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就要这个……」辰辰死死扒着进口奶粉罐，泪珠挂在睫毛上。
我盯着价签上的380元，口袋里连两张红票都凑不齐——这个月的房租刚交，
水电费还悬着。「晏辰，这野种连奶粉都喝不起？」身后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爹地！」
辰辰突然扑进顾晏辰怀里。整个超市瞬间死寂。第一章辰辰的小胖手死死扒着进口奶粉罐。
「妈咪，就要这个。」他仰着小脸，睫毛上挂着泪珠。「张老师说，
喝这个才能长到爹地那么高。」我盯着价签上的380。国产的才99，差了近三倍。
这个月的房租刚交，水电燃气费还悬着，口袋里的现金连两张红票都凑不齐。「辰辰乖，」
我蹲下来想把他抱走，「我们去看别的，那个饼干买一送一。」「不要！」他放声大哭，
「我要长高高，我要保护妈咪！」周围的人开始回头看。我脸上发烫，正想硬把他抱起来，
后腰突然被人狠狠一撞。购物车失控冲向货架，铁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几盒奥利奥砸在地上，碎成满地黑渣。「对不起！」我慌忙去扶购物车，
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我猛地抬头。顾晏辰就站在眼前。定制西装熨得笔挺，
袖口露出的手表闪着冷光。三年不见，他好像更高了些。
他身边的女人娇滴滴地往他怀里靠了靠。林薇薇，当年踩着我上位的女人。「苏晚？」
顾晏辰的声音比冰还冷，「三年不见，改行碰瓷了？」林薇薇捂着嘴笑：「晏辰，
别这么说呀。也许苏**是最近手头紧？」她低头对怀里的男孩说，「安安，快跟阿姨道歉，
刚才是你撞到人家了。」那个叫安安的男孩把变形金刚往地上一摔，
指着我尖叫：「她偷我玩具！就在零食区，我亲眼看见的！」周围的议论声瞬间炸了锅。
「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偷小孩东西？」「还是个妈妈呢，真丢人。」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头顶，又瞬间凉透。「我没有！」我抓着辰辰的胳膊，手都在抖，
「我们刚到奶粉区，根本没去过零食区！」「哦？」顾晏辰挑眉，
目光扫过我洗得发白的T恤，落在辰辰脸上时，定住了。辰辰挣开我的手，
迈着小短腿冲到顾晏辰面前。他仰着肉嘟嘟的小脸，看了顾晏辰足足三秒，
突然张开胳膊抱住了他的大腿。「爹地！」仿佛炸雷，把整个超市都炸安静了。
顾晏辰浑身一僵，低头看着腿上挂着的小不点。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推开，
又像是被钉住了。林薇薇的笑容僵在脸上，尖声说：「小孩子胡说什么！苏晚，
你教孩子碰瓷也太没底线了！」「我没有！」辰辰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
踮着脚往顾晏辰手里塞，「妈咪藏了这个，上面有你的名字！她说你扔掉我们的时候，
就用了这个！」那是我藏在辰辰书包夹层里的孕检单存根。当年被他扔出门时，
我唯一带走的东西。顾晏辰展开纸条的手指都在抖。他盯着上面的日期，又看看辰辰的身高。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哑得厉害。「苏念辰！」辰辰挺起小胸脯，「思念的念，
星辰的辰！」我的心像被狠狠攥了一下。当年给他取名字，我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
哭了整整一夜。林薇薇尖叫起来：「假的！这都是假的！苏晚你这个骗子！」
辰辰指向她的包：「妈咪说，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拿。那个阿姨包里有巧克力，没付钱！」
他的声音又脆又亮，像小喇叭一样传遍超市。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林薇薇的爱马仕包上。
她脸色瞬间惨白，慌忙把包往身后藏。「查监控。」顾晏辰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现在就查。」保安很快跑了过来。林薇薇还在撒泼：「顾晏辰你疯了？
你居然信一个野种的话？」顾晏辰没理她，视线一直没离开辰辰。三分钟后，
超市中央的大屏幕亮了。画面里，林薇薇趁售货员转身，飞快地往包里塞了块费列罗。
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做。「哇！偷东西！」辰辰拍手，「老师说偷东西要叫警察叔叔！」
林薇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想往顾晏辰身后躲。他猛地甩开她的手，
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苏晚。」顾晏辰弯腰，平视着辰辰，
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调色盘，「奶粉想要几箱？」辰辰眼睛亮了：「真的可以吗？」「可以。
」他掏出黑卡递给保安，「所有进口的，各来一箱。」顾晏辰看向我，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三年前欠你的，现在开始还。」顾晏辰，
你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一切？当年你把我推出门，任凭我在雨里哭到昏厥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有今天？第二章辰辰坐在候诊椅上，拿着顾晏辰给的变形金刚摆弄，
小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头。「妈咪，为什么要扎手指头？」他仰起脸，
