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损伤。不手术,活不过三天。”医生的话嗡嗡响。我因丈夫车祸,为保命,
我用记忆交换了3个月爱他。当记忆沙漏一秒一秒消退。
而我的丈夫还在和他心口朱砂痣卿卿我我。当我想留住他的爱时。
他扯开领带骂我“疯女人”,我突然笑了,多讽刺啊……1“脑损伤。不手术,活不过三天。
手术,有些记忆会消失,你有3个月时间。”诊断书像块冰砸在我手里。医生的话嗡嗡响。
“失忆么?”我问,声音干涩。“也许你最重要,最想保护,或者…最想忘记的。
”医生看着我。最重要…最想保护…程钧。我爱他十年,刻进骨血里。
指尖划过“手术同意书”的空白栏……三个月,关于程钧的记忆会像水一样流干么?
手机日历上,鲜红的“记忆沙漏:剩余89天”刺得眼睛疼。我是不可能忘记他的!
……今天是结婚三周年。我做了他爱的松茸汤,摆好蜡烛。心跳得厉害,不是期待,是怕。
怕记忆消失,怕他不记得今天。我打开手机录音,想录下他回来的声音。门开了。
程钧西装笔挺,真好看。“子怡,我…”电话响了。屏幕上跳着“孟姗姗”。
他心口的朱砂痣,他眼神变了,温柔又急切。“姗姗?别哭,我马上到!”他抓起外套。
“程钧,今天是…”“子怡!”他不耐烦打断我,“姗姗出事了,她一个人害怕!
周年纪念哪天不能补?”他转身就走。“砰!”门摔上。我碰倒了汤碗,
滚烫的汤汁泼在手背,**辣地疼。录音键还亮着,
录下我对着空门的哽咽:“程钧…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啊…”我有点茫然看着门口。
三个月…关于他的记忆,会一点点流走吗?我翻出落灰的日记本,
笔尖颤抖地写下:“结婚三周年,程钧,今天穿了深蓝条纹西装,
系了我送的那条银灰色领带,真好看。”2凌晨五点的闹钟没关,手机屏幕亮起。
我揉着眼睛爬起来,看见程钧蜷在沙发上,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领口皱巴巴,
他昨晚没回房间,连澡都没洗。我轻手轻脚走过去,把毯子盖在他身上。他睫毛动了动,
没醒。茶几上的手机还亮着,微信界面停在“孟姗姗”的对话框:“姗姗,我已经到家了,
你好好睡。”原来他昨晚没回家,是陪了她一整夜。心口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沉得慌。
我翻开日记本,笔尖发抖:“程钧,今天穿了深蓝条纹西装,昨天的。他没洗澡,
头发有点乱,像我们刚恋爱时,熬夜赶论文的样子。”写完,我拿出手机,
对着他的侧脸拍了张照,光线暗,他的轮廓有点模糊,可我怕以后连这模糊的样子都记不得。
早上七点,他醒了。我端着熬好的粥过去,笑着问:“程钧,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吃的什么吗?”他揉着太阳穴,声音里带着起床气:“苏子怡,
你能不能别总问这些没意义的?我昨天陪姗姗到凌晨,累得很。”粥碗放在他面前,
热气模糊了他的脸。我又问:“那…你爱我吗?”他抬头看我,
眼神里全是不耐烦:“你是不是闲得慌?爱不爱你自己不清楚?”说完,他抓起外。
我愣在原地,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翻开昨晚的日记,上面写着:“程钧出差三天,电话没接,
可能在忙。没关系,我记得他穿灰色西装最好看。”出差?他昨晚明明在陪孟姗姗!
我惊恐地翻出手机相册,那张深蓝条纹西装的照片还在,可我记得,他昨天穿的是灰色,
像我们结婚时,他穿的那件。冷汗瞬间冒出来。我死死攥着日记本,指尖把纸都抠皱了。
那个关于“灰色西装”的记忆,是我记错了,还是…我已经开始,忘记他了?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沙发上他留下的毯子上。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
我是不是没给它盖毯子?还是…我根本没见过这条毯子?3"记忆沙漏:剩余78天"。
我正把新拍的程钧喝咖啡照片存进加密相册,门铃响了。
孟姗姗裹着程钧去年送我的同款羊绒大衣站在门口,香水味冲得我太阳穴一跳。"子怡姐,
"她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程钧哥胃疼的老毛病犯了,我炖了汤给他。
"她熟门熟路挤进来,大衣下摆扫过玄关的水晶天鹅摆件,那是程钧在**给我吹的玻璃。
"放厨房吧。"我嗓子发紧。"不行呀,"她眨眨眼,"程钧哥说只喝得惯我炖的火候。
"她突然凑近盯着我的脸,"姐你黑眼圈好重,昨晚没睡好?
