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暖得发烫,可我却浑身冰凉。
那是一种彻底死心之后的空白。
我亲手杀死了那个从前为乔清让做牛做马,任凭儿子情绪裹挟的叶南星。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头响起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
“十年之期已经到了,您什么时候回来?”
就在我转身离开的同时,儿子紧张地看向了乔清让:
“爸爸,她不会真的就这么走了吧?”
乔清让心里也没底,但他还是强撑着面子,冷哼了一声:
“她会离婚?你信不信不出三天,她就会灰溜溜地滚回来!”
乔清让得意地看着儿子,一边将协议收好,一边冷笑:
“她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她还能真不要你?”
“不过这一次,我可不会等她回来,就算她到时候跪着求我原谅也没用!这实验我让她做定了!”
“雪柔身体柔弱,是做科研的人才,怎么可以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儿子点头:
“爸爸你是对的!妈妈今天太不讲理了,雪柔阿姨都说要自己上了,她居然一点替雪柔阿姨去的意思都没有,实在是太自私了!
听见儿子附和,乔清让愈发觉得是我的错,他恨恨点头:
“没错,你妈就是不识好歹,多大岁数的人了,居然还敢耍小性子闹离婚!”
“今晚咱们不回家了,看她怎么办!让她着着急,等明天她就会求着我们回去的!”
他们父子俩一左一右地簇拥着尹雪柔,如此说笑着。
好像他们才是幸福的一家。
我看着手机里实验室的监控画面,心里毫无波澜。
平静地将手机摁灭,我想起前世的他们,从我撞成植物人到医院下病危通知书,他们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甚至我住院的那段时间,父子二人都忙着给尹雪柔过生日,没有来医院探视过一次。
在我下病危通知书的那天,尹雪柔割破了手指,父子二人围在她的身边,紧张到了不行,当病危通知书送到他们手上的时候,他们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揉成了一团,用来替尹雪柔擦拭滴落在桌子上的血迹。
最后是医生和护士实在看不下去,千方百计逼着他们来了医院一次。
他们也只是在我耳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南星,你为科技献身,是我们的骄傲。”
所有的一切发生时,我的感知都是清醒的。
因为他们说,为了怕我紧张,特地在那辆车迎面冲来之前,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
我没有反抗,只是问他们:
“试验成功后,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你们心中最勇敢的妈妈和妻子。”
乔清让笑了笑,意味深长:
“会的,你会成为我们项目的里程碑。”
结果我没有想到,原本约定好的一撞,在上车之后,竟变成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撞击。
第一撞,冲击太猛,我的耳膜直接破裂,耳朵里全是“嗡”的轰鸣。
第二撞,身体瞬间瘫软,我连叫都叫不出来。
等第三次第四次……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
他们说我进入了“实验适应期”,数据很有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