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假装起夜偷看妻子对着镜子练习格斗。
她的拳头在离镜面0.01公分时突然转向，通过镜子的反**准掐住我的喉咙：'亲爱的，
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月光下，她嘴角扬起的弧度与白天判若两人。
第1章凌晨三点十七分，林默睁开了眼睛。卧室里一片漆黑，
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缕惨白的月光。他静静地躺着，听着身旁妻子均匀的呼吸声，
等待了整整十分钟，确认苏婉已经熟睡后，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
这是他连续第七天在这个时间醒来。自从上周无意中发现妻子的异常行为后，
林默就养成了半夜"起夜"的习惯。林默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三年赘婿生活让他练就了这种近乎潜行的走路方式——在苏家这栋豪宅里，
保持安静似乎是一种必要的生存技能。他轻轻拧开卧室门把手，闪身进入走廊，
然后故意让卫生间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这是他为今晚这场"偶遇"设计的前奏——如果有人问起，他只是半夜去卫生间而已。
但林默没有进入卫生间，而是贴着墙，悄无声息地挪向走廊尽头那间平时无人使用的客房。
三天前，他发现那里成了妻子深夜"活动"的场所。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亮。
林默屏住呼吸，从门缝向内窥视。苏婉背对着门站在一面落地镜前，
身上穿着他从没见过的黑色紧身训练服。镜子里的她面无表情，眼神冷峻得陌生。下一秒，
她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一记凌厉的手刀劈向镜中的自己，
在即将接触镜面的瞬间变招为肘击，然后是行云流水般的连环踢腿动作。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不是什么健身操，而是货真价实的格斗术。
他大学时参加过武术社团，能分辨出这些动作的专业程度——招招致命，
没有任何花哨的多余动作。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苏婉的表情。镜子里的那张脸依然美丽，
却笼罩着一层林默从未见过的冷酷杀气，与白天那个温柔优雅的苏氏集团千金判若两人。
"咔嗒"——林默不小心碰到了门框，声音微不可闻，但在寂静的深夜里却如同惊雷。
镜中的苏婉眼神瞬间变了。她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前一秒还在完成一个高难度回旋踢，
下一秒已经通过镜子反射锁定了门口的林默。林默甚至没看清她的移动轨迹，
只感觉一阵风掠过，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亲爱的，
"苏婉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说情话，但手上的力道却在缓缓收紧，"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月光从窗帘缝隙斜射进来，照在她扬起的嘴角上。
那个笑容让林默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这不是他的妻子，至少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苏婉。
"苏...婉..."林默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缺氧使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昏过去的那一刻，苏婉突然松开了手。林默踉跄后退，靠在墙上大口喘息。
"下次再偷看，"苏婉凑近他耳边，呼吸拂过他的耳垂，语气既甜蜜又危险，
"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失手了，老公。"说完，她轻盈地转身离开，
脚步声如同猫科动物般无声无息。林默呆立在原地，直到听见主卧门关上的声音，
才终于找回呼吸的节奏。回到床上时，苏婉已经"睡着"了，姿势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林默睁着眼直到天亮，
脑海中不断回放这三年来与妻子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更多被他忽略的异常迹象。
晨光透过窗帘洒进卧室时，苏婉像往常一样准时醒来。她伸了个懒腰，
转头对林默露出温柔的微笑："早安，昨晚睡得好吗？"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声音柔软动听，
脖颈上也没有任何昨晚掐人时该有的肌肉记忆残留。林默盯着她看了几秒，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还不错，就是做了个奇怪的梦。""什么梦啊？
"苏婉一边梳理长发一边问，阳光在她发丝间跳跃，整个人散发着温暖的光晕。"记不清了。
"林默移开视线，"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早餐桌上，苏婉像往常一样为他倒咖啡，
询问他今天的日程安排。岳父苏明远坐在主位看报纸，偶尔插入一两句关于公司事务的谈话。
一切如常，完美得如同一幅精心构图的全家福。但林默知道，这幅画布的背面已经开始腐烂。
他低头搅动咖啡，回想起三年前那个改变他命运的下午。
那时他还是大学里默默无闻的心理学讲师，
因为发表了一篇关于人格障碍的论文而受到苏氏集团董事长的"赏识"。三个月后，
他成了苏家的赘婿，住进了这栋豪宅，过上了外人羡慕的"软饭男"生活。
当时他以为自己是幸运的。苏婉美丽温柔，家世显赫，除了性格有些过于顺从外，
几乎是完美妻子的人选。现在想来，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为什么苏明远会选中他？
为什么苏婉会顺从父亲意愿嫁给一个毫无背景的穷教师？昨晚那个掐住他喉咙的苏婉，
或许才是真正的苏婉？"林默？"苏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的咖啡要凉了。""哦，
谢谢提醒。"林默端起杯子，借着喝咖啡的动作掩饰自己审视的目光。
他必须弄清楚妻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是精神疾病，作为心理学专业出身的人，