程钧哥在我那儿讨论项目到凌晨,太晚了,怕吵醒你就没回来..."我指甲掐进掌心。
昨晚我缩在沙发上等门,手机里存着他穿深蓝西装的**照,
现在那件西装正搭在孟姗姗臂弯。程钧进门时,孟姗姗正把汤舀进碗里。"辛苦姗姗,
"他转头看着我,"杵着干什么?给姗姗拿个勺。"瓷勺递过去时,
孟姗姗"不小心"碰翻汤碗。滚烫的汤汁泼在我手背,她尖叫着抓起程钧的手:"快冲水!
你手都红了!"可那汤分明全洒在我手上。程钧甩开她,
却只盯着我被烫红的手背:"苏子怡你是故意的?姗姗好心...""是我不小心。
"我打断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冲进洗手间,凉水浇在**辣的手上。抬头看镜子,
水珠从下巴滴落。镜子里那张湿漉漉的脸突然晃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变得很陌生,
像别人的脸。4手机日历上:“记忆沙漏:剩余72天”。我翻开加密相册,
手指停在一张**合照上:程钧搂着我,我们举着那只水晶天鹅玻璃摆件笑得好傻。
可照片里的甜蜜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我皱眉翻到照片背面,
自己写的字还在:“程钧送我的生日礼物,他说像我们的爱情,纯净永恒。”浴室门开了,
程钧带着水汽出来。他擦着头发瞥见我手里的照片,忽然凑近捏住我下巴:“看这个?
想要了?”他呼吸喷在我耳后,是熟悉的薄荷味。可当他嘴唇压下来时,我身体猛地一僵。
我下意识狠狠推开他!他踉跄站稳,眼神瞬间冷下来:“苏子怡,你最近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天天琢磨些有的没的,这又是怎么了?”他扯过睡衣冷笑,
“不就是因为上次姗姗烫伤你手吗?我说了是无心的!你这副欲擒故纵的嘴脸真让人倒胃口!
”摔门声震得耳膜发麻。我颤抖着捡起地上的相册,**那张照片飘出来。
背面字迹突然扎进眼睛“生日礼物”。可日记本里明明写着:“结婚一周年,
程钧带我去**,在叹息桥下吻我。”我疯了一样翻箱倒柜找出结婚证。
发证日期像冰锥捅进心脏,**之旅,根本是在结婚前!5“记忆沙漏:剩余58天”。
我缩在沙发角落,手指无意识抠着抱枕的流苏,那上面有程钧常用的须后水味道。
这味道让我想起小时候发烧,妈妈总把湿毛巾敷在额头上,凉凉的,很安心。
厨房传来碗碟碰撞声,是程钧在倒水。我赤脚跑过去,抓住他睡衣袖子。他手腕一僵,
水差点洒出来。“又怎么了?”他没回头,声音像冻硬的石头。“你明天…别走。
”我嗓子发紧。他要去邻市出差三天,合同出了纰漏。他甩开我的手,
玻璃杯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子怡,你最近黏人得不像话!合同黄了损失多少你知道吗?
别给我添乱!”卧室灯熄了。我摸黑钻进被子,背对着他躺下。黑暗里,
他翻身的布料摩擦声像放大了一百倍。我蜷成一团,悄悄把脸贴在他睡过的枕头上。
那股须后水的味道更浓了,钻进鼻腔,堵住喉咙。第二天门铃响时,我正对着玄关镜子梳头。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程钧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孟姗姗举着咖啡递给他:“程总,车到了。”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风衣,
衬得程钧那身铁灰西装更冷了。“看好家。”程钧接过咖啡,眼神掠过我的头顶,
像看门口的鞋柜。门“咔哒”关上,电梯下行声嗡嗡响。屋子里突然静得可怕。
阳光照在地板上,灰尘乱飘。我冲到窗边,楼下黑色轿车正缓缓驶出小区。
心口像被挖了个洞,冷风呼呼往里灌。我抓起手机,手指哆嗦着按快捷键“1”,
那是程钧的号码。忙音响了三声被掐断。我再拨,直接转进忙音。我走向厨房,打开冰箱。
冰箱的冷气扑在脸上,我盯着冷藏室里那盒程钧爱吃的提拉米苏。
塑料盒上的生产日期标签有点卷边,我伸手想抚平,指尖却猛地顿住。
标签上印着地址:“清澜苑7栋902”。清澜苑…是哪里?6“记忆沙漏:剩余42天”。
我盯着冰箱标签上“清澜苑7栋902”,脑子里像塞满了棉花。
清澜苑…清澜苑…我住的地方叫什么?心脏咚咚撞着肋骨,我抓起手机想查地图。
屏幕却自动亮起备忘录提醒:“今日:结婚纪念日。晚上7点,蓝岸餐厅,老位置。重要!!