额头上还留着刚才抽血时按的棉签印。「医生叔叔看看你有没有长高的潜力。」
我蹲下来给他擦汗，视线却不由自主飘向走廊尽头。顾晏辰站在那里打电话，侧脸冷硬。
他刚才直接把黑卡甩给缴费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所有项目，最高规格。」
周围的护士们交头接耳，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那不是顾氏集团的顾总吗？」
「旁边那个女的是谁啊？还有个孩子……」我低下头，把辰辰的衣领往上拉了拉。
三年前我从这里狼狈离开时，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回来。「苏**。」
一个娇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缓缓转身。林薇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妆容精致得像刚从杂志上走下来。她怀里的安安正啃着进口棒棒糖，
黏糊糊的糖汁滴在昂贵的羊绒外套上。「真巧啊。」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声音却像淬了毒，「带野种来做亲子鉴定？苏晚，你这招也太老套了。」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拔高了八度。辰辰从椅子上跳下来，小跑到林薇薇面前。「阿姨，
野种是什么？」他仰着天真的小脸，「是像安安哥哥一样，会偷巧克力的小孩吗？」
林薇薇的笑容猛地僵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伸手想去打辰辰，却被我一把拦住。
「林**，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的声音在发抖，却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你可以侮辱我，
但不能骂我儿子。」「哟，这是母凭子贵，硬气起来了？」林薇薇甩开我的手，
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狠狠砸在我脸上，「你自己看看，当年你是怎么勾三搭四的！」
照片散落一地。上面是我和男同事讨论方案的画面，角度刁钻得像是故意拍的。
辰辰捡起一张照片，皱着眉头说：「这是王叔叔，他上周还送我奥特曼呢。妈咪说，
王叔叔是好人。」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了！」
「我没有撒谎！」顾晏辰挂了电话走过来，没看林薇薇，直接把辰辰抱起来。「吵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晏辰，你看看她！」林薇薇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
眼泪说来就来，「她带孩子来逼你负责，还让孩子骂我！」顾晏辰没理她，
视线落在散落的照片上。他弯腰捡起一张，看了几秒，冷笑一声。
「这张照片是三年前三月拍的。」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林薇薇的脸，
「那天你说苏晚生病请假，让我去陪你看电影。」林薇薇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还有这个角度，」他又捡起一张，「是从你当时住的公寓窗口拍的吧？林薇薇，
你处心积虑了这么久，累不累？」周围一片死寂。连掉根针都能听见。林薇薇尖叫一声，
转身就想跑，却被顾晏辰的保镖拦住了。「带她去做个检查。」顾晏辰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看看安安是不是我的种。」林薇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顾晏辰你疯了！
安安当然是你的儿子！」「是不是，查了就知道。」他抱着辰辰转身就走，「苏晚，跟我来。
」我快步跟上去。经过林薇薇身边时，她恶狠狠地瞪着我：「苏晚，你给我等着！」
我没理她，加快脚步跟上顾晏辰。进了采样室，医生递来两个采样管。顾晏辰先扎了手指，
然后把棉签递给辰辰。小家伙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就扎了下去，愣是没哭。「真勇敢。」
顾晏辰摸了摸他的头，动作难得温柔。护士说结果明天才能出来。顾晏辰让保镖送我们回家，
自己则带着林薇薇去做检查。回到出租屋，辰辰很快就睡着了。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这三年来，我一边打两份工，一边照顾他，累到崩溃时也想过放弃，
可只要看到他的笑脸，就觉得一切都值了。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门被撞开。我赶紧抱起辰辰。
几个蒙面人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棍子。「把孩子交出来！」为首的人恶狠狠地说。
我死死抱着辰辰，一步步往后退。「你们是谁？我报警了！」「少废话！」
那人举起棍子就朝我打来。我下意识地转身护住辰辰，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辰辰放声大哭：「爹地救我！妈咪被打了！」为首的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孩子会这么喊。
就在这一瞬间，我抱着辰辰从阳台跳了下去。还好我们住二楼，下面又是草坪。
我顾不上腿疼，抱着辰辰就往小区门口跑。刚到门口，就看到顾晏辰的车开了过来。
他从车上跳下来，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怎么回事？」
