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换娃文反派女儿,我撕了剧本精选章节

小说:穿成换娃文反派女儿,我撕了剧本 作者:九个丸丸 更新时间:2025-07-05

我穿进来的时候,故事已经接近尾声。除了被抛尸荒野,我肚子里还揣着五个月的崽。

最要命的是,面前有个流着口水的流浪汉。

我穿成了豪门虐文里最惨的工具人——被调包的恶毒女配的女儿。

不仅被亲妈虐待、家族抛弃,最后还会落个惨死街头的下场。我当场撕了剧本。五年后,

我牵着会背《本草纲目》的崽站在药材基地里。面对找上门来的豪门渣亲,

反手甩出一沓专利证书:“抢孩子?先问问王家村三百户村民同不同意!

”1我穿进来的时候,原书已经大结局了。原主作为被调换后,

又被女主调回来后的恶毒女配的女儿,在惨遭亲生母亲虐待,被家里人扫地出门后,

还因为被人侵犯,怀有身孕。垃圾的腐臭味冲进鼻腔,流浪汉正用贪婪目光打量我。

“小妹妹,醒了?”他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朝我走来。

我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一个翻身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腹部的绞痛而踉跄了一下。

低头看去,宽松的T恤下已经显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我怀孕了?

而且看起来至少有四五个月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晚睡前我看的那本狗血小说,

《总裁的替身新娘》,里面有个和我同名同姓的配角刘静云,

是恶毒女配刘美玲被调换回去的亲生女儿。小说里,刘静云不仅没得到母爱,

反而成了刘美玲发泄怨恨的对象,最后落得个流落街头、惨死垃圾站的下场。

我竟然穿成了这个倒霉角色?流浪汉已经走到我跟前,

脏兮兮的手朝我伸来:“让哥哥看看你哪里不舒服。”“滚开!”我厉声喝道,

同时迅速环顾四周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余光瞥见一根生锈的铁棍,我强忍腹痛,

一个箭步冲过去抓在手里,转身对准他。“哟,还挺烈。”流浪汉不以为意,继续逼近,

“这地方是我的地盘,你想在这儿躺着,总得付点租金吧?”我握紧铁棍,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副身体虚弱不堪,硬拼肯定不行。

目光扫过他身后一个半开的黑色塑料袋,我计上心头。“警察同志!这里!

”我突然朝他身后大喊,同时做出惊喜的表情。流浪汉本能地回头,

我趁机用铁棍狠狠打在他小腿上,在他痛呼弯腰的瞬间,又补了一脚,

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跑。穿过几条小巷,确认没人追来后,我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腹部传来一阵紧缩的疼痛,**在墙边,慢慢滑坐在地上。牛仔裤口袋里有一个破旧的钱包,

里面装着身份证。照片上的女孩憔悴不堪,但确实是我的脸,和皱巴巴的二百多元现金。

另一个口袋里有部旧手机,电量只剩15%。我打开通讯录,空空如也。

相册里只有几张模糊的食物照片。短信和通话记录都被清空了。

2看来“我”在被赶出家门时,已经被彻底抹去了所有社会关系。手机浏览器还开着,

最后搜索记录是“怀孕五个月能堕胎吗”,看得我心口一紧。手指无意识地抚上隆起的腹部,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按照原著,这个孩子是“我”被侵犯后的产物,本不该存在。

但现在,他或她就真实地在我身体里生长着。“我该怎么办。”原著结局是刘静云死在街头,

而那个从未出世的胎儿和她一起被埋葬在无名冢中。不,我绝不会让这个结局重演。

电量只剩10%了。我迅速打开地图app,搜索附近的汽车站。最近的一个距离**里,

以我现在的体力,走过去至少要一小时。先离开这座城市,越远越好。我咬牙站起来,

拖着疼痛的身体向汽车站方向挪动。每走一步,腹部都传来隐隐的坠痛,但我不能停。

一旦被其他人发现,我这个没有身份没有家的孕妇,很可能会被送进收容所,

然后被刘家找到。汽车站破旧不堪,售票窗口上方挂着几个模糊的目的地牌子。

我眯着眼看过去,突然一个名字吸引了我的注意。王家村。“去哪里?