!”蓝岸餐厅。我认得这四个字。照片墙上有我和程钧在蓝岸门口的合影,
背后写着:“结婚一周年,他包下整个餐厅,说我是他的唯一。”唯一…我用力攥紧手机,
冰凉的壳子硌得掌心生疼。也许今晚,他能给我一个答案。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
程钧回来了,铁灰色西装衬得他下颌线更冷硬。孟姗姗跟在他身后,
手里拎着个精致的蛋糕盒,米色风衣腰带系得一丝不苟。“你怎么在家?”程钧看到我,
眉头立刻锁紧。“今天…是纪念日。”我喉咙发干,指了指手机备忘录。他嗤笑一声,
扯松领带:“苏子怡,你脑子真出问题了?纪念日是上周!
我上周不是让姗姗订了‘枫林晚’给你过了吗?你忘了?”纪念日?枫林晚?我一片茫然。
日记本里夹着的蓝岸餐厅预约单还在,日期分明是今天!孟姗姗放下蛋糕盒,
声音柔得能滴水:“子怡姐,程钧哥没骗你。上周蓝岸枫林晚的烛光晚餐,
还是你亲口说牛排好吃呢。你看,”她点开手机相册,一张照片刺进我眼里,
灯光昏暗的餐厅,我面前摆着吃了一半的牛排,对面…坐着孟姗姗!照片角落的日期水印,
赫然是七天前。“不…不是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指着蓝岸餐厅的预约单,“是今天!
蓝岸!只有我们两个!”我失控地抓住程钧的胳膊,像抓住最后的浮木,“程钧,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蓝岸只属于我们!”“够了!”程钧猛地甩开我,
力气大得我撞在鞋柜上。水晶天鹅摆件“啪”地掉下来,翅膀碎了一地。他看都没看,
地上的狼藉:“苏子怡,你闹够没有?装失忆上瘾了?为了个破日子,至于像疯狗一样吗?
我告诉你,”他指着孟姗姗,每个字都砸得我骨头缝发冷,“姗姗比你懂事一百倍!
她记得清我所有行程安排,不像你,整天除了发疯添乱还会什么?今晚‘项目’的局,
就是姗姗帮我组的,全是重要客户!你能不能懂点事!不帮忙就算了,净添乱,
现在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他拉开门,孟姗姗赶紧跟上,
回头递给我一个怜悯又得意的眼神。门“砰”地关上,震得墙壁都在抖。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碎水晶扎进手心,血珠渗出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预约单被揉烂在掌心,蓝岸餐厅的名字糊成一团墨渍。
手机屏幕还亮着孟姗姗发我的那张照片:我对着牛排微笑,对面是孟姗姗的脸。
那个“老地方”…原来不是我和程钧的蓝岸,是他们都知道的另一个地方。
我颤抖着摸出一直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按下开关。寂静的玄关里,
只剩下我自己粗重的喘息,和窗外汽车远去的引擎声。录音笔的红灯微弱地亮着。
我低头看着掌心被水晶碎片割破的伤口,血混着灰尘,在预约单的墨迹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指尖拂过那团污迹,预约单上“蓝岸餐厅”四个字旁边,似乎还有一行小字被血盖住了。
我用力擦开那点血迹——预约人:孟姗姗。
天”电视里财经新闻嗡嗡响:“程氏总裁程钧携助理孟姗姗出席科技园奠基仪式…”屏幕上,
程钧的黑西装笔挺,孟姗姗的米白套装紧贴他身侧。她递给他金剪刀,他手指擦过她手腕。
这个动作…好熟。在哪里?**?蓝岸?脑子里的针扎得更密了。
我冲进书房拉开底层抽屉,拽出“程钧”的加密盒。照片哗啦摊开一地,深蓝西装的他,
喝咖啡的他,睡着的他…每张脸都像蒙了雾。
我抓起日记本疯翻:“程钧说只爱我”“他送的水晶天鹅”“他穿灰色西装最好看”…灰色?
深蓝?**?蓝岸?哪个是真的?头要裂了!门锁“咔哒”响。
程钧带着酒气和孟姗姗身上的香水味进来。他扯掉领带扔沙发,
看见满地狼藉和我瘫坐的样子,眉头拧死:“苏子怡,你又发什么疯?”我抬头。
灯光打在他脸上,鼻梁挺直,嘴唇紧抿。这张脸…我拼命在碎片里扒拉那个名字。
它卡在喉咙口,却被油糊住了,吐不出来。冷汗湿透后背。“说话!”他踢开脚边的照片,
一张睡颜滑到我手边。照片里的男人闭着眼。我认识他…他是谁?
“我…”嗓子砂纸磨过似的,我指照片,再指他,“先生…您…是谁?”程钧瞬间石化。
他瞪着我像见鬼:“你叫我什么?”我往后缩,背撞上书柜:“您认识我?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