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乔装,又燃起可让人心生幻象的**,来到周琉屋内。
周琉再见我时,更为虔诚。
“周琉多谢观音娘娘指点,才保住了性命,琉愿散尽家财,为娘娘修庙宇、塑金身。”
我垂眼微笑:“今日来,是想让汝把观音玉塑,从此地挪走。”
周琉大惊,忙追问为何。
“此地妖气甚重,恐扰吾修行。”
周琉脸色沉下来:“是魏鸢?”
我颔首,“汝前世辜负了她,此生,她已化作冤魂恶鬼,会吞噬你的气血,以滋补她的容貌。她会攫取整个周府的气运,二月初,她会怀上孽胎。这个孩子,会带来灭顶之灾。”
说罢,白烟飘过,我已消失在屋里。
周琉脸色苍白,低头思索着什么。
魏鸢这边要抓紧周琉,只能怀上他的孩子。
曾有人断言,周琉命带杀伐器戈之祸,一生少有子嗣。周琉如今二十有五,纳了数位良妾美姬,膝下无一子,名叫浮月的姬妾生下一个小女儿,几月前夭亡。所以,谁能生下他的第一个孩子,谁就能在周府彻底坐稳位置。
她求助了系统,给她一个周琉的孩子。
二月初,周琉还在周夫人处吃早膳时。
魏鸢的侍女未得通报,却冒冒失失闯了进来,周夫人发怒,让人把这不知礼数的侍女拖下去杖责。
侍女猛地跪了下去,她面上满是欢喜激动。
“主君,魏主子害喜了!”
周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瓷碗登时摔碎在地在地上,周琉只轻轻浅浅勾了一下嘴唇,并未有几分喜色。
嬁椑龣沛啳巑暟膼撆邼袆鍡叾橱規蒊
魏鸢的地位在府里水涨船高,周琉在众人前许诺,如果生下了儿子,就给她平妻之尊。
周夫人急的嘴皮子都开裂了,“妖精生的孩子,岂不是也是妖精?她怎配生下主君的孩子?”
“大师,你说该怎么办?”
我饮了口水润喉,自从吞下火炭后,喉管总时不时的发痒。
“夫人,主君心中自有决断,要不要这个孩子,在他一念之间。”
周家的军功荣耀,是他一刀一剑在战场上挣来的。
要一个女人,还是周家,在当日玉阳攻城战时,就已经分明了。
魏鸢的任务完成的越来越顺利,周琉对她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虽然周琉的好感并未涨过,但魏鸢已经胸有成竹。
追月节,正好也是魏鸢的生辰。
府里华灯溢彩、照耀一殿,雪山猎的豹皮、东海采的明珠、西域翡翠的头面、无数的天下奇珍,被周琉眼都不眨的送给了魏鸢。
魏鸢志满意得地抚了抚隆圆的肚皮,她怀孕以来,皮肤更洁白如玉,一点斑都未长。
“颁布任务:今夜坐在周琉的旁边,奖励——肩若削成。”
魏鸢抬眼一笑,眼尾迤逦着丝丝妩媚,她挽住周琉的手,撒娇着摇了摇。
我离得远了,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只看见周琉无奈温柔的笑笑。
宴席开时,魏鸢就扶着腰,在主位旁坐下,那原本是周夫人的座位。
人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何意。
“周将军这个意思,是要废妻立妾?”
“看将军对这小妾的宠爱,等她诞下儿子后,说不定……”
堂内静了片刻,周夫人攥紧拳头,冷冷地看着座上亲密的二人,我本想上前再劝慰周夫人几句,她却不吭一身,拂袖而走。
这也好,她这般暴躁的性子,定是受不住这屈辱的。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颁布奖励。”
系统是怎么做到随意改变人的体貌的?
我趁着周围没有人注意,往主座边凑了几步过去。魏鸢这件金丝小褂,是周琉请了京城最好的绣娘裁的,严丝合缝地贴合着肩骨。
而现在,肩部却很明显垮了下去,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柔弱如柳。
宴席进行了一半,周琉伸手搂住了她,摸到衣服空了一块,他眸子深邃幽黑,探究地盯着魏鸢。
“阿鸢近日可是未用饭?怎么瘦了那么多?”
魏鸢摸着肚子,娇嗔:“妾胃口不好,只好一口酸食。不过,只要能为将军开枝散叶,妾受什么苦都是值得的。”
魏鸢这番话好听,周琉扬起了唇,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席间接近尾声,跳舞的班子退下后,一名叫浮月的姬妾却站了起来。
她手握着白玉酒杯,向魏鸢遥遥相敬,祝她能顺利诞下麟儿,恭维的魏鸢眉开眼笑的。
“妾在送子观音庙内,求得一串开光过的珊瑚手串,想献给姐姐。”
魏鸢端庄的笑着,俨然一幅正妻的模样,让侍女呈上来,浮月却要亲自献上。
当魏鸢拿起手链的一瞬,浮月从后腰迅速抽出把弯刀,直直向魏鸢砍去,周琉反应极快,劈手将刀柄打飞,但魏鸢脸颊还是被划了一道深长的口子。
浮月被赶来的侍卫扣下了,她状似疯癫,怒吼着:“主君!她是妖怪!就是她,夺走了我们的孩儿!”
“她一来,我的孩儿就死了!妾每夜梦回,都是我的卿卿,在向我哭喊啊!”
周琉嫌恶不耐地看着她:“你疯魔了吗?卿卿是惹了天花病死的,和阿鸢有何关系?”说罢,他让侍卫把浮月拖了下去。
魏鸢被护在了身后,她捂着脸、眼底泛起了朵朵泪花,看起来无辜极了。
而我就在此刻,听到了她的心声:“能为周琉生下孩子的人,只能是我,那小孩死了就死了罢,所有阻拦我完成任务的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