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宠物急诊室亮着惨白的灯。苏清沅刚给一只吞了乐高积木的金毛做完手术，
橡胶手套上还沾着温热的血渍。玻璃门被撞开的瞬间，她以为是又来急诊的病患，
抬头却撞进一双淬了冰的黑眸。陆知衍站在消毒水气味里，昂贵的手工西装沾着泥泞，
左腕不自然地垂着，指尖还挂着半片带血的猫爪印。他身后跟着的保镖想上前，
被他用眼神制止。「苏清沅，」男人的声音比手术钳还冷，「把你手里的东西扔了。」
苏清沅低头看了眼正在缝合的伤口，又瞥向他渗血的袖口：「陆总半夜闯急诊室，
是来指导我给猫绝育的？」手术台上的橘猫突然凄厉地叫了一声，陆知衍的眉骨猛地跳了跳。
他有洁癖，尤其怕猫。苏清沅慢条斯理地打了个蝴蝶结，
摘下手套时故意让橡胶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三年不见，陆总的兴趣变了？开始玩虐猫了？」
保镖脸色骤变：「苏**注意言辞！」「闭嘴。」陆知衍的目光像手术刀，
一寸寸刮过她沾着碘伏的下巴，「跟我走。」「去哪？」苏清沅抱起刚醒的橘猫，
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品，「去你那间连灰尘都要按克称的别墅，给它开个总统套房？」
陆知衍的下颌线绷得发紧。他记得她以前从不这样说话。
以前她递给他温牛奶时会紧张地攥着杯耳，会在雨天撑着伞等在他公司楼下，
会红着脸说「知衍哥哥，我能不能摸摸你的领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眼里的光变成了现在这副淬了冰的模样？「苏清沅，」他向前逼近半步，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她身上淡淡的猫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涌，「别逼我动粗。」「动粗？」
苏清沅笑了，眼角的泪痣在惨白灯光下泛着冷光，「陆总现在是想绑架兽医吗？还是说，
你左腕的伤口其实是被自己吓出来的？」她精准地戳中他的软肋。三年前那个雨夜，
他就是这样站在她宿舍楼下，说她养的流浪狗弄脏了他的**版皮鞋，命令她立刻把狗扔掉。
她抱着瑟瑟发抖的小狗，看着他绝情的侧脸，第一次知道原来心真的会疼得像被狗咬了一口。
「陆总要是伤口疼，」苏清沅转身打开药柜，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挂号费八十，
处理伤口一百五，要是想打破伤风，再加三百。」陆知衍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身后的保镖忍不住了：「苏**，我们陆总可是……」「可是市值千亿的陆氏集团总裁，」
苏清沅头也不回地拿出碘伏和纱布，「所以付得起这点钱，对吧？」
玻璃门外突然传来刹车声，一辆粉色五菱宏光怼在劳斯莱斯幻影的车头。
林小满抱着一只炸毛的布偶猫冲进来，看见陆知衍时眼睛瞪得比猫还圆：「**！
这不是那个上回在商场嫌我们猫咖掉毛，就放话要收购整条街的神经病吗？」
陆知衍的脸色彻底黑了。苏清沅把纱布扔在托盘里，金属碰撞声格外刺耳：「林小满，
带客户去挂号。」「挂什么号！」林小满把布偶猫塞进苏清沅怀里，
撸起袖子走到陆知衍面前，「我告诉你姓陆的，当年你把清清的狗扔去狗肉馆，
这笔账还没算呢！」陆知衍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当时只是让助理把狗送走，
从没想过……「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发颤，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失控的模样。
苏清沅抱着布偶猫的手突然收紧，指节泛白。是啊，她怎么会忘。那天她疯了一样找了三天，
最后在城郊的狗肉馆后门，看见的只有一摊凝固的血。「苏清沅，」陆知衍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那只狗……」「死了。」苏清沅抬起眼，
眼底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被你亲手杀死的。」陆知衍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冰凉的玻璃柜上，昂贵的西装蹭过沾满猫毛的柜台，
留下一片狼狈的白。苏清沅转身走向手术台，背影挺得笔直：「林小满，送客。」
陆知衍坐在迈巴赫后座，指缝间夹着的雪茄烧到了尽头。灰烬落在定制西装上，
他却浑然不觉。「查到了吗？」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前排的特助陈默咽了口唾沫：「苏**三年前确实养过一只边牧，
后来……确实在城郊狗肉馆附近失踪了。」「确实？」陆知衍捏碎了手里的雪茄，
「我要的是确切消息。」陈默的额头渗出冷汗：「当年负责处理那只狗的助理已经辞职了，
我查到他三个月前因为堵伯欠了巨款，现在躲在……」「把他绑过来。」陆知衍打断他，
黑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陈默心里一咯噔。他跟着陆知衍十年，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像一头被触怒的狮子，却在暴怒边缘拼命压抑着什么。凌晨五点的城中村弥漫着馊水味。
前助理被反绑在椅子上，看见陆知衍的瞬间吓得尿了裤子。「那只狗，」陆知衍蹲下身，
皮鞋碾过地上的烟蒂，「你到底扔去哪了？」「陆、陆总……」男人涕泪横流，
「我当时就是吓唬吓唬苏**，根本没敢送狗肉馆啊！我把狗送到郊区的救助站了，真的！」
陆知衍的瞳孔骤然收缩：「救助站？」「是、是！」男人急忙点头，
「我这里还有当时的捐款记录，我怕您以后查起来，特意留了证据……」陈默立刻上前搜身，
果然从他皱巴巴的钱包里翻出一张泛黄的收据。陆知衍接过那张薄薄的纸，
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白。上面的日期，正是三年前那个雨夜。救助站的名字，他记得。
去年冬天，他为了竞标一块地，还去那里拍过公益宣传照。原来他和那只狗，离得那么近过。
「滚。」陆知衍站起身，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男人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放了。
直到陈默踹了他一脚，才连滚带爬地跑了。陆知衍站在弥漫着霉味的出租屋里，
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有严重的洁癖，此刻却觉得身上最脏的，