他有责任帮助她。如果是其他更复杂的情况...林默不敢往下想。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从今晚开始，这场婚姻游戏将不再按照苏家设定的规则进行。他，林默，
不再是任人摆布的赘婿了。第2章林默站在苏家书房门口，耳朵紧贴着厚重的红木门板。
确认里面没人后，他轻轻转动镀金门把手——锁着的。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苏明远从来不允许他单独进入书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
这是三天前他从管家陈叔的钥匙串上偷偷拓印后配制的。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林默屏住呼吸，生怕这声音会引来什么人。门开了。书房里弥漫着雪茄和皮革的气息，
落地窗外，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过滤成暗金色。
林默轻手轻脚地走向那张巨大的桃花心木办公桌，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这是他第一次违背岳父的禁令。如果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但自从那晚见识到苏婉的另一面后，林默知道自己必须冒这个险。他戴上事先准备好的手套，
开始检查抽屉。第一个抽屉里是普通的公司文件，第二个装着雪茄和名酒目录。
第三个抽屉上了锁——比书房门锁更精密的电子锁。林默咬了咬下唇。
这种锁超出了他的开锁能力。正当他准备放弃时，目光落在书架上那排精装书上。
苏明远不是爱读书的人，这些装饰用的书籍排列得过于整齐，
唯独一本《人格心理学研究》微微突出。林默抽出这本书，一个黑色小遥控器随之掉了出来。
他捡起遥控器，按下唯一的按钮，第三个抽屉无声地滑开了。
"见鬼..."抽屉里的内容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最上面是一份标着"苏婉-治疗记录"的文件夹。翻开第一页，
赫然印着"多重人格障碍-人格整合治疗方案"。林默快速浏览着那些医学术语，
越看心越沉。
建议进行记忆干预..."文件最后的日期是三个月前——正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那天。
林默的手微微发抖，那天苏婉声称去参加闺蜜聚会，整晚未归。他继续翻找，
在文件夹下面发现了一张SD卡和一个小笔记本。笔记本里记录着一系列时间和坐标，
像是某种会面记录。正当他准备查看SD卡时，
书房门把手突然转动的声音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林默以最快速度将东西塞回原位，
但已经来不及完全复原。他闪身躲到厚重的窗帘后面，祈祷自己的身影不会被发现。门开了，
脚步声缓慢而沉稳地接近书桌。"林先生，"管家陈叔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我知道你在那里。"林默的掌心渗出冷汗。六十多岁的陈叔平时看起来就是个和蔼的老人，
但此刻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林默从未听过的冰冷。"出来吧，"陈叔叹了口气，"我们谈谈。
"林默从窗帘后走出，努力保持镇定："陈叔，我只是来找一本——""不用解释。
"陈叔打断他，眼神锐利得不像个老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两人对视了几秒，
林默决定不再伪装："我需要知道苏婉到底怎么了。那晚我看到她——""停下！
"陈叔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又压低声音，"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没好处。老爷选中你，
是看中你的...适应性。别辜负这份信任。""信任？"林默差点笑出声，
"把我当傻子一样瞒着就是信任？"陈叔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老式怀表，
机械的滴答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异常清晰："林先生，你还年轻。有些秘密之所以是秘密，
是因为知道它们的人都..."他顿了顿，"都不在了。"这不是威胁，
而是**裸的死亡警告。林默后背一阵发凉，
但他强迫自己直视陈叔的眼睛："我需要那张SD卡。"令林默意外的是，
陈叔竟然笑了："你比我想象的勇敢。"他走向书桌，从抽屉里取出SD卡递给林默，
"拿去吧。但记住，一旦看了里面的内容，就没有回头路了。"林默接过SD卡，
感觉像是接过了某个未知的命运："为什么帮我？""我老了，"陈叔收起怀表，
"有些事...也该有个了结了。"说完，他转身离开，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小心夜莺，
她最近很不稳定。"书房门关上后，林默瘫坐在真皮椅子上，
手中的SD卡突然变得重若千钧。当晚，林默以加班为由没有回家。
他驱车来到城郊一处破旧的网吧，这里不需要身份证登记，摄像头也早就坏了。"哟，
这不是我们的林大学者吗？"吧台后面，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瘦高男子咧嘴一笑，
"多少年没见了？五年？六年？"张昊，林默的大学室友，计算机天才，
因为黑进学校系统改成绩被开除后，成了职业黑客。"帮我看看这个。
"林默直接递过SD卡，没时间寒暄。张昊挑了挑眉，
接过SD卡插入一台没有联网的电脑："这么神秘？不会是那种'看过就必须死'的东西吧？
""很有可能。"林默严肃地说。张昊的笑容僵住了，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
突然合上笔记本电脑："操！你从哪搞来的这东西？""我岳父的书房。"林默凑近屏幕，
"你看到了什么？"张昊重新打开电脑，
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这里面有苏氏集团的秘密实验室资料，涉及...人体实验。
"他点开一个视频文件，"这是最轻口味的。"屏幕上出现一个实验室场景，
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围着一个被束缚在椅子上的年轻女性。虽然打了马赛克，
但林默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头长发和身形——苏婉。"根据实验记录，"张昊的声音变得干涩，