”售票员头也不抬地问。“王家村。”我递上身份证和钱,“最近的一班。”“最后一班了,

半小时后发车,全程六小时,中途不下车。”她撕下一张票递给我,

“孕妇坐这么久车没问题吧?”我勉强笑了笑:“没事,习惯了。”候车室里,

我用手机最后的电量搜索了王家村。偏远山区,人口不足五百,主要产业是农业和林业,

几乎没有旅游业。完美,足够隐蔽。手机屏幕闪了闪,彻底黑了下去。

我把它和身份证一起小心收好,攥着剩下的现金,走向检票口。汽车缓缓驶出车站时,

**在脏兮兮的窗玻璃上,看着城市的高楼逐渐远去。我不知道王家村会有什么等着我,

但至少,那里没有人认识刘静云,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不堪的来历。

腹中的孩子突然动了一下,像是回应我的想法。我轻轻按住那个位置,

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决定。无论多么艰难,我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并且给他或她一个温暖的家。“我们会没事的,”我低声说,“妈妈保证。

”3汽车驶入夜色中,带着我和未出世的孩子,奔向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新生活。

长途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了六个小时,我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当“王家村”三个斑驳的红字映入眼帘时,夕阳已经将山峦染成了橘红色。“到了。

”司机头也不回地喊道。我拖着肿胀的双腿下车,站在简陋的站牌下。

所谓的车站不过是山路边一块稍宽的空地,四周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松林的沙沙声。远处,

几缕炊烟从散落的房屋上升起,空气中飘着柴火和饭菜的香气。腹中的孩子突然踢了一下,

像是在提醒我他的存在。我轻轻按住腹部,深吸一口气,朝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

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脸上的皱纹像是用刻刀雕出来的,深而硬朗。“您好,

请问村委会怎么走?”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狼狈。老人上下打量我,

目光在我的腹部停留了片刻:“外乡人?”“我……”话到嘴边,我突然改了主意,

“我丈夫去世了,婆家把我赶了出来。听说王家村人好,想来讨个活路。

”老人的眼神立刻软了下来:“造孽哟。我是村支书王忠山,你跟我来吧。

”他转身从门后拿了件外套,示意我跟着他。我们沿着一条石子路往村里走,

路过的人都会停下来喊一声“王书记”,然后好奇地看我几眼。村委会是间砖瓦平房,

比周围的农舍稍大些。王忠山让我坐在长凳上,倒了杯热水给我。“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刘静云,二十五岁。”我接过水杯,温热传递到冰凉的指尖。“几个月了?

”他指了指我的肚子。“五个月左右。”我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突然意识到我对这个孩子几乎一无所知。王忠山叹了口气,

从抽屉里拿出本册子:“村里有间废弃的小学校舍,你先住着。明天我让人送床被褥来。

身子这么单薄,得好好补补。”4我鼻子一酸,赶紧低头喝水掩饰。

原著里刘静云到死都没遇到一个真心帮她的人,而我刚来就碰到了王忠山这样的好人。

小学校舍在村子边缘,是间砖木结构的平房,窗户玻璃碎了几块,但整体还算完整。

王忠山用钥匙打开生锈的锁,推门时扬起一阵灰尘。“去年新小学建好后就没人用了,

”他咳嗽着说,“有点脏,你将就着住。”我走进空荡荡的教室,夕阳透过破窗照进来,

在黑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角落里堆着几张缺腿的课桌,讲台上还放着半截粉笔。“很好,

很好了。”我是真心实意的。比起垃圾站,这里简直是天堂。

王忠山又带我看了后面的小厨房和厕所,虽然简陋但功能俱全。

他临走时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塞给我:“先拿着,买点吃的。

明天我让周医生来给你看看身子。”我攥着钱,喉咙发紧:“王书记,这钱我一定还您。

”他摆摆手,身影消失在暮色中。等他的脚步声远去,我才允许自己哭出来。不是悲伤,

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宣泄。我擦干眼泪,开始收拾这个将成为“家”的地方。

把几张完好的课桌拼在一起,铺上随身带的薄外套,这就是我的床了。

腹中的孩子又动了一下,这次更明显,像是有个小拳头轻轻顶了我一下。

“你也觉得这里不错,是吗?”我轻声说,手掌贴在肚皮上。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惊醒。

开门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短发,挎着医药箱。“我是村医周玉芬,”她声音爽利,

“王书记让我来看看你。”周玉芬让我坐在课桌上,给我量血压、听心跳,

又仔细询问了孕期的各种情况。当看到我手臂上的旧伤时,她的眼神闪了一下,

但什么也没问。“营养不良,轻度贫血,”她收起听诊器,“得加强营养,不然对胎儿不好。

”我苦笑:“现在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周玉芬从医药箱里拿出几瓶维生素和铁剂:“先吃着。中午我给你送点鸡蛋和青菜来。

”她顿了顿,“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

5原著里刘静云是个娇生惯养的大**,但现在的我需要一个更实用的身份。

“我在药房做过学徒,懂一点药材知识。”这不算完全撒谎,

我大学时确实选修过中医药课程。周玉芬眼睛一亮:“真的?

