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器坏了。
这是闪过所有人脑海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念头。
十八条主脉！
这是什么概念？学徒境总共也就三十六条主脉，一周时间，贯通一半？
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没这么离谱的！
“肯定是仪器出故障了！”
“对！刚才苏女神测完，紧接着他就上，高强度使用肯定出错了！”
人群中爆发出强烈的质疑声，这给了刚刚被无情碾压的萧凡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死死盯着那个数字，眼中布满血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声力竭地喊道：
“没错！仪器坏了！他一个F级废物怎么可能贯通十八脉！这是在侮辱我们所有人的智商！”
这声咆哮，也喊出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
他们宁愿相信仪器故障，也不愿相信一个F级天赋，能创造出如此打败认知的事实。
评委席上，那位江南武大的特招老师，此刻也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的第一反应同样是怀疑。
他面色凝重，沉声下令：
“立刻停止测试！技术人员，马上对仪器进行全面检测！”
“是！”
两名穿着工作服的技术人员立刻小跑上前，拿出专业的设备连接到星能感应仪上，开始进行复杂的调试和检查。
整个武道馆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诡异。
数千道目光，都聚焦在那台小小的仪器上，等待着一个最终的宣判。
萧凡的胸口剧烈起伏，手心全是冷汗。
他心中疯狂地祈祷着，一定是坏了，一定是坏了……
柳嫣然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仪器坏掉，还是期待……奇迹是真的。
苏轻雪是全场少数几个保持镇定的人。
她清冷的目光落在秦天定那平静如常的侧脸上，心中那份探究与好奇，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别人不清楚，她却是知道的。
秦天定拿出的甜甜花，蕴含的生命能量就非同凡响，单是这个东西，让他开个六七脉毫无问题。
这个男人身上，肯定还藏着其他秘密。
或许，十八脉，并非不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众人心头反复炙烤。
终于，一名技术人员直起身，转向评委席，用无比肯定的语气汇报道：
“报告老师，仪器经过多重数据校验，功能完好，没有任何故障！”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每个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完好？
没有任何故障？
那岂不是说……那个“18”，是真的？
全场，陷入了比之前更加彻底的死寂。
如果说之前是震惊，那么现在，就是打败！
一个F级天赋，一周时间，贯通十八条主脉！
这个事实，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碎了在场所有天才的骄傲，将他们引以为豪的天赋与努力，踩在地上，碾得粉碎！
“不……不可能……”
萧凡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双腿一软，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他引以为傲的S级天赋，他废寝忘食修炼出的六条主脉，在秦天定那恐怖的“十八”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之前说的每一句“废物”，每一句“鸿沟”，此刻都化作了最响亮的耳光，反复抽在他的脸上，**辣地疼！
江南武大的特招老师，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他看向秦天定的目光，已经不能用火热来形容，那简直像是饿了十天的狼，看到了一头绝世美味的肥羊！
神迹！
这是真正的神迹！
什么F级，什么S级，在这样的修炼速度面前，天赋评级已经失去了意义！
“秦同学！”他再也顾不上矜持，激动地从评委席上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我刚才对苏同学的承诺，对你同样有效，不！条件可以更好！
“只要你愿意来我们江南武大，所有条件任你开！
“S级奖学金，独立修炼室，顶级导师一对一指导，你要什么，我们给什么！”
这番话，彻底击碎了萧凡最后的幻想。
周围那些曾经追捧他、吹嘘他的人，此刻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同情、玩味，甚至是……鄙夷。
一个靠着S级天赋沾沾自喜，却被F级碾压得体无完肤的可怜虫。
柳嫣然怔怔地看着台上那个身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痛得无法呼吸。
她亲手推开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如果……如果她没有选择离开……
没有如果了。
在这片混乱的中心，秦天定始终平静。
他收回手，缓缓走下测试台，无视了那位激动到语无伦次的特招老师，也无视了周围所有的目光。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面如死灰的萧凡面前。
全场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秦天定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像重锤一样砸在萧凡的心上。
“你是S级天赋，开了六脉。”
“而我，F级天赋，一共十八脉。”
他顿了顿，说出了那句足以让萧凡铭记终生的话。
“不好意思，我这个F级，好像比你多了十二脉呢。”
“噗——”
萧凡只感觉喉头一甜，一口血气上涌，差点当场喷出来。
羞辱！
这是极致的羞辱！
“啊啊啊！”
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精神上的巨大落差和公开处刑，理智彻底被嫉妒的火焰烧毁。
“我不信！我绝不相信！”
萧凡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地指着秦天定，向着全场咆哮。
“你说不定是用什么方法骗过了仪器！更何况贯通经脉不代表实战能力！你只是个空有修为的废物！你的召唤物呢？还是没有星能的普通人吗？”
“数据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猛地转向秦天定，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最后的挑战。
“秦天定，你敢不敢跟我上台打一场？！”
“是天才还是废物，一战便知！”