是那颗被猪油蒙了心的**脑子。三年前，他刚接手陆氏，内忧外患。
父亲的老部下虎视眈眈，竞争对手散布谣言说他私生活混乱，连带着公司股价都跌了三个点。
苏清沅那时还是医科大学的学生，每天抱着书本跟在他身后，眼里的光比星星还亮。
他怕那些豺狼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更怕自己给不了她安稳。
那天他刚被董事会逼得签下不平等条约，一肚子火没处发，
就撞见她抱着那只脏兮兮的狗等在公司楼下。狗毛沾了她一身，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泥点。
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傻子。他脱口而出那些伤人的话时，其实心里在滴血。他以为把她推开，
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却没想到，自己的自以为是，差点让她恨了他三年。「陈默，」
陆知衍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去查那家救助站，看看那只狗还在不在。」
苏清沅是被窗台的动静弄醒的。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一只三花猫正蹲在空调外机上，
爪子扒着纱窗往里看。「花花？」她惊喜地掀开被子跑过去。
这是她在救助站当义工时喂大的猫，半个月前突然不见了。三花猫看见她，
喵呜叫着蹭了蹭纱窗。苏清沅刚打开窗户，就听见楼下传来引擎熄火的声音。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老旧的居民楼前，显得格格不入。陆知衍从车上下来，
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晨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竟有种不真实的温柔。苏清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砰地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花花被吓了一跳，跳下空调外机，慢悠悠地朝陆知衍走去。陆知衍看着蹭过来的三花猫，
身体僵硬了一瞬。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陈默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位有重度洁癖，连握手都要用消毒凝胶的陆总，竟然任由一只来路不明的猫蹭他的西裤？
「陆总，要不我把它赶走？」陈默小声问。陆知衍没说话，只是蹲下身，试探着伸出手。
指尖刚碰到花花柔软的皮毛，就被它轻轻咬了一口。不疼，像挠痒痒。
他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耳根微微发红。苏清沅趴在窗帘缝隙后，
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又酸又麻。这个男人，
以前连她养的仙人球都嫌有刺。现在居然会蹲下来摸一只流浪猫？是觉得用这种方式，
就能弥补三年前的伤害吗？真是可笑。她转身走进浴室，拧开热水。哗哗的水流声，
却盖不住楼下那辆迈巴赫引擎始终没熄灭的轰鸣。苏清沅洗漱完下楼时，陆知衍还站在楼下。
花花不知什么时候跳进了他怀里，正蜷在他臂弯里打呼噜。他一手托着猫，一手拿着手机，
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画面太过和谐，和谐到让苏清沅觉得刺眼。
「陆总，」她抱着手臂站在单元门口，声音冷得像冰，「您要是闲得慌，
不如去宠物咖啡馆坐坐，那里的猫比我这的干净。」陆知衍抬起头，眼里的笑意瞬间褪去，
只剩下小心翼翼的紧张。「清沅，」他叫她的名字，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我有话跟你说。」「我没话跟你说。」苏清沅转身就走。「关于那只边牧！」
陆知衍急忙喊道。苏清沅的脚步顿住了。她猛地转过身，眼眶有些发红：「你提它干什么？
看我现在还会不会为了一只狗哭着求你？」「不是的，」陆知衍快步上前，
怀里的花花被惊醒，不满地喵了一声，「它还活着。」苏清沅愣住了。「我找到它了，」
陆知衍的声音放得更柔，「在城西的阳光救助站，它现在过得很好，只是……」「只是什么？
」苏清沅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汗。「它去年冬天得了犬瘟，虽然救活了，
但留下了后遗症，后腿不太方便。」陆知衍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疼得厉害，
「我已经把它接出来了，放在宠物疗养院，你要不要……去看看它？」
苏清沅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三年了。她以为那只叫「年糕」的边牧早就不在了。
无数个午夜梦回，她都会想起它摇着尾巴朝她扑来的样子。原来它还活着。
陆知衍看着她掉眼泪，慌得手忙脚乱。他想伸手替她擦，又怕她躲开，
最后只是笨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擦吧。」他把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递过去。
苏清沅没接，只是吸了吸鼻子：「地址。」「我送你去。」陆知衍立刻说。
苏清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迈巴赫的内饰一尘不染，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苏清沅坐在副驾驶，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陆知衍偷偷用余光看她，
发现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沾了露水的蝶翼。「要不要喝点水？」他拧开一瓶依云，
递过去。苏清沅摇摇头。车厢里陷入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送出微弱的风声。
陆知衍觉得手心冒汗。他纵横商场多年，什么样的谈判场面没见过，却在面对苏清沅时，
紧张得像个第一次约会的毛头小子。「那个……」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个话题，
