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医妃:将军的掌心娇精选章节

小说:退婚医妃:将军的掌心娇 作者:没错就是珊迪 更新时间:2025-07-27

河边的喜鹊叫得苏锦棠脑仁疼。她坐在摇晃的花轿里,指尖死死掐着嫁衣袖口的金线鸳鸯。

这身嫁衣熬了她三个月的眼睛——王家说秀才娘子该有体面,

母亲便卖了陪嫁的银镯子给她置办衣料。"新娘子到——"喜婆的嗓门突然卡了壳。

轿外喧天的锣鼓声像被刀劈断似的,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苏锦棠心头猛地一跳,

盖头下的耳朵捕捉到熟悉的脚步声。"苏姑娘。"王秀才的声音隔着轿帘传来,

刻意压低的声线掩不住得意。苏锦棠的手指无意识揪紧了膝上的布料,

那对鸳鸯在她掌心扭曲变形。"当着乡亲们的面,有些话得说清楚。

"粗粝的轿帘突然被掀开,刺目的阳光混着河风灌进来,"令尊生前借的二十两银子,

连本带利该还三十两了。"盖头被竹竿粗暴挑起,

苏锦棠猝不及防对上一片刺眼的红——王秀才身边站着个穿正红嫁衣的陌生姑娘,

胸前的金项圈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这位是县丞大人的千金。"王秀才的嘴角快咧到耳根,

"今日我们三人既然凑巧都穿红,不如把话说开。苏姑娘若愿意做妾...""啪!

"苏锦棠自己都没意识到何时扬的手。**辣的痛感从掌心传来时,

她看见王秀才脸上迅速肿起的五指印,还有那县丞**突然扭曲的俏脸。"**!

"涂着蔻丹的指甲朝她面门抓来,"给我扒了她的嫁衣!"混乱中不知谁推了她一把。

苏锦棠踉跄着后退,后腰猛地撞上河堤石栏。她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喊声,

看见王秀才假意阻拦时袖口露出的崭新银镯——和母亲当掉的那对一模一样。

河水吞没头顶的刹那,她恍惚看见岸上人群冷漠的脸。县丞**在笑,王秀才掸着衣袖,

喜婆正弯腰捡她掉落的珠花。水草缠住脚踝时,苏锦棠突然不想挣扎了。

......冰冷的触感惊醒了她。苏锦棠猛地呛出一口水,

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处光滑的石台上。头顶钟乳石滴落的水珠在耳边炸开,

每一声都像敲在头骨上。"这是......"她撑起身子时,掌心按到个硬物。

半埋在青苔里的青铜匣子咔哒弹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滚到她膝头。借着石缝透进的微光,

她看清开头的朱砂小楷——《九针秘术》。"凡经络淤堵者,

可视其气......"苏锦棠念出声的瞬间,

眼前突然闪过诡异的画面:她竟看见自己手臂皮下有淡金色的细流在游走!

其中几处关节位置聚着灰暗的漩涡,正是她常年做绣活落下的痛处。石台突然剧烈震动。

她慌忙把羊皮卷塞进怀里,青铜匣子却突然射出一道银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钻进她手腕,

低头只见一点朱砂痣在脉门处缓缓成型。"得我传承者,

当济世......"苍老的声音在洞穴回荡时,苏锦棠已经连滚带爬扑进水中。

湍急的暗流将她冲向下游,昏迷前最后的意识是腕间那颗朱砂痣在隐隐发烫。

......"棠丫头!"熟悉的皂角味包围上来时,苏锦棠正咳出第三口河水。

她娘林氏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粗糙的手掌不停拍打她的后背:"王家派人来说你跳河明志,

里正带着人捞了半日......""娘,我没事。"苏锦棠下意识摸向怀中,

羊皮卷的触感让她心头一跳。更惊人的是,

她此刻竟能看见母亲肩头盘踞着一团黑气——那位置正是林氏常年喊疼的旧伤。

院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苏家的!"里正粗哑的嗓音混着更多脚步声,"县太爷要问话,

赶紧......"林氏脸色瞬间煞白。苏锦棠这才注意到窗外天色已暗,

自己竟昏迷了大半天。她急中生智扯下腕间的朱砂痣给母亲看:"娘就说我得了河神点化,

您看这......"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看见母亲心口处有团诡异的紫黑色漩涡,