他冲过来把我们护在身后。「有人……有人闯进来了。」我气喘吁吁地说，
后背疼得直不起腰。顾晏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给我查，是谁干的。五分钟内，
我要知道结果。」挂了电话，他蹲下来检查我的伤口，眉头皱得紧紧的。「去医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用了，我没事。」我摇摇头，「辰辰没受伤就好。」
顾晏辰没说话，直接把我和辰辰抱上车。车子平稳地行驶，辰辰很快就在我怀里睡着了。
顾晏辰的手机响了。听完电话，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是林薇薇的父亲干的。」他顿了顿，
「他想逼我娶林薇薇。」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说什么，顾晏辰握住我的手。「苏晚，」
他的眼神异常认真，「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我的心猛地一颤，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车子很快到了医院。顾晏辰抱着辰辰，
我跟在后面，心里五味杂陈。刚进急诊室，一个护士跑过来说：「顾总，
您的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顾晏辰接过报告，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苏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谈谈。」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会怎么做？
抢回辰辰的抚养权吗？第三章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凌晨三点，设计部只剩下我一个人。总监王强下午把我叫到办公室，摔给我一份客户需求。
「这个方案，明早九点就要。」他翘着二郎腿，手指敲着桌面，「做不好，
你这个月绩效就别想要了。」我捏着鼠标的手在发抖。昨天晚上被歹徒袭击，后背缝了五针，
医生让我卧床休息。可我不敢请假。这个工作我做了三年，好不容易才从助理升到设计师，
要是丢了，我和辰辰下个月就得喝西北风。「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手机里传来辰辰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辰辰乖，妈咪忙完就回去。」
「可是张阿姨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张阿姨是顾晏辰临时请的保姆。我昨天在医院疗伤，
顾晏辰就把辰辰接去了他家。「别听张阿姨胡说。」我强忍着眼泪，「妈咪最爱辰辰了。」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我终于把方案做完，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苏晚！」
一声怒吼把我惊醒。我抬起头，看到王强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我的方案。
「这就是你做的东西？」他把方案狠狠摔在我脸上，「狗屁不通！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周围的同事都探过头来看热闹，眼神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对不起总监，我马上改。」
我捡起方案，低声说。「改？」王强冷笑一声，「客户都要到了，你改个屁！」
他提高了音量，「我看你就是心思不在工作上！整天想着怎么勾男人！」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总监，请你放尊重一点。」「尊重？」
他嗤笑一声，「你配吗？」他伸手想摸我的脸，「不过话说回来，你长得确实不错，
陪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冷喝打断。「王总监，骚扰下属，
是贵公司的企业文化吗？」我看到顾晏辰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气场强大，
眼神冷得像冰。王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顾……顾总？您怎么来了？」顾晏辰没理他，
径直走到我面前。他看到我脸上的泪痕，眉头皱得紧紧的。「方案呢？」他的声音很沉。
我愣了一下，把方案递给他。顾晏辰快速翻了几页，冷笑一声。「这个创意不错。」
他看向王强，「王总监刚才说什么？狗屁不通？」王强的腿都在发抖，说话结结巴巴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顾晏辰步步紧逼，「还是说，
你想把这个方案据为己有？」王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顾总，您误会了……」「误会？
」顾晏辰把方案摔在他脸上，「三年前，你剽窃苏晚的设计，拿到最佳新人奖的时候，
也是这么说的吧？」整个办公室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王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顾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顾晏辰没理他，
