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综直播时我输掉游戏，被问及给前任的备注。我随口答：“ATM。
”全网疯狂搜索这个“怨种前任”，
第二天新晋影帝陆沉舟突然发博：“ATM其实是奥特曼的意思，代表我是她生命中的光。
”热搜瞬间瘫痪，经纪人踹开我家门：“给你接了新综艺——和影帝扮演破镜重圆！
”节目里他夜夜潜入我房间对台词，
到某天他哑声念着剧本吻下来：“当年你说拿五百万就消失……可我的密码始终是你生日。
”房门突然被推开，他的白月光举着手机冷笑：“直播一直开着哦，陆先生。
”演播厅的追光灯烫得人眼皮发痛。我捏着话筒的手指关节发白，
主持人甜腻的笑声透过耳麦嗡嗡震着鼓膜。“轮到我们的林薇接受惩罚啦！
”她晃着手里那张绿色卡片，像举着淬毒的刀，“请诚实回答——给前任的备注是什么？
”台下黑压压的观众席骤然爆发出兴奋的骚动。直播镜头推近，特写框死我瞬间僵硬的脸。
要完。经纪人李姐在后台监视器前的咆哮几乎穿透隔音墙：“别乱说话！想想人设！
”可大脑一片空白。那个深埋心底、带着自嘲与痛感的代号，在无数目光的炙烤下脱口而出。
“ATM。”空气凝固了一秒。随即，炸了。
哄笑声、口哨声、导播失控的“哔”声剪辑音效混作一团。弹幕疯了。“ATM？
提款机前任实锤！”“这姐们儿是懂备注的哈哈哈哈！”“全网悬赏！扒出这个渣男！
”我像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小丑，直到被李姐连拖带拽塞进保姆车。她脸色铁青，
着手机屏幕上火箭般蹿升的热搜词条#林薇ATM前任#、#全网搜寻怨种ATM先生#，
手指几乎要把屏幕戳穿。“林薇！你脑子里是水还是水泥？
‘纯情小白花’人设被你一棍子砸稀碎！”她气得声音劈叉，“现在！立刻！
给我缩壳里装死！敢冒头我拧掉你天灵盖！”装死计划在二十四小时后宣告破产。清晨六点，
一个更爆的热搜核弹把微博服务器炸成了烟花。新晋影帝陆沉舟的名字后面，
跟着一行石破天惊的字：【陆沉舟V：ATM其实是奥特曼（Ultraman）的缩写。
年少时中二，想做某个女孩生命里永远的一束光。可惜，光也有追不上的距离。
】配图是一张像素模糊的旧照片。树影斑驳的校园林荫道，穿着宽大校服的女孩踮着脚，
把一瓶冰镇可乐贴在一个高瘦男生的侧脸上。男生微微偏头，碎发遮住眉眼，嘴角却弯着。
那女孩的背影，烧成灰我也认得——是我。那男生……是陆沉舟。手机从掌心滑落，
砸在地毯上闷响一声。世界一片死寂。紧接着，门板发出濒临破碎的哀嚎。
李姐像一头发疯的犀牛撞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份电子合同，
屏幕的光映亮她眼底熊熊燃烧的、属于金钱的火焰。“起来！化妆！签合同！
”她每一个字都带着磨刀霍霍的杀气，“恋综《心动回溯》！你和陆沉舟！
主题——‘破镜重圆’！片酬后面加了几个零你自己数！”我被她拖死狗一样拖起来，
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如鬼的脸。“破镜……重圆？”喉咙干得发疼，“我和他？李姐，
这是欺诈……”“欺诈个屁！”李姐的指甲几乎掐进我胳膊里，“观众要什么？要狗血！
要冲突！要顶流影帝和他的‘ATM怨种前女友’在镜头前相爱相杀！真相？谁在乎！
你只要演好这出戏，舔到流量，拿到钱，你就是跪着也得给我笑出来！
”《心动回溯》的拍摄地定在一座与世隔绝的海岛别墅。碧海银沙，奢华得刺眼。
我拖着行李箱，像奔赴刑场。别墅客厅明亮宽敞，落地窗外是无垠海景。其他嘉宾已经到了，
寒暄声带着塑料味。我一眼就看到了他。陆沉舟。他随意地靠坐在米白色沙发里，
一身休闲装也掩不住通身的矜贵。几年不见，
荧幕的淬炼将他骨子里的锋芒打磨得更加内敛深沉，只一个抬眸，便轻易攫取所有人的视线。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没有久别重逢的波动，没有前尘往事的怨怼，
平静得像看一个陌生人。那目光，却让我脚底生寒。“林薇？欢迎。”他起身，走过来，
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箱子。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手背，激得我猛地一颤。他微微侧头，
压低的声音只有我能听见，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ATM**’，好久不见。
准备好……演戏了吗？”综艺的台本像浸透了狗血的裹脚布。
安排我们“意外”抽中同住带露台的“情侣套房”，
安排我们在夕阳沙滩“被迫”完成双人瑜伽，
他在我“不小心”崴脚时“恰好”将我打横抱起……镜头贪婪地捕捉着我每一个细微的僵硬，