"他们在她身上测试某种人格分裂诱导药物，
试图创造可控的多重人格...这他妈简直是纳粹行为！"林默胃里一阵翻腾，
视频中的苏婉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声音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耳膜。"还有更糟的，
"张昊点开另一份文件，"这是实验对象名单，至少有二十多人...等等，"他眯起眼睛，
"这有个备注栏...'林默-完美实验对象-已植入'...什么鬼？
"林默一把抢过鼠标，放大那段文字。没错，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后面还标注着"婚姻关系已建立，观察阶段"。"我成了实验品？"林默声音嘶哑，
三年来的一切突然有了全新的解释——为什么苏明远会选中他，为什么苏婉会有双重人格，
为什么他被允许住进苏家却始终被排除在核心圈外。"老林，你得赶紧跑路，
"张昊紧张地四下张望，"这种级别的黑料，足够让一个财阀杀人灭口了。"林默摇摇头，
拷贝了所有文件到加密U盘："还不够。我需要知道全部真相。"他想起陈叔的话，
'一旦看了就没有回头路了'，现在他明白了。回到苏家已是深夜。林默轻手轻脚地进门，
却发现客厅灯亮着。苏婉穿着丝绸睡袍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红酒。"加班辛苦了。
"她微笑着说，眼神却冷得像冰。林默心跳漏了一拍——这不是白天的苏婉，这是夜莺。
"不辛苦，"他尽量自然地回答，"你怎么还没睡？"苏婉——不，夜莺——放下酒杯，
缓步走近："我在等你啊，老公。"她的手指划过林默的领带，"你知道吗？
说谎的人...心跳会变快。"她的手突然按在林默胸口，"就像你现在这样。
"林默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我只是累了。""是吗？"夜莺歪着头，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
"那你一定没精力再去城郊的网吧了？或者...查看什么SD卡？
"林默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她在跟踪他？还是说苏家一直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后退一步，却被夜莺一把抓住手腕。她的力气大得惊人，
完全不像白天那个娇弱的苏婉。"明天晚上九点，"夜莺突然凑近他耳边，呼吸喷在他颈侧，
"城东废弃化工厂，B区3号仓库。一个人来。"她松开手，转身走向楼梯，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林默站在原地，看着夜莺优雅地走上楼梯，
在拐角处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既像警告，又像...求救？
次日清晨，林默被阳光和咖啡香气唤醒。苏婉穿着淡蓝色家居服，正在拉开窗帘。"早安，
"她温柔地说，"我做了你喜欢的蓝莓松饼。"林默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举止——温柔、体贴，
完全看不出昨晚夜莺的痕迹。如果不是手腕上还残留着隐隐作痛的感觉，
他几乎要以为那是一场梦。"谢谢，"他试探着说，"昨晚我回来时你已经睡了。
"苏婉点点头："最近总是很困。"她递过一杯咖啡，"对了，
爸爸说今晚有个重要客户要见你，在城东那边。"林默差点打翻咖啡——城东，
正是夜莺说的废弃化工厂所在地。"什么客户？"他尽量平静地问。"不清楚，
"苏婉摇摇头，"好像是海外合作伙伴。爸爸很看重这次会面。"她顿了顿，
"他说...要你带上那份SD卡。"林默的血液瞬间结冰。这是个陷阱，毫无疑问。
但奇怪的是，苏婉提到SD卡时的表情——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
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白天的人格不知道夜莺的存在？还是说她在演戏？"我会准备的。
"林默决定将计就计。一整天，林默都在思考对策。傍晚时分，他给张昊发了加密信息，
约定如果三小时内没有他的消息，就把所有资料发给各大媒体。
然后他取出床头柜抽屉里的手枪——这是他上周偷偷买的，从未想过真的会用到它。
七点三十分，林默驱车前往废弃化工厂。夕阳西下，建筑物的轮廓在暮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他停下车，深吸一口气，检查了手枪的保险。无论今晚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必须面对。
因为只有知道全部真相，他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是逃离这场噩梦般的婚姻，
还是...拯救那个可能同样被困在其中的女人。
第3章废弃化工厂的铁门在夜风中发出凄厉的吱呀声，像是某种不祥的警告。
林默把车停在两百米外的树丛里，徒步接近。八点五十分，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只有残缺的月亮提供些许照明。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金属的冰冷触感让他稍微安心。
手机调成了静音，张昊的号码设置成了一键拨通——这是他们约定的紧急信号。
B区3号仓库位于工厂最深处，外墙斑驳的红色油漆几乎掉光，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字母。
林默选择了一个有裂缝的墙面作为观察点，透过缝隙能看到仓库内部。里面点着几盏应急灯，
光线昏暗但足以视物。夜莺已经在那里了，她穿着黑色皮衣，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
正对着三个穿黑衣的男人说着什么。林默屏住呼吸，努力捕捉断断续续的对话。
"...这批效果不稳定...需要更多测试对象..."夜莺的声音冷静而专业，
完全不像在家里那样带着危险的挑逗。
一个小型金属箱："新配方...副作用减小...但转换时间缩短..."夜莺打开箱子，
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支蓝色药剂，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她取出一支对着灯光检查："纯度不够...父亲会不满意..."林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父亲？苏明远也参与其中？这不仅仅是苏婉的精神问题，而是一个有组织的...什么？