那你能帮我整理卫生室的药材吗?我按工时给你算钱。”“当然可以!”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走后,我掏出手机,电量只剩最后一格。

我迅速搜索了“孕期营养指南”和“简单农业技术”,在手机自动关机前记下了几个要点。

中午,周玉芬果然提着篮子来了,里面装着六个鸡蛋、一把青菜、几个土豆和一块腊肉。

她还带来了被褥、碗筷和一口小锅。“这些是村里人凑的,”她说,“王家村虽然不富裕,

但不会看着落难的人饿肚子。”我接过东西,手微微发抖。

这些在城里人眼里再普通不过的物品,此刻却珍贵得让我想哭。用砖头搭了个简易灶台,

我生平第一次尝试生火做饭。浓烟呛得我直咳嗽,但最终煮出了一锅青菜蛋花汤。热汤下肚,

我感受到了几个月来第一次的饱足感。下午,我去了村中心的杂货铺。说是杂货铺,

其实只是村民李桂香家的一间偏房,货架上稀稀拉拉摆着些日用品。

李桂香是个五十出头的精瘦女人,看我的眼神带着同情和探究:“王书记都跟我们说了,

可怜见的。需要什么尽管拿,钱不够可以赊账。”我选了盐、酱油和一小包红糖,

又咬牙买了最便宜的卫生巾。结账时,李桂香突然压低声音:“你婆家是哪里的?

怎么这么狠心?”我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临市的,做小生意。丈夫车祸走后,

他们说是我不吉利。”我适时地低下头。李桂香拍拍我的手:“以后王家村就是你家。不过,

”她话锋一转,“单身女人带孩子不容易,有什么打算?”“我会些药材知识,

周医生答应让我帮忙。”我谨慎地回答。“哦?”李桂香的眼神变得微妙,

“周医生人是不错,就是……”她突然打住,“算了,你慢慢就知道了。”离开杂货铺,

我总觉得李桂香话里有话。但眼下生存更重要,我没精力多想。6接下来的日子,

我白天帮周玉芬整理卫生室的药材,学习辨认当地常见的草药。晚上回到校舍,

借着煤油灯的光修补窗户、打扫卫生。村里几个妇女陆续送来旧衣服、腌菜和自家种的粮食,

我的小厨房渐渐有了烟火气。最让我惊喜的是,周玉芬发现我真的懂一些药理知识后,

开始让我协助她给村民看些小病。虽然没工资,但村民们会送些蔬菜粮食作为报酬。

一个月后的傍晚,我正蹲在校舍前的空地上翻土,准备种些青菜。王忠山背着手走过来,

看了看我的成果。“这块地荒了好多年,你能种出东西来?”我抹了把汗:“试试看吧,

总比买着吃强。”他点点头:“村委会后面有片集体用地,荒着也是荒着。你要是真想种地,

可以分你一小块。”我眼睛一亮:“真的?”“不过有条件,”王忠山严肃地说,

“你得教会村里其他妇女认药材。后山那么多草药,没人认识,白白浪费了。”“没问题!

”我几乎是跳起来答应,腹中的孩子也跟着动了一下,像是在表达他的兴奋。那天晚上,

我躺在已经铺上厚被褥的“床”上,轻轻抚摸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腹部。

校舍的破窗户已经用塑料布补好,夜风吹进来时不再发出骇人的呜咽声。“宝宝,

”我小声说,“妈妈今天给你争取到了一块地。虽然我们现在一无所有,但总有一天,

妈妈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月光透过塑料布照进来,温柔地笼罩着我们母子。

在这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小山村,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

王忠山带我去看分给我的那块地时,我差点哭出来。村委会后面的这片所谓的“集体用地”,

实际上是一片长满杂草和灌木的荒地,边缘处还堆着些碎石和建筑废料。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面积不小,约有两亩多,而且向阳。

“这……”我努力控制着声音不要发抖,“有水源吗?

