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礼的金色礼花还在头顶飘，楚浩的掌心已经被奖杯硌出红印。
他望着观众席上举着灯牌尖叫的粉丝，后颈的玉佩凉得像块冰——这是灵韵体在提醒他灵气吸收完毕。
正想低头蹭蹭衣领止痒，斜刺里突然撞来道黑影。
“楚浩！”李昊喘着粗气拦在他面前，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滴进运动服领口，“你这场比赛有问题！”
观众席的喧闹声突然静了半拍。
楚浩眨眨眼，奖杯在手里转了个圈：“李哥，我跑酷动作都是裁判现场打分的，你这话说的......”
“别装糊涂！”李昊攥住他的手腕，指尖几乎要掐进肉里，“你起跳时脚底下根本没借力点！
普通人怎么可能在十米高空踩出踏空步？“他忽然提高音量，”你用了外力辅助对吧？
磁悬浮鞋？
反重力装置？“
周围的粉丝“嗡”地炸开。
楚浩被拽得踉跄，后颈的玉佩突然发烫——这是灵韵体在警惕情绪波动。
他忍着疼把奖杯往李昊怀里一塞：“李哥，你要觉得我作弊，现在就搜身啊。
我这身行头，连个手机都没带。“他指了指自己露在运动裤外的脚踝，”你看，鞋带都是爷爷亲手系的老八股。“
赛事委员会的老张挤过来，拍了拍李昊肩膀：“小昊，比赛规则里可没禁止’身体潜能爆发‘。
你去年飞跃珠江时，不也被裁判说’违反物理常识‘？“他转向楚浩，递来瓶冰水，”楚浩，你这踏空步要是能写进跑酷教学手册，我第一个给你站台。“
李昊的耳尖瞬间红透。
他松开楚浩的手，兜里的罗盘突然烫得灼人——指针正疯狂撞击表盘，几乎要迸出火星。“好，好得很。”他扯松运动服拉链，转身时带翻了旁边的签名桌，马克笔“噼里啪啦”滚了一地，“我倒要看看，这‘潜能’能护你多久。”
楚浩蹲下身帮工作人员捡笔，余光瞥见李昊的背影撞开出口门，金属门“哐当”一声砸在墙上。
他挠了挠后颈，玉佩的温度已经降下来，倒像在安抚他：“至于吗？
不就一场比赛......“
“浩哥！”小米举着手机从观众席挤过来，马尾辫上的草莓发圈晃得人眼晕，“我把你刚才的踏空步剪了慢放！
你看你看——“她点开视频，楚浩的身影在屏幕里划出银色弧线，”网友肯定要疯！
对了，我还拍到李昊砸矿泉水瓶的画面......“
楚浩刚要凑过去看，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爷爷发来的语音：“浩浩，你王奶奶家的金毛又跑上屋顶了，等你回家帮忙抓呢。”他揉了揉小米的发顶：“我先撤了啊，明天请你喝奶茶。”
谁也没注意到，观众席最后一排，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把手机揣进兜里。
他摸了摸耳垂上的银环——那是魔修“听风”的标记，“目标暴露，启动回收程序。”他对着空气说了句，转身时衣角扫过地面，留下一小片焦黑的痕迹。
当晚八点，小米的短视频准时上线。
标题《跑酷王者诞生记》配着夸张的特效字幕，楚浩的踏空步被慢放成三十帧，网友评论瞬间刷爆：
“这是人类能做的动作？建议查查是不是外星血脉！”
“李昊输不起实锤了，最后砸瓶子的样子好像被抢了骨头的狗～”
“楚浩后颈的玉佩好眼熟！像不像博物馆展的那个‘灵韵玉’？”
此时的李昊正窝在出租屋里，电脑屏幕泛着冷光。
他盯着视频里自己砸瓶子的画面，指节捏得发白。
罗盘在桌上跳着“踢踏舞”，指针终于定格——正对着楚浩家的方向。“外力辅助？”他嗤笑一声，“你根本不是普通人。”他摸出手机，给地下拳场的老黑发了条消息：“今晚十点，老地方，带五个能打的。”
深夜十点，楚浩哼着《最炫民族风》拐进巷口。
路灯坏了两盏，墙根的野猫“嗷”地窜过，惊得他差点把给王奶奶带的鱼干撒了。“这破巷子该修修了。”他嘟囔着摸出手机打手电，光束刚照到前方，突然被六七个黑影挡住。
“楚浩。”李昊从阴影里走出来，黑色运动服换成了紧身战术衣，“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是——”他勾了勾手指，身后的蒙面人立刻呈扇形围过来，“别在不该露锋芒的时候露锋芒。”
楚浩的后颈瞬间窜起凉意。
玉佩贴着皮肤发烫，灵气顺着脊椎往四肢涌。
他把鱼干塞进裤兜，举起手机对准李昊：“李哥，你这是要拍《古惑仔之跑酷风云》？
我给你开个直播，让网友看看......“
“闭嘴！”李昊抄起钢管砸向地面，火星溅到楚浩脚边，“今天不打断你三条腿，你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破空声。
楚浩本能地翻滚，钢管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墙上，震得砖块簌簌往下掉。
他抬头时，看见道黑影立在墙沿——黑袍、斗笠，露出的半张脸像块冻硬的石板，“灵韵体......”男人的声音像砂纸磨玻璃，“果然在你身上。”
李昊的钢管“当啷”掉在地上。
他望着黑袍人腰间晃动的青铜铃铛，后槽牙直打战——那是魔修“弑魂铃”的标志。“你......你是谁？”
“无关紧要的人。”黑袍人抬手，弑魂铃发出刺耳蜂鸣。
楚浩感觉耳膜要被刺穿，灵气突然在体内炸开。
他借着这股劲翻身跃起，侧踢踹飞最近的蒙面人，边跑边喊：“喂喂喂！
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
我手机呢？
我鱼干还在裤兜里啊！“
李昊想追，却被弑魂铃的声波钉在原地。
他看着楚浩的背影拐过街角，突然听见金属摩擦声——是楚浩刚才掉落的手机，屏幕亮着，直播还开着，弹幕疯狂滚动：
“浩哥被围殴了！救命啊！”
“报警！报警！110！”
“那个黑袍人好眼熟！像不像《鬼灭之刃》里的上弦之鬼？”
楚浩跑过第三个垃圾桶时，后颈的玉佩烫得几乎要烧穿衣服。
他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咬了咬牙，在拐角处猛地蹬墙——灵气顺着脚掌窜进墙缝，他借着力道凌空后翻，越过一人高的垃圾箱，落地时带翻了堆成山的快递盒。
“哗啦——”
纸箱、泡沫板、还有半袋没吃完的关东煮滚了满地。
楚浩扒拉着沾在身上的海苔，抬头望向巷子尽头的路灯——那束光里，黑袍人的斗笠被掀翻了一角，露出半张爬满紫斑的脸。
“跑？”男人的声音混着风声灌进耳朵，“你能跑到哪去？”
楚浩抹了把脸上的酱汁，突然咧嘴笑了。
他拍了拍后颈的玉佩，灵气像小蛇般钻进指尖：“爷爷说过，跑酷的人，永远有下一个台阶。”他弯腰捡起块泡沫板，冲黑袍人扔过去，“接住！
这是我新学的’滚石术‘初级版！“
泡沫板在空中打了个旋，精准糊在黑袍人脸上。
楚浩趁机冲进更深的巷弄，脚步声渐渐融进夜色里。
而他没注意到，刚才蹬墙的位置，青砖上留下了半个清晰的脚印——那纹路，像极了上古玉简里记载的“灵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