比肩伤处的黑气浓郁十倍不止。没等细想,破旧的木门已被踹开,

火把的光亮刺得人睁不开眼。"带走!"里正身后的衙役抖着铁链,"县丞大人说了,

袭击官眷要......""我娘病了!"苏锦棠扑到林氏身前,

惊觉那团紫黑正在向心肺蔓延。情急之下,她抓起炕头缝衣的银针,

照着羊皮卷上的图示朝母亲锁骨下三寸刺去。"放肆!"里正吓得后退半步,

"你这丫头中邪了不成?"但更惊人的事发生了——林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苏锦棠指尖发颤地看着那团紫黑消散些许,

而自己握着银针的手竟泛着极淡的金光。"鬼啊!"不知哪个衙役先喊出声,

人群呼啦啦退到院外。里正强撑着哆嗦的腿肚子:"苏、苏丫头,你当真见了河神?

"苏锦棠低头看着掌心尚未褪尽的金芒,突然福至心灵:"河神赐我医术救人。

"她故意抬高声音,"说下一个该治治鱼肉百姓的狗官!"这句话比圣旨都管用。

不到半刻钟,院外围观的人群散得干干净净,

只剩个蓝布包袱被扔在门口——是她那件被撕破的嫁衣。......夜半三更,

苏锦棠就着油灯细看羊皮卷。林氏喝了药睡得正熟,心口的紫黑气团暂时被压制住。

窗外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接着是拖行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谁?

"她抄起药碾子摸到院墙边,冷不防对上一双狼似的眼睛。黑衣男子半倚在柴堆旁,

腰间佩刀只剩半截,最骇人的是左腿——一支幽蓝的弩箭贯穿膝盖,

伤口周围已经泛起蛛网状的黑线。"别出声。"刀尖抵上她喉结的瞬间,

苏锦棠看清了男子领口暗绣的獬豸纹——这是正三品以上武将才准用的徽记!更惊人的是,

她此刻能清晰看见男子体内乱窜的黑气。那支弩箭所在的位置,正不断渗出蛛丝般的毒线,

已经缠上他的心脉。"箭上有毒。"她脱口而出,"半个时辰内不入药,

阁下就要去阎王殿点卯了。"男子瞳孔骤缩,

刀尖却纹丝不动:"你如何知道......"话未说完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整个人重重栽进她怀里。苏锦棠被压得踉跄两步,突然摸到他后腰的令牌。借着月光,

她看清了阴刻的"萧"字,底下小字赫然是——镇北将军行辕。柴房传来母亲梦呓的动静。

苏锦棠看看怀中昏迷的将军,又望望屋里熟睡的母亲,

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指尖尚未散尽的金芒上。河神的馈赠,来得正是时候。

药罐子咕嘟咕嘟冒着泡,苏锦棠却盯着灶台发愣。昨夜拖进地窖的那个男人重得像座山,

她到现在胳膊还酸着。更麻烦的是,那支弩箭上的毒——羊皮卷上管这叫"阎王笑",

中者十二时辰内必经脉寸断而亡。"棠儿,来搭把手。"林氏在院里轻唤。

苏锦棠慌忙用身子挡住药罐,里头正熬着以毒攻毒的断肠草。

昨夜她冒险用银针封住那将军心脉,这会儿指尖还残留着施针后的灼热感。院门突然被拍响。

"苏姑娘!"里正的声音比昨日恭敬十倍,

"县太爷请您过府一叙......"苏锦棠搅药的手一抖。昨夜她不过是虚张声势,

哪敢真去县衙?正踌躇间,余光瞥见母亲从井边回来,

手里还拎着条扑腾的鲤鱼——鱼鳃处竟泛着诡异的蓝色。

"这鱼......""今早漂在河面的。"林氏咳嗽两声,"听说上游死了人,

里正带人......"话未说完,院门突然被撞开。三个差役闯进来,

领头的三角眼扫视一圈,突然抽动鼻子:"好浓的药味!"靴子径直朝灶台迈去。

苏锦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就在差役要掀药罐的刹那,林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一口血沫正喷在对方官服上。"晦气!"差役连连后退,"申时之前不到衙门,

就封了你家铺子!"待脚步声远去,苏锦棠才发现后背全湿透了。她刚要扶母亲进屋,

却见林氏抹了抹嘴角,冲她狡黠地眨眨眼——哪还有半点病态?