”王忠山指了指远处一条隐约可见的小溪:“那边,走过去十分钟。

村里可以借你水桶和扁担。”我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搓了搓。土质偏沙,但不算太贫瘠。

至少比垃圾站旁边的水泥地强万倍。“谢谢王书记,我很满意。”我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土,“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王忠山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痛快地接受,

愣了下才说:“随时都行。不过你这身子……”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我的肚子。

“五个月还不算太笨重。”我笑了笑,“再说,劳动对孩子也好。”7当天下午,

我就借了把锄头开始清理杂草。太阳毒辣,才干了半小时,我的后背就湿透了。

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刺得生疼。孕期的腰酸本就严重,弯腰的动作更是让不适感加倍。

但我不能停。冬天前必须开垦出至少一小块地,种些耐寒的蔬菜,否则等孩子出生后,

连基本的食物来源都没有。“你这样会伤到孩子的。”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

看见周玉芬站在田埂上,眉头紧锁。“周医生,”我直起腰,用手背抹了把汗,

“我只是想……”“想饿死自己和孩子?”她大步走过来,夺过我手里的锄头,

“看看你的手。”我低头,才发现掌心已经磨出了两个水泡,有一个已经破了,

渗出淡淡的血丝。周玉芬从医药箱里拿出碘伏和纱布,

不由分说地给我处理起来:“感染了怎么办?孕妇用药受限,到时候有你受的。

”我任她摆布,鼻子突然一酸。“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保障。”我小声说。周玉芬叹了口气,

语气软了下来:“明天我给你带双手套来。还有,每天最多干两小时,中间必须休息。

”她顿了顿,“我家里有些菠菜和萝卜种子,耐寒,适合新手。”她走后,我坐在田埂上,

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又看了看才清理出的一小片地。两小时的努力,不过清理了几个平方。

照这个速度,全部开垦完得几个月。但至少,开始了。第二天清晨,我刚到地里,

就发现田埂上放着两双手套、一把新锄头和一个一个小水壶。锄头柄上缠着布条,

握起来舒服多了。旁边还有张字条:“一天两小时,记得喝水”我戴上手套,

感觉浑身都有了力气。就这样,我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每天早上两小时在地里,然后去卫生室帮周玉芬整理药材;午休后,再去地里干两小时。

周玉芬说得对,过度劳累会让孕吐更严重,适当休息反而效率更高。一周后,

我清理出了大约三十平米的地。按照书上看来的方法,我挖了简易的排水沟,把土翻松,

分成几个小畦。周玉芬给的菠菜种子终于有了安身之处。播种那天,

我像个举行仪式的信徒一样庄重。每一粒种子都被小心地放进土里,覆上细土,轻轻压实。

最后浇上从溪边挑来的水。8“这样不对。”我抬头,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田埂上,

一脸嫌弃地看着我的“杰作”。“哪里不对?”我问。“水浇太多了,种子会烂掉。

”他老气横秋地说,“而且你都没施肥。”我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孩子,

都好奇地盯着我这个“外乡人”。“那该怎么办?”我虚心请教。小男孩没想到我会问他,

愣了一下才说:“我奶奶说,新开的地要先上粪肥。浇水要……”他做了个洒水的动作,

“这样轻轻的,像下雨一样。”我笑了:“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李周洋。

”他挺起胸膛,“我爸爸是村里最好的庄稼把式。”其他孩子也七嘴八舌地自我介绍起来。

原来这些天他们一直在远处观察我,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来搭话。“你们愿意帮我个忙吗?

”我问,“我教你们折纸飞机,你们教我种地。”孩子们眼睛一亮。

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废纸,很快折了架简单的飞机。轻轻一掷,飞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孩子们欢呼起来,争相要学。一下午,我的田埂上坐满了折纸的孩子,

而我也学到了不少实用的种植技巧。临走时,李周洋神秘兮兮地说:“明天我带粪肥来。

”我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第二天他真的提着个小桶来了,里面是发酵过的鸡粪。

“我奶奶让拿来的,”他皱着鼻子,“臭死了,但对菜好。”有了孩子们的帮助,

我的小菜园很快有了模样。菠菜种子发芽的那天,我像个孩子一样又叫又跳,

把李周洋他们都逗笑了。“没见过大人因为菜苗这么高兴的。”李周洋评价道。

“因为这是我自己种出来的第一棵菜啊。”我轻轻抚摸那两片嫩绿的小叶子,

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成就感。在卫生室的工作也渐入佳境。周玉芬的药柜原本杂乱无章,

药材混放,有些甚至已经受潮变质。我征得她同意后,用几天时间重新分类整理,

按药性和用途分区存放,还做了简易标签。“你在药房学的?”周玉芬看着焕然一新的药柜,

惊讶地问。“嗯,还学过一些基础药理。”我小心地回答,“比如这味黄芩,

应该和黄连分开放,虽然都是清热药,但性味有差别。”周玉芬眼睛越来越亮:“你懂中医?

”“只是皮毛。”我赶紧说。这倒不是谦虚,大学那门选修课真的只教了基础。

9但从那天起,周玉芬开始让我参与一些简单的诊疗工作,比如量血压、配常见病的药方。

村民们最初对这个“外乡孕妇”半信半疑,但几次下来,发现我配的药确实有效,

态度也逐渐转变。“小刘啊,我这腰疼的毛病十几年了,吃你配的药居然好多了。

”村里的张大爷有一天特意来感谢,“你比县医院的医生还灵!