毒品交易？生物实验？无论是什么，都比他想象的更庞大、更危险。他下意识摸出手机，
调到摄像模式，小心翼翼地将镜头对准缝隙。就在这时，一块松动的砖头在他脚下移位，
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仓库内的谈话戛然而止。夜莺的头猛地转向他所在的方向，
眼神锐利如刀。她对黑衣人做了个手势，三人立刻分散开来，向不同出口移动。
林默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慢慢后退，准备撤离，却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躯体。
一双大手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出声，
想活命就跟我走。"不是夜莺，也不是黑衣人。林默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向附近的灌木丛。
他挣扎着去摸枪，却被对方轻易制服。"别犯傻，"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个女声，
"我是来帮你的。"林默被推到一棵大树后，终于看清了对方——一个身材高挑的短发女子，
穿着黑色战术服，右臂上隐约可见蛇形纹身。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你是谁？
"林默压低声音问，手仍放在枪柄上。"秦雪，苏婉的大学室友。"女子简短地回答，
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现在没时间解释，他们已经开始搜捕了。"仿佛印证她的话，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束。秦雪抓住林默的手腕："跟我来，我知道另一条路。
"林默犹豫了一秒，但追捕者的逼近让他别无选择。他跟着秦雪猫腰穿过灌木丛，
来到一堵破损的围墙前。秦雪轻盈地翻了过去，林默紧随其后。
他们沿着一条干涸的水沟跑了几分钟，最终停在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旁。
秦雪迅速发动车子，驶离工厂区域。"你到底是谁？"林默再次问道，这次语气更加怀疑，
"苏婉从来没提起过你。"秦雪冷笑一声："当然不会提起。按照官方记录，
我在五年前就死了。"她瞥了林默一眼，"就像真正的苏婉一样。
"林默的血液瞬间凝固："什么意思？什么叫'真正的苏婉'？""字面意思。
"秦雪猛打方向盘，拐上一条小路，"现在坐在你家里的那个女人，是个克隆体。
真苏婉在我们大四那年就死了，登山意外。"林默的大脑拒绝接受这个信息："这太荒谬了！
克隆人？你以为这是科幻电影吗？""问问你自己，"秦雪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
"你的妻子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体温比常人低？对某些食物过敏而以前没有？
或者..."她顿了顿，"偶尔会表现出完全不同的性格？"林默沉默了。
每一个细节都准确得可怕。"苏明远在女儿死后崩溃了，"秦雪继续道，
"他投入巨资研究克隆技术和人格移植。你看到的那些蓝色药剂，
就是用来控制克隆体人格的。"车子驶入城区，霓虹灯的光影在秦雪脸上变幻。
林默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伤过。"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林默问，"为什么要冒险帮我？"秦雪的表情变得复杂："因为真苏婉是我最好的朋友。
而这个克隆体...她体内有一部分苏婉的记忆和人格。
我不能看着她被苏明远当成实验品毁掉。"她咬了咬下唇，
"就像我不能看着你被卷进这个旋涡一样。""我？"林默皱眉，"我只是个被选中的赘婿，
一个幌子。"秦雪摇摇头："你远不止如此。
苏明远选中你是因为你的专业背景和...特殊体质。"林默正想追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张昊发来的消息：「SD卡破解完毕，内容劲爆。速来。」"送我去这个地方。
"林默把张昊的地址给秦雪看。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破旧公寓楼前。
秦雪递给林默一张名片："有任何需要就打这个号码。记住，别相信苏家的任何人，
包括你妻子...尤其是夜莺人格。"林默下车前最后看了她一眼："你似乎很了解夜莺。
""太了解了，"秦雪的眼神变得阴郁，
"她是我见过最危险的人格之一...而且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张昊的公寓堆满了电子设备和零食包装袋。他眼睛通红，显然已经连续工作了很久。
"老林，你摊上大事了，"张昊直接了当地说，调出电脑屏幕上的文件，
"这些资料足够让苏明远把牢底坐穿。"屏幕上显示着大量实验记录和视频文件。
林默凑近查看，胃部逐渐拧紧。文件详细记录了苏氏集团秘密进行的"人格分裂诱导实验"，
实验对象多达二十七人，其中标记为"SW-01"的正是苏婉。"看这段。
"张昊点开一个视频。画面中，年轻的苏婉被固定在一张特制椅子上，
头上连接着数十根电极。苏明远站在一旁，冷静地指挥研究人员注射某种药物。
"今天进行第七次人格强化，"视频中的苏明远说，声音机械得不带任何感情，
"目标增强夜莺人格的攻击性和服从性，同时压制主体人格的记忆回溯。"药物注入后，
苏婉开始剧烈抽搐，发出骇人的尖叫。林默忍不住移开视线，但那些声音仍然钻入他的耳朵。
"坚持看完，"张昊严肃地说，"后面更关键。"视频跳转到几小时后，苏婉平静下来，
但眼神完全变了。当苏明远问她名字时，她回答："夜莺。任务代码KT-47，等待指令。
""完美。"视频中的苏明远露出罕见的微笑，"记忆清除程序准备，植入新婚记忆片段。
"视频到此结束。林默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还有这个，
"张昊调出一份标着"林默-适配性分析"的文件，"他们选中你是经过精心计算的。
你大学时参与的军事心理学研究项目显示你对精神控制有异常抵抗力，这正是他们需要的。
"林默回想起大学时期那个神秘的军方合作项目，当时只以为是普通的心理测评。现在想来，
一切都有了解释。"最可怕的是这个，"张昊打开最后一个文件夹，"'凤凰计划'。
苏明远不只克隆了女儿，他正在克隆各界精英人物，准备用可控的克隆体替换原主。
"林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阴谋的规模远超他的想象。
他想起夜莺在仓库接收的那些蓝色药剂，