"娘你......""先说说地窖里那位。"林氏压低声音,

"你可知他腰牌上那个'萧'字,在北方能止小儿夜啼?"......地窖比想象中干燥。

苏锦棠端着药碗下来时,黑衣将军已经醒了。月光从气孔漏进来,照着他绷紧的下颌线。

尽管面色惨白,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雪地里盯住猎物的狼。"喝药。

"她隔着三步远放下碗。男子没动,目光落在她系着布条的右手上——昨夜被他划伤的。

苏锦棠下意识藏起手腕,却听他忽然道:"萧临渊。"这是自报家门。她心头一跳,

想起茶楼说书人常讲的镇北将军——十七岁孤军深入漠北,二十岁平定西戎叛乱,

去年更是一举剿灭盘踞雁门关二十年的马匪。"苏锦棠。"她故意碰了碰药碗,"再耽搁,

阎王笑就要笑到最后了。"萧临渊突然暴起!尽管拖着伤腿,动作却快得带出残影。

苏锦棠眼前一花,冰凉的手指已经卡住她喉咙,药碗啪地碎在地上。"谁派你来的?

"血腥气喷在她耳畔,"箭毒木混断肠草——好精巧的杀局。"苏锦棠被掐得眼前发黑,

突然福至心灵,猛地扯开自己衣领。

萧临渊触电般松手后退——她锁骨下方赫然浮现着金色经络图,

正是《九针秘术》里记载的解毒穴位。"看清楚了?"她大口喘气,"要杀你,

昨夜何必救你?"气孔透进的光突然暗了暗。两人同时抬头,听见地面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萧临渊眼神骤变,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断刀已然出鞘。"搜仔细点!"里正的声音近在咫尺,

"县太爷说了,活要见人......"地窖的木门突然被掀开一道缝。苏锦棠急中生智,

抓起药罐残渣抹在萧临渊脸上,扯过草垛将他盖住,自己则扑通跪坐在门前。

"河神老爷显灵啊!"她突然放声大哭,

"信女愿吃斋念佛......"正要下地窖的差役吓得一个趔趄。借着昏暗的光线,

苏锦棠满脸药汁的模样确实骇人。里正壮着胆子探头,

却见地窖墙上晃动着诡异的光斑——那是她提前挂的碎镜片。"晦气晦气!

"差役们骂骂咧咧退出去。脚步声远去的刹那,萧临渊突然从草垛中暴起,

断刀抵住她后心:"你如何知道他们在搜我?"苏锦棠转身,

正看见他腿上伤口渗出的黑血已经变成紫色。她叹了口气,

从怀里掏出那片鲤鱼鳞:"上游漂下来的死鱼都带着毒,和您腿上的如出一辙。

"萧临渊瞳孔微缩。正要追问,地面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这是林氏给的暗号。

"我娘带了消息。"苏锦棠摸出银针,"现在能让我救人了么?将军?

"......施针比想象中艰难。萧临渊的腿伤已经蔓延到腰腹,

苏锦棠不得不解开他半边衣衫。当看清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时,

她倒抽一口冷气——最新的一道箭伤下面,叠着至少三处旧伤,最长的从肋下一直划到腰侧。

"看够了?"萧临渊声音冷硬。苏锦棠没接话,指尖金芒大盛。

羊皮卷上说"阎王笑"需以金针度穴,她全神贯注盯着那些毒线,第一针直刺丹田。"唔!

"萧临渊闷哼一声,肌肉绷得像石头。苏锦棠额头沁出汗珠,第二针、第三针接连落下,

分别扎在膻中和气海穴。奇妙的是,随着银针颤动,她竟能看见毒线像被烫到似的往回缩。

"忍着点。"她突然握住弩箭箭尾,"要拔了。"萧临渊还没反应过来,箭杆已被利落抽出。

黑血喷溅的瞬间,苏锦棠第四针精准刺入伤口上方三寸,那里有团纠缠成结的黑气。

地窖里突然响起诡异的嘶嘶声。萧临渊惊愕地看着伤口处冒出缕缕蓝烟,

而少女指尖的金光正与黑气激烈纠缠。最痛的时刻,

他恍惚看见苏锦棠背后浮现出模糊的虚影——像个拄杖的老者。当第七针落在百会穴时,

萧临渊突然呕出一大口黑血。苏锦棠却长舒一口气,因为那些蛛网般的毒线正急速退散。

"暂时压住了。"她抹了把汗,"但余毒......"话未说完,整个人突然栽倒。

萧临渊下意识接住她,才发现这姑娘轻得像片叶子,后背的衣裳全被汗水浸透了。

他犹豫片刻,将人轻轻放在干草堆上,自己拖着伤腿爬到气孔下。

月光正好照在林氏扔下来的包袱上。除了干净的绷带和伤药,还有张字条:"官兵封山,

疑寻虎符。"萧临渊眸色一沉。他摸向腰间暗袋——果然,

那枚能调动边关十万大军的青铜虎符不见了。昨夜遇袭时混乱,竟不知遗失在何处。"醒了?

