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青云宗的灵雾被染上一层淡淡的朱砂色。
这不是晚霞的余晖,而是丹堂深处那尊被林霄折腾得快要散架的青铜鼎,又一次喷出了诡异的烟气。
林霄蹲在鼎前,手里捏着块黑漆漆的东西,凑近了闻,眉头拧成个疙瘩。
那东西是苏清寒从万法阁禁书区翻出来的“幽冥寒铁”,据说能冻结修士灵力,此刻被他扔进鼎里,正和半罐岩浆椒粉末、一把硝石碎块“愉快”地反应着——反应的具体表现,就是鼎口不断冒出红白相间的泡泡,还伴随着“咕嘟咕嘟”的声响,像熬坏了的粥。
“你确定要加‘蚀心草’?”
苏清寒站在三步开外,眉心的星纹忽明忽暗,虚空里的星盘虚影正以一种近乎崩溃的频率震颤,“这玩意儿的毒性连金丹期修士都扛不住,和幽冥寒铁的冻性能叠加,再配上岩浆椒的火行之力……”
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星盘推演显示,这锅东西炼成的概率是三成,炸炉的概率是六成,剩下的一成,可能会炼出个连天道都认不出的怪物。”
林霄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手里的蚀心草还是毫不犹豫地扔进了鼎里:“认不出才好啊。你想,要是炼出来的东西连天道都懵圈,那对付那些邪修,岂不是一炸一个准?”
他说的邪修,是最近在修真界边缘闹得沸沸扬扬的血魔殿。据说那群家伙修炼的功法需要吸食修士精血,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连魔道宗门都嫌他们阴损。
苏清寒叹了口气,也不再劝阻。这些日子跟林霄混在一起,她的“星象推演准确率”已经跌破了五成,但“意外惊喜率”却飙升到了九成。
就像上次那炉地火辟谷丹,谁能想到最后不仅能辟谷,还能让林霄掌心冒出类三昧真火?她指尖划过虚空,星盘虚影上的银线突然扭曲成一个奇怪的结,“能量对冲的节点快到了,需要引一丝地脉龙气稳住,否则……”
“地脉龙气?”林霄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下大腿,“我知道哪有!”他转身就往丹堂外跑,留下苏清寒一个人对着鼎里越来越诡异的泡泡发呆。
盏茶功夫后,林霄扛着块半人高的石头回来了。
石头表面布满青苔,还沾着湿漉漉的泥土,一看就是刚从哪个泥潭里刨出来的。
“这是后山灵泉眼旁边的镇石,上次我偷着往泉里撒辣椒面,就靠它镇住了喷涌的泉水。”他说着,费力地把石头往鼎边挪,“你看,上面还沾着龙气呢——就是那点泛着金光的苔藓。”
苏清寒看着那几块歪歪扭扭的金色苔藓,眉心星纹差点直接熄灭。
地脉龙气是何等精纯的能量,哪是沾点苔藓就能引动的?但看着林霄那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往星盘里又注入了三分灵力——多算一层防护总是好的。
林霄可不管这些,他直接掰下一块沾着金苔的石头,捏碎了扔进鼎里。
“滋啦——!”
石头入鼎的瞬间,鼎内仿佛炸开了一锅热油。
红白泡泡猛地窜起三尺高,青铜鼎发出不堪重负的**,鼎身的饕餮纹里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那是幽冥寒铁的阴寒之气被地脉龙气逼了出来。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弥漫开来,像是极寒的冰碴子混着烧红的烙铁,又带着点岩浆椒特有的辛辣,闻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能量平衡了!”苏清寒突然喊道,星盘虚影上的银线瞬间绷直,形成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快加锁灵符!这次的能量结构太稳定,不锁住会自己凝成丹核,到时候想改都改不了!”