想起秦雪说的"人格控制药物"..."我需要拷贝所有这些，"他对张昊说，
"然后你最好离开城市一段时间。""已经准备好了。"张昊递过一个加密U盘，
"所有资料都在里面，还有备份已经设置好定时发送，如果我72小时内不取消，
就会自动发给各大媒体和警方。"回到苏家已是凌晨三点。林默轻手轻脚地进门，
却发现客厅灯亮着。苏婉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两杯热茶。"你回来了。"她说，
声音轻柔得像往常一样。林默警惕地站在门口，不确定面对的是哪个"她"。"是我，
白天的我。"苏婉似乎察觉到他的疑虑，苦笑着补充，"至少现在是。"林默慢慢走近，
但没有坐下："你知道多少？""不多。"苏婉的手指轻轻敲击茶杯，
"我只记得你出门去见爸爸的客户，然后...一片空白。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坐在客厅里，
茶已经泡好了。"林默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困惑、不安，还有一丝恐惧。
这确实是白天的苏婉，那个温柔单纯的千金**。"苏婉，"他决定直入主题，
"你知道自己有多重人格吗？"她的茶杯突然打翻，热茶洒了一桌："什...什么？
""另一个你叫夜莺，"林默继续道，观察她的反应，"她很强悍，精通格斗术，
还参与某种非法交易。
"苏婉的脸色变得惨白："这不可能...我只是...有时候会记不清一些事，
但..."她的声音开始发抖，"爸爸说我小时候受过创伤，
有轻微的解离症状...""你父亲在对你撒谎。"林默拿出手机，
调出SD卡上的一段视频，"看看这个。"视频中是被束缚在椅子上的苏婉，
接受所谓的"治疗"。只看了一眼，苏婉就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双手捂住眼睛。"关掉它！
求求你关掉它！"她啜泣着，身体蜷缩成一团。林默关掉视频，
但没有停止追问："你知道什么是'凤凰计划'吗？或者克隆实验？"苏婉抬起头，
泪水模糊了她的妆容："你在说什么啊？
这些...这些恐怖片一样的东西..."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是不是疯了？
还是被什么人洗脑了？"林默正要回答，却看到苏婉的表情突然变了。
她的眼神从困惑转为锐利，背脊挺直，整个人的气场瞬间改变。"够了。"声音还是苏婉的，
但语气完全陌生，"看来你查到了不少东西嘛，老公。"林默后退一步——夜莺接管了身体。
"可惜，"夜莺站起来，动作优雅而危险，"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她突然出手，
速度快得惊人，一把抢过林默的手机，"这些证据很危险，不该存在。"林默本能地去摸枪，
但夜莺的动作更快。她一个侧踢击中他的手腕，手枪飞出去撞在墙上。"别费劲了，
"夜莺冷笑，"我受过六年特种训练，你毫无胜算。"她把玩着林默的手机，"现在，
告诉我还有谁知道这些？那个黑客？秦雪？"听到秦雪的名字，
林默心头一震——夜莺怎么会知道秦雪？"没人了，"他撒谎，"只有我知道。
"夜莺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不错的谎言，但不够好。"她慢慢逼近，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告诉我所有同谋的名字，要么..."她的手指划过林默的喉咙，
"消失。就像那些不听话的实验品一样。"林默的背抵在墙上，无路可退。
夜莺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金色，像是某种掠食动物。他突然意识到，
面前这个存在可能既不是苏婉，也不完全是夜莺，而是苏明远创造的某种怪物。
"你打算杀我？"林默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你父亲不会允许的。我是'完美实验对象'，
记得吗？"夜莺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
似乎被戳中了什么软肋："父亲...他有时候太谨慎了。"她的手指收紧，"也许除掉你，
正好能证明我比他想象的更优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铃突然响了。
夜莺的动作顿了一下。门铃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看来你有客人，
"林默抓住这个机会，"保安室一定已经通知了你父亲。你想让他看到这一幕吗？
"夜莺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恢复了冷酷："这次算你走运。"她松开手，后退几步，
"但记住，林默，从现在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监视下。再说错一句话，
做错一件事..."她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游戏就结束了。"说完，她的眼神突然涣散，
身体摇晃了一下。再抬头时，又变回了那个困惑的苏婉。"发生...什么了？
"她茫然地看着四周，"为什么我站在这里？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害怕？"林默深吸一口气，
知道暂时安全了："没什么，你做噩梦了。我们回去睡觉吧。"他搂着苏婉走向卧室，
大脑却在飞速运转。从现在起，他必须更加小心。夜莺已经警觉，
苏明远可能也知道了他的调查。但另一方面，
他也获得了关键信息——苏婉的两个人格之间似乎存在某种裂隙，
而夜莺对苏明远的态度并非完全服从。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
第4章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
林默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身旁的苏婉是哪一个"她"。今天的苏婉蜷缩在被子一角，
呼吸轻柔，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是白天的她，那个温柔脆弱的版本。
林默轻手轻脚地起床，避免吵醒她。昨晚夜莺的威胁言犹在耳，他必须更加小心。走进浴室，
他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声掩盖其他声音，
然后从睡衣口袋掏出一个小型电子设备——这是张昊给他的反监听扫描仪。
设备只有打火机大小，但足够检测房间内的无线信号。林默缓慢地在浴室移动，
当扫过毛巾架时，扫描仪突然亮起红灯。他仔细检查，在架子底部发现了一个微型监听器，
