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苏晚的小竹马自研电车，结果电池爆炸出事，苏氏集团一夜之间濒临破产。
我义无反顾娶了苏晚，接手裴哲留下的烂摊子。
耗尽心血，研发出新一代智能电车，把濒临破产的苏氏拉回了行业巅峰。
结果公司上市那天，苏晚却在敲钟仪式上，当众举报我谋杀裴哲，窃取了他的技术成果。
整个苏家都骂我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苏晚更是把我送进进监狱，看着我被活活折磨致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苏老爷子决定新车项目负责人的那天。
主位上的苏老爷子，眉头紧锁。
“阿言，你和小哲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但新项目的负责人，只能有一个。”
我躬身拒绝道：
“苏爷爷，我能力有限，实在无法胜任。不过裴哲是人中龙凤，必定能带领公司走出困境。”
1、
苏老爷子面露急色，提高了嗓门：
“阿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站了起来，平静地看向苏晚。
“苏爷爷。”
“我能力不足，无法胜任风驰项目的负责人。”
“裴哲天资聪颖，理念超前，比我更合适。”
“况且，苏晚应该也同意我说的吧。”
见我如此识趣，她眼神冰冷：
“算你有自知之明！”
无论是技术还是资历，我都比裴哲更适合这个位置。
今天之前，所有人都默认，这个项目会由我主导，我和苏晚的婚事也将顺理成章。
但这一世，苏晚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立刻懂了，她也回来了。
既然你如此想救你的小竹马。
那我就不拦着了。
苏晚一言不发，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我知道她去哪了，这个时间，裴哲正在测试电池方案，那场爆炸会要了他的命。
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留在原地，心中一片冰冷。
前世十年的夫妻，也抵不过她对裴哲的偏爱。
“沈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老爷子的拐杖重重敲地。
我迎上他失望的目光。
这位亲手教我机械工程的老人，此刻对我充满了不解。
我淡然开口：
“苏爷爷，晚晚心里向着裴哲，我不争。”
苏老爷子和苏夫人对视一眼。
想到苏晚刚才决绝离去的背影，斥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2
我沉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个装着项目核心的移动硬盘。
第二天上午，集团内部邮件通报了新的人事任命。
裴哲成为风驰项目的总负责人，并配上了他意气风发的照片。
我把硬盘放进背包，没有任何表情。
快到中午时，楼下办公室传来剧烈的争吵声。
站在走廊尽头，我听见裴哲的咆哮。
“晚晚！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当上负责人，就立马把跟德方的合作交给我！”
“现在凭什么还是沈言的名字挂在上面？”
苏晚无奈道：
“阿哲，那个合作的所有前期技术沟通都是沈言在做，现在换人，德方会有意见的！”
“我不管！”
裴哲不满地说道。
“我才是苏氏的未来！晚晚，你难道信一个外人，也不信我吗？”
与德方的合作，是苏氏引进最新一代电池管理系统的关键。
上一世，我拿下了这项合作，并在此基础上优化，才让苏氏的新车一举成功。
苏晚对此一清二楚。
几分钟后，我的电话响了，是苏老爷子打来的。
老爷子坐在办公室里，一脸疲惫。
“阿言，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
我恍然大悟，原来苏晚还是将和德方负责人的位置抢给了裴哲。
我淡淡开口：
“苏爷爷，您不用说。”
“我明白。”
苏老爷子抬眼看我，眼神复杂。
他一直把我当成亲孙子对待。
但一边是亲孙女的要求，一边是他看好的接班人，他终究还是依了苏晚。
我从背包里，拿出装着我全部心血的硬盘，放在他面前。
“硬盘里是风驰项目的全部数据和技术方案，包括和德方对接的资料。”
这个硬盘里的每个文件，都凝聚了我无数个日夜的努力。
看着我平静的脸，苏老爷子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我站起身，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苏爷爷，您这些年的教导，沈言没齿难忘。”
这时，苏晚和裴哲推门而入。
“他同意了？”
苏晚看都没看我，径直问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点了点头，裴哲就准备把硬盘拿了过去。
我却突然开口。
“等一下。”
裴哲立刻警惕地盯着我：
“沈言，你又想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德方合作里最重要的《电池安全协议》，我昨天刚整理完，还没放进硬盘。”
裴哲接过文件，看着上面严苛的条款和数据，脸色一变。
“这份协议标准极高，任何一项不达标，德方就会撤回技术授权，我们前期投入的几千万都会打水漂。”
我语气平淡。
“以你的方案，想达到这份协议的标准，应该不成问题吧？”
裴哲的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嘴硬地哼了一声。
“你少危言耸听，不就是个安全协议吗，我分分钟就能搞定。”
我没再说话。
裴哲那套牺牲安全换性能的方案，根本就是个定时炸弹。
3.