林霄手忙脚乱地摸出苏清寒给的符纸,这符纸是用万年冰蚕丝混着朱砂画的,碰到鼎口的热气竟不燃烧,反而牢牢贴在上面。
符纸刚贴稳,鼎内就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凝固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好奇。林霄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掀开鼎盖——没有预想中的爆炸,也没有冲天的烟气,鼎底静静地躺着五枚丹丸。
说它们是丹丸,实在是有点勉强。那东西通体漆黑,表面却嵌着点点猩红,像是凝固的血珠,还时不时闪过一丝冰蓝色的光,看着就透着股邪气。
林霄拿起一枚,入手不冷不热,却有种奇异的沉重感,仿佛握着一小块浓缩的天地法则。
“这玩意儿……能吃吗?”林霄掂量着,作势就要往嘴里扔。
“别!”苏清寒赶紧拦住他,指尖星纹亮起,在丹丸表面扫过,“里面的幽冥寒铁和地脉龙气形成了‘死锁’,直接入体,灵力会被冻成冰块,再被岩浆椒的火行之力炸开,神仙都救不了你。”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如果是外力激发,效果应该很惊人。”
林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能当炸弹扔?”
苏清寒扶额,觉得自己跟林霄待久了,思维都开始往奇怪的方向跑偏。
她本该分析这枚丹药的能量结构,推演出它在正统丹道里的定位,可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东西扔出去,能炸穿几层护山大阵”。
就在这时,青云宗的护山大阵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警报声,从山门方向一路传到丹堂,震得窗棂都在颤。
“怎么回事?”林霄猛地站起来,手里还捏着那枚黑漆漆的丹丸。
苏清寒的星盘虚影突然剧烈晃动,银线乱成一团麻:“是魔气!浓度极高,正在冲击护山大阵的西南角!”她话音未落,就见一道黑影从窗外掠过,带着刺鼻的血腥味,撞在丹堂的梁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是个外门弟子,此刻胸口插着根血红色的藤蔓,藤蔓上的倒刺正贪婪地吮吸着他的精血,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眼看就活不成了。
弟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山门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头一歪,没了气息。
而那根吸血的藤蔓,在吸尽精血后,竟开始扭曲、膨胀,化作一张模糊的人脸,对着林霄和苏清寒发出渗人的尖笑。
“是血魔殿的邪修!”林霄瞳孔骤缩,他在杂役房听老杂役说过,血魔殿的修士最擅长操控血藤,以精血为食,手段阴狠至极。
“护山大阵快撑不住了!”魏严长老的怒吼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金铁交鸣和骨骼碎裂的声音,“所有弟子,持剑迎敌!”
林霄和苏清寒冲出丹堂,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被灵雾笼罩的青云宗,此刻被一层浓稠的黑雾包裹着。黑雾里不断伸出血红色的藤蔓,像无数条毒蛇,疯狂地抽打、缠绕着护山大阵的光罩。
光罩上的符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不少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纹,黑色的雾气正从裂纹里丝丝缕缕地渗进来。
山门前,墨尘宗主和几位长老正浴血奋战。
墨尘手里的长剑凝聚着金色的灵力,每挥出一剑,都能斩断数十根血藤,但那些藤蔓仿佛无穷无尽,斩断一根,立刻又从黑雾里冒出十根,缠得人喘不过气。
更麻烦的是,黑雾里还藏着不少血魔殿的修士,他们不正面硬拼,只躲在暗处放冷箭,时不时射出几道血红色的符咒,沾到修士身上,就会燃起黑色的火焰,灼烧神魂。
“清寒,你看那些黑雾!”林霄指着黑雾最浓的地方,那里的血藤最粗,也最活跃,“是不是和幽冥寒铁的气息有点像?”
苏清寒凝神细看,眉心星纹流转得越来越快:“是魔气,但不是普通的魔气,里面掺杂了‘噬魂瘴’,能腐蚀修士的识海。而且……”
她突然脸色一变,“这些血藤在吸收护山大阵的灵力!它们的根须已经扎进了阵法节点!”
果然,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护山大阵的光罩猛地闪烁了一下,西南角的符文彻底熄灭,那里的光罩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露出一个丈许宽的缺口。
数十根水桶粗的血藤立刻从缺口里钻进来,直扑最近的弟子群。
“不好!”墨尘宗主怒吼一声,想要回防,却被数道血符缠住,脱身不得。
眼看血藤就要卷到那些惊慌失措的外门弟子,林霄想都没想,抓起手里那枚黑漆漆的丹丸,运起体内微薄的灵力,猛地掷了出去。
“给我炸!”