"他转头发现苏锦棠正揉着太阳穴,"说说你娘。""我娘年轻时在太医院打杂。

"苏锦棠摸出个油纸包,"认得出官家毒药不奇怪。"油纸里赫然是几粒黢黑的药丸,

"她做的解毒丹,虽然比不得......"萧临渊已经捏起一粒吞下。动作太快,

苏锦棠甚至没来得及阻拦。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将军突然皱眉:"怎么?""没、没事。

"苏锦棠耳根发热。那药丸里掺了她的血——羊皮卷上说,朱砂痣认主后,她的血可解百毒。

沉默在地窖里蔓延。萧临渊忽然开始擦拭断刀,苏锦棠则收拾着银针。过了约莫一刻钟,

将军突然开口:"你可知当朝左相姓什么?""王。"苏锦棠不假思索,

"听说他家三公子刚放了咱们县的......"话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抬头,"等等,

王秀才攀上的那个县丞......""王崇明,左相远亲。"萧临渊冷笑,

"三日前我截获密信,说边关军械被动了手脚。追查到此地铁矿,就中了埋伏。

"苏锦棠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片鱼鳞:"上游有个废弃矿洞,

这鱼鳞上的蓝渍......"话没说完,头顶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这次动静大得多,

连土渣都从地窖顶簌簌落下。萧临渊一把将她拽到身后,断刀横在胸前。"棠丫头!

"林氏的声音透着惊慌,"王家带着聘礼来了!说是要补迎亲礼!"苏锦棠如遭雷击。

昨日当众羞辱她,今日突然反悔?她看向萧临渊,将军眼中同样闪过一丝诧异。"不对。

"萧临渊突然压低声音,"他们找的不是你,是......"地面上的喧闹声突然逼近。

有人粗着嗓子喊:"苏姑娘既得了河神点化,我们老爷特请过府驱邪!

"接着是林氏的惊叫和瓷器碎裂声。萧临渊闪电般出手,在苏锦棠掌心塞了个硬物。

她低头一看,是半枚被鲜血浸透的铜钱。"拿着它去城东当铺。"将军气息喷在她耳畔,

"若三日内我不来取......"地窖门突然被砸开。刺眼的火把光中,

苏锦棠最后看见的是萧临渊决绝的眼神——他竟主动朝梯子走去!

"人在......"差役的惊呼变成惨叫。苏锦棠从气孔窥见月光下爆开的血花,

萧临渊的身影鬼魅般掠过院墙。更惊人的是,他拖着伤腿竟还能单手拧断追兵的脖子!

混乱中,王秀才的声音格外刺耳:"快追!

那贼人偷了县太爷的......"苏锦棠死死攥着那半枚铜钱。掌心突然一痛,

原来铜钱边缘刻着细小的文字——"癸卯年北疆督造"。这是军饷!