精巧得几乎与金属支架融为一体。"果然。"林默咬紧牙关。
他早就该想到苏家会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发现实物的震撼还是让他胸口发闷。
这个监听器看起来相当高级，可能已经在这里安装了很长时间——三年？
从他搬进来的第一天起？他小心地将监听器放回原处，没有破坏它。既然知道了它的存在，
就可以利用它传递假信息。林默继续扫描，在主卧又发现两个监听装置，客厅一个，
甚至厨房也藏了一个。
最令人不安的是书房那个——藏在苏明远最喜欢的那本《商业战略》的书脊里。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苏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默差点跳起来。
他迅速将扫描仪塞进口袋，转身面对妻子。苏婉穿着淡粉色睡袍，头发有些凌乱，
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起来毫无威胁。但林默知道，在这副柔弱外表下，
可能随时会切换成那个能徒手杀人的夜莺。"没什么，"他挤出一个笑容，
"在想今天的工作安排。"苏婉打了个哈欠："周末还要工作？"她走近林默，
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
"我本来想让你陪我去看新开的画展..."林默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假装整理衣领掩饰："下周吧，这周确实有些紧急项目。
"苏婉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扬起笑容："好吧，工作重要。"她转身走向厨房，
"我去做早餐，你想吃中式还是西式？""随便，都好。"林默随口应道，
心思已经飞到九霄云外。他需要尽快联系张昊和秦雪，但必须确保不被监听。早餐后，
苏婉去衣帽间换衣服，林默趁机检查手机。张昊发来加密消息：「已安全，资料备份完成。
新发现：监听网络覆盖整个苏宅，小心说话。」林默删除消息，
思考如何在不被监听的情况下传递信息。突然，他灵光一闪——文字可以被监听，
但密码不会。他取出大学时用的心理学教材，翻到第137页。这是一本专业著作，
里面充满了各种心理测评量表和统计表格。
林默用铅笔在几个特定数字上做了微小标记——这是他们大学时发明的密码，
用数字对应字母表中的位置。标记完成后，他"不小心"将咖啡洒在书上。"糟了，
"他大声说，确保监听器能捕捉到，"得去买本新的。"他将书塞进公文包，
计划待会儿拍照发给张昊。苏婉从衣帽间出来，穿着一件淡蓝色连衣裙，
看起来清新可人："我约了闺蜜逛街，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林默点点头，
暗自庆幸有独处时间。送走苏婉后，他立刻行动起来。
首先检查了苏婉的衣帽间——这是夜莺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或许会留下线索。
衣帽间大得离谱，堪比奢侈品专卖店。林默小心地翻找，避免弄乱物品引起怀疑。
在检查一个首饰盒时，他发现底部有微妙的凹凸感。掀开衬垫，
下面藏着一本小巧的皮质日记本。林默的心跳加速。他迅速翻阅，是苏婉的笔迹，
但比平时看到的更加潦草、情绪化。「3月15日：又一轮"治疗"结束了。
每次他们都承诺是最后一次，但父亲永远不满意。夜莺越来越强，
我能感觉到自己在消失...」「4月2日：梦见小时候和妈妈去海边。醒来发现枕头湿了。
妈妈如果还在，会不会阻止父亲做这些可怕的事？」「5月18日：今天见到那个男人了，
林默。父亲选中他做我的丈夫。他看起来很温和，眼睛里有种...坚韧。
不知道他是否了解自己要踏入怎样的地狱。我该警告他吗？但如果我这么做，
父亲会让夜莺永远取代我。当第二人格完全占据时，真正的我将消失...」
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他们结婚前一天。林默的手微微发抖。
这些文字背后透出的绝望和无助如此真实，与他认识的那个表面光鲜的苏婉判若两人。
他突然想起婚礼那天，苏婉在宣誓时眼中闪过的泪光。当时他以为是感动，现在想来，
或许是恐惧和愧疚？日记本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留下一些残角。林默将本子放回原处，
思绪万千。无论苏婉是克隆人还是原装，她显然也是受害者，被自己的父亲当成实验品操控。
这个认知让林默胸口发紧。三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利用的工具，
却从未想过苏婉可能比他更不自由。离开衣帽间，
林默决定冒险检查夜莺可能藏匿物品的地方。根据秦雪提供的信息，
夜莺习惯在床垫下存放武器。他进入主卧，小心地抬起床垫一角——果然，
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个小型通讯器被胶带固定在那里。通讯器是最新型号的加密设备，
价格昂贵且通常只供给特殊部门使用。林默拍了照，然后原样放回。正当他准备离开时，
余光瞥见床头柜抽屉里有什么东西反射了一下光线。那是一小瓶蓝色液体，
与他在废弃工厂看到的药剂一模一样。林默用手机拍下标签：「PN-9，稳定性增强型，
72小时有效」。"在找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默浑身一僵，缓缓转身。
苏婉——不，现在是夜莺——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车钥匙。她不是去逛街了吗？
显然那只是个幌子。"你回来得真早。"林默尽量保持镇定，
暗自庆幸已经将日记本放回原处。夜莺走进房间，步伐像猫一样轻盈："闺蜜临时有事。
"她的目光扫过床垫，"你知道吗？在特工训练中，我们学到的第一课就是——永远设陷阱。
"她突然掀起床垫，露出下面的匕首和通讯器，位置丝毫未变。
但林默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胶带的折叠方向变了。他中计了。"你碰了我的东西。
"夜莺的声音危险地低沉，"为什么？"林默知道否认无用："我想了解你。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格共用一具身体...这很罕见。
"夜莺冷笑："别用你那点心理学教科书知识来分析我。"她突然逼近，速度快得惊人，
一把抓住林默的衣领，"你在调查我们，调查苏家。你以为我不知道？
"林默没有挣扎："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以你的能力，早可以让我'消失'。
"夜莺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因为...有趣。"她松开手，后退一步，
