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世界突然卡壳了1周一早晨，A市堵成一锅粥。聂泽冰坐在迈巴赫后排，
膝盖上放着平板，屏幕里是董事会那群老头的脸。“聂总，
拆分方案您再考虑——”“不考虑。”他一句话把对面噎死，顺手关机。
司机老周从后视镜看他：“少爷，前面高架彻底红了，要不掉头？”聂泽冰抬手看表，
百达翡丽，九点整。“十分钟内到公司，否则年终奖扣光。”老周想哭。2车刚挪到匝道，
整个世界“咔”一声，像被人按下暂停键。喇叭停了，引擎声没了，连空气都凝固。
聂泽冰还能动。他第一反应：司机晕过去了？可老周的眼珠定在眼角，口水悬在唇边，
像劣质蜡像。聂泽冰推门下车，发现所有车都停了，天上鸽子张着翅膀却不动。“**，
全球死机？”3他低头，手表疯了。秒针倒着转，
表面浮出一行血红小字：【倒计时：71:59:57】紧接着，机械女声在脑子里响起，
冷得像冰可乐。“宿主聂泽冰，绑定时间交易所。”“规则一：世界剩余时间72小时。
”“规则二：你是唯一交易师，可买卖他人寿命。”“规则三：倒计时归零，世界格式化，
拥有最多时间者成为主宰。”聂泽冰舔了舔牙缝：“听着像割韭菜。”4三十秒后，
世界重新流动。引擎轰鸣，喇叭乱叫，老周继续说话：“少爷，要不——”“闭嘴，去公司。
”聂泽冰回到车里，心跳却飙到一百八。他试着掐自己，疼。不是梦。5电梯里，
他遇见前台林柚。小姑娘端着咖啡，手一抖全洒他西装上。“聂、聂总对不起！
”聂泽冰皱眉，突然发现她虎口也有数字：69:12:00。林柚自己也看见了，脸唰白。
“脑子里有个声音说，你能救我妈……”聂泽冰眯眼：“救可以，拿什么换？”“十年，
我愿意卖十年！”电梯“叮”一声到了。聂泽冰伸手，在空中虚点。一张透明合同浮现，
像全息投影。林柚颤颤签字，咖啡杯落地摔得粉碎。数字跳动，她少了10，他多了10。
林柚头发肉眼可见白了一撮。“明天带你妈去医院，账单发我。”他走出电梯，
留下林柚在原地发抖。6办公室落地窗前，聂泽冰俯瞰城市。
数字【81:59:57】安静跳动。他掏出手机，打开公司群，发了一句：“所有人，
十分钟后大会议室**，迟到扣全年奖金。”群里瞬间炸锅。他笑了笑，
像看见一群待宰羔羊。7会议室外，排队的员工从走廊拐到消防通道。
第一个进来的是财务总监老张。“聂总，我儿子要留学，差两百万，我——”“二十年寿命，
换两百万，干不干？”老张嘴唇哆嗦：“我五十多了，再减二十年……”“那没得谈。
”老张咬牙：“**！”合同浮现，老张的数字从45跳到25。聂泽冰银行卡到账两百万，
顺手转给老张。“去给你儿子交学费。”8队伍越来越长。
有人卖五年换升职加薪；有人卖三十年换绝症自愈；还有人卖三天换一顿不胖的火锅。
聂泽冰来者不拒。
数字一路飙升：100年、200年、300年……他感觉自己像个无底洞，怎么装都不满。
9天黑时，办公室灯全亮。聂泽冰靠在老板椅上，数字停在【332:15:44】。
他忽然觉得饿，叫外卖。骑手送到门口，是个戴鸭舌帽的少年。少年接过钱，却没走，
抬头露出虎牙：“聂老板，买命吗？我有五十年，想换我妈出狱。”聂泽冰挑眉：“杀人犯？
”“自卫过当。”“成交。”少年数字清零，当场头发雪白。聂泽冰的数字跳到382。
10夜里十一点，整栋大楼只剩他一个人。他走到落地窗前，看城市灯火。数字安静跳动，
