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相亲日,我嫁给了别人精选章节

小说:竹马相亲日,我嫁给了别人 作者:笑笑浩 更新时间:2025-07-26

第一章当归之殇清晨七点,阳光穿过“如烟堂”雕花木窗,

在青石板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柳如烟坐在药柜前,手里的铜碾子正碾着当归,

药香混着晨露的湿气,漫过整个铺面。她的动作很轻,碾子与药臼碰撞,

发出“笃、笃”的闷响,像在数着什么。左手腕上,

那块浅褐色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是十八岁那年,替顾言深挡滚烫的药罐时留下的,

形状像朵没开全的梅花。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言深哥哥”四个字。

柳如烟碾药的手顿了顿,指尖沾着的当归粉末簌簌落在柜面上。“喂?”她接起电话,

声音温得像刚沏好的陈皮茶。“烟烟,忙呢?”顾言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背景里有咖啡机运作的声响,“跟你说个事,下周六,陪我去相亲呗?

”柳如烟握着碾子的指节猛地收紧,当归被碾得更碎了。“相亲?”“是啊,

我妈朋友的女儿,叫苏曼琪,听说也是学设计的,搞不好跟我有共同话题。”他笑着说,

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异样,“地点定在‘遇见’咖啡馆,你帮我把把关?”“遇见”咖啡馆,

是他们从小泡到大的地方。顾言深第一次拿设计奖,

请她在那里吃了块黑森林蛋糕;她高考失利哭了一下午,他买了杯焦糖玛奇朵,

笨拙地安慰说“大不了重来”。柳如烟低下头,看着碾子里碎成粉的当归。当归,补血,

活血,也治“思伤”。可她这伤,十五年了,怎么也治不好。“烟烟?听见了吗?”“嗯,

”她应道,声音轻得像叹息,“周六几点?”“下午三点吧,我到时候去接你。”“不用了,

”她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疤,“我那天……有点事,自己过去就行。

”顾言深没多想,笑着应了:“行,那到时候见。对了,我上次落在你家的西装,

帮我熨一下呗?相亲总不能穿皱巴巴的。”“好。”挂了电话,柳如烟把手机塞回口袋,

低头继续碾药。阳光又挪了挪,爬上她的手背,暖融融的,可她却觉得指尖冰凉。

药柜最底层的抽屉里,压着一张烫金的红帖。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和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沈知远。婚期,就是下周六,下午三点。

第二章婚纱下的泪顾言深的西装挂在柳如烟家客厅的衣架上,深灰色,

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是她上周去他家取的,他当时正对着电脑改图,

头也没抬地说“在衣帽间第三格,谢啦烟烟”。她熨西装的时候,动作很轻,

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蒸汽熨斗划过衣料,留下温热的痕迹,恍惚间,

仿佛看到了十五年来的自己——永远跟在他身后,替他收拾烂摊子,

帮他记着那些他不在意的小事。比如他有偏头痛,不能喝浓咖啡;比如他画图时喜欢啃指甲,

得在旁边放盒薄荷糖;比如他最怕烫,却总爱喝刚烧开的水。熨斗烫到西装袖口时,

她顿了顿。那里有个极小的绣标,是他名字的首字母“G”。她想起十八岁那年,

也是在这个位置,沾了滚烫的药汁,她扑过去挡,手腕被烫得钻心疼,

他却只顾着看她手背上的伤,懊恼地说“你怎么这么傻”。他从不知道,她傻,

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嗡嗡——”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沈知远发来的消息:“晚上七点,

在‘福满楼’吃个饭,我爸妈也在。”柳如烟关掉熨斗,看着屏幕上“沈知远”三个字,

指尖有些发颤。沈知远,沈氏集团的长孙,也是她的未婚夫。这段婚姻是爷爷定的,

两家是世交,爷爷说“知远这孩子靠谱,能护着你”。她见过他三次,

每次他都穿着笔挺的西装,话很少,眼神却很亮,像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第一次见面,

他坐在对面,开门见山:“柳**,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如果只是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我可以。婚后互不干涉,期限三年。”柳如烟当时没说话,只是给他续了杯茶。

茶是她亲手泡的,碧螺春,是顾言深最喜欢的。现在,她对着镜子试穿婚纱。象牙白的蕾丝,

衬得她皮肤很白,可镜子里的人,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化妆师在她眼角扫了点腮红,

说“新娘要喜庆点”,她点点头,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疤,像朵被眼泪泡蔫了的梅花。