丹丸划过一道漆黑的弧线,精准地落在血藤最密集的地方。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诡异的白光闪过,紧接着,是刺骨的寒意和灼热的气浪同时炸开。
白光中心,幽冥寒铁的阴寒之力瞬间爆发,将周围的血藤冻成了晶莹剔透的冰雕,连带着空气都仿佛被冻结,那些疯狂扭动的藤蔓僵在半空,保持着扑向弟子的姿态,栩栩如生。
但这冻结只持续了一瞬,下一瞬,岩浆椒和硝石的火行之力轰然爆发,冰雕般的血藤在高温下瞬间炸裂,化作漫天飞舞的冰碴和火星。
更奇特的是,地脉龙气在冰火两重天的**下,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色屏障,挡在缺口处。
那些从黑雾里源源不断涌来的血藤,一碰到金色屏障,就像冰雪遇骄阳,瞬间消融,连一丝黑气都没留下。
“这……这是什么?”魏严长老看得目瞪口呆,他手里的灵剑刚斩断一根血藤,正准备应对下一波攻击,却没想到林霄扔出个黑乎乎的东西,就解决了眼前的危机。
林霄自己也愣了愣,他没想到这枚“炸弹丹”的效果这么好。
他看了看苏清寒,后者正盯着那道金色屏障,星盘虚影上的银线飞速运转,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是地脉龙气!”苏清寒突然喊道,“它和护山大阵的地脉相连了,形成了临时的防御!但维持不了多久,需要更多的能量!”
林霄立刻明白过来,转身冲回丹堂,抱着剩下的四枚丹丸又冲了出来。
他看了看那道摇摇欲坠的金色屏障,又看了看远处还在疯狂冲击大阵的黑雾,咬了咬牙,将四枚丹丸依次掷向黑雾最浓的四个方向。
“轰!轰!轰!轰!”
四声闷响过后,青云宗的上空升起四道巨大的金色屏障,与之前的屏障连成一片,竟在护山大阵的缺口外,又形成了一道新的防线。
这道防线里,冰与火不断交织、湮灭,产生的能量被地脉龙气引导着,不仅挡住了血藤的进攻,还在缓慢地修复着护山大阵的缺口。
“好小子!”墨尘宗主见状,精神一振,抓住机会,长剑横扫,将身前的血符尽数斩断,“魏严,跟我杀出去!”
魏严如梦初醒,灵剑爆发出璀璨的光芒,跟着墨尘冲向缺口。有了金色屏障的掩护,他们的压力大减,很快就清理了缺口附近的血藤,开始着手修复阵法节点。
黑雾里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像是被林霄的举动激怒了。黑雾剧烈翻滚起来,从中走出一个黑袍人,黑袍上绣着血色的骷髅头,脸被兜帽遮住,只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林霄的方向。
“青云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有趣的小家伙?”黑袍人的声音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让人头皮发麻,“用幽冥寒铁和地脉龙气炼‘锁灵丹’,倒是有点意思。可惜,终究是旁门左道。”
他说着,抬手一挥,数道血色的光刃射向金色屏障,光刃上带着浓郁的血腥味,竟在屏障上腐蚀出几个小洞。
“是血魔殿的‘血屠子’!”魏严脸色凝重,“据说他已经吞噬了上百个修士的精血,实力堪比金丹后期!”
林霄皱眉,他能感觉到那血屠子的气息很诡异,像是由无数冤魂凝聚而成,和他手里的丹药气息有点像,但更加邪恶、混乱。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几枚之前炼废的地火辟谷丹,以及半瓶没用完的冰晶糖粉末。
“清寒,那家伙的魔气,能用岩浆椒的火行之力烧干净吗?”林霄低声问。
苏清寒星盘虚影对着血屠子一扫,银线立刻变得扭曲:“他的魔气里混杂了太多精血,火行之力能烧,但会让魔气更加狂暴。除非……”她看向林霄,“用你的类三昧真火,加上地脉龙气的净化之力,或许能彻底根除。”
林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把那家伙引到金色屏障里来?”