像一颗定时炸弹。他突然想，如果真有其他候选者，现在在哪？念头刚起，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接起，对面是冰冷女声：“聂泽冰，我是国家特殊事务局顾雪。开门，我们谈谈。
”他回头，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顾雪站在里面，虎口数字：499:00:00。
她抬手，一把银色左轮对准他。“违规交易师，时间没收。”聂泽冰骂了句脏话。下一秒，
枪响。他扑向桌底，玻璃幕墙轰然炸裂。冷风灌进来，数字在黑暗中疯狂闪烁。11逃。
聂泽冰脑子里只剩这个字。他踹开后门，冲进消防通道。顾雪脚步声像催命符。
他边跑边骂：“老子才当一天主宰，就要被追杀？”楼道灯一盏盏熄灭。
数字在跳动：381:59:12……他忽然笑了。“行，想玩？那就玩大的。
”12凌晨一点，聂泽冰出现在地下停车场。老周正在擦车，见他浑身是血，吓傻了。
“少爷，您——”“车钥匙。”老周哆嗦递过去。聂泽冰上车，一脚油门冲出车库。
后视镜里，顾雪站在出口，枪口再次抬起。子弹擦着尾灯飞过。聂泽冰猛打方向盘，
冲上高架。城市灯海倒退，数字在黑暗中像燃烧的火焰。他咧嘴，笑得像个疯子。“来吧，
看看谁先死。”第二章 买卖1天刚亮，聂泽冰把车扔在郊区一条破路边，油箱见底。
他下车，外套全是玻璃碴子，脸上被碎渣划了两道口子，血早干了。第一件事，先找镜子。
路边公厕灯管一闪一闪，他对着脏兮兮的镜子把碎渣拔掉，疼得龇牙。
虎口数字：381:11:09。“够用到下辈子。”他自言自语。2手机响了，是林柚。
小姑娘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聂总，我妈真好了！医生说是奇迹，
可我头发……”“少废话，帮我个忙。”“您说。”“现在起，你是我助理，
工资一年五百万，先打给你一百万。”林柚在那边差点咬舌头：“真、真的？
”“条件是你得把今天所有来找我的客户记下来，能拉多少拉多少。”“明白！
”3挂了电话，聂泽冰拦下一辆顺风车。司机是个秃顶大叔，虎口数字：02:12:33。
聂泽冰上车就笑：“老哥，快没命了？”大叔吓一跳：“你怎么知道？”“我能续你十年，
换你这车和五百块现金，干不干？”大叔一脚刹车停在应急车道，
脸都白了：“十年换一辆破比亚迪？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不干拉倒，你两分钟以后心梗，
信不？”大叔咽口水：“**！”合同闪一下，大叔数字跳到12年，车钥匙当场递过去。
聂泽冰拿了五百块，顺带把行驶证也揣兜里：“车我晚点还你。”4回到市区，
聂泽冰把车停在商业街后巷。巷口已经排了十几个人，全是林柚用微信摇来的。有人抱着娃，
有人拄拐杖，还有俩穿校服的小屁孩。林柚举着小本子喊：“一个一个来，聂总赶时间！
”第一个是大妈，说老伴阿尔茨海默病，想换十年清醒。聂泽冰直接开价：“你十六年寿命，
换他十年清醒，干不干？”大妈咬牙签字，数字从34跳到18，老伴在医院里突然睁眼，
把护士叫成闺女。5接着是个戴墨镜的年轻女人。“我要我前男友破产，要他家破人亡。
”“真狠。”聂泽冰吹口哨，“你出多少年？”“二十年。”“成交。
”女人数字瞬间少20，聂泽冰手机弹出新闻：某上市公司董事长涉嫌经济犯罪，当夜被捕。
女人笑得像个鬼。6忙到中午，太阳毒得跟烧红的铁板似的。队伍却越来越长。
有人拿着房产证，有人抱着金条，还有人直接拎两旅行箱现金。聂泽冰一律照收，
数字噌噌往上窜：450年、520年、600年……林柚在旁边记账记得手抽筋，
