开始对账,“赖忠,你先说。”赖忠深吸一口气,

开始汇报这几天的杂役支出,每一笔都尽量说得详细。账房先生则在一旁核对账本。一开始,

账目还对得上,但渐渐地,问题就出现了。赖忠汇报到一笔三十两银子的支出,

说是用于修缮后花园的假山,但账房先生的账本上却没有这笔记录。

赖忠顿时慌了:“不可能!我明明把单子交给账房先生了!

”账房先生也一脸茫然:“我没有收到啊?赖管家,你是不是记错了?”两人又吵了起来,

季修白的脸色越来越冷。就在这时,简单带着春桃又走了进来。原来她一直没有走远,

而是在外面等着看结果。“侯爷,”简单福了一礼,“妾身刚才在外面听到了一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