「你现在在宠物医院工作？」「嗯。」苏清沅的声音很轻。「挺好的。」陆知衍昧着良心说。
他其实还是觉得动物身上有细菌，但看着她提到宠物时眼里闪烁的光，又觉得这样的她，
比三年前更加鲜活动人。「你呢？」苏清沅突然问。陆知衍愣了一下：「我？」
「陆氏集团总裁，」苏清沅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应该很忙吧。」「还好。」陆知衍说，
「最近把一些项目交给副手了，不算太……」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苏清沅打断了。「所以，
你是忙到终于有空，来弥补你三年前的过错了吗？」她转过头，眼神清澈却带着刺，「陆总，
你是不是觉得，找到年糕，就能抵消你当年对我做的一切？」陆知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是的。」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我欠你的，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还清的。
找到年糕，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苏清沅别过头，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开心吗？
得知年糕还活着，她确实很开心。但这并不代表，她能轻易原谅陆知衍。有些伤害，
一旦造成，就像疤痕一样，永远留在那里。宠物疗养院坐落在郊外的山坡上，环境清幽。
工作人员早就接到通知，等在门口。「苏**，这边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笑着引路。
苏清沅跟着往里走，心跳越来越快。转过回廊，她看见草坪上有只边牧正趴在软垫上晒太阳。
毛色比以前浅了些，身形也瘦了，但那双眼睛，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年糕！」
苏清沅的声音带着哭腔。边牧猛地抬起头，看见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地摇起尾巴，
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它的后腿使不上力，刚撑起身子就又跌坐回去。「年糕！」
苏清沅跑过去，蹲在它面前，眼泪汹涌而出。年糕用头蹭着她的手心，发出呜呜的声音，
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委屈。陆知衍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掏出手机，
给陈默发了条信息。「把我准备的东西拿过来。」没过多久，
陈默带着两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手里推着一个奇怪的装置。「这是……」
苏清沅疑惑地看着他们。「这是德国进口的宠物康复仪，」陆知衍走到她身边，解释道，
「可以通过脉冲**神经，帮助年糕恢复后腿的力量。还有这个，」
他指了指另一个工作人员手里的轮椅，「是定制的宠物轮椅，等它情况好一点，
就可以用这个辅助行走了。」苏清沅看着那些昂贵的仪器，又看了看陆知衍。他的眼神真诚，
没有一丝敷衍。「陆知衍，」她吸了吸鼻子，「你不用这样的。」「我想这样。」
陆知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清沅，我知道我以前**，
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不敢奢求你立刻原谅我，
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
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苏清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别过头，
看着年糕：「我考虑一下。」从那天起，陆知衍就像长在了苏清沅的生活里。
他每天早上会准时出现在她楼下，手里提着她以前最喜欢吃的那家店的豆浆油条。
下午会算好她下班的时间，开着迈巴赫等在宠物医院门口，理由是「顺路送你回家」。
苏清沅一开始是拒绝的。但他总有办法让她无法拒绝。「清沅，年糕今天又进步了，
医生说它能走三步了，你不想去看看吗？」「清沅，救助站的王阿姨说花花最近不爱吃东西，
你去看看它吧。」「清沅……」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反而变得有些啰嗦，
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医院里的同事都看出了端倪。「清沅，
那个每天来接你的帅哥是谁啊？长得好像明星哦！」护士小张一脸八卦。「就是啊，
开的车也好贵，是不是富二代啊？」另一个同事凑过来。苏清沅正在给一只兔子喂药，
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一个朋友。」「朋友？」小张显然不信，
「哪个朋友会天天给你送早餐，还在你值夜班的时候，让助理送来一保温桶的乌鸡汤啊？」
苏清沅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确实不知道，陆知衍是怎么知道她胃不好，
又怎么知道她今天值夜班的。那碗乌鸡汤炖得很烂，温度刚刚好，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他……」苏清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和陆知衍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
说仇人，他现在对她很好，还帮她找到了年糕。说朋友，他们之间又隔着三年的误会和伤害。
说恋人……那更是不可能的。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会对着他的背影脸红心跳的小女孩了。
「好了好了，不八卦了。」小张看出她不想多说，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清沅，
明天同学聚会，你去不去啊？」同学聚会？苏清沅愣了一下。
她毕业后就很少和以前的同学联系了，一来是工作忙，
二来是……不想听到关于陆知衍的消息。当年她和陆知衍在一起的事，