小声问：“聂总，您要这么多命干嘛？”聂泽冰点烟：“当皇帝得有国库，懂？
”7下午两点，来了不速之客。一辆黑色别克商务停下，下来四个黑西装。
带头的是个刀疤脸，虎口数字：888:00:00。“聂老板，我家先生想和你谈谈。
”“谁？”“零号。”聂泽冰眯眼：“小丑？”刀疤脸点头：“上车。”8车门关上，
窗帘拉死。车厢里摆着一台老式座机，电话铃正好响。聂泽冰拿起听筒，
对面传来夸张的笑声：“嘻嘻嘻——聂总，存货不少嘛。”“少废话，想抢？”“不不不，
我想买。一口价，你全部时间的十分之一，换你永远退出游戏。”“你出多少？
”“我出——你的命。”电话挂断，刀疤脸突然掏枪。黑洞洞的枪口离他脑门只有十厘米。
9聂泽冰反应更快，一把拽过刀疤脸挡在前面。“砰”一声，子弹穿胸而过，血溅车顶。
剩下三人愣了半秒，蜂拥而上。车厢狭窄，聂泽冰抡起座机砸在其中一人头上，顺手夺枪。
“别动，再动老子崩了你们！”三人不敢动。聂泽冰冷笑，
枪口指在离他最近那人虎口：“卖命不？”那人哆嗦：“多、多少？”“全部。”合同上，
那人数字清零，当场苍老倒地。剩下俩人吓疯，拉开车门就跑。10聂泽冰踹开车门，
跳下车，外面人群尖叫四散。他虎口数字从600跳到700，
还多了一把装满寿命子弹的枪。林柚在远处喊：“聂总，出啥事？”“没事，生意太好，
有人眼红。”他拍拍身上的血，冲人群喊：“继续排队，今天加号！”11傍晚，
天边火烧云。队伍已经排到街口，交警都出来维持秩序。
有人举着手机直播：“霸道总裁现场卖寿命，老铁们双击666！”聂泽冰站累了，
直接拉一张桌子当柜台，旁边放个收款码。“支付宝微信都行，银行卡也收，
寿命到账立刻生效！”12晚上八点，数字飙到900整。聂泽冰嗓子冒烟，刚想收摊，
一辆红色摩托轰鸣而来。骑士摘下头盔，是顾雪。她手里没枪，只拿一个喇叭：“聂泽冰，
你涉嫌非法交易，立刻停止！”聂泽冰笑：“警官，你要不要也买点？给你打八折。
”顾雪脸色铁青，从后腰摸出一副手铐。“最后一次警告。”聂泽冰叹口气，把枪别在后腰，
抬手：“林柚，收摊。”人群“嗡”地炸了锅。顾雪一步步逼近。聂泽冰往后退，
退到马路中间。突然，一辆货车从侧面冲来，远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顾雪惊叫：“闪开！
”聂泽冰却没动。他嘴角勾起一个笑，抬手打了个响指。时间骤停。
货车悬在离他鼻尖十厘米的地方，风压掀不动他一根头发。聂泽冰走到顾雪面前，
拿走她手里的手铐，给自己戴上，又摘下来塞回她口袋。“谢了，下次见面别这么凶。
”他转身穿过静止的车流，消失在夜色里。13凌晨，桥下旧仓库。聂泽冰推门进去，
里面亮着一盏昏黄灯泡。林柚抱着电脑冲过来：“聂总，今天一共成交一千零七单，
您现在总时间……九百二十七年零四个月。”聂泽冰把枪扔桌上，
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行，够跟小丑和监管局慢慢玩。”灯泡滋啦闪了一下，
像谁在暗处眨了下眼。第三章 零号1仓库铁门“咣”一声关死，灯泡晃得人眼花。
聂泽冰把外套脱了，血和汗黏在一起，他直接拿矿泉水往头上浇。林柚抱着电脑，
小声问：“聂总，下一步干嘛？”“等。”“等谁？”“零号。
”聂泽冰掏出那把从商务车里顺来的枪，咔啦一声上膛，子弹里装的可不是火药，
是浓缩寿命，一枪能把人打成老头。2凌晨一点半，仓库外有笑声传来。尖得像指甲刮玻璃，