每一次在他靠近时不自觉的屏息。弹幕狂欢着：“舟哥眼神拉丝了！嗑死我了！
”“薇薇别怂！A上去！”“ATM之光重燃吧！”只有我知道，这“糖”里掺着玻璃渣。
镜头一关，他周身温和的气场瞬间褪尽，只剩下疏离的冷漠。
仿佛白天那些“深情凝视”只是我的幻觉。直到深夜。第一期节目播出的当晚，
我蜷在露台吊椅里，对着漆黑的海面发呆。海风带着咸腥的凉意。
身后落地窗滑开的声音轻不可闻。我没有回头。“演技有进步。”陆沉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没有波澜，“白天那个被我抱起来时脸红的样子，差点连我都骗过了。
”我攥紧了手指：“比不上陆影帝，深情款款，收放自如。”他低笑了一声，走近，
停在吊椅旁。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月光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
也照亮了他眼底我看不懂的暗涌。“收放自如？”他重复着，俯下身，双手撑在吊椅扶手上，
将我困在方寸之间。清冽的雪松混着淡淡的烟草味侵入我的感官。
“那你告诉我……”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当年拿走那张五百万支票时，
你的演技又打几分？嗯？林薇？”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我猛地抬头，
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那里没有戏谑，只有一片冰冷的、淬了毒的恨意。
“我没有……”声音卡在喉咙里，干涩发疼。“没有什么？”他逼近，鼻尖几乎贴上我的。
目光锁死我的眼睛，像要撕开一切伪装，看到最深处肮脏的真相。“没有收钱？
还是没有背叛？”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耳膜，“‘只要五百万，
我保证永远消失在你眼前’——林薇，这话，是你亲口说的。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当年那场锥心刺骨的争吵，
他母亲冰冷鄙夷的眼神，
还有……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支票……混乱的画面撕扯着我的神经。我想辩解，
喉咙却像被铁锈堵死。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他的视线却毫无征兆地软化了。
撑在扶手上的手抬起，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缓慢地、近乎温柔地抚过我的下唇。
那突如其来的触感，带着危险的电流，让我浑身僵硬。“这张嘴……”他的指腹微微用力，
声音陡然变得喑哑，像被砂纸磨过，“当年说最狠的话，现在……”他低下头，
温热的呼吸交缠，“还能不能……尝出真心的味道？”剧本！这一定是明天的拍摄剧本！
我混乱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他靠得太近了！
近到我能看清他长睫下翻涌的、浓稠得化不开的情绪。是恨？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他的唇即将覆下的那一刹那——“哗啦！”露台与客厅相连的厚重玻璃门被猛地拉开！
刺眼的光线瞬间涌出，驱散了暧昧的黑暗，也照亮了门口那张带着完美笑意的脸。苏曼。
陆沉舟传说中的白月光，也是这期节目的特邀“观察嘉宾”。此刻，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光晕里，手里举着的手机屏幕，正对着我和陆沉舟方向。屏幕上，
赫然是某个直播平台的界面，疯狂滚动的弹幕几乎糊满了整个画面！“哎呀，真不好意思！
”苏曼的声音甜得像裹了蜜的毒药，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陆哥，薇薇，
你们……在对剧本呀？我是不是打扰了？”她晃了晃手机，
镜头贪婪地捕捉着陆沉舟瞬间冷硬如铁的侧脸和我煞白如纸的惊恐，“直播间观众热情太高，
非闹着要看看‘破镜重圆组’的独家幕后花絮呢。你们继续，继续呀！”她笑得无辜，
眼底却淬着寒冰。直播间在线人数爆炸式飙升的数字，像死神的倒计时，
在冰冷的屏幕上疯狂跳动。苏曼举着的手机屏幕，像一面照妖镜，
将露台上这狼狈不堪的一幕，毫无保留地投射到千万双看客眼中。弹幕在最初的死寂后，
彻底疯了。“******！我看到了什么？！”“剧本？？？
影帝刚才那眼神是要吃人吧？！”“陆沉舟说的五百万是什么？林薇收钱跑路？