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张律师，你现在过来一趟。对，鼎盛设计公司。」挂了电话，
他看向我。「跟我走。」「可是我的工作……」「这种地方，不待也罢。」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从今天起，你跟**。」我愣住了。「顾总，我……」「别废话。」
他打断我，「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在这里。」就在这时，客户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
他愣了一下。「顾总，这是怎么回事？」顾晏辰笑了笑，把我拉到身边。「李总，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合伙人，苏晚。」他看向我，「把你的方案给李总讲讲。」
我开始讲解我的设计理念。讲完之后，李总眼前一亮。「这个方案太棒了！苏**，
我们合作吧！」顾晏辰笑了笑。「合作可以，不过价格要翻倍。」李总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没问题，只要能做出好东西，多少钱都行。」王强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走出鼎盛设计公司，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这三年来的委屈和辛苦，都值了。「谢谢你，
顾总。」我低声说。顾晏辰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眼神很认真，看得我心里一阵慌乱。「妈咪！」辰辰从一辆车里跑出来，扑进我怀里。
我紧紧抱住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辰辰，妈咪好想你。」「妈咪，我也想你。」
辰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爹地说，以后你不用再加班了。」我愣住了，看向顾晏辰。
他笑了笑。「我已经成立了一家新公司，专门做设计。你愿意来当首席设计师吗？」
我的心猛地一颤，说不出话来。「顾总，这……」「叫我晏辰。」他打断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苏晚，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吗？」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
又看了看怀里的辰辰——也许，我可以试着相信他一次。我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听完电话，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怎么了？」顾晏辰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医院说……」
我的声音在发抖，「辰辰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有点问题。」顾晏辰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什么问题？」「医生说，辰辰可能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需要进一步检查。」顾晏辰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别怕，有我在。」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第四章我正在厨房给辰辰煮面条，门铃响得急促。透过猫眼一看，
我的手猛地一抖，面条全掉在了地上。林薇薇的母亲穿着一身花旗袍，正叉着腰站在门口，
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看就是律师。我打开门。「有事吗？」「苏晚，别装了。」
林母推了我一把，径直走进屋里，眼神像扫描仪一样扫过客厅。她冷笑一声，
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摔在茶几上。「看看吧，这是顾氏集团的股份**协议。只要你签了字，
带着你儿子消失，这些就都是你的。」文件上的数字让我头晕——八百万。
辰辰从房间里跑出来，抱住我的腿。「妈咪，这个奶奶好凶。」林母的目光落在辰辰身上，
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这孩子长得确实像晏辰。可惜啊，生错了地方。」
她蹲下来想摸辰辰的脸，被辰辰一把打开「不准碰我！」辰辰皱着眉头，
「你是那个偷巧克力阿姨的妈妈！」林母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猛地站起来。「小兔崽子，
敢这么跟我说话！」她扬手就要打辰辰，被我死死拦住。「你敢动我儿子一下试试！」
我的声音在发抖，却死死护住辰辰。「苏晚，你别给脸不要脸。」林母甩开我的手，
「八百万，够你这种人活几辈子了。拿着钱滚蛋，别再纠缠晏辰。」「我不会签的。」
我捡起地上的文件，撕得粉碎，「辰辰是我儿子，谁也别想抢走他。」「你以为你是谁？」
林母冷笑一声，「一个连彩礼都拿不出的穷酸货，也配当顾家的少奶奶？」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三年前，顾晏辰的母亲也是这样说的。她说我家境贫寒，
配不上顾晏辰，给我二十万让我打掉孩子滚蛋。「彩礼很重要吗？」我看着林母，笑了，
「您当年嫁入林家，不也是因为林家给了一百万彩礼吗？可惜啊，林先生最后还是出轨了。」
