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把她带进了自己最喜欢的画室。
都说自闭症的人在某方面有极高的天赋。
谢枕在美术上的造诣极高,随便一幅画都能拍卖出很高的价格。
为了让我跟谢枕一起上学,我放弃擅长的音乐,选择美术,每天困在形体和色彩中。
谢枕不喜欢没有绘画天赋的我,总点着我的额头说我蠢笨。
可是乔依依也不喜欢画画。
她甚至不停打扰谢枕作画:
「你的房间真大啊,对了,说到大,你那里......」
「你从画画开始到现在已经很久了,对了,说到久......」
「你为什么不看我呀,你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吧,对了,说到己吧......」
弹幕笑疯了:【哈哈哈,什么时候我看到这个梗才能不笑。】
【只有我觉得这个梗很低俗吗,尊重自己吧,对了,说到己吧......】
【楼上,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经人呢。】
【不愧是话痨宝宝,话真密啊,真招人喜欢。】
谢枕不喜欢画画的时候有人干扰。
以前,我在他画画的时候,轻轻走进他的画室提醒他吃药。
他把药打翻,红着眼拼命把我往门外推:「滚出去!出去!」
可是。
可是啊。
他说不喜欢我吵,却纵容着吵吵闹闹的乔依依。
谢枕没有发火,就坐在她身边,一直安安静静画画。
乔依依见他不说话,打了个哈欠:「好无聊啊,我想回家了。」
谢枕终于从自己的世界走了出来:「画画,好玩的。
「我握着你的手画,不走,好吗?」
乔依依说:「不要,好无聊。」
谢枕想了想:「那我不画了,你不回家。」
这是我第一次看谢枕妥协。
笨拙地学着讨好别人。
谢夫人也说:「从来没有见谢枕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温柔。」
谢枕吃药的时间到了。
她提醒我进去给谢枕送药。
我顺从地端着药进去:「该吃药了。」
谢枕最讨厌吃药。
所以也讨厌把药送来的我。
可他不知道,我也讨厌喂他吃药。
每次都要磨很久,哄着劝着,好话都说尽。
他不高兴了就挥手打过来,药碗摔在地上,热水溅到手上,烫得人一哆嗦。
有时候攥着我的手腕死劲拧,红痕要好几天才消。
反抗起来像头蛮牛,推搡间总撞得我胳膊肘磕在桌角,青一块紫一块的。
明明只是吃粒药,却像要了他的命。
而我,总得跟着遭罪。
果然,这次也不顺利。
他冷着脸说:「你不道歉,我就不吃药。」
他还记得昨天的事。
我拿出杀手锏:「你不吃药,我就告诉夫人。」
他还是怕谢夫人的。
他果然迟疑了一会。
可没等我松口气,他突然炸了,冷不丁挥开我的手,力道大得差点让我站不稳。
「走开,你是蛀虫,我讨厌你。
「你再逼我吃药,我就跟你离婚!」
我愣住了:「这话谁教你的。」
他说:「乔依依说你吃我家的,穿我家的,住我家的,所以你是蛀虫,我想离婚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