”我笑着摇头:“是周医生教得好。”这是实话,周玉芬虽然只是村医,但经验丰富,

对当地草药的运用尤其娴熟。周玉芬正式提出每月给我三百元“助理工资”。

对现在的我来说,这简直是巨款。“太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等卫生室经费宽裕了再加。”“足够了!”我紧紧攥着三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

感觉自己的价值第一次被具象化。随着天气转凉,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胎动变得频繁而有力,有时甚至能看到肚皮上鼓起一个小包。夜深人静时,我常常躺在床上,

手掌贴着肚皮,感受那个小生命在里面翻腾。“今天妈妈赚了钱哦,”我轻声说,

“等你出生后,妈妈给你买漂亮的小衣服。”肚皮上突然鼓起一个小包,又迅速消失,

像是在回应我。我笑了,眼角却有些湿润。这个原本不属于我的孩子,

如今已经成为我活下去的最大动力。很快我的菠菜终于可以收获了。虽然只有小小一把,

但翠绿鲜嫩,是我亲手种出的第一批成果。我留了几棵做种,剩下的煮了一碗清汤,

什么都没加,却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鲜美。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小男孩在绿油油的菜地里奔跑,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我追着他,

喊着“畅扬,慢点”,心里满是欢喜。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我摸着肚子,

突然明白了梦中那个名字的意义。“刘畅扬,”我轻声说,“你就叫畅扬吧。愿你的人生,

畅快飞扬。”寒冬腊月,我躺在校舍的木板床上,腹部的阵痛像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袭来。

窗外的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天,将王家村裹成一片银白。“再使把劲!快出来了!

”周玉芬跪在床尾,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咬紧牙关,双手抓住床单,

用尽全身力气向下推挤。汗水浸透了头发,顺着太阳穴往下淌。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后,

我听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声音。婴儿嘹亮的啼哭。10“是个男孩!

”周玉芬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健康得很!”她麻利地剪断脐带,

将那个红彤彤的小家伙包裹在准备好的干净毛巾里,递到我胸前。

我颤抖着接过这个温热的小生命,眼泪模糊了视线。他那么小,那么完美。

皱巴巴的小脸像个小老头,眼睛紧闭着,却用尽全身力气哭着,

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到来。“畅扬,”我轻声唤着提前取好的名字,“刘畅扬。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哭声渐渐弱下来,小嘴一撅一撅的,像是在寻找什么。

周玉芬笑着指导我如何让他含住**,当那小小的嘴唇开始本能地吮吸时,

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从胸口蔓延到全身。“母乳是最好的。”周玉芬一边收拾器械一边说,

“你身子弱,更要注意营养。我让王大娘炖了鸡汤,晚点送来。”我点点头,已经无暇回应。

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怀中的小人儿身上。他的睫毛那么长,

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小手指甲像透明的贝壳,完美得不可思议。这就是我的孩子。

我的畅扬。屋外的雪停了,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正好落在我们母子身上。

我低头亲吻婴儿散发着奶香的头顶,心中满溢着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纯粹的爱。

周玉芬说得对,母乳喂养并不容易。最初几天,我的被吮出了血,每次哺乳都疼得直冒冷汗。

夜里要起来三四次,睡眠被分割得支离破碎。但看着畅扬一天天变得圆润起来,

所有的痛苦都值得了。村里人听说我生了,纷纷前来探望。王大娘果然送来了鸡汤,

桂香从杂货铺拿来了柔软的毛巾和婴儿爽身粉;连平日寡言的张大爷都让孙子送来一篮鸡蛋。

最让我感动的是满月那天,十几个村里的妇女一起来到校舍,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块布。

“咱们王家村有个老规矩,”王大娘解释道,“给新生儿做百家被,讨个吉利。

”她们就在我校舍的地上铺开针线,将那些五颜六色的布头拼接起来。有碎花棉布,

有格子呢料,甚至还有几块丝绸。想必是她们压箱底的宝贝。一边缝,

一边七嘴八舌地传授育儿经验。“孩子吐奶是正常的,拍拍背就好。

”“夜里哭闹可能是肠绞痛,揉揉小肚子。”“别总抱着,会惯坏的。

”我抱着畅扬坐在一旁,听着这些朴实无华的智慧,心里暖暖的。这些与我非亲非故的村妇,

却给了我最实在的帮助和关怀。百家被做好时,夕阳正好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