"看你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试图拼凑真相...挺娱乐的。"这个回答太刻意了，
不像是真话。林默敏锐地察觉到夜莺在隐瞒什么。"那些蓝色药剂是什么？"他决定直接问，
"PN-9代表什么？"夜莺的表情瞬间变冷："你看到太多了。"她转身走向门口，
"最后一次警告，林默。停止调查，扮演好你的赘婿角色，否则..."她没有说完，
但威胁意味明显。"否则怎样？"林默追问，"杀了我？那你父亲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毕竟我是'完美实验对象'。"夜莺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知道多少？
""足够多。"林默冒险试探，"比如凤凰计划，比如克隆实验，
比如你其实不是真正的苏婉..."夜莺的表情变得狰狞，她一把掐住林默的脖子，
力道大得让他瞬间缺氧："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里突然掺杂着一丝...痛苦？就在林默眼前发黑时，夜莺突然松开手，
踉跄后退。她的表情开始扭曲，像是在与什么无形力量搏斗。
"不...不是现在..."她痛苦地抱住头，
"药效还没过...怎么会..."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然后突然瘫软下去。
林默赶紧上前扶住她。当他低头看时，怀中人的眼神已经变了——又回到了白天的苏婉。
"我...怎么了？"苏婉虚弱地问，"头好痛...""你晕倒了。"林默撒谎道，
帮她坐到床上，"可能是低血糖。"苏婉摇摇头："最近总是这样...突然失去时间，
醒来时在不同的地方..."她抓住林默的手，眼中充满恐惧，"林默，我觉得我病了，
很严重的病。有时候我会做很可怕的事，
但醒来后记不清..."林默心头一震——这是白天的苏婉第一次承认自己的异常。
他小心地选择措辞："你记得做过什么可怕的事吗？""片段...像噩梦一样。
"苏婉的声音发抖，"我看见自己...伤害别人。
还有那些蓝色的药...父亲说那是治疗我的维生素，
但每次注射后我都会失去好几天记忆..."林默握紧她的手："苏婉，如果我告诉你，
你可能患有多重人格障碍，而且你父亲在某种程度上...参与了这件事，你会相信我吗？
"苏婉的眼中涌出泪水："我...我不知道。但最近我越来越难控制自己。
有时候我感觉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她越来越强，而我...越来越弱。
"她抬头直视林默的眼睛，"我怕有一天，我会完全消失。
"这句话与日记中的内容惊人一致。林默突然下定决心——他必须帮助苏婉，
无论真相有多么黑暗和离奇。"听着，"他压低声音，"我会帮你。
但你必须完全按我说的做，可以吗？"苏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首先，
不要让你父亲知道我们这次谈话。其次，尽量记录你每次'失去时间'的情况。
最后..."林默从钱包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如果你感到危险，
打这个号码，说'茉莉花开'，会有人帮你。"苏婉接过纸条，
小心翼翼地塞进内衣里："这是谁的电话？""一个朋友。"林默没有多说，"相信我，
苏婉。我不会让你消失的。"这句话说出口，林默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认真。不知从何时起，
他对这个温柔人格产生了真实的感情和保护欲。也许是因为看到了她的脆弱和无助，
也许是因为发现了她日记中的痛苦独白，又或许...只是因为这三年来的朝夕相处，
即使建立在谎言之上，也培养出了某种真实的情感联结。当天晚上，
林默借口加班离开了苏家。他驱车前往城市另一端的公共图书馆，
那里有隐私性较好的研究小间。他用假名预订了一间，
然后开始深入研究多重人格障碍的最新治疗方法。几小时的阅读后，
合治疗需要所有人格的合作；外部威胁会加剧人格分裂...最后一点特别引起林默的注意。
如果苏明远确实是苏婉痛苦的根源，那么只要她还处在父亲控制下，治疗就几乎不可能成功。
他拿出加密手机，联系了秦雪。"我需要更多关于苏明远的信息，"他直截了当地说，
"特别是他与'凤凰计划'的关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确定要什么？
这可能会让你送命。""已经别无选择了。
"林默看着电脑屏幕上多重人格障碍患者的案例研究，"苏婉正在消失，我必须帮她。
""即使她只是个克隆体？即使这三年婚姻全是谎言？"林默没有立即回答。是啊，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在无数个清晨，
准备的咖啡温度总是刚好；也许是因为她每次画展后眼中闪烁的喜悦光芒；又或许只是因为，
在这团乱麻中，她是比他更无辜的受害者。"是的，"他终于说道，"即使如此。
"秦雪叹了口气："明天下午两点，老城区咖啡馆。我会带些资料给你。"她顿了顿，
"小心，林默。夜莺不是唯一的危险。苏明远监控着一切。"挂断电话，
林默删除了通话记录。走出图书馆时，夜已深沉。他抬头看向星空，
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继续前进可能万劫不复，
但转身离开...那意味着放弃苏婉，放弃那个正在"消失"的温柔灵魂。手机震动起来，
是苏婉发来的消息：「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做了宵夜。」简单的家常话，却让林默胸口发紧。
他回复：「很快。别等我，你先睡。」发完消息，他做了个决定。无论苏婉是真是假，
无论这场婚姻始于何种谎言，他都要帮她摆脱苏明远的控制。不仅为了真相，
也为了那个会在日记里流泪、会为他准备温度刚好咖啡的女人。
这个决定可能会让他失去一切，包括生命。但此刻，
林默第一次感到这三年来自己真正活着——不再是被圈养的赘婿，
而是一个有目标、有选择的人。第5章老城区咖啡馆的挂钟指向两点零五分，
林默坐在角落位置，手指不停敲击桌面。秦雪迟到了，这不像她。他点开手机，没有新消息。
正当他考虑是否要打电话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戴鸭舌帽和口罩的身影闪了进来。
秦雪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摘下口罩，露出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淤青。"怎么回事？
"林默压低声音问道。"夜莺的小礼物。"秦雪扯了扯高领毛衣，遮盖住脖颈处的掐痕，