“太危险了!”魏严立刻反对,“血屠子的‘血煞功’霸道无比,一旦近身,你会被他吸干精血!”
林霄却没听,他看着血屠子不断用血刃攻击金色屏障,屏障上的小洞越来越多,知道这屏障撑不了太久。他突然抓起一枚地火辟谷丹,运起灵力,往掌心的类三昧真火里一丢。
“既然火行之力能让他狂暴,那我就再加点料!”
地火辟谷丹接触到类三昧真火的瞬间,“噗”地一声,燃起熊熊烈火,这火焰不是普通的红色,而是带着淡淡金色,正是类三昧真火和地火辟谷丹里的火行之力结合的效果。
林霄猛地将火焰往金色屏障上一拍,火焰顺着屏障上的小洞,竟“滋滋”地烧进了黑雾里。
“啊——!”
黑雾里传来血屠子凄厉的惨叫,显然是被这火焰烧得不轻。紧接着,黑雾剧烈地翻滚起来,竟开始向后退缩,像是在畏惧那金色的火焰。
“小子,你找死!”血屠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猛地一挥手,无数血藤凝聚成一根巨大的血矛,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刺向金色屏障。这一次,金色屏障没能挡住,“咔嚓”一声碎裂开来,血矛余势不减,直扑林霄而来。
“小心!”墨尘和魏严同时怒吼,想要救援,却被溃散的黑雾里涌出的血藤缠住,分身乏术。
苏清寒脸色煞白,想要祭出星盘防御,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在血矛的威压下,竟有些运转不畅。
林霄看着那根带着腥风的血矛,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想起了苏清寒说的话,血屠子的魔气虽然狂暴,但本质是混乱的,只要找到它的“平衡点”,就能用相克的能量击溃它。而血矛,就是血屠子力量最集中的地方,也是最混乱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有的灵力都调动起来,掌心的类三昧真火熊熊燃烧,同时抓起最后一枚黑漆漆的丹丸,不是扔出去,而是猛地捏碎在掌心。
幽冥寒铁的阴寒、岩浆椒的炽热、硝石的爆烈、地脉龙气的纯净……所有的能量在类三昧真火的催化下,瞬间融合成一道红白金三色交织的光柱,林霄迎着血矛,将光柱狠狠推了出去。
“给我——破!”
光柱与血矛碰撞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反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血红色的矛尖和三色光柱的顶端僵持着,空气仿佛被凝固,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场中那道瘦小的身影,以及他身前那道看似微弱,却蕴含着无穷力量的光柱。
一息,两息,三息……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血矛的尖端开始出现裂纹,紧接着,裂纹迅速蔓延,整个血矛在三色光柱的冲击下,寸寸断裂,化作漫天血雨。而那道三色光柱,则余势不减,直扑血屠子而去。
血屠子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光柱散发的气息锁定,动弹不得。他只能疯狂地催动魔气,在身前凝聚出一层厚厚的血盾。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三色光柱轻易地穿透了血盾,击中了血屠子的胸口。
“不——!”
血屠子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他的身体在光柱中迅速消融,黑袍寸寸碎裂,露出里面由无数冤魂凝聚而成的躯体。这些冤魂在光柱的净化下,发出解脱般的哀嚎,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片刻后,光柱散去,血屠子彻底消失,只留下一枚血色的玉佩,掉落在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而那弥漫整个青云宗的黑雾,随着血屠子的死亡,也像潮水般退去,露出了清朗的夜空和皎洁的月光。
护山大阵的光罩重新亮起,比之前更加璀璨,显然是地脉龙气在修复阵法时,顺便滋养了整个大阵。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忘记了欢呼,忘记了伤痛。
他们看着那个站在月光下,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年,手里还冒着淡淡的青烟,脸上沾着黑灰,却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只是扔了个炮仗,而不是解决了一个让整个青云宗都头疼的血魔殿高手。
“林霄……”苏清寒走过去,声音还有点发颤,她看着林霄掌心那尚未熄灭的微弱火苗,以及他毫发无伤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所有推演,都低估了林霄的“魔改”丹道。
林霄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运气好,那家伙的魔气刚好被我的丹药克制。”他捡起地上那枚血色玉佩,入手冰凉,还带着一丝残留的邪恶气息,“这玩意儿看着不错,能炼丹不?”