手机又响了,是顾言深的微信:“明天相亲,我穿你熨的西装,肯定帅!对了,

帮我看看衣帽间里那条灰色披肩,配西装好看吗?苏曼琪说她喜欢浅色系。

”柳如烟走到衣帽间,在第三格看到了那条披肩。羊绒的,触感柔软,

和她压在衣柜最深处的那条,是同一家店的同款。那年她省了三个月零花钱买的,

想在他生日时送他,却在他说“男人戴这些太娘了”之后,悄悄藏了起来。

她对着披肩看了很久,然后慢慢关上衣柜门,把顾言深的微信对话框设成了“不打扰”。

第三章婚礼惊变婚礼当天,柳如烟起得很早。她去“如烟堂”坐了最后一次诊,

穿的还是那件白大褂,只是里面换了红色的衬裙。第一个病人是个被开水烫伤的小男孩,

哭得撕心裂肺。她蹲下来,动作自然地护住男孩的手腕,用凉水冲洗时,

指尖的力度和当年替顾言深挡烫伤时一模一样。“阿姨,你手上的疤跟我妈妈的好像。

”小男孩抽泣着说,“妈妈说,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才有的。”柳如烟的手顿了顿,

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是呀,所以要好好保护自己,别让爱你的人担心。”包扎好伤口,

她摘下听诊器,对候诊的病人说“今天提前下班”。锁门的时候,

阳光正好照在“如烟堂”的牌匾上,她抬头看了很久,像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沈知远的车停在巷口,黑色宾利,低调得像他的人。他替她拉开车门,

看到她白大褂里的红衬裙,愣了愣,没说话。去婚礼现场的路上,车路过“遇见”咖啡馆。

柳如烟从车窗里看过去,下午三点整,顾言深推门而入,穿着她熨的西装,

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是她最喜欢的花。他曾说“太素了,不像你”。

红盖头被盖上的那一刻,柳如烟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红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想起十五岁那年,也是这样的红盖头,是邻居家姐姐结婚时,她偷偷试戴,

顾言深笑着说“烟烟以后结婚,要戴更漂亮的”。他不知道,她想要的不是更漂亮的盖头,

而是盖头下,站着的人是他。婚礼仪式很简单,沈知远全程配合,敬酒时替她挡了不少酒,

低声说“胃不好,少喝”。柳如烟机械地笑着,应付着前来道贺的宾客,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烟烟姐?你……今天结婚?”是顾言深的妹妹顾言溪,

手里还拿着文件,显然是来送东西的。她看到柳如烟的婚纱,眼睛瞪得圆圆的。几乎是同时,

柳如烟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顾言深的电话。顾言溪没忍住,对着电话喊:“哥!

你在哪儿?烟烟姐今天结婚啊!”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动,

像是东西摔碎了。接着,是顾言深带着喘息的声音,透过听筒,

清晰地传到柳如烟耳朵里:“你说什么?她嫁给谁?”柳如烟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

第四章决绝的转身顾言深冲进婚礼现场的时候,柳如烟正被沈知远牵着,给长辈敬酒。

他撞开宴会厅的门,西装外套敞开着,头发有些乱,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直直地盯着她。

“烟烟。”他喊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柳如烟低下头,看着自己红色的裙摆,上面绣着的并蒂莲,

刺得她眼睛疼。“顾先生,”沈知远往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

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今天是我和我太太的婚礼,有什么事,等结束后再说。

”“我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顾言深的声音发颤,视线越过沈知远,

牢牢锁在柳如烟身上,“烟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柳如烟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眼底深处藏着的疲惫。“顾先生,”她轻轻抽回被沈知远牵着的手,语气淡得像水,

“我们只是朋友,我的婚讯,不必特意通知你。”“朋友?”顾言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笑出声来,眼眶却红了,“柳如烟,我们认识十五年!你告诉我只是朋友?”十五年。

这个数字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柳如烟心上。是啊,十五年。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到现在,

她陪他走过了人生的大半程,看着他从懵懂少年长成有为青年,看着他交第一个女朋友,

看着他为了设计梦想熬夜画图,看着他……把她的所有付出,都当作理所当然。

她想起自己藏在衣柜里的铁盒,里面有他随手丢给她的糖纸,有他忘在她这里的草稿纸,

有她写了又撕、撕了又写的情书,最后只剩下一句“言深哥哥,祝你幸福”。“是,朋友。

”柳如烟重复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量,“顾先生,如果没别的事,

请不要打扰我的婚礼。”顾言深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眼前的柳如烟,

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带着疏离的笑,

再也不是那个会追在他身后、眼睛亮晶晶喊他“言深哥哥”的小姑娘了。

他突然想起很多被忽略的细节:她总在他偏头痛发作时递来温水和药片,

却从不说“我特意给你备的”;她替他挡烫伤时,明明疼得发抖,

却笑着说“没事”;她看他的眼神里,总藏着他看不懂的光,

他却以为那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崇拜”。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他喘不过气。“我……”他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

只能看着沈知远牵着柳如烟的手,转身继续敬酒,看着她的婚纱裙摆消失在人群里,

像一朵被风吹走的云。第五章红烛泪影婚礼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新房里,

红烛燃得正旺,映得满室通红。柳如烟坐在床边,头上的凤冠很重,压得她脖子发酸。

沈知远解开领带,看了她一眼,说“我睡客房”,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跳跃的烛火声。她摘下凤冠,放在梳妆台上,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