林母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着她，「你以为用钱就能买到一切吗？
你买不到亲情，更买不到爱情。」门铃又响了。我打开门，顾晏辰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一个蛋糕。「辰辰说想吃你做的蛋糕，我……」他的话停住，看到屋里的情景，
眉头皱了起来。「晏辰，你可来了。」林母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苏晚她……她欺负我。」顾晏辰没理她，径直走到我面前。「没事吧？」我摇摇头。
辰辰扑进顾晏辰怀里。「爹地，这个奶奶好凶，她还想打我。」顾晏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看向林母。「林伯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辰，你别听这小崽子胡说。」
林母慌忙解释，「我是来跟苏**商量一下你和薇薇的婚事的。」
「我和林薇薇没有任何关系。」顾晏辰的声音很冷，「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苏晚和辰辰。」
「晏辰，你怎么能这么说？」林母急了，「你忘了当年要不是我们林家帮忙，
顾氏集团早就破产了吗？你答应过要娶薇薇的！」「我是答应过帮你们林家，
但没说要娶林薇薇。」顾晏辰的语气很坚定，「而且，我已经查到，当年顾氏集团的危机，
就是你们林家一手造成的。」林母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你……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顾晏辰看着她，「我劝你还是好好管教一下你女儿，
别再让她到处惹事。」林母还想说什么，被顾晏辰冷冷地打断。「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林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甘心地走了。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我看着顾晏辰，
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我低声说。「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他笑了笑，
「辰辰说想吃你做的面条，我们一起做吧。」我点点头，走进厨房重新煮面条。
顾晏辰抱着辰辰跟进来，帮我打下手。看着他们父子俩有说有笑的样子，
我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温暖。顾晏辰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什么？」
他的声音在发抖，「你再说一遍。」挂了电话，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苏晚，
医院打来电话，说辰辰的检查结果有点问题。」我的心猛地一沉。「什么问题？」「医生说，
辰辰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立刻住院观察。」顾晏辰的声音很沙哑，「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我们带着辰辰匆匆赶到医院，医生正在等着我们。「辰辰的情况有点复杂。」
医生看着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可能还要做手术。」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第五章法庭的木门在身后关上。
顾母的律师刚提交完最后一份证据——我出租屋的照片被放大在投影屏上，
墙皮剥落的角落、掉漆的婴儿床、甚至辰辰穿了三年的旧外套，都成了「苏晚无力抚养孩子」
的铁证。「妈咪，他们为什么要看我的小床？」辰辰坐在旁听席的椅子上，晃着悬空的小腿。
他今天穿了顾晏辰买的新西装，领口的蝴蝶结歪歪扭扭。我蹲下来给他系蝴蝶结，
碰到他脖子上的小吊坠——那是我用第一笔设计费买的平安锁，银质的，边缘已经磨亮。
「他们想知道我们过得好不好。」「我们很好呀。」他把吊坠塞进衬衫里，小声说，
「比张阿姨做的饭好吃。」我的鼻子一酸。顾晏辰请的保姆张姨是五星级酒店出来的，
可辰辰总说，没有我做的番茄炒蛋香。法槌敲响，我赶紧抱起辰辰走到原告席。
顾母坐在对面，香奈儿套装衬得她像朵盛开的白牡丹。她瞥了眼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嘴角撇出个嘲讽的弧度。「法官大人，」她的律师推了推眼镜，「被告苏晚月收入不足八千，
居住环境恶劣，甚至无法保证孩子的营养均——这是辰辰的体检报告，
身高体重均低于同龄儿童。」那份报告是上个月的，当时我刚交完房租，
确实连续半个月只给辰辰煮了面条。「反对！」我的法律援助律师站起来，
「辰辰的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而且原告方提供的照片经过恶意剪辑——这是原始照片，
被告已经把出租屋重新装修过。」投影屏上切换出我贴了卡通贴纸的墙壁，
辰辰画的全家福被放大在中央。那是他三岁生日时画的，三个火柴人牵手站在太阳下，
只是中间那个爸爸的位置，被涂成了模糊的蓝色。顾母的脸色沉了沉。「装修？用什么装？
用顾晏辰给的钱吗？」她提高音量，「一个靠男人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谈抚养权？」
旁听席传来窃笑声。「我没有！」我的声音在发抖，「我有工作，我是首席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