铜钱边缘的刻字硌得苏锦棠掌心发疼。她蹲在房梁上,

透过谷仓的缝隙盯着院里举火把的家丁。王秀才那身崭新的绸衫在火光下泛着青白,

活像条蜕皮的蛇。"搜!那贼人肯定还藏着!"林氏被两个婆子按在磨盘上,发髻散了一半。

苏锦棠咬得下唇出血——母亲心口那团紫黑气又扩散了,此刻正像活物般蠕动着。"王少爷,

"林氏突然抬头,"您昨日才退了婚,今日又闹这一出......""岳母这话差矣。

"王秀才刷地展开折扇,"小婿听闻棠妹妹得了仙缘,

特来......"房梁上的苏锦棠突然僵住。

她看见王秀才袖口露出半截铁牌——和昨夜追杀萧临渊那些人腰间的一模一样!更骇人的是,

当他靠近林氏时,母亲心口的黑气突然剧烈翻涌起来。"找到了!"后院突然传来欢呼。

苏锦棠心头一跳,只见几个差役拖出个染血的包袱。王秀才抢步上前,

抖开包袱的手都在颤——里头却只有件撕破的嫁衣。"晦气!"王秀才一脚踢飞木盆,

铜盆咣当砸在井台上。谁都没注意到,

暗处有双眼睛正盯着盆底粘着的蓝渍——那是苏锦棠故意抹的矿毒。三更梆子响时,

院里终于安静下来。苏锦棠从谷仓溜下来,摸到母亲床前。林氏昏睡着,嘴角还挂着血丝。

当银针第七次颤动时,苏锦棠突然发现件怪事——针尾竟渗出蓝色的液滴!"娘,

您到底......"窗外传来夜枭啼叫。这是萧临渊说过的信号。苏锦棠吹灭油灯,

摸黑翻出后窗。月光下,河边的老槐树上挂着个黑影,左腿姿势很不自然。"将军?

"黑影闻声落地,溅起一片尘土。萧临渊的状态比想象中还糟——腰间绑着浸血的布条,

脸上新添了道刀伤。最吓人的是右手指甲全变成了紫色,正是余毒未清的征兆。

"虎符有线索了。"他抛来个湿漉漉的包袱,"认识这个么?"苏锦棠解开包袱,

头皮猛地一炸。这是件泡烂的官服,胸前补子上绣着犀牛——正是县丞的品级!更诡异的是,

官服内衬缝着张薄如蝉翼的皮子,上头用针刺出密密麻麻的山势图。

"人皮地图......"她喉咙发紧,"上游矿洞的?

"萧临渊略显诧异地看她一眼:"你娘教的?"不等回答,突然按住她肩膀,"听着,

明早会有商队经过,你扮作......"话音戛然而止。将军猛地将她扑倒,

一支弩箭擦着发髻钉入树干。苏锦棠还没回过神,已经被萧临渊甩到背上,耳边风声呼啸间,

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竟是王秀才!"放箭!留活口!"箭雨泼来的刹那,

萧临渊纵身跃入河中。刺骨的河水淹没头顶时,

苏锦棠恍惚看见岸上燃起的火把组成个诡异的图案——九支火把排成弯月形,

正中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河神庙的残垣断壁里,萧临渊正在拧干衣摆。

苏锦棠蜷在香案下,看着将军熟练地给自己接骨——他左腿原本就带伤,

方才跳水时又撞到暗礁。令人心惊的是,他腰间伤口渗出的血隐隐发蓝。

"王秀才是他们的人。"苏锦棠挤着头发上的水,"我娘中的毒和将军一样。

"萧临渊绑绷带的手顿了顿:"你娘接触过矿洞的东西。"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

"见过这个么?"布包摊开是几粒蓝晶晶的碎石。苏锦棠刚要碰,腕间朱砂痣突然灼痛起来。

她本能地缩手,却见萧临渊指尖已经泛起紫色——和母亲心口的黑气一模一样!"别碰!

"她一把打落石头,"这是......""淬过毒的寒铁。"萧临渊冷笑,

"边关将士的铠甲,用的就是这种铁。"夜风突然变得刺骨。

苏锦棠想起茶楼听来的传闻——去年北疆大雪,三千将士的铠甲莫名脆裂,

被戎族砍瓜切菜般屠戮......"军械案。"她脱口而出。

萧临渊眸光一厉:"你知道多少?"苏锦棠正要答话,庙门突然被撞开!

三个黑衣人持刀逼近,刀刃在月光下泛着蓝光。萧临渊一把将她推到神像后,断刀横劈而出,

最前面的刺客顿时血溅三尺。"跑!"将军的吼声混着金铁交鸣,

"去城东当铺找......"苏锦棠却抄起香炉砸向窗口。陶炉碎裂声里,

她看见更多黑影从河滩包抄过来。最骇人的是领头那个——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手中弩箭正对准萧临渊后心!"小心!"她扑上去的瞬间,弩箭已离弦。萧临渊旋身挥刀,

箭杆被劈成两截,箭头却余势不减,"噗"地扎进她右肩。剧痛炸开的刹那,

苏锦棠看见自己血珠悬浮在空中——每一滴都裹着金光!"九针传人?!

"面具人声音陡然尖利,"杀了她!"萧临渊的刀光织成密网。苏锦棠踉跄着摸出银针,

却发现肩头伤口处金芒大盛。最奇的是,这些金光像活物般流向指尖,

在她掌心凝成三寸长的金针虚影。"接着!"她下意识把金芒抛向萧临渊。

将军凌空接住的刹那,虚影竟化作实体!金针触到断刀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