在学校里几乎人尽皆知。他是天之骄子，她是平凡女生。所有人都说她是攀高枝，
说他们走不长久。后来他们真的分开了，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我就不去了吧。」
苏清沅摇摇头。「去吧去吧！」小张怂恿道，「听说好多老同学都会去呢，还有……」
她压低声音，「听说陆知衍也会去。」苏清沅的心脏猛地一缩。陆知衍也会去？他去干什么？
炫耀他现在的成功吗？还是……「我去。」苏清沅突然说。她倒要看看，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同学聚会定在一家高档酒店的包厢里。苏清沅到的时候，
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看见她进来，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几秒。然后，
各种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有惊讶，有打量，还有些不怀好意的嘲讽。「哟，
这不是苏清沅吗？可算把你盼来了。」说话的是以前跟她不太对付的李娜，语气里带着酸意，
「还以为你成了大兽医，就瞧不上我们这些老同学了呢。」苏清沅懒得跟她计较，
只是淡淡一笑：「刚下班，来晚了。」「理解理解，」另一个男生打着圆场，「宠物医生嘛，
是辛苦。不像我们李娜，嫁了个好老公，现在在家当全职太太，多清闲。」
李娜得意地挺了挺胸，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钻石手镯：「哎呀，都是同学，说这些干什么。
对了清沅，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更加暧昧。
谁都知道，当年苏清沅爱陆知衍爱得有多深。「还没。」苏清沅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也是，」李娜撇撇嘴，「像清沅这么优秀的女生，一般人可配不上。不过话说回来，
当年你和陆知衍……」她的话没说完，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了。陆知衍站在门口，身形挺拔，
气质卓然。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领口系着精致的领带，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英俊。
包厢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呆了。谁也没想到，陆知衍真的会来。而且，
他看起来比以前更有气场了。李娜的眼睛都看直了，连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裙子，
想站起来打招呼。却没想到，陆知衍的目光在包厢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角落里的苏清沅身上。然后，他径直朝她走了过去。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他在苏清沅身边的空位坐下，语气自然地问：「等很久了吗？」苏清沅：「……」
她什么时候等他了？「刚到。」她硬邦邦地回了一句。陆知衍像是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冷淡，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苏清沅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一枚小巧的胸针，
形状是一只可爱的猫咪，眼睛是用蓝宝石镶嵌的，精致又别致。
「你上次说喜欢这家店的设计。」陆知衍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温柔。苏清沅愣住了。
她只是上次路过一家珠宝店时，随口跟林小满提了一句，觉得橱窗里的猫咪胸针很可爱。
他怎么会知道？「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苏清沅把盒子推了回去。「不贵重，」
陆知衍又推了过来，眼神执着，「就当是……谢谢你帮我照顾花花。」
周围的同学已经惊呆了。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高冷矜贵的陆知衍吗？
他居然会给女生送礼物？还笑得那么温柔？李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陆、陆知衍，」她强装镇定地走过来，「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陆知衍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说。李娜的脸瞬间变得很难看。
苏清沅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陆知衍一向高冷，对不熟悉的人从来没什么耐心。
但他刚才对李娜的态度，也太……明显了。「那个，我们点菜吧？」
有人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递到陆知衍面前：「先生，
请问您要点什么？」陆知衍没接，而是转向苏清沅：「你想吃什么？」苏清沅：「……」
所有人：「……」这狗粮，撒得也太猝不及防了吧！饭局过半，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有人开始起哄，让陆知衍和苏清沅说说当年的事。「知衍，你老实交代，
当年是不是你甩了清沅？」一个喝高了的男生拍着桌子问。陆知衍放下酒杯，
目光落在苏清沅脸上，认真地说：「是我的错。」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
一向骄傲的陆知衍，会这么干脆地承认。「当年是我太**，」陆知衍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
「是我对不起她。」苏清沅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些酸涩，
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她别过头，假装喝酒，避开了他的目光。李娜见状，
心里更不平衡了。她端着酒杯走到陆知衍面前：「知衍，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