苏清寒:“……”她觉得自己迟早要被林霄逼疯。
墨尘宗主走过来,看着林霄,眼神复杂。有欣赏,有惊叹,还有一丝后怕。他活了数百年,见过无数天才,却从未见过像林霄这样的——用最诡异的材料,炼出最不可思议的丹药,以最出人意料的方式,解决最棘手的危机。
“林霄,”墨尘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你可知,你今日这一战,保住了多少青云宗弟子的性命?”
林霄摇头:“没算过,反正就是顺手的事。”他顿了顿,补充道,“主要是我的丹药厉害。”
墨尘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倒是一点都不谦虚。他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枚令牌,递给林霄。
那是一枚通体漆黑的令牌,上面刻着两个古篆——“丹尊”。令牌边缘镶嵌着一圈金色的纹路,隐隐有丹香溢出,显然不是凡品。
“此乃青云宗的‘丹尊令’,”墨尘解释道,“持此令者,可自由出入宗门任何地方,调用任何三品以下的丹材,甚至……可以参与宗门重大事务的决策。”
魏严和其他长老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丹尊令,青云宗已经有上百年没有颁发过了,上一任丹尊,还是开创了青云宗丹道盛世的“玄尘子”长老。林霄一个刚从杂役房出来没多久的少年,竟然能获此殊荣?
林霄看着手里的令牌,有点懵:“这玩意儿……比之前的丹令厉害?”
“何止是厉害!”魏严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有了这令牌,你在青云宗的地位,仅次于宗主和几位太上长老!”
林霄哦了一声,把令牌揣进怀里,好像只是得到了一块普通的石头。他更在意的是地上那些还没清理干净的血藤残枝:“清寒,你看这些血藤,蕴含的能量很奇特,能不能和幽冥寒铁一起炼出更强的‘炸弹丹’?”
苏清寒扶额,决定不再理会林霄的奇思妙想,转而开始收拾战场。她的星盘虚影在那些血藤残枝上扫过,银线不断闪烁,显然是在分析它们的能量属性,为林霄的下一次“炼丹实验”做准备。
墨尘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青云宗的未来,或许会因为这个少年,而走向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这条道路充满了未知和风险,却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夜色渐深,丹堂的灯又亮了起来。林霄和苏清寒围着那尊青铜鼎,开始研究如何用血色玉佩和血藤残枝炼丹。
鼎里时不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五颜六色的烟气,吓得路过的弟子纷纷绕道走。
而那枚刻着“丹尊”二字的令牌,则被林霄随意地放在鼎边,令牌上的金色纹路,在诡异的烟气中,竟和鼎内的能量波动产生了微妙的共鸣,仿佛在预示着,一个属于“丹尊”林霄的时代,正在悄然拉开序幕。
远处,万法阁的方向,一位白发老者透过窗棂,看着丹堂的方向,手里捏着一卷古籍,上面写着《逆天丹录》四个字。他轻轻抚摸着书页上“辣椒焚天、鲱鱼破虚”的字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玄尘子前辈,你当年没能完成的‘丹道革命’,或许……真的要在这个小家伙手里实现了。”老者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而丹堂里,林霄正拿着那枚血色玉佩,准备扔进鼎里:“清寒,加点硝石,这次争取炼出个能炸穿魔窟的丹药!”
苏清寒的星盘虚影已经准备就绪,银线勾勒出复杂的能量轨迹:“再加三份冰晶糖,平衡一下玉佩的阴邪之气,效果应该会更好。”
两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伴随着青铜鼎的轻鸣,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炼丹交响乐”。
谁也不知道,他们今晚的“实验”,将会在未来的修真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但可以肯定的是,血魔殿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因为林霄已经盯上了他们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