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的咳嗽声突然重了,我拍着他的背,听见他喉咙里的腥甜气。这三年来,
他的灵力总在夜里往下掉,尤其是阴雨天,罗盘上的光晕淡得像随时会灭的烛火。
“别理疯狗吠。”他抓过我的手,贴在自己心口,“这里只装着你。”我笑了笑,
将刚温好的药汤递给他。药香里混着忘川水的苦味,他却喝得甘之如饴,像在品尝什么珍馐。
入夜时,渡魂楼的铜铃突然响了。香案上的青铜壶剧烈震颤,
壶口涌出缕熟悉的残魂,是顾西洲。他比生前更瘦了,魂魄边缘泛着灰,
膝盖处的魂体还带着跪久了的磨损。“南月……”他的魂音嘶哑,刚要往前飘,
就被墨尘甩出的锁链捆了个结实。锁链上的阴气灼得他魂体冒烟,他却像感觉不到疼,
只是盯着我手里的镇魂铃:“我在黄泉路上跪了三天,
求阎王爷让我来给你牵马……”“不必。”我打断他,将壶里的执念倒入忘川,
“你还不明白吗,孟婆渡魂,不渡执迷不悟的鬼。”他的魂体突然剧烈波动起来,
锁链勒过的地方渗出黑色的魂血:“我知道错了,我把顾家的罪孽全刻在骨头上了,
你看……”他想撕开魂魄让我看,却被墨尘的阴气狠狠按住。“伽南月,你看我这魂魄,
是不是和你当年化灵时一样疼?”他笑起来,魂体抖得像风中的蛛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