信息量太大我CPU烧了！”“苏曼女神干得漂亮！撕开绿茶的真面目！
”刺眼的闪光灯仿佛穿透屏幕，灼烧着我的皮肤。陆沉舟的反应快得惊人。
几乎在苏曼声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直起身，高大的身形像一堵墙挡在我前面，
隔绝了大部分镜头。他侧脸线条绷得像岩石，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苏曼，
声音淬着冰：“关掉。”那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让苏曼脸上的完美笑容僵了一瞬。
直播间的画面剧烈晃动了一下，瞬间黑屏。但洪水已经决堤，一切为时已晚。
“陆影帝深夜纠缠前女友质问旧情，疑似被女方骗财骗情！”“惊天反转！
林薇ATM备注背后竟是五百万分手费？”“‘破镜重圆’人设崩塌？
《心动回溯》直播事故引爆全网！”热搜屠榜。
我的名字和“五百万”“捞女”“骗子”牢牢捆绑在一起，像甩不掉的烂泥。
节目组被迫暂停录制，别墅被闻风而动的狗仔围成了铁桶。手机被打爆，
社交账号下充斥着最恶毒的诅咒和P成遗照的图片。李姐冲进我临时藏身的杂物间，
眼睛赤红，把一叠厚厚的解约合同摔在我脸上。“林薇！**真是我的‘好’艺人啊！
”她气得浑身发抖，“现在不光是你！整个节目组！投资方！全被你拖下水！
违约金把你卖十次都赔不起！收拾东西，立刻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这扫把星！
”我像一缕游魂，拖着行李箱，从别墅后门一条隐蔽的小路逃离。海岛的阳光依旧明媚，
却照不进我半分。世界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和心脏被反复凌迟的钝痛。
五百万……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尘封的记忆。三年前，
陆沉舟母亲那间奢华到令人窒息的茶室。檀香袅袅。陆夫人保养得宜的手，
将一张薄薄的支票推过光滑的红木桌面，动作优雅得像在布施乞丐。“林**，
”她的声音比杯中的碧螺春还凉，“沉舟的演艺事业刚有起色，容不得半点污名。
你们不合适。这五百万，买你离开他，永远消失。”屈辱感瞬间淹没了我。指尖抠进掌心，
我挺直脊背，声音发颤：“我不要钱。我和沉舟……”“爱情？”陆夫人轻笑一声，
带着刻骨的讥诮，“能当饭吃，还是能给他的影帝奖杯镀金？他需要的是苏曼那样的助力，
而不是一个只会拖累他、让人抓住把柄攻击他的……”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负担。”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心上。
就在我几乎被那沉重的羞辱压垮时，茶室厚重的雕花门被“砰”地撞开！陆沉舟站在门口，
脸色是暴风雨前的铁青。他显然是匆匆赶来，呼吸急促，目光像受伤的困兽，
先落在我惨白的脸上，又死死钉在桌面上那张刺眼的支票上。“妈！你做什么！”他低吼。
“解决你解决不了的问题。”陆夫人冷然。陆沉舟冲过来，一把抓起那张支票，
看也不看就要撕碎。“别碰它！”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尖声喊了出来。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我，眼底是碎裂的光。“薇薇……？”铺天盖地的绝望扼住了我的喉咙。
陆夫人轻蔑的眼神，陆沉舟此刻震惊和渐渐升起的怀疑，像两座大山将我碾得粉碎。
血液冲上头顶，一个疯狂又自毁的念头攫住了我。与其卑微地被驱逐，不如……亲手斩断！
我猛地伸手，近乎粗鲁地从陆沉舟指间夺过那张支票。冰凉的纸张像刀片割着手心。
我扬起下巴，迎着他瞬间灰败下去的目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尖刺的笑，
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句早已写好的“台词”掷向他，也砸向陆夫人：“陆沉舟，看清楚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在你妈眼里就值五百万！”我晃着那张支票，声音尖锐得自己都陌生，
“不过，这价码……我认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抽搐，痛得无法呼吸，但话已出口，
覆水难收。我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像在宣读自己的死刑判决书：“拿了这钱，我保证，
