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我轻轻睁开眼睛，走到客厅看见他还在熟睡，呼吸均匀，眉头微微皱着，像是梦里也在不安。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鸡蛋和牛奶。煎蛋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我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他正靠在厨房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有些红肿。
"醒了？"我轻声问，把煎蛋盛到盘子里。
他点点头，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头好痛"他嘟囔着，声音沙哑。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我轻轻推开他，把早餐端到桌上，"去洗漱一下，吃完早饭会好一点。"
他乖乖地去洗漱，我坐在餐桌前，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心里一阵酸楚。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吃早餐了吧。
他回来时，头发还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我递给他一条毛巾，他接过去，却没有擦，只是看着我。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默默地吃着，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我放下筷子，轻声说："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对身体不好。"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嗯。"
"还有，"我继续说，"衣服不要放到隔天洗，会发霉的。"
他又点点头，眼神有些黯淡。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最重要的话："你爸爸说得对，出国对你有好处。你应该听他的。"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你"
我避开他的目光，继续说："你的前途很重要，不要因为任何人耽误了。"
他放下筷子，声音有些发抖："你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收拾碗筷。他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手臂紧紧地环住我的腰，头埋在我的肩膀上。
"不要走"他的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僵在原地，感觉他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衣服。这个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大男孩，此刻却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我会听话的，"他哽咽着说，"我会少喝酒，会按时洗衣服，会听爸爸的话出国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走？"
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但还是轻轻掰开他的手："去收拾一下吧，我送你回家。"
他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哀求，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的场景。那天他也是这样，明明比我高一个头，却像个孩子一样跟在我身后，生怕我走丢了。
送他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像是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到了他家门口，他转过身，突然紧紧地抱住我。
“我会变得更好的，”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等我回来，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松开我，眼睛里闪着泪光，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那我进去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家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看见他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舍。
我站在原地，直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才转身离开。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但我知道，这个决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