一路飘进屋里。“嘻嘻嘻——聂老板，我来提货啦。”门被推开，
一个穿小丑服的男人晃进来，脸上油彩红白相间，嘴角画到耳根。
他虎口数字：999:99:99，满满当当，像假的一样。聂泽冰抬枪：“站那儿别动。
”小丑举起双手，却还在笑：“别紧张，我只是买家，想买你全部库存。”“拿什么买？
”“拿秘密。”小丑眨眼，“我知道怎么把监管局一锅端。”3聂泽冰没吭声。
小丑自顾自走到货箱前，一**坐上：“顾雪那把枪是假的，
真正要命的是他们脖子后面的芯片，芯片里装着集体寿命池，只要炸了，监管局全军覆没。
”“**嘛信你？”“因为我给过你提示。”小丑掏出一颗棒棒糖，撕开包装，
“昨晚电话里我说‘你的命’，其实是你女儿的命。”聂泽冰脸色一下沉了。
“你怎么知道悠悠？”“我还知道她现在在市中心幼儿园，小班三排五号，最喜欢小熊饼干。
”枪栓“咔哒”一声顶上火。4小丑举手投降：“别冲动，我只是想合作。芯片位置我发你，
你动手，我收货，两全其美。”“我凭什么帮你？”“因为顾雪已经盯上你闺女，你不动手，
她就先动手。”聂泽冰牙根咬得咯吱响。手机忽然震动，是幼儿园老师：“聂先生，
有位姓顾的女士自称孩子姑姑，要接悠悠。”聂泽冰骂了句脏话，掉头就往外跑。
5深夜两点，大街上没车。聂泽冰一脚油门踩到底，老比亚迪发出老牛般的嘶吼。
林柚在后面喊：“聂总，方向错了！”“没错，先去接悠悠！
”小丑的声音从车窗飘进来：“仓库后门有摩托，钥匙在油箱盖。”聂泽冰回头，
小丑站在仓库门口冲他挥手，笑得跟鬼似的。6摩托更快，聂泽冰把油门拧到底，
风刮得脸生疼。十五分钟后，幼儿园门口。保安室灯亮着，却没人。聂泽冰翻墙进去，
一路冲到小班。教室里空荡荡，小熊饼干撒了一地。悠悠的小书包还在椅子上，人没了。
7手机又响，陌生号码。接起，是顾雪：“孩子在我这儿，放心，很安全。想见人，
来旧码头三号仓库，一个人。”“你敢动她一根头发——”“少废话，半小时。”电话挂掉。
8聂泽冰回到摩托，发现油箱被戳了个洞，油漏光了。小丑蹲在路灯下，
拿根吸管喝可乐：“需要顺风车吗？”“**到底想干嘛？”“我说了，合作。
”小丑扔给他一把车钥匙，“黑色皮卡，车厢里是你想要的**。”9聂泽冰没时间多想，
跳上车直奔旧码头。凌晨三点，码头风大得能把人吹海里。
三号仓库门口停着两辆黑色SUV，车灯亮得刺眼。悠悠被顾雪抱在怀里，小家伙睡得正香，
口水流了顾雪一肩膀。顾雪一手枪，一手娃，看见他下车，直接开口：“时间交出来，
孩子还你。”“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撕票？”“你只能赌。”10聂泽冰往前走两步，
手伸进口袋。顾雪立刻抬枪：“别耍花样！”聂泽冰掏出一张合同：“公平交易，
我把全部时间给你，你放人。”顾雪眯眼：“当真？”“当真。”合同飘在空中，闪着蓝光。
顾雪正要签字，突然仓库后门“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小丑的声音在喇叭里回荡：“芯片已毁，游戏结束！”11顾雪脸色大变，枪一抖，
悠悠被吓醒，哇哇大哭。聂泽冰趁机冲上去，一把抢过孩子，就地滚到柱子后面。顾雪回头，
只见监管局的人一个个倒在地上，脖子后面芯片冒烟。她怒吼：“聂泽冰！你疯了！
”“不是我，是小丑！”“都一样！”顾雪抬枪就射，子弹打在柱子上，水泥屑乱飞。
12悠悠吓得抱紧他脖子，眼泪鼻涕蹭他一脸。聂泽冰从后腰掏出那把寿命枪，上膛。
“顾雪，再不住手，别怪我。”顾雪冷笑：“你以为我会怕？”她忽然扯开衣领，