永远消失在你眼前。”陆沉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看着我，眼神从震惊、愤怒，
到最终一片死寂的冰冷荒芜。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睛，熄灭了。他张了张嘴，
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缓缓地、缓缓地后退了一步。那一步，像隔开了千山万水。
回忆的利刃将现实割得鲜血淋漓。我蜷缩在城中村廉价旅馆散发着霉味的床上，
窗外霓虹闪烁，映亮我满脸冰凉的泪痕。手机屏幕幽光闪烁，
推送着一条条关于我的“审判”。世界在狂欢，而我被彻底埋葬。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绝望深渊时，一条特殊的推送跳了出来。
【陆沉舟工作室严正声明】点开。没有废话，没有公关辞令。
只有一份高清单据扫描件——一张三年前由苏曼个人账户开出的、金额五百万的转账凭证，
收款方赫然是陆沉舟母亲名下的一家空壳公司。转账备注栏，
一行小字触目惊心：“处理林薇相关事宜”。紧随其后的，是一段录音音频。
指尖颤抖着点开播放。陆夫人冰冷的声音率先响起：“……沉舟那边我会稳住。苏曼，
你确定这钱转过去，能坐实林薇拿钱走人？那丫头骨头硬，未必肯配合。”接着是苏曼，
声音依旧甜美，却透着一股蛇蝎般的冷意：“伯母放心。
沉舟哥亲眼看见她‘抢’支票就够了。录音我剪辑好了，只留她最后那句狠话。
只要沉舟哥对她死心，这点手段算什么？至于林薇……”她轻笑一声，
“一个没背景的穷学生，被沉舟哥误会抛弃，再被网暴‘收钱’的压力碾碎，
她还能有勇气活着辩解吗？”最后一句，带着**裸的恶意和笃定。音频结束。
死一般的寂静后，我的手机彻底被蜂拥而至的电话和信息淹没。但这一次，不再是谩骂。
声明发布十分钟后，陆沉舟的私人微博更新了。没有配图，
只有一行字：【陆沉舟V：ATM，不是提款机。
是‘AlwaysTrustMiracles’（永远相信奇迹）的首字母。
也是‘爱她永不灭’（AiTaYongBuMie）的拼音缩写。密码，
一直是你生日。对不起，光迟到了三年。@林薇】这条微博，像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
热搜彻底瘫痪。
是你生日##陆沉舟林薇##苏曼伪造支票录音#三个词条以爆裂的姿态牢牢占据前三。
舆论的天平瞬间反转，滔天的同情和愤怒涌向我，
而更猛烈的炮火则集中轰向了苏曼和她背后操纵一切的陆夫人。“我哭死！
ATM密码是生日！影帝他超爱！”“录音里苏曼好毒啊！细思极恐！”“林薇太惨了！
被陷害被网暴！姐姐看看我们！”“苏曼滚出娱乐圈！陆夫人为老不尊！
”手机在掌心疯狂震动，屏幕上跳跃着一个没有备注却早已刻进骨髓的号码。
我盯着那串数字，直到它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几秒后，一条短信挤了进来，
来自同一个号码。【别墅露台。现在。否则我拆了节目组。】夜色浓稠如墨。
海风带着咸腥和未散尽的喧嚣气息。白天的混乱狼藉已被清理，
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网络风暴的硝烟味。露台上空无一人，
只有远处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单调声响。我裹紧外套，指尖冰凉。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我没有回头。陆沉舟的气息笼罩过来，带着熟悉的雪松冷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停在我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沉默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两人之间。
“那份录音……”我盯着远处海面上破碎的月光倒影，声音干涩，“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在你被网暴得最凶，电话打不通，人间蒸发的那三天。”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砂砾般的粗粝感。我猛地回头。昏暗中，
他眼底密布的血丝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清晰可见，整个人透着一股透支般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