苏晚冷漠地开口。
“你可以走了。”
“从今天起，苏氏集团和你沈言，再无瓜葛。”
我刚准备离开，裴哲却叫住了我。
“慢着！”
“既然沈言已经不是项目负责人了，那就不算苏家的人了吧？”
“按照规矩，他现在用的一切都是苏家的，走之前，是不是该把东西都留下？”
“晚晚，你说对不对？”
我转过身，不理会裴哲得意的嘴脸，只看着苏晚。
“这是你的意思？”
她站在那，眼神有一丝躲闪。
但最终，还是默认了。
苏老爷子听到这话，气得把手边的茶杯砸在地上。
“混账！阿言在苏家八年，就算不是我孙女婿，也是我半个孙子！”
“爷爷！”
苏晚终于开口，却是在维护裴哲。
“阿哲说得对，既然要走，就该算清楚，免得日后麻烦。”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苏爷爷，既然这是晚晚的决定，我听她的。”
“不过要算账，那我也得算算。”
“我二十岁进苏家，跟着您学技术，到今天，整整八年。”
裴哲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所以你是想拿这个邀功吗？”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进公司的第二年，我改进了生产线流程，每年为集团节约的成本，超过三百万。”
“第四年，我主导的底盘调校方案，让苏氏拿下了当年最大的市政采购订单。”
“第六年，为了解决电机过热问题……”
我一件件，一桩桩地说着。
每说一件，苏晚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这些加起来，八年里，我为苏氏创造的利润，早就超过了苏家给我的所有东西。”
苏晚的嘴唇紧抿。
她当然知道这些事的份量。
前世，苏氏就是靠着这些积累，才在我手里起死回生。
“苏家养我八年，我为苏氏拼了八年命。”
“我付出的心血，足够还清苏爷爷的栽培之恩。”
“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裴哲却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说得好听，你现在开的车，住的房，哪样是你自己的？”
他上前几步，指着我口袋里的车钥匙。
“这辆奔驰，是公司配的吧？”
他又指了指我手腕上的表。
“这块江诗丹顿，得小一百万吧？你一个穷小子买得起？”
最后他指着办公桌上的文件。
“还有你名下那套观澜府的公寓，也是爷爷送你的吧？”
“所有这些，哪样不是苏家的？”
我任由他嘲讽，目光始终落在苏晚身上。
她却一直沉默。
“苏晚。”
我忍不住问她。
“那年我过生日，你亲口在我耳边许下的承诺，都忘了吗？”
4.
最终，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忘了。”
我本以为重回一世，这颗心已经死了。
没想到此刻，还是被这两个字扎得生疼。
我强行压下胸口的钝痛，开始解手腕上的表。
苏老爷子猛地站了起来。
“阿言！”
“别这样！”
“苏爷爷。”
我打断他，把手表放在桌上。
“规矩就是规矩。”
车钥匙，公寓钥匙，我一件件掏出来，放在手表旁边。
最后，我脱下身上昂贵的西装外套，叠好，放在桌上。
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衬衫。
裴哲的脸上挂着报复的快意。
苏晚终于忍不住，叫住了我。
“够了！别脱了！”
我平静地看着她。
“从今往后，我只是我。”
“我沈言，不再是苏家的准女婿。”
我背起背包，走出办公室时，外面走廊里挤满了看热闹的员工。
公司的内部论坛上，我被除名的消息已经置顶。
同事们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看，就是他，那个赘婿终于被赶出去了！”
“还真以为自己能当上驸马爷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
“没了苏家，他算个什么东西！”
我拖着沉重步子，一步步穿过人群。
刚走出集团大门，一辆黑色的劳斯劳斯，停在了我的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严肃的中年男人的脸。
“是沈言同志吗？”
“我们是国家汽车技术研究院的。”
“我们院长，想请您过去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