"她发现我们见面了。"林默的胃部一阵紧缩："她伤害了你？什么时候？""昨晚。
"秦雪啜了一口服务员刚送来的黑咖啡，"我低估了她的监控范围。不过没关系，我逃掉了。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些比你想象的更糟，做好心理准备。"林默打开纸袋，
里面是一叠照片和文件。最上面的照片显示一具女性尸体躺在山脚下，面容虽然严重受损，
但依然能辨认出是苏婉——或者说，一个与苏婉长相完全相同的人。"五年前，
苏婉和大学登山队去阿尔卑斯训练，发生意外。"秦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官方说法是失足坠落，但你看这张近距离拍摄的伤口..."她指向照片中尸体的头部，
"这不是坠落伤，而是枪伤。"林默的指尖发凉。他翻看下一张照片，是尸检报告的特写，
清楚标明"额叶贯穿伤，口径9mm"。"苏明远掩盖了真相，"秦雪继续道，
"他当时已经启动了克隆人项目，正愁没有合适的'载体'。
女儿的意外给了他完美的借口——复活独女，多么感人的故事。"林默翻到下一份文件，
标题为"凤凰计划-第一阶段"，里面详细记录了如何从原苏婉身上提取DNA样本，
培育克隆胚胎，以及"记忆植入"实验。文件末尾标注着"SW-01号克隆体表现稳定，
人格诱导成功率87%，准备进入社会适应性测试阶段"。社会适应性测试。林默苦涩地想，
那就是他们的婚姻。"还有这个。"秦雪递过最后一份文件，是苏氏集团的内部通讯记录。
苏明远在邮件中写道："林默的军事心理学背景和特殊抗催眠体质是完美对照组，
安排他与SW-01结合，监测人格稳定性。"林默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三年前那场看似偶然的"赏识"，精心安排的"相亲"，全是实验的一部分。他是对照组，
是实验小白鼠。"最可怕的是，"秦雪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苏明远不只克隆了女儿。
'凤凰计划'的目标是用可控克隆体替换各界关键人物。"她翻到文件最后一页，
"这是名单。"名单上有政客、企业家、科学家...甚至还有几位军方人士。
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克隆进度，有些已经显示"替换完成"。
林默的喉咙发紧："这...这太疯狂了。他以为自己是谁？上帝吗？""比那更糟，
"秦雪冷笑，"他以为自己可以永生。看这个。
"她指向一段被划重点的文字："随着意识转移技术成熟，主体意识可无限迁移至新克隆体，
实现实质永生。"林默突然想起夜莺在废弃工厂接收的那些蓝色药剂："PN-9是什么？
""人格稳定剂，"秦雪解释道，"克隆体有排斥反应，需要定期注射维持人格稳定。
但最近几批有问题，导致夜莺人格越来越失控。"她犹豫了一下，
"还有件事...真苏婉死前，曾经联系过我，说她发现了父亲的地下实验室，准备曝光。
""你认为苏明远杀了自己的女儿？""我不确定。
但有一点很明确——现在的'苏婉'是个活体实验品，而你是实验的一部分。
"林默将资料收好，思绪万千。如果秦雪说的是真的，
那么他朝夕相处三年的妻子既不是真正的苏婉，
也不完全是被迫的实验品——她是被精心设计出来的克隆人，被植入了虚假记忆和分裂人格。
但那些日记里的痛苦呢？那些温柔的笑容和脆弱的眼泪呢？难道全是程序设定？
"我需要更多证据，"他最终说道，"尤其是关于意识转移技术的。
"秦雪点点头："苏氏集团总部，地下十五层。那里是核心实验室。"她递过一张门禁卡，
"这是我一个...内部朋友搞到的，只有基础权限，但足够你看到真相。""地下十五层？
"林默皱眉，"公开资料说苏氏总部只有地下三层停车场。""所以说它是秘密实验室。
"秦雪站起身，"小心，林默。如果夜莺已经警觉，
整个苏氏安保系统都会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离开咖啡馆，林默驱车前往苏氏集团总部。
今天是周日，大楼应该只有基本安保。他将车停在两个街区外，步行接近。
苏氏总部是一栋三十层的玻璃幕墙大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林默使用员工侧门，刷卡进入。
门禁卡显示的名字是"张伟"，研发部初级助理——足够普通到不会引起怀疑，
又有进入部分实验室的权限。电梯需要刷卡才能运行。林默按下B3按钮，停车场最底层。
电梯下降时，他注意到控制面板上一个不寻常的细节——在B3按钮下方，
几乎与面板齐平的位置，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指纹扫描区。秦雪提到过这个。
林默从口袋里取出事先准备的透明胶片，
上面复制了苏婉的指纹——取自她昨晚留在红酒杯上的印记。他将胶片贴在拇指上，
按向扫描区。电梯轻微震动了一下，然后控制面板上的数字全部熄灭，
一个新的按钮亮起：B15。"见鬼..."林默喃喃自语。电梯开始急速下降，
速度快得让人耳鸣。当门再次打开时，眼前是一条纯白色的长廊，尽头是厚重的安全门。
林默走向安全门，发现需要虹膜认证。他暗骂一声，正准备放弃，
突然注意到门旁的应急通道——或许是为紧急疏散设计的，不需要高级权限。
通道尽头是通风管道。林默卸下栅栏，挤进狭窄的管道。爬行了约十分钟后，
他透过另一个栅栏看到了实验室内部。那是一个巨大的环形空间，
中央是数十个圆柱形培养舱，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一个人形——不同年龄、性别，
但都处于沉睡状态。林默立刻认出了其中几个面孔，正是秦雪给他看的名单上的政商要人。
实验室另一侧是工作站，墙上显示屏滚动着数据。林默小心地移动位置，想看得更清楚，
却不小心碰松了通风管道的螺丝，发出一声轻响。下方一个穿白大褂的技术员抬头看了一眼，
林默屏住呼吸。幸运的是，那人很快又低头继续工作。趁此机会，
林默用手机拍下了实验室全景和部分显示屏内容。
其中一块屏幕上显示着"意识转移进度：74%"，
另一块则是"PN-9稳定性测试：失败，SW-01出现严重排斥反应"。
SW-01——苏婉的克隆体代号。林默想起家中那瓶蓝色药剂，
以及夜莺说的"药效还没过"。显然，苏明远用来控制克隆体的药物正在失效。
通风管道延伸到实验室另一端，那里有一排办公室。林默小心地移动，
找到标着"项目主管"的房间。透过栅栏，他看到墙上挂着苏明远与多位政要的合影，
桌上摆放着"凤凰计划"的模型图。最引人注目的是墙角的保险柜，门微微开着。
林默等待房间空无一人后，卸下通风栅栏，跳进办公室。
保险柜里是几份标着"绝密"的文件夹。林默快速翻阅，找到一份标着自己名字的档案。
档案详细记录了他从大学至今的所有活动，
特别标注了他在军事心理学项目中表现出的"异常抗暗示能力"和"人格稳定性"。「林默，
32岁，完美实验对象。对催眠、精神控制类药物及洗脑技术具有天然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