露出锁骨下一个小屏幕，数字疯狂跳动：1000:00:00。“看见没？芯片毁了，
但寿命池还在我身上，你开枪试试？”聂泽冰咬牙，枪口对准她眉心。手指刚要扣扳机，
悠悠突然喊：“妈妈！”两人同时一愣。13苏简从仓库后门走进来，手里拎着小丑的领子。
小丑半边脸血糊糊，还在笑：“苏姐，计划成功，你怎么奖励我？”苏简没搭理他，
只看聂泽冰：“把枪放下。”聂泽冰懵了：“你怎么在这儿？”苏简抬手，
虎口数字：0000:00:01。“我的时间用完了，悠悠该还给我了。
”14顾雪趁机冲过来，要去抢悠悠。苏简抬手，打了个响指。时间再次静止。
所有人停在原地，只有苏简和悠悠能动。她走到聂泽冰面前，轻轻拿下他手里的枪。
“对不起，泽冰，从一开始，我就是零号。”15静止解除。聂泽冰发现自己怀里空了，
悠悠被苏简抱走。小丑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血：“老板，惊不惊喜？”苏简抱着悠悠，
头也不回地走向仓库后门。悠悠伸出小手：“爸爸——”聂泽冰想追，腿却像灌了铅，
一步也迈不动。顾雪倒在地上，数字归零，头发瞬间雪白。小丑冲他挥手：“下次见，
记得带更多时间。”16仓库门“咣”一声关上。聂泽冰站在原地，耳边只剩悠悠的哭声。
他低头看虎口，数字：0000:00:10。十秒。系统提示音冰冷：“时间不足，
即将抹杀。”他抬头，天边泛起鱼肚白。十、九、八……聂泽冰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苏简，**真狠。”17数字跳到零的瞬间，仓库屋顶突然塌陷。一块钢板砸下来，
正好砸在他脚边。聂泽冰愣住，数字竟然停在00:00:01。
系统提示：“备用寿命注入，来源：未知。”他抬头，只见林柚站在屋顶破洞边，
手里举着一张燃烧的合同。“聂总，我把我剩下的十年给你，记得还我。
”数字跳到10:00:00。林柚咧嘴一笑，从屋顶跳下来，落在他面前。“走吧，
去抢回悠悠。”18聂泽冰抹了把脸，血混着灰，一塌糊涂。他弯腰捡起枪，
转身往仓库外走。天边太阳冒出半个头，照得海面一片血红。身后，顾雪的身体渐渐冰冷。
前面，是未知的路。聂泽冰咬牙：“苏简，等着老子。”第四章 努力1天彻底亮了，
海风卷着柴油味直往鼻子里钻。聂泽冰把枪别在后腰，摩托油门拧到底，
林柚坐在后面死死抱着他腰。“聂总，十年寿命就换一辆破摩托，亏大了。”“闭嘴，
先追人。”**头出口，苏简抱着悠悠上了一辆白色依维柯，小丑开车，
车门“哐”一声关上。聂泽冰猛打方向，摩托轮胎磨得冒烟，离依维柯**还有二十米。
小丑从车窗探出头，冲他竖中指，一脚油门下去，车子蹿上滨海大道。
3早高峰车流开始蠕动，依维柯左钻右插，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林柚大喊：“抄近路！
”聂泽冰拐进辅路，穿过海鲜市场，腥臭味熏得人直翻白眼。摩托底盘磕在减速带上，
火星四溅。4出了市场，前面是条单行线，依维柯被红灯卡在中间。聂泽冰刹车，掏枪，
瞄准后车胎。“砰”一声，子弹打中轮毂，依维柯晃了晃，居然没爆。
小丑回头冲他咧嘴笑：“寿命子弹？老子车轱辘也是寿命做的！”5红灯转绿，
依维柯冲出去，聂泽冰被甩下两个车身。林柚急得直拍他肩膀：“再追不上就完了！
”聂泽冰咬牙：“那就飞过去。”他猛打方向，摩托冲上人行道，行人尖叫四散，
差点撞翻煎饼摊。6一路追到跨海大桥，桥上车流稀少。依维柯突然减速，
车门“哗啦”拉开，苏简抱着悠悠站在门边，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舞。
悠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爸——”苏简冲他喊：“再追，我就把她扔下去。
”7聂泽冰猛地刹车，摩托横在桥中央，轮胎磨出一道黑印。“苏简，你疯了？她是咱闺女！
”苏简面无表情：“我要的是主宰，不是妈。”小丑在驾驶座吹口哨：“苏姐，别废话，
扔完收工。”8聂泽冰举起枪：“你敢动她，我就崩了你。”苏简冷笑：“你只有十年寿命，
子弹打不完我们三个。”她抬手，虎口数字：0000:00:00，却毫无惧色。
聂泽冰愣住：“你的时间呢？”“全给悠悠了，她现在是不死之身。”9悠悠突然不哭了，
睁着大眼睛看他：“爸爸，妈妈说你不要我了。”聂泽冰心口像被锤了一下。
苏简趁机退回车里，车门“砰”关上，依维柯再次启动。10聂泽冰猛地加速，
摩托贴到依维柯侧面，伸手去拉车门。小丑猛打方向，摩托被撞得差点翻车。
林柚尖叫：“小心！”聂泽冰单脚蹬地，稳住车身，再次贴上去。11桥上风大，
摩托和依维柯并排飞驰，速度飙到一百二。聂泽冰一手握把，一手掏枪，对准驾驶座窗户。
“小丑，停车！”小丑怪笑：“有本事打我脑袋！”聂泽冰扣动扳机，
子弹擦着小丑耳朵飞过，打碎后视镜。12依维康突然急刹，聂泽冰差点撞上护栏。
车门再次打开，这次下来的不是苏简，是五个穿黑西装的壮汉。
每个人虎口数字都在100年以上，手里拎着钢管。林柚咽口水：“聂总，打不过。
”“打不过也得打。”13聂泽冰把枪插回后腰，抄起摩托锁链迎上去。第一个壮汉挥钢管，
被他侧身躲过，锁链抽在对方膝盖上，骨头“咔嚓”一声。第二个从侧面扑来，
聂泽冰抬脚踹在对方胸口，人飞出两米。第三个趁机抱住他腰，
聂泽冰用后脑勺猛撞对方面门，鼻血喷得跟水龙头似的。14林柚也没闲着，
抡起头盔砸在第四个壮汉头上，头盔凹进去一块。壮汉反手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
聂泽冰回头，看见林柚嘴角流血，眼睛都红了。“动我助理，找死！”他抄起地上的钢管，
冲过去一顿猛砸，壮汉抱着头蹲地上求饶。15五个壮汉躺了一地，聂泽冰也挂了彩，
左臂被钢管扫了一下，抬不起来。依维柯趁机启动，往桥下冲。聂泽冰喘着粗气追了两步，
摩托没油了，直接熄火。林柚抹了把嘴角的血：“现在怎么办？”“抢车。
”16桥下停着一辆送快递的小面包，司机正在搬箱子。聂泽冰走过去，亮出枪：“车借我。
”司机吓得把箱子扔地上：“大哥，别杀我，车给你！”聂泽冰跳上车，林柚跟着爬进副驾。
面包车破得连空调都没有，油门踩到底，发动机跟拖拉机似的。
17导航显示依维柯往城北废弃游乐园方向去了。
林柚一边看地图一边骂：“那地方十年前就关门了，他们去那儿干嘛？”“挖坑埋我呗。
”聂泽冰猛打方向，面包车在土路上颠簸，底盘咣咣响。18半小时后，
游乐园大门出现在眼前。铁门锈迹斑斑，上面挂着“危险勿入”的牌子。
依维柯停在摩天轮下面，车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聂泽冰熄火，拔钥匙，枪上膛。
“进去后别离开我三步。”林柚点头，脸